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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现在两人竟然还种起了菜?杜若表示深深的怀疑。
女人在后面说:“嗯哪是啊,一开始还不会。但是两位老师特别厉害,一教就会了。文化人就是不一样啊呵呵。”
杜若呲牙,低头看了看已经睡得香的夏小同学,伸手给她紧了紧衣服。高原天冷,别冻着。不过,杜若还真挺好奇那个菜的,竟然能成活,简直奇迹。
李三一脚油门儿,车停了。
李三:“小庄老师,到了。”李三说罢就开车门先下了车。
庄杜若打开车门,小心翼翼地抱着小不点下了车。
李三带领着庄杜若来到院子门前,大喊:“夏老师,庄老师!”李三大喊了两声,庄杜若在旁边轻轻捂住夏若镜的耳朵。
吱呀一声,一高一矮两人从房里出来到院子里。
庄父高大微胖,满目慈祥。夏母娇小面带微笑。两人一起走到院子将铁门打开。庄父笑着对男人说:“真是辛苦你了,李三。”
这边两个男人说着话,那边夏母径直走到杜若身前低头看了看布丁,伸手点了点她那小脸儿笑着小声说:“睡着了?”
庄杜若点头:“恩,一路也折腾累了就睡着了。睡得可死了。”
夏母笑:“来,快进屋先。”说着夏母拉住庄杜若的胳膊将她带到院子里。
这边庄父和李三也说完话了,庄父也转身回院子里,刚要关上院子里的铁门,李三娘抱着个大箱子喊道:“两位老师等等。”
三人一娃齐转身。
李三娘把箱子放到地上,起身在裤子上蹭了蹭手笑着说:“那个,山上苹果熟了。我俩拿一箱给老师们尝尝。”
庄父连忙将门打开,将一箱苹果抱起来。
夏母感谢的说道:“你们有心了,这盘县苹果真是好吃的很。谢谢谢谢。”
李三娘摇头:“应该的,应该的。”说完立刻转身便小碎步的走向小面包车,拉开车门便钻了进去。
夏母一边冲她们摇手一边喊道:“常来玩儿啊李娘。”
李三娘将车窗摇下来冲三人挥了挥手,质朴的笑容伴随着车子开走了。
杜若看着车子远去的扬尘,胸口那团浑浊又粘稠的空气消散了许多。只能说一句:好人一生平安。
庄父浑厚低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愣着干什么呢,让孩子进屋舒舒服服的睡会儿去。这里风大别吹着。”
杜若回魂,哦的一声,低头轻轻拍了拍怀里的布丁,跟着父母一起进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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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杜若进屋后就满屋打量着四周,怎么都觉得别扭。自己家里原本都贴着墙纸,而这个房子里全是刷的那种*十年代用的白灰。庄杜若皱眉:“爸妈,这白灰都是有毒的,怎么不重新刷一遍环保的啊?”
夏母进里屋给布丁铺小床去了,庄父大刺刺的仰坐在沙发上,斜眼瞥了一眼庄杜若:“有的用就不错了,要什么自行车。这里大多数人家都是土房,还有草房。你难道指望着贴墙纸?”
庄杜若沉默。
夏母从里屋出来:“来,把布丁给我,我抱进里屋让她睡去。”
两人小心翼翼的把小娃抱到屋里。
待夏母和杜若从卧室出来,一左一右的坐在庄父两旁。三人一同坐在沙发上。
一时间,默然无语。久别重逢的一家人此时气氛怪异,像是暴风雨前的沉静,却也像暴风雨前一般压抑。
庄杜若偷偷用余光扫了扫庄父夏母,鼓起勇气,深吸一口气立了立脊背,打破沉默:
“爸,妈。我跟你们商量一件事。”
第3章 高岭寥寥2
高岭寥寥2
曾经,若是有人对庄杜若说:你会未婚生子,并且成为一个单亲妈妈。庄杜若一个白眼翻过去就当狗放屁了,理都不会理。
但是现在,庄杜若却在对自己的爸爸妈妈诚恳的要求,让自己在身份上成为一个单亲妈妈。为什么是身份上的呢?
因为早在三年前,庄杜若在实际上就已经是一个单亲妈妈了。
庄父夏母都是本本分分的读书人,有人说过,中国的人往上翻三代哪一个不是农民?可是庄家和夏家就不是。庄家往上翻三代都是老师,夏家往上翻三代也都是知识分子。
对于女儿当年的选择,庄父夏母表示不理解。但是这并不妨碍两个人支持女儿。夏母曾经说过,这世界人情冷暖的本就凉薄,若是亲人之间都不站在一边,那这世界上就只存在陌生人了。
庄父是个妻控,夏母说一不二,以夏母的话为人生终极目标,二十年前的目标为娶到夏母,二十年后的目标是让夏母开心。
夏母心疼女儿,同意杜若生下孩子的唯一条件就是隐瞒孩子的身份。一家人硬是在另一个城市生了孩子,抱回来称是庄家的二胎,随母姓。找人上的户口,身份自然也是庄杜若的妹妹。
而今,妹妹已经三岁了。杜若在深思熟虑后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心。纵使背负骂名,也要扛住责任。
夏母两手在腿上来回摩挲,喉咙微动,欲言又止的摇了摇头。庄父将手附在夏母的手上拍了拍,抬头看向庄杜若:“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
庄杜若拿起茶几上的水杯抿了一口茶,苦苦的。庄杜若不禁皱了皱眉,舔了舔嘴唇,看向庄父,顿了顿说道:“我知道。”
夏母眼泪一下子掉下来了,庄父破天荒的没有给夏母拭泪,而是一直看着庄杜若,严厉的对她喊道,“你不知道!”
庄杜若立刻抢话道:“我清楚,我知道!我知道也许会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我知道我要承受的不止是生活中多了一个孩子,我还要教育他,教他做人。我更知道,也许我这个选择对夏夏的成长并不是件好事。但是爸,人生须知负责任的苦处;才能知道尽责任的乐趣。布丁当我妹妹和我在一起我也会很开心,但是这么多年我有多渴望他叫我一声妈妈?爸,妈,你们知道么?”
杜若说着说着着还是没忍住,眼泪缓缓涌出眼眶。
庄父挥了挥手说道:“行了行了,你也别在这跟苦情剧女主角似的哭了。我扶你妈进屋躺一会儿。这事一会儿再说。”
杜若觉得天边一道雷劈向她,她好不容易煽情了一次,就这样被无视了…
夏母此时也是愣住,抓住庄父想要站起来的胳膊说道:“干嘛啊,我不困。把话说明白了啊,你干嘛去?”
庄父叹了口气重新坐下,拍了拍大腿:“哎,当初其实我就不大同意你妈妈让夏夏落我俩名下。”
夏母立刻转头看向庄父,一脸诧异不敢置信的表情。庄父避开夏母的视线对杜若道:“你从小我就教你一人做事一人当……”
夏母用力甩开庄父的手,大喊:“庄成林,那怀孕是一个人能做的么?你们男人都一个样!自己欢快了翻脸不认人是么?那是我女儿!你让她怎么一人做事一人当啊?”
庄父看自家老婆怒了,连忙低头说道:“不对不对,我错了。但是……”
庄杜若翻了个白眼,看着眼前的一幕摇了摇头。就知道会这样,哎,算了算了,再说吧。
庄杜若站起身来对两人说:“我进屋看夏夏,你们慢慢聊。”
有这样一对儿爸妈,庄杜若那是从小就深知什么叫一人作一人呵呵的夫妻模式。庄杜若以前就想过自己未来结婚后是什么样,她以为最不济也是跟自己爸妈差不多,他老公作她呵呵。只是没想到……还没结婚呢自己就已经作出个娃来了……
庄杜若坐到床边,看着夏夏睡得小嘴直冒泡,小小软软的身子穿着粉蓝色的小棉衣。庄杜若笑着给他盖好被子,捏了捏他嫩嫩的小脸袋儿。真好的手感,嫩的快出水了,真羡慕。
庄杜若摸了摸自己的脸,哎,都快成黄脸婆了。皮肤都粗糙了,真心伤感。当年生夏夏的时候还在鼻头上长了几个小斑点,到现在也不下去。庄杜若两手托腮漫无边际的想着,等回北京的时候去屈臣氏买点护肤品什么的。要不找代购吧,买点好用的。
一阵手机铃声想,庄杜若连忙看了看夏夏,见小家伙睡的正香,也没被吵醒。连忙转身出屋接起了电话。
庄杜若靠在墙边看着号码,是a市的……
庄杜若移动滑块:“喂?”
那边传来一个青春活力的男声:“庄老师!我通知书下来了!!我考上交大了!老师!真是太好了!老师要不是你我语文铁定给我拉分!老师真的太谢谢你了老师。”
那边噼里啪啦一顿说,中间都没有歇气,根本不给杜若说话的机会。
庄杜若一听这声音便听出来了,这电话是她一个学生打来的,这学生名叫吕成仁,地地道道的a市人,高考若是考个本地的大学,随便什么都能上。但是这孩子的梦想就是去交大读法律,理由就是:他女神是交*律系毕业的……
只是这孩子哪科成绩都好,就是语文拖后腿。回回都是将将及格。若是他要考个普通一本的话,只有这一科刚及格也不是问题,但是若要考一流大学,就不允许有任何一边瘸腿。
庄杜若是一个补课老师,专门补语文。并且在本市补课界还很有名气。于是在还距离高考只剩半年的时候吕父便找上庄杜若给吕成仁补习语文。
杜若开心的笑:“真好,法学么?”
吕成仁:“是啊老师!内什么,老师我下周二下午4点在豪爵办升学宴!老师你一定要来!”
下周二……
杜若思考半晌,今天是周三,还有将近一周呗。恩,应该可以。
杜若回答:“好,我肯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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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后,杜若由衷的笑了笑。
这个年纪的孩子真好。杜若将手机放到衣服口袋里,转身走到厨房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个苹果,用水洗了洗切成小块儿,放到盘子里。杜若端着盘子,伸手在盘子里抓一小块苹果放到嘴里。
庄父从另一个房间来到厨房里,也顺手从盘子里拿一块苹果,一边嚼着一边问杜若:“刚才谁电话?”
庄杜若将盘子放在桌子上,半靠在桌子上:“我学生,下周二学子宴让我去。”
庄父严肃:“考到哪了?”
庄杜若咽下口中的苹果说道:“交*学。”
庄父笑着说道:“哈哈哈,交大的。我学弟啊这是。”
庄杜若一个白眼翻过去:“我进屋睡一觉,我也困死了。”说罢就要转身走,庄父叫住庄杜若:“那你下周天就回去吧,你学生邀请你去你就去啊,这是好事。夏夏现在这陪我跟你妈。”
庄杜若听到这话立刻转身,皱眉:“这是我妈的主意?”
庄父:“不是,你妈还不知道你要走的事儿呢怎么出主意。反正我跟你妈有个一个月就回去了,这边也都步入正轨了,一年支教的时间也到了。”
庄杜若想了想说道:“那也行,我先回去。正好把家里收拾收拾。”
庄父点头:“成,那就这样。我让人给你买车票去。”庄父从桌子上又顺走一块苹果走了。
庄杜若活动活动脖子和腰,转身伸了个懒腰往夏夏的屋里走去。
呼,这火车坐的真累,睡一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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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豪爵顶楼
乔彧夫穿着白衬衫西装裤,手里拎着西装外套,迈着外八字的大步子大咧咧的扯着自己的领带边走边骂骂咧咧的说道:“卧槽,老子就是天生的苦逼命啊。一个月里我就自己开过两次车,一次遇上高考尼玛各种封路。一次今天,结果今天交通管制,我真是不想说什么了。”
乔彧夫将手中的西装外套往沙发上一扔,大刺刺的栽到沙发上,双手捂着脸,一副苦逼的样子。
正在一旁打着斯诺克的范庸池眼睛死死的盯着白球,应付的说道:“这就是命,我天天开车都没碰上这事儿。”
乔彧夫在沙发上,单手拄着头,看着范庸池认认真真的打桌球,笑着说道:“是啊,长得受那也是命。”
一听这话,这屋四位男士除了范庸池都笑了。
高崎从一旁站起来,充满阳刚之气的脸带着一丝与其不符的戏谑表情,大步走向范庸池身后,从后面附在范庸池的身上,与其一起握着球杆儿。在范庸池的脸上啾的亲了一口。
范庸池暴怒,用力推开高崎:“妈的滚!”
高崎哈哈大笑。
范庸池快步走向一直没做声的符休身边坐下嘟嘟道:“一群蛇精病。”
符休将手中的电脑放到一边,摸了摸范庸池的头:“乖,一边儿玩儿去。”
众人哄笑。
范庸池恼羞成怒,猛地一下站起身来喊道:“这是我的酒店!我的酒店!你们……你们……”
高崎和乔彧夫举起双手投降:“ok,ok。”
范庸池哼了一声重新坐到符休身边,眼睛一扫,看到符休的电脑上的网页。
范庸池往前凑了凑,想要看个仔细。符休眉头一皱,将电脑啪的一声合上。范庸池立起身子跟高崎和乔彧夫撇嘴耸肩。
符休白了一眼范庸池,拿着电脑起身:“我先回去了,你们玩儿。”
说完符休拿起桌子上的手机,冲高崎和乔彧夫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