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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肝-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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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 是……”笑笑话音未落,自己那活儿一下矫健弹出,
 
男人呐,就这块儿最难把握了。柳下惠当年能坐怀不乱,也不意味着他那里就不硬。稍受最刺激,这玩意儿就能“立正起立”,其实这也是正常男人的表示,否则,不得有病?所以,笑高也没觉要多臊气。
 
说来天安更可怜他这双腿间,咳,刚才只顾着怕他冷和有碍观瞻,赶紧地给他套上裤子,就没计较这么紧的裤子勒得他那受伤的双腿间该是何等疼,虽然他可能也没知觉,但这一摩擦,伤口还在往外冒血,……这叫天安十分自责。
 
毛毛赶忙坐起来变成跪,躬着身子低着头靠近那伤口,给他慢慢剥离裤腿。血腥味儿冲鼻,新鲜的血点儿直往外渗,天安低声说,“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全神贯注……
 
毛毛很多诚意的瞬间是极打动人的,
 
首先,她不做作,是真心实意,绝不掺目的性。此时,她着实感觉自己操之过急做错事儿了,相当自责,眉头都蹙起来了。
 
其次,很大气。不旁枝斜叶,拖拖拉拉。我做错了我及时补救,尽我所能补救,不推诿,直接想解决之道,有担当。
 
还有,这孩子真有她这一般年纪孩子所没有的细腻与温柔。她手轻也干脆,但是极注意你的感受,剥一会儿,她会抬头看你一眼,就算知道你没有知觉,但也能叫你感受得到她的用一心。用心、贴心的小心肝、小棉袄。
 
“我刚才不该直接给你穿上的,就该让你垫着坐一个部分,然后裤脚缠着……”她轻轻说着话儿,……
 
笑高就想啊,
 
老虎这一辈子一事无成,就养出这么个可人儿来,也值了不是?
 
这世上比老虎“有肉体有思想”的男人不乏有之,
 
可是,
 
能倾其所有造就出“毛天安”这么个独一无二心肝宝贝儿的……又有几人?
 
是个男人跟她处久了,
 
就想要这么个情人,
 
想要这么个女儿,
 
这么个姐妹,
 
这么个知己,
 
这么个唯一的她……小心肝呀
 
……
 
笑高正感叹着,突然洞口有响动,接着,雪就塌了!
 
“笑笑!”
 
薄苦和严吣一前一后焦急跨进来了,
 
一眼见到,
 
就是这么个情景,
 
天安趴在笑高的双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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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苦 走进来,看清情形了,仿佛也放下了一颗心,双手放进军大衣的荷包里,嘴也稍蒙进竖起的军大衣衣领中,回头望一眼严吣。
 
严吣好像是轻叹了口气,这要出声儿,肯定就是声好笑又可气的“咳”。接着,严吣回身走向洞口,听见他沉稳吩咐,“一班长,你带战士们先回去,越野车留这儿就行了。”
 
“是!”外面踏雪的脚步声远去。
 
严吣手也揣 进军大衣荷包里,却是直接走向死狼的“栖息地”,脚尖儿扒了扒,
 
“天安打死的?”
 
此时毛天 安已经适时将保暖裤从笑高大腿上剥离了出来,既然“领导驾到”,天安很守规矩,已经挺胸昂头呈立正姿势站好,
 
“是。”回答指导员的话。
 
“你怎么在这儿,你不该在执行任务吗?”
 
“报告指导员,我从阵地上值守3小时22分后下来与张群换班,发现对面哨所分别有异常,然后尾随至此,发现伤员……”
 
毛小将口齿清晰,不急不躁,一本正经!……三个是男人看着,真是服了她!还“发现伤员”……要说这丫头真是精到头了!她说的一字不假,但是一个错儿都跟她自己沾不上边儿,且,离是非远远儿的,完全一副“正常执行任务中”。
 
你要她说什么?听她这口气,看她这样儿,这会儿,你是甭想从她嘴里捞出点啥了。当然,这事儿,她出现在此本已属意外,也没想把她参合进来。
 
严吣还是点了点头,“这儿有人接手了,你归队吧。”
 
“是!”天安一应,然后,稍倾身捞起斜靠在墙边的八一杠提着就要离开。这时候,薄苦在笑高跟前蹲了下来,仔细看他腿内侧的伤口,抿唇不语,眉头徽蹙。接着,开始解开军大衣,脱下来,盖在了他的双腿上。
 
薄苦做这些时,天安正往外走,却,“毛天安。”严吣叫住了她,
 
“是。”天安始终保持兵见将的规格,
 
严吣始终站在原地,双手拢在军大衣荷包里,这时候,走近了她几步,
 
“只穿一层单裤不冷?裤子穿了再走。”
 
薄苦和笑高是同时看向他的,
 
严吣到自然而然,始终看着是安,
 
“是。”天安个没良心的,依旧兵见将。
 
就见红小兵枪放在一旁靠着,走到笑高身旁,捡起自己的保暖裤搭在自己肩头,
 
走过来几步,靠墙,
 
然后,解皮带,拉裤链,麻利一脱,然后靠着墙一只腿一只腿地套上保暖裤
 
提裤,
 
再穿外面的越野军裤,
 
拉裤链,
 
系皮带。
 
全程,大大方方,训练有素,丝毫不见拖拉。
 
整理好,重新提起枪,向严吣行了个军礼,走出去了。
 
严吣唇边带看一抹浅笑,移眼看过来时,迎上薄苦和笑笑的眼,也不躲不避,自然也不得张嘴说第一句话。
 
笑笑“嘶”了一声儿,一笑,唇边酒窝蜜人,“严指导员儿,您的魂儿已经被这手下给勾跑了?”
 
薄苦垂下眼没再看严吣,而是扭头看向笑高,“你想就在武汉就医,还是直接回北京?”
 
笑高这时候脸色一正,
 
“就近入医吧,有件事儿得跟你们说说,拿拿主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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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 的哨卡类似“遥相呼应”,“遥相呼应的意淫”,不过,彼此眼中都是“意恨”!
 
毛天 安回到岗位上后,正好不影响换卡,她又重新手扶铜枪俯趴执行隐蔽侦查。那边,分别亦如此。
 
距离遥远,又值 破晓,能见渺茫。但是,不影响一双视力颇佳的尖兵之间的对视。
 
天安看分别,
 
那是个尤物,
 
做了那等畜 生不如的坏事,依旧漫身正气。
 
如玉,坚俊少年,
 
叫你想用 尽全身力气,狠狠看一眼,再轻轻摸一下,眼耳口鼻身意,脑子里永运记住所有细节:美丽、青莲、倔强、刚毅。邪念盘旋升起,怎么是这样个妖孽?!恨杀不得,恨留不得。
 
分别看天安,
 
那是个孽障,
 
再无暇 的计划被她发现了,就是“锦上添花”般的是大败!
 
但是,
 
她理直气壮,
 
她不朽不烂,
你斗不过她,
 
你又离不开她
 
“嘘!!……”伴随着亮彻天际的信号弹升空,同时一声悠长哨响,此次隐蔽侦查演习结束!
 
战士们纷纷从隐蔽点出来,
 
有人拖着枪直扭动脖子,
 
有人抱着枪快活跟战友说若话儿。
 
分别走在后头,天安走在他前面几人前,
 
天安晓得他一直望着自己,背部如临芒剌,
 
天安回头看他一眼,
 
又回头看他一眼,
 
心里腹诽:你妈看你大爷!
 
分别走了几步,突然向一旁狠狠啐了口唾沫,枪一甩,撇开腿子一连撞开好几个前面的人飞身扑向天安!
 
“分别!!”
 
“天安!!”
 
两个人扭打在一团!
 
“要你丫多管闲事!”分别在上掐住了天安的脖子,咬牙怒吟,
 
天安被勒的直翻白眼了,突然提脚膝盖一拐,分别被擂翻,天安矫捷扑上去,又如刚才他跨在她身上的模样,一手掐住他的脖子,另一手,一个是嘴巴就呼到他脸上!
 
“你怎么这么心狠手辣!替你老子教训你!

好嘛,毛天安这一嘴巴子呼得分别气疯了,一使蛮力硬是将她掀到在地,扬起手眼看就要一嘴巴还回去!……“啊,”分别突然极其痛苦一紧眉,仿佛瞬间忍受了万劫不复,手都来不及放下,人身体向前就栽倒在天安身上!
 
原来,天安耍阴,身下之手一虎爪直接抓向他下ti……
 
别别疼的要呜呼哉样儿,栽下来的身体脸庞靠在天安的脸庞都是冰凉,呼吸轻弱,抓住天安肩头的手指却似要捏进她的骨髓里……
 
天安当然马上感觉到异样,“分别?怎么了!”倒脸看他,
 
她知道是自己那一抓坏了事儿,手忙松开,
 
“你……”别别疼地话都说不出来啊,
 
“哎哟,还是毛天安阴险,伤人不带这么伤的啊。”
 
一旁观战的战友们开始起哄。
 
毛天 安嘴一抿,翻身起来,轻轻放下此时只有她这样近距离见得着的满脸都是痛苦,额闻都渗细汗的别别,心火一旺,首次,毛天安当着众人发了脾气,“你们他妈没见过打架的!滚!”
 
战友 们嬉笑都走了,都是些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平日里谁没个三天格斗两天摔跤的,再说,分别和毛天安上下铺兄弟,关系也好,打打闹闹也不见怪。
 
人都走远些了,天安忙俯下身,“怎么了,我抓狠了?”
 
要知道,毛 天安为分别的命根子可是操砰了心的,它是长过包吓过她的,尽管之后都相安无事样儿,而且后来她又连扯过几个人,但是,毕竟他是第一个,习惯了样儿,总让凡牵肠挂肚的……
 
别别蜷缩 着身子,半边脸蜷在身体里,额间的汗细渗看得分明,青筋都隐约显见,天安急死了!!
 
“我看看!”
 
天安开 始去扒他的裤子,……
 
旷野下,
 
破晓的鱼白在天际厚重磅礴,
 
一如那日天安跑不动被分别拖着往前走的苍茫天地下,
 
一兵蜷缩,一兵跪,
 
两人的铜枪就甩在一边,遥相呼应,
 
天安终于见到了分别的苦痛之源,
 
猛地倒吸一口气!!
 
顶端,一圈又细又深陷而下的伤口……这要人如何受得住,男人啊,最最脆弱的所在,真正最最残忍的疼痛……触目惊心!
 
毛天安颤抖着手摸向分别的眼睛,“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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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对 别人狠呐,其实也都赔上了自己。按咱们老百姓的话说,这不就叫咎由自取?
 
薄苦 看着笑高被厚厚白绷带包扎起的大腿,轻轻摇摇头,“怎么到了这个年纪反倒冲动了?去撩他干嘛。”
 
笑笑坐在床上啃 着苹果,笑笑爱啃那种青绿的嘎啦果,嘣脆嘣脆的,而且连皮一起啃。一手悠闲环抱胸,一手捏看苹果,笑笑笑得明眸佶齿,
 
“到了喜欢 道教的年纪了呀,不禁房事,不禁荦腥,鼓励吃白果土鸡和这嘎啦果,文气简洁地说,就是乐生,土鳖唠叨着说,就是脸皮厚实就这么活着,活着活着就老咯,活着活着就无耻了。”
 
都笑起来,严吣也从果盘了拿起一颗嘎啦果掂量了掂量,人,坐在床边,两腿撑直,分开。嘎啦果在手掌中掂上掂下,无限悠闲。
 
护士长 进来了,护士长是位四十年纪的大姐,不敢叫小姑娘招呼这户病人,谁进来没人干正事儿了,都痴不痴呆不呆瞧人去了。
 
笑高很有礼貌放下苹果,主动掀开手腕上的衣袖递到大姐跟前,“谢谢。”
 
大姐给他扎针,其实心肝儿还不是颤,男人呐……
 
“别吃太多凉的,伤口忌冷。”
 
 “知道,嘴馋吃一个就够了,谢谢卢大姐。”
 
护士长脸微红地离开了。笑笑的笑太夺人。薄苦,严吣的视线清淡随意,却存在感十足。
 
“崇重怎么还不来,”笑高边挽下刚才掀起的袖口,
 
“你这架势怎么像交代遗言的,”严吣还在上下掂量着嘎啦果,笑,
 
“比遗言重要。”笑高起身,手瘫在左腿膝盖上,沉了口气,仿佛若有所思,
 
这时候,门被推开,一身白大褂的崇重进来了。板寸的发,优美的鼻粱上架着幅眼镜儿,里面军装衬衣肃整,外面白大褂整齐扣着,军裤,皮鞋。潇洒儒雅,跟那日赌场的风格截然不同。
 
“总算上来了。”严吣把嘎啦果又丢进水果盘,双手交握放在身前,两腿依旧撑直,不过稍合拢。严神的心思大多时刻谁都猜不透,他有时行为乖张,有时规矩考究,情睹有时也是阴晴不定,不好掌控,不好揣度。
 
“怎么,担心命根子废了?放心,我刚才特意去问过老吴,身经百战个几十年头没问题。”崇重也没再走近,双手揣进白大褂凡就靠在进门的桌旁,笑着说。
 
笑高抬头,一微笑,“命根子的事儿大,不过先放一边。”接着,眼神中滑过一抹锐利的光亮,看向薄苦,“安缘这么些年,包括他死后,天安的安置……”抿了抿唇,笑笑又分别看了严吣跟崇重一眼,“估计是周腻在安排。”
 
“周腻?!”
 
仿苦一颗重磅威力十足的炸药投向人的心湖,开了花,站不住了脚!……三人竞同时出了声儿!……
 
周腻,
 
周赋,
 
可没多少人知道这个名儿,
 
确切 讲,这个化名儿……
 
“你怎么……毛天安提起了他?”严吣扭头,眉头轻蹙,
 
笑高点点头,忽而又轻笑起来,特别玩味儿,“她对周腻的形容,用了个‘向往’这个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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