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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作之合-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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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

韩浣儿不语。又有谁能告诉她,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说话呀!你说话呀!”韩妤噙着泪,抓起韩浣儿的衣襟。

“你--”韩浣儿欲言又止。

不能心软,一心软就会拖累妤儿……

“你说呀!你就是浣儿姊姊……我最喜欢的浣儿姊姊……”韩妤哽咽的哭声听起来好不凄凉。

“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韩浣儿冷声说道。

妤儿,别哭,姊姊是为你好……

“如果你是为了仅存的妹妹才变成这样,我会恨你!会恨你--”韩妤气急攻心,昏厥在韩浣儿身上。

韩浣儿以被铁链缚住的双手困难地抚过韩妤柔细的长发。

妤儿变漂亮了,她总算能再见妤儿一面。

“带她走。”韩浣儿看向一旁静默的慕珣,他的护卫之姿让韩浣儿了悟。把妤儿交给他,她可以放心了……

“没什么能说吗?或者,要我转告阎尘?”慕珣直视韩浣儿。

“他若要听我,早就来了吧。”绝望是她此刻仅存的意识。阎尘恨她、妤儿怨她,小彩下落不明,她还剩什么呢?韩浣儿护住自己的腹部。

孩子,她只剩孩子了……

慕珣不再说什么,抱起泪痕斑斑的韩妤跨出地牢。

地牢里恢复成原本的灰暗,令人窒息的潮湿腐臭犹在,没有终止的一天。

牢壁边的水滴依然规律地滴着,但,滴不尽心酸血泪……

无尘别业?舞烟园

“这不像你的作风,尘。”先是大闹青楼,再是把女人关在湿暗的地牢里。

慕珣轻摇长年不离身的白玉折扇,俊逸的眉眼不表赞同。说实在的,他相当不爽看到韩妤哭得那么伤心。

阎尘没有回话,心中却因好友的话起了涟漪。

不像他自己吗?或许吧!自从遇到韩浣儿后,他开始试着敞开心胸去相信她,结果呢?换来的是一堆屁!

“你若真爱那女人,何必又把自己和她都逼成这样,女人嘛!哄一哄就没事了。”一旁忙着嗑花生的俊美男子也加入话题。

“谁像你把哄女人当饭吃呀!”慕珣不以为然地瞟了齐振煜一眼。

“你不要还没吃过就说难吃。”齐振煜凉凉地回嘴。谁不知道慕珣是个货真价实的“童子鸡”!

“不过,你带来的那个小姑娘……”齐振煜嗳昧地朝慕珣眨了一眼。“值得一试。”

“齐振煜,你再眨,小心我挖掉你的双眼!”慕珣刚劲的脸微红,顾不得向来注重的君子形象,对着齐振煜大吼。

“唷唷唷!看来“小珣”已经是“欲求不满”,火气才会这么大。”齐振煜满不在乎地往上拋了两颗花生,只要轻轻仰头,接到,漂亮!

“胆敢再说一次“小珣”,我不饶你!”慕珣破口大骂。他这辈子最痛恨两个人唤他“小珣”,一个是爱捉弄他的师父,另一个是眼前这个欠揍的痞子,堂堂男子汉被叫做小珣,能听吗?

“你对老青蛙给你的“爱的称呼”还在不满啊?”

“什么乱七八槽的乱爱,谁理他!还有,更正你的错误,是“老癞虾蟆”!”

一提到蟾华老人他就有气,硬塞了韩妤给他,说什么韩妤是他命定的妻,谁相信!

“差不多啦!”齐振煜依然笑嘻嘻,转眼看向一片梅园。“这梅花开得真好,若是有美人起舞、仙乐飘奏,一定更惬意。”偶尔来这儿走动走动,有吃有喝还能赏花,挺不错的!

起舞……她爱在一片花雨中跳舞……

身为“舞烟园”主人的阎尘径自沉吟,没有开口响应客人。

见阎尘神色阴霾,慕珣正色道∶“尘,说真的,我不赞成你这样做,韩姑娘可能吃不消。”他指的是韩浣儿被关在地牢的事。

“一切是她咎由自取。”阎尘淡道,眼神中却多了一抹不自觉的担忧。

齐振煜也发现了,戏谑的眼神中有抹难以察觉的严肃。“你很聪明,不难猜出你的伤没伤在致命点的原因吧,尘?”原因很简单,不是错伤、就是意不在致死。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原因是后者。

“如果你没想到这一点,那就枉费你这个“北方霸主”的称号了。”齐振煜又塞了一口花生。

“那又如何?根本抹灭不了她想杀我的意图。”

“尘,把你们之间的事弄清楚。”慕珣投以一个莫可奈何的眼光,随即起身。

“我先带韩妤回府。”她昏睡了大半天了,他有点担心。

“尘,珣都有女人可以抱了,你也快跟你的女人和好--唉唷!干么用扇子打我,又不会痛。”齐振煜皮痒地挑衅。

“齐振煜,你皮在痒是不--”慕珣说中了。

“要吵到别处去,我想静一静。”阎尘睨向两人。

“恋爱中的可怜男人!”齐振煜以没救的眼神看着两位好友摇摇头。

为了一朵花,放弃好几座花园,多不值!

“好久没练拳头了。”阎尘低到谷底的心情需要找地方宣泄。

“我也是。”慕珣迫不及待地摩拳擦掌。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但“练功”又是另一回事了。

齐振煜不怕死地学女人装娇羞,双手捧腮。“干么用那种吃人的眼神看我,我又不是女人。”嗲声嗲气让另外两个男人鸡皮疙瘩掉满地。

“扁他。”阎尘也跟着起身。

“然后毁尸灭迹。”慕珣心有同感。

一场兄弟大战于是展开,齐振煜有型的嘴角咧开不一样的笑意。

如果这样能帮上忙,那他挨几拳也算不了什么啦!不过,他才没那么笨随便让他们打,打架是要尽全力才过瘾!

地牢的铁门无声无息被打开,一道高大的身影驻足门边,淡晕的烛火将影子拉得好长。阎尘被眼前的景象掐住呼吸,差点肝胆尽裂。

他没想到家仆真用对待犯人的方式将韩浣儿的手脚用铁链铐起来……

“浣儿?”他屏住呼吸,不敢妄动,希望蜷曲在地上的人儿能响应他。

然而,蜷卧在地上的人儿却没有反应。

见状,全身血液仿佛在一剎那间凝固的阎尘冲了过去,将虚弱的韩浣儿揽在怀中,惊慌唤道∶“浣儿……”阎尘发觉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她的体温像冰,低的吓人,若非尚有气息,他会以为韩浣儿早已远离他,连当面对她吐实的机会都没有了。

“哪个该死的人,快把铁链解开!”

看守地牢的家仆依照阎尘的命令将锁解开,韩浣儿的手脚得以解脱。

他终究依照心底的声音来了,他不得不承认,早在不知何时,他就已经爱上韩浣儿,恋上她那时而冷若冰霜、时而热情如火、时而嫣然聪慧、时而娇柔可人的每一种风情。就算她是以复仇之姿而来,那又如何,她都已经是他的女人了,是不变的事实。

韩浣儿难受地蹙眉,更加苍白的小脸像是承受着偌大的痛苦。

阎尘?是他吗?他终于愿意原谅她的无知?还是她已经离死不远,所以出现幻觉?幻觉中的他焦急地抱着她,是真的吗……

“浣儿,醒醒!”阎尘心慌地拍打着韩浣儿冰凉的脸。

好温暖……阎尘的怀抱一如从前般温暖……如果这是幻觉,求老天别让她那么快醒来……

“睁眼,听到没?睁开眼,浣儿!”

她好累、好痛……好想就这么睡去,可是,她好想再见阎尘一面……

“我不该把你丢在这里,是我的错,你睁开眼骂我、打我,甚至你想一刀杀了我都可以,就是别……”恐惧笼罩阎尘。

“该死!为什么没人告诉我她的状况!”阎尘怒斥家仆。

“启禀堡主……小的刚才送饭来时……姑娘她还清醒……好好的……不知道突然……会这样……”慑于阎尘的气势,家仆颤抖得良久才说完一句话。

“看人犯是这样看的吗?”

“求堡主开恩、求堡主饶命……”哆的一声,家仆跪在地上猛磕头,他真的是无辜的呀……

“尘……”韩浣儿沉重的眼睑半掀,看到上方阎尘愤怒的脸,她用尽力气抬起一只手。

“是我!”阎尘激动地紧握韩浣儿冰凉的手,没时间管跪在一旁的家仆。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快告诉我!”

“肚子……好……疼……”腹部传来的疼痛让她几乎失去知觉。

肚子?阎尘的心头闪过一阵惊惶,他连忙检查韩浣儿的身体。

血!

他看见韩浣儿的裙襬染了怵目惊心的红血,石地上也有血印,而鲜红的范围有继续扩大的趋势。

“浣儿,撑着点,你会没事的!”阎尘急忙抱起韩浣儿,向跪在一旁的人命令道∶“快去请大夫!”

“尘,救孩子……还有……小……彩……”她隐约知道自己的情况,她知道自己自作自受,向他求救若会落得他的无情讪笑,她也认了。

不管如何,她要保护孩子。

孩子,是她和他唯一的牵绊了……

“浣儿,不要闭上眼!浣儿!”阎尘吶喊。

他生平两次落泪,都是为了怀中的女子。

“夫人实在是太虚弱,婴孩依附不了母体,老夫已经尽力。”被请来的老大夫沉重地说。

“你说什么?什么已经尽力?给我说清楚!”阎尘失控地拎起老大夫的衣襟。

“夫人腹中的孩子已经流掉。”老大夫无奈道。

他尚未出世的孩子……流掉……阎尘霎时觉得晴天霹雳。那--

“浣儿她现在怎样?”

“夫人受了严重的风寒,目前高烧不退,昏迷不醒。”

严重的风寒……

说真的,我不赞成你这样做,韩姑娘可能吃不消。慕珣的劝告犹然在耳。

他明知浣儿怕冷,却又残忍地将她关进湿冷的地牢……

该死!他居然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连带的让所爱的女人有生命危险!他还是不是人!是他害的……

“孩子……真的没了吗?”阎尘颓丧地问,双手放开老大夫。

“很抱歉,老夫实在无能为力。”被请来的大夫摇头。唉!堡主不久前才欢欢喜喜地迎接夫人有喜的好消息,现下却得接受痛失孩子的噩耗,真是造化弄人呀!

“你一定要救浣儿!不管要我花多少代价,请救浣儿!”阎尘痛心疾首,双手攀住老大夫的双肩,宛如抓住最后的希望。

“救人是老夫的职责,老夫会尽全力。”老大夫安慰地拍了拍阎尘的肩。

沉重、凝郁的氛围,连窗外的苍松都跟着低泣,零落地散了一地松叶。

第十章

“毅谦!”姜珍初见阎尘,沉放在心底二十载的身影跃然而上心头,她的心情是激动的。

“你认错人了。”阎尘看着眼前神色激动的女人,漠然淡道。

“不愧是“北方霸主”阎尘,这么快就找到这里来。”姜珍正色道,心中却为着这张相似的容颜而震惊。

实在是太像了、太像当初拋弃她的负心汉……

但,阎尘是冷漠的,不若阎毅谦的温文。

“应该说,你这么快就露出马脚,让我无法不找到这里来。”

露出马脚?难道阎尘知道什么?姜珍因阎尘的话而暗自心惊。

看出姜珍飘忽不定的眼神,阎尘替她解惑。“早在韩浣儿献舞的那一夜,我就派人盯上你了,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有所行动,实在是沉不住气。”

那晚,当他看见浣儿背上的伤痕时,他的心里就有底了,浣儿的接近一定是有所为而为,果然没错。

“若不是韩浣儿那没用的丫头,还用得着我出马吗?”姜珍大方地承认,因为她手上握有小彩这个筹码,她相信韩浣儿不会置小彩于不顾。

这么说来……“韩浣儿刺杀我的缘由和她无关?”

“哼!本来让她以为有关,谁知道这贱货一点也不争气!”气死她不说,还坏了她的大事!

“你利用浣儿?”她是无辜的?

““浣儿”?叫得多亲密呀!”当初,阎毅谦也是唤他的妻子“芹儿”,说什么会和芹儿说明娶她过门的事宜,结果一去不回,带着妻子、儿子消失在杭州,教她情何以堪!

“没错,我利用她来报复你。”眼红的姜珍已经把眼前的阎尘,当作辜负她二十年青春的阎毅谦。

“为何要置我于死?”这是他来的目的之一,问清楚。

“我要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儿子为你还债!”

阎尘眉目一凝,若有所悟。他在娘亲身上也看过这种眼神,一种什么人都不认的眼神……

“我不是阎毅谦。”

“是!你就是!”姜珍大叫。“毅谦,为什么要不告而别?你知道我等你等得多苦吗?等你向芹儿说明一切、等你等到我娘逼我打掉孩子、等了一年再一年、等到红颜老尽,为什么要让我等这么久?”

阎尘终于明了了,娘为爹的心另有所属而疯,姜珍为爹的无故失踪而恨,两个女人的痴心连累了他和浣儿,最无辜的莫过于浣儿……

“你到现在还恨阎毅谦?”

“我要你当面向我解释清楚!”

“阎毅谦死了,早在二十年前就死了。”不拖泥带水,他很清楚姜珍濒临疯狂状态。

“不可能!毅谦,你明明就在这里,为什么要开我玩笑?”姜珍泪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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