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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手姻缘-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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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墨瞳在一旁为他读书,叶修无可无不可地听着,不多时冬哥儿捧来一盅东西,是泡在水里的核桃仁。

  叶修道,“墨瞳儿爱吃青核桃,把仁儿这样泡了剥开吃,也是一样的。”

  沈墨瞳笑,眼眶却偷偷湿了。叶修也不再多话,只开始很专注地剥着水里泡发了的核桃仁,将白色的肉放进沈墨瞳的嘴里。

  脆而香,有着淡淡的甜。叶修看她嚼,很是会心地笑,问她,“好吃么?”

  沈墨瞳大大地点头,叶修笑着,又低头开始剥。沈墨瞳眼巴巴地等着,却见他剥完竟然收在手里,不给她了。

  如此见他剥了三五粒,沈墨瞳忍不住央求道,“相公。”

  叶修低头照剥不误,完毕才将手里的桃仁一起塞在她嘴里,“这便等不及了,馋猫儿。”

  沈墨瞳乱扔了书,得寸进尺地偎进他怀里,叶修环着她,手里正拿着核桃仁,笑道,“躲开点,挡了我眼了。”

  沈墨瞳往左挪了挪,叶修的手将她拨到右边去,笑骂道,“这边,傻瓜。”

  沈墨瞳嘿嘿笑着,像个孩子般窝在叶修的手边,等着桃仁剥净,她便张嘴去吃。

  过了一会儿,叶修累了,歇了手,抱着沈墨瞳看花木,看湖光,看山色。

  阳光是有一点滚烫的温暖,晒得人不禁懒洋洋。所以有一个瞬间,叶修轻轻地阖上眼,沈墨瞳也合上眼。

  叶修一个挨一个地抚弄她的手指,唤她,“墨瞳儿。”

  沈墨瞳“嗯”了一声。叶修道,“人便是要一场一场不断地轮回,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世复一世。若是有来生,墨瞳儿还等我么?”

  沈墨瞳往他的怀里窝了窝,“我和相公一起轮回好了。”

  叶修弯唇浅笑,“若我变作狐狸了。”

  沈墨瞳道,“我也做狐狸。”

  “若我成魔。”

  “我也成魔。”

  “若我成佛呢?墨瞳儿好像笨了一点点,怕是成不了。”

  沈墨瞳顿住,“哼”了一声,说道,“那你也不准成佛!”

  叶修亲近沈墨瞳,笑得又浓又宠,“那墨瞳儿是当真承认自己笨了吗?”

  然后,人声乱。叶修拧眉看着疾跑过来的陆小悄,问道,“怎么了?”

  “哥!”陆小悄喘着气叫着,指着前厅方向道,“宫里来人了!要你去接旨,说皇上封你做万寿王!”

  叶修怔了一下,突然诡异地一微笑,然后一扭头,咳出一片血来,直昏了过去。

  众人匆匆赶来,挤了一屋子,宋珺使劲浑身解数,又是灌药又是针灸,折腾了半个多时辰,才将叶修救醒过来。

  传旨的太监一见他醒来,忙跪地行礼道,“奴见过王爷。”

  叶修的面色已然卸了下去,他吃力地睁了睁眼,弯起唇角,音声如飘絮。

  “烦劳公公回去禀告皇上,叶修才德菲薄,不敢封王。”

  “王爷啊!”那太监殷勤感慨,“王爷您实在言重了,皇上吩咐了,无论您如何推却,您始终是咱清元朝的第一王爷!”

  叶修仰面闭上眼,半晌没有言语。正待众人觉得蹊跷诡异时,他淡淡地开声道,“如此,有劳公公,在下不久于人世,惟愿我皇,”叶修突然沉默,喘息了半晌,说道,“国运安康。”

  这番话模棱两可,似乎受了,可他自称的是在下,若是没受,却也没有明确推拒。那太监是个伶俐人,当下礼拜高呼了三声王爷,谦恭告退。

  太监一走,叶修的笑便暖了起来,亮了起来,让洛欢将他扶坐起,令承影从衣柜里拿出一个长方木盒和一个包袱。

  叶修道,“我死之后,你们切记,万事万物盛极而衰,问心阁日后主要做生意,开医馆,办学堂,问心阁的武卫、追踪、侦查、验尸、用毒,切记收敛,朝廷要用,便为他所用。至于当家的人选,洛二承影云水你们三个,于我都是情同手足,虽是留给承影,但遇事也要商量,并非一人独断。问心阁将来不可世袭,当广纳天下才俊,有才德者居之,具体细则我已写好,放在那个木盒里,不妥之处,你们再行议定更正。”

  他面前的三个大男人,一时都红了眼眶。叶修微微一笑,唤了陆小悄来,抚着她的头对承影道,“小悄将来嫁给你我很放心,只是这丫头颇学了你二哥的一些任性使气,承影你也不可一味骄纵。”

  “先生!”承影唤着,因忍不住泪而扭过头去。叶修对陆小悄道,“小悄也要听你承影哥哥的话,知道么?”

  “哥!”陆小悄哭着抱住他。叶修抚了抚她的头发,笑言道,“小悄长大了可不能再淘气了,不过你几个哥哥都在一起,若当真惹火了哪个,还可以去别人那里避一避,嗯?”

  陆小悄越发哭。叶修让沈墨瞳把包袱打开,竟是一沓沓的新衣,他说道,“今春墨瞳儿去学堂时,我闲来无事,为你们每人做了两套夏冬的新衣,你们留着穿,也好留个念想。”

  他这话一出,屋里哭声一片。洛欢哽咽道,“你这又是何苦!”

  叶修补充道,“小悄的衣服有点长大,毕竟才满十四,将来还会长高。”他抚着陆小悄道,“你看,都是你平素最喜欢的颜色花色,好看么?”

  陆小悄只抱着他哭,待哭声稍歇,叶修道,“你们先出去,墨瞳儿留下。”

  众人也晓得他们夫妻有话要说,遂抹着泪告退,叶修若无其事地笑语,“把东西都拿出去,顺便试试衣服是否合身。”

  人都走光了,叶修在床上伸开臂弯,唤道,“墨瞳儿,来。”

  沈墨瞳扑在他的怀里,他一把抱住。两个人相偎着,斜射的白日光正落在他们桌旁盛开的兰花上。

  肌肤相亲,呼吸可闻。如同一个最寻常不过的午后,他们温存厮磨,岁月静好,悠悠然地,闲看斜日隙中尘。

  叶修贴着她的脸,问道,“墨瞳儿恨我么?”

  沈墨瞳顿住,抬头望他。叶修轻吻她的唇,伸手与她十指相扣,微笑浅语,“我偷了你的心,要了你的爱,然后所能给你的日子,却这般短。”

  沈墨瞳泪湿眼眸,弯唇一笑,说道,“不,相公是何等样人,万人丛中一握手,使我衣袖三年香。何况你是与我同床共枕,耳鬓厮磨,相公给我的日子很长,”沈墨瞳泪盈眼眶,却甜美地笑着,“我生故你在。”

  却是悲怆不可自禁。叶修抚慰地贴在她的额头上,柔声道,“墨瞳儿。”

  沈墨瞳搂住他的脖子,说道,“有你在我心底,我便安宁,勇敢,欢喜,可以面对任何世事无常,可以面对任何沧桑变化。”

  她说完在一片湿腻咸涩的泪痕中吻他。他们缱绻深入,舌齿交缠。

  有一个瞬间,沈墨瞳窒息晕眩,只觉得爱如潮水汹涌漫灌而来,将她淹没,将她沉埋。

  可她如甘如醴地泥足深陷,她不想挣,不愿逃,却希望能被更深更紧更用力地拖曳缠缚。

  她有一个念头突兀地升起,就让她这样死了,死在他的怀里,死在他的温柔乡里。

  可压力渐去,重复呼吸。叶修抚着她的眼角,眼底深情,目色迷离。

  沈墨瞳却觉得空旷,仿佛最温暖的包裹被逐层剥离,跑到岁月的深渊里,渐至远去,了无踪迹。

  可能是她泪眼婆娑的错觉,她觉得岁月如浓稠的酒,在一点点将她的面前人浸蚀腌渍,让他变得透明荡动,如水如梦般轻薄。

  叶修抿去她的泪,温柔的手指轻轻的擦拭,沈墨瞳遂弯唇笑起来。

  叶修柔声道,“不哭了?”

  沈墨瞳道,“嗯,相公看中的不就是我世事磨折,安然笑对么,哪能一个劲儿哭呢。”

  叶修弯唇道,“那我死了,墨瞳儿怎么做?”

  沈墨瞳道,“自是年年花开,处处欢喜。”

  “生死无畏么?”

  “可掌控的尽在手心,不可掌控的当随缘顺应,我无畏。”

  叶修默然半晌,低眉轻叹道,“墨瞳儿都准备好了,我若突然不死了,是不是让人很失望啊?”

  沈墨瞳陡然间石化住。

  她起身骇然地望着他。清俊的眉眼,如旧的唇鼻,但刚刚还积聚在眉宇的死气却已荡然散去,如莲花脱水出泥,焕然一新,脱胎换骨。

  沈墨瞳几乎惊叫起,叶修一把按住,以指覆唇,示意她噤声。沈墨瞳小声道,“相公?”

  叶修搂过她,看了看关闭的房门,低声道,“你听我说!不许生气,不许叫人。”

  沈墨瞳只觉得自己做梦般轻盈懵懂,只愣愣地点了点头。

  叶修道,“我身体不好,一小半是真的,一多半是装的。因为我是前朝宋世宗刘裕的庶长子,我必须得死。”

  沈墨瞳惊得直哆嗦了一下。

  叶修道,“我是世宗李才人所生的长子,外祖不过是七品京官,我母亲十六岁那年,在乐游原踏春,被微服出游的皇帝一眼看中,召入了宫,春风几度,便有了我。我是父皇第一个孩子,自然备受宠爱。可是宫闱争斗,后来皇后有孕,为了给自己的嫡子扫除障碍,遂趁着父皇南征之际,对我和母亲下了毒手。母亲为了护我性命,点燃寝宫,让她的贴身婢女,便是我后来的养母,趁着人多杂乱救火之际逃了出去。”

  “我的养母仰仗着当时做侍卫长的同乡才得以逃脱,后来皇后生下一子,举国同庆,父皇第二次南征,当年的侍卫长得以跟随父皇,受到重用,遂向父皇禀明了这件事。父皇便命他暗中寻访,看我是否活着。不料,”叶修顿了一下,“父皇在那次南征中英年早逝,萧子璟黄袍加身,毒杀了孤儿寡母,做了皇帝。当时四处战火,养母带着我颠沛流离,临死前告诉了我的身世,那位侍卫长见刘宋覆灭,越加迫切要寻访到我,好保住父皇唯一的骨血,历经了千辛万苦,辗转打听到我的消息,我却被高远在地牢里折磨得奄奄一息,半死不活。”

  屋里一时静,叶修将沈墨瞳搂在怀里细细抚慰,接着道,“那个侍卫长便是我师父,他有一些旧部,为复国做了些准备,搜集了很多医药武功方面的书,网罗了一些人才,当时便是因为他看中洛二是个可塑之才,想要收留笼络,才答应去救的我。而我当时的苦闷,除了自己沉疴缠身半死不活之外,还是因为天下已定,复国无路。”

  叶修说着,便笑了一下,“大概是经历了最惨痛酷烈的打击折磨,地狱烈火般的痛定思痛,我才懂得了一个人,建功立业不过是小技巧,心悦生活才是大情怀,仁者爱人,让天下仰望的,也未必便是帝王。”

  沈墨瞳的神思渐清明了起来,说道,“于是才有了问心阁么?”

  叶修苦笑道,“是,有了问心阁,可我也终未超脱,心存执念。我不想要萧子璟的江山,却想看着他妻离子散骨肉相残,看着他失去所有,然后我站在一个他无法企及的高度,和他说一句话,我是宋世宗刘裕和李才人的儿子,他曾经祝贺过我的满月酒。便为了这一执念,我染指庙堂,辅佐燕王争位夺储,乃至引发争战,唯恐天下不乱。我为自己设定,这场执念不能超过三十岁,若是三十岁尚不能完成,我便放弃,用另一种身份娶妻生子,欢享红尘俗世,所以我说,问心阁叶修,年不过而立。”

  沈墨瞳道,“可相公你做到了。”

  叶修道,“他风烛残年,只剩一口气,是妻离子散骨肉相残,我亲眼看着他听了我的话,一点点惊惧而死,那种快感,无以伦比。但是我十多年的呕心沥血,只为算计一个谋朝篡位心虚多疑的小人,我觉得我还是亏了。”叶修说完脸上布满了笑,接着道,“但是又一想我在那喋血京城,遇见了那个因笑成痴和我一见钟情的女孩子,当日秋千架,墨瞳儿簪着朵芍药花,心神淡静,而皓齿明眸妍笑盈盈,我又觉得我赚了。”

  这话倒是殷勤讨好了,沈墨瞳“哼”了一声,顶嘴道,“谁和你一见钟情!”

  叶修自然耍无赖,“当日或许不曾一见钟情,如今想想你却是钟情不钟情?”

  沈墨瞳道,“那相公如何瞒过云水哥的?”

  叶修道,“天下医术我最高,哪个敢来冒失摸我的脉?我准许人把脉的时候,自然都调度好了,怎么看怎么凶险。”

  沈墨瞳结舌,“那,暗器呢?”

  叶修微微笑,“天底下会有一件死的东西,得心应手所向无敌,墨瞳儿你信么?”

  沈墨瞳摇了摇头,但那表情怎么看,都是有一点傻傻的茫然。

  叶修道,“我是用内力催发暗器的,之所以暗器房是问心阁最大的秘密,就在于此,当然它还有一个更大的用处,……”

  他故弄玄虚停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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