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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渡客-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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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欣欣是个独生女儿,个性又拧又犟,父母在身边时就不怎么听他们的话。何况如今,爸爸受审,妈妈长期住院,她更认定了丁建军,这辈子非他不嫁。  
  自部队介入地方,展开三支两军后,丁建军的老爸,一夜之间,被发到了甘肃。老妈更倒霉,由于她的富农成份,被河北革命群众揪回了原籍,经不住吊打,死了。母亲去世后,家里就剩下建军和他的弟弟国庆。那时国庆还在上小学,欣欣清楚地记得,他那张圆圆鼓鼓的小脸蛋,和那不知什么叫害怕的野性子。  
  她和建军插队到西双版纳以后,小国庆就只好托给还住在医院里的欣欣母亲去照管。  
  丁建军“噌”地一下站了起来,脑袋差点儿碰到茅草屋顶:“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他一边穿衣服一边嘟囔。  
  “真的,你甭找他们了,我还有一个。”韩欣欣说着,就在背包里翻找。  
  “这不关你事儿。”  
  欣欣在背包里翻腾半天,终于找到了那个乳罩。她一边伸着胳膊把它带上,一边说:“建军,你看,喜欢不喜欢。”韩欣欣没有听到了建军的回答,他已经跑下山了。  
  在七连的驻地边儿上,丁建军碰上了正要上工的黑头一伙。  
  黑头听清了丁建军找他的原由后,转身小声问站在他身后的贺向东。贺向东,七连的人都管他叫川地炮,也称他二哥。他摇了摇头。黑头又问站在身边的熊志强。熊志强,七连人管他叫山大王,也称他老三。  
  “三弟,你知道昨夜谁在南坡外值班吗?”黑头问。  
  熊志强点了点头。  
  “谁?”  
  熊志强眼睛看着地不作声。  
  黑头明白了八九,对丁建军说:“好吧,你先回去,要是真有这事儿,我马上派人给你送去。”  
  “一言为定。”丁建军向黑头伸出了手。  
  黑头见丁建军走远,就把熊志强拉到一边核实情况:“你见到啦?”  
  “没有,就知道是他昨夜值班。”熊志强说。  
  “山豆秧在哪儿?”  
  “他在我屋里补觉。”  
  “好吧,你先带人出工一我随后就来。”黑头说完,向七连的驻地走去。  
  山豆秧,就是七连里最混的那个小子。他是黑头的亲弟弟,在重庆十三中时,就是斗老师、打校长的头面人物。来到西双版纳之后,又倚仗着他哥哥的势力,经常搞些偷鸡摸狗的事。只因下乡插队落户之前,父母一再叮嘱黑头,对弟弟要多加关照,所以他几次干出不上道的事儿,黑头只是骂他几句。可这回是真把他气得够呛,决定回连好好教训他弟弟一顿。  
  黑头推门一看,气马上涌到了脑门,只见山豆秧把韩欣欣的白乳罩贴在嘴边,正笑迷迷地做着美梦。  
  “你给我起来!”黑头大吼一声,带着浓重的川音。  
  山豆秧吓了一跳,“蹭”地一下爬起来,看见哥哥黑头铁青着脸,忙把那白乳罩往身后藏。  
  “没出息的东西,你做的叫啥子事情哟!”黑头举拳要打。  
  “哥,做啥子嘛?”  
  “做啥子?你说,你为啥要做这种丢人的事?”  
  “我?”  
  “你说!”  
  “我我看她的那两个球球比别人的大”。  
  “啪”,一个大嘴巴,煽在了山豆秧的脸上。  
  “哥——!”山豆秧捂着发烫的脸,蹲下了。  
  “你叫爹叫妈也不管用。现在你就快快跑上山,把这个东西给我送回去!”  
  山豆秧哭着不动弹。  
  “不去我揍死你!”黑头骂着,又举起了拳头。  
  山豆秧知道哥哥的脾气,委屈地站起来,拎着那白乳罩,蹭出了门外。  
  黑头双手捧着脑袋“唉”了一声,一屁股坐在了草铺上。他用破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又扯开嗓子喊:“你给我回来!”  
  回来的不只是山豆秧一人,山大王熊志强、川地炮贺向东几个也跟了进来。  
  “大哥,用不着发这么大的火,咱们再商量商量。”  
  研究的结果是,乳罩不仅不送回,还一口咬定,七连没人会干出这种事。黑头先是不同意,后经他们劝说,也只好就这么决定了。因为他们说,这乳罩不是别人的,是三连头头了建军女人的。山豆秧要是去了,少则一顿臭骂,丢尽咱七连的面子;重则一顿毒打。犯了山规了嘛,打残了也无话可说。所以,七连不如矢口否认。山上的人拿不出证据,量他们也不敢先动粗,毕竟北京来的这帮人,办事还都挺局气。  
  “依我看,丁建军绝不会善罢甘休。”黑头像是在自言自语。  
  “不甘休又怎么样,那就再较量呗。”二弟贺向东好斗地说。  
  三弟熊志强也补充了一句:“咱七连的人比山上的多一倍。我看,咱先静观他们的态度,再做决定。”  
  丁建军一直等到傍晚,仍不见山下的人把乳罩送还。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就去找顾卫华。正好,李云飞、高浩他们也在。  
  丁建军简要地叙述了今天早晨发生的事情。  
  “他奶奶的,通知山下人,明天中午,再练一把。”李云飞的拳头早已握上了。  
  “找。”高浩也插了进来。  
  “要不要找欣欣再核对一下?”顾卫华办事比他们几个显得稳妥一些。  
  丁建军摇了摇头。他不想让欣欣知道这事儿,再说从欣欣嘴里说出的话,从来不掺假,更何况这种大是大非了。  
  “哪儿那么多讲究,练就是了。”高浩早已按耐不住,拳头握得嘎崩嘎崩响。  
  丁建军决定,先礼后兵。  
  他派顾卫华马上下山,找黑头的人交涉,送还东西便罢,如不送,就接李云飞的主意干。  
  不一会儿,顾卫华回来了,他告诉丁建军,对方死不承认拿过乳罩。还说,要想叉架,奉陪到底,条件是,双方各出人头20个,不许携带刀、枪、棍、棒。场地,老地方。  
  当时叉架,只有男生,女同学不要说介入,就连观战的份儿都没有。因此,韩欣欣对此是一无所知。  
  次日中午,烈日当头。中国境内的北山坡上浓烟滚滚,这把大火烧了几天几夜还没燃尽,直到眼下,火区还在向山顶蔓延。为了不使缅甸政府军提出抗议,为了防止缅共人民军那边翻脸,数十日来,三连在240号界碑以北,挖了一道又深又宽的防火沟。  
  烧荒栽胶,是整个西双版纳知青的理想。不管来自北京、上海、重庆、昆明等地还是当地的知识青年,无不响应这一号召。来此后,他们深深意识到这里的贫穷与落后,意识到,要想在这深山老林安家,不从长远的百年大计着眼,是没有前途的。所以两年多来,他们不顾地球上的生态平衡,大量烧荒种胶。原始热带雨林是遭到了破坏,可他们辛辛苦苦栽下去的满山遍野的胶苗,正一天天茁壮起来.  
  山腰上,两方人马已经到齐。各方非常守规矩,每连整来20人。  
  未燃尽的野藤和树根草梗,在他们的脚边呼呼地窜着火苗。烧焦了的红土,粘住了他们的塑料凉鞋,烫红了他们的脚心。滇西南高原的太阳,似乎离他们的头顶太近,烤得那些黑黝黝的脸膛,冒出一层层脏汗。  
  “等等。”丁建军双手做了个讲和的手势,并主动向黑头迎去。他身后紧随着顾卫东,李云飞和高浩。  
  “黑头,如果今天你交出人和物,还有免战的机会。不然”  
  “熊包了。尿了。”山豆秧站在黑头身后,喊着冲过来。不等他站稳,李云飞一个箭步,上去就是两把老拳。  
  “打!”黑头发令。  
  丁建军扑上去抓住黑头,右腿一扫,将黑头按在身下。顿时,四十个人没有喊声、没有杀声地打将起来。  
  丁建军忽觉右腿小肚子上一阵刺痛,回头一瞧,山豆秧挥着砍蔗刀又劈下来。他快速翻身躲闪,锋利的砍刀,险些插进黑头的胸膛。  
  顾卫华,高浩跑过来捂住了建军呼呼冒血的腿肚子。  
  “我操他妈的!”  
  李云飞一见红了眼,“你大爷的!”回头就往山上跑。他去抄家伙,就连山下的七连人也知道,李云飞屋里藏着劈山开石的黄色炸药。  
  黑头高喊了一声“撤!”。随之,带着人马往山下跑,一边跑一边骂:“你个狗日的龟孙子哟。”他骂的不是李云飞,他是在骂他弟弟山豆秧。  
  丁建军已经下令,不许追赶。他按着流血不止的伤口,眼珠的瞳孔变了形,周围的哥儿几个都清楚了,这回可要孕育着一场更大的火并。  
  夜,深深的夜,黑黑的夜。西双版纳南端大勐龙一带,下起了特大酸雨。丁建军带着伤,率全连男生,摸进了七连驻地。他把劈山开石的黄色炸药,紧紧地护在破军装里。顾卫华手持一把磨得飞快的砍刀,李云飞当然是端着那把上了膛的火药枪,高法则负责保护雷管的干燥与点火。  
  当他们冲进黑头的所在地时,发现空无一人,这才明白中了计。原来,山下的人早已有了防备。正在进退两难时.山豆秧派人又叫来了老革委会主任。老主任冒雨从场部赶到,他高喊:“同学们,你们想干什么?还嫌不够苦吗?都给我回去吧。”那声音像在哀求。  
  丁建军站在雨地里、看着发生的这一切,他气炸了肺。  
  山豆秧一伙,躲在老场长身后的暗处哈哈大笑,并不断地往三连这边投东西。扔过来的烂泥巴,正好打在李云飞的额头上。  
  “我操!”李云飞端起火枪,一扣板机,朝着那暗处“嘭嘭”就是两枪。  
  “住手!”老主任的话音未落,高浩手里的雷管点着了,他夺过丁建军怀里的炸药包,就往七连人堆里扎。丁建军叫了一声“高浩,等等!”就追了上去。山豆秧不顾死活地冲上来,挡住了高浩的去路。老主任见咝咝冒着火星的雷管,叫喊,“闪开!”一把抢过炸药包想拔雷管,哪知雷管被高浩剪得过短,那炸药包在老主任的手里“轰——”地一声炸开了,丁建军、老主任,山豆秧三个人同时飞上了天。  
  随着三具尸体碎段的落地,所有在场的人鸦雀无声,都被这场突变惊呆了。  
  暴雨越下越大,借助闪电的光亮,他们看到山下一串串举着火把的人群,顺着田埂往山上扑来。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次是捅下了大漏子,场部的民兵、边防武警一到,将会  
  “跑哇!跑哇!”黑头第一个清醒过来,向着两边的人高呼。  
  人群一阵骚动。紧接着,有人开始往两侧奔跑。三连的人也醒过盹儿来,撒腿就往山下跑。  
  “他妈的,往哪儿跑哇?”有人在喊。  
  “山顶上!山顶上!”黑头指挥着。人们明白了,全都明白了,一致调转方向,全向着南坡爬去。  
  高浩受了重伤,李云飞背上他,可高浩央求他:“不行了,云飞哥,你们跑吧。”  
  “少费话,你给我坚持!”李云飞话音未落,脚下一滑,两人同时滚在泥里。  
  “妈呀,疼死我了!”高浩实在忍不住,哭喊起来。  
  “你妈的笨蛋。我来。”李云飞被黑头一把推开,他背上高浩,噌噌地往上爬。李云飞知道重庆人的登山本领,更了解黑头爬山的技巧。  
  穿越防火沟时,川地炮贺向东抢先跳了下去,没想到沟里积水太深,他的个子又太小:“哪个来救我?狗日的!”他吐出一口脏水呼救。顾卫华个子最高,水才到他的下巴,听到叫声,一把把贺向东撑起,举过了沟那边。  
  三十多人大部分都爬过了山顶,个个都成了泥巴人。他们回头望了望大雨中那模模糊糊的山川和一排排逼近的火把,没人说话,也没人哭喊,任凭滚烫的眼泪.伴着那冰凉的雨水,顺着脏兮兮的脸颊流了下来。他们喘了口气,冲下山梁。  
  这道山梁是中缅边界的天然分水岭.他们不怕那一边。那边虽然是缅甸,可处处飘的是红旗。  
  西双版纳大勐龙县,橡胶三分场的这次爆炸,像节日中烟火的天女散花.在空中盛开了。它的威力,又像是一次重量级氢弹爆炸后散落下来的尘埃,撒遍了境内境外,  
  黑头李少华,自投奔缅甸人民军以后,田于作战勇猛,很快被提升为管辖孟拉一带的第四特区933师的师长。丁建军死了,丁建军的左膀顾卫华,过境不久,顺湄公河而下到了曼谷。在那里他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发展。各类生意兴隆,能干的不能干的买卖,一经他手,厚厚的美钞、成捆的英磅顺一手而来。他现在已是一个拥有国际网络的跨国集团总裁,和四个老婆、十来个儿女的大户人家的户主了。  
  丁建军的右臂李云飞,更加奇特。他已改名李月娘、这个不阴不阳的中性名字,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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