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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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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宴席上最忙活的算是老太太了。老太太一袭唐装,穿梭在各色人群之间,招待着。还真有点当年交际花的几分姿态。与我家老太太的态度迥然不同的算是伍家老太太了。我估计伍家老太太一直对这门亲事不是很认同。之所以,不能认同很大程度上出于对我家老太太所设的计谋上吧。她俩都属于那种好面子的人,伍家老太太估计为在这场战役上失去了主动性而一直耿耿而怀。伍家老太太脸上的不愉跟我家老太太那脸上绽开的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望着这俩老太太觉得挺好笑的。我过去跟伍老太太问了声好。老太太明显丝许带着点焦燥的语气应了一声。我咕嘀着,你跟咱家老太太有仇,也犯不着这么对待我们这些后辈吧,这点党教育的风度跑到哪去了呢。我不忍对党的教育失去信心,再接再厉,阿姨,你放心吧。伍珊在我们家不能亏了她。老太太显然不这么认为,沉默了许久,我虽然对乔子没什么成见,但你家老太太,,,。伍家老太太没有把话说下去,但想都不用想连我的脚肢头都能知道伍家老太太想说什么?为了消除伍家老太太对我家老太太的不良印象,我趁着伍珊跟老太太亲昵的时机对伍家老太太说,阿姨,这你就甭担心,老太太当伍珊比自己闺女还亲呢?伍家老太太不听还好,一听我这话更气不打一处来。我能明显感觉她老人家愤怒的喘息声,我还能不知道她是出于什么目的吗?听得我哑口无言,对党的教育彻底失去了信心。女人果然是一种相当记仇的动物。
小爱的冲动性毕竟还没有能突破她对爱情的底线。小爱没能像我想象的那样出现在这个宴会上。乔子的表情凝固着一种即失望又企盼的神情,总之,很难用言语去表达此时乔子当时的心情了。我试着想去问他,似乎又觉得残忍,还是放弃了。乔子也累了一个晚上,趁着空闲时,一个人在边上慢慢的品着红酒。我很想知道那杯红酒究竟是什么滋味,还是走了过去。乔子一见我,倒客气起来了。问了我一句,累了吧?我一脸迷茫,我累什么啊?拿起桌上盛满红色液体的酒杯,灌入嗓子内。轻淡无味。你呢?累吗?也不见得乔子回答我,我也知道,估计是难听到乔子的回答了。只见乔子摇晃着酒杯,那红色液体在杯内摇晃不平,许久。最后,还是落入同样的归处。似乎,所有的事物都会有它最终的归宿。


二十六
伍珊算是有个归宿。用蓉蓉的话说,伍珊今天算是绽开的花,跟个麻花似的。那句麻花。明显的出于妒忌,和对我那句鱼和鱼食的定理念念不忘,耿耿于怀呢。我问蓉蓉,女人是不是在此刻是最幸福的啊。蓉蓉一点都不含糊的回答我,基本算是的。她的潜台词应该是,应该给她也创造出这样的一次机会来。我又一次打破了她美好的梦想,女人,不应只拘泥于某一种形式之上。追求实质性的生活才是真正的生活目的和幸福的来源。蓉蓉又提出了一个观点,所有实质性的生活都是从虚构,渺茫的幻想的开始的。为了表示我对她这个观点的认同,我一个劲拼命的点头,嗯。一定要将幻想进行到底。
蓉蓉是幸福的。因为她不光存有幻想,还有信心誓将这个幻想发场光大并及时落实的坚定性。女人的聪明是一种态度。聪明的女人总会对生活抱有希望和幻想。而不是她们对生活的认识度。用蓉蓉的话说,信心是什么?就是坚信能从鸡蛋里挑出骨头来。碎了一个,再捡起一个继续敲碎寻找。我开始担忧,担忧自己得为蓉蓉买多少的鸡蛋直到她的手敲到抽绪或见鸡蛋就吐的程度。如果说,蓉蓉是那种一直相信鸡蛋里有骨头的人,那么伍珊和小爱她们应该也是那种相信鸡蛋那玩意里也有骨头的人。但她们之间的区别在于,伍珊和小爱聪明多了,她们已经聪明到去分析鸡蛋的本质,将其慢慢的抽丝削茧。直至,分析出鸡蛋里面是根本不能存在那玩意的时候才会彻底肯定。
现在。伍珊能肯定的是,乔子属于她的。或者应该说,她开始属于乔子了。而小爱同样也能肯定了,乔子离开她的,她失去了乔子。我问乔子,你能肯定什么。乔子的回答让我措手不及,我能肯定自己快死了。我是个随遇而安的人,也随着感觉,事情而安。虽然,我并不希冀伍珊和乔子在一起,自然更希望能跟乔子在一起的那个人会是小爱。但事情已然这步,我自然很气愤乔子说出这样不负责任的话来。你快死了,既然你快死了,那为什么还要接受伍珊。你不觉得这样做伍珊残忍了点吗?乔子说,残忍是相对的。那玩意就像一组平等线,总不能单独的出现。对伍珊来说是残忍的,其实,对他自己也是。我就更纳闷和气愤了,我甚至怀疑,乔子跟伍珊在一起是为了找寻一种平衡,生活的平衡而已,而不是爱情的平衡。我告诉他,这真不是人该干的事。乔子说,是的。很多时候,我们做的事基本都不算人事。我沉思,那些时候,我们究竟变成了什么。
蓉蓉说,在那些时候,我们都是禽兽,牲畜。动物凶猛也。我不解的问她,人跟动物一样,是不是有时做事会不计后果。蓉蓉想起了不知在哪看来的一句话,问我。人跟动物最大的区别在哪?我找对零星的记忆来着,不会微笑?无丰富表情?蓉蓉大笑着骂我无知。错也,人跟动物最大的区别在于,人学会了几何。我狠狠的操了句。尻。操归操,尻归尻。但在心底依然佩服着如此精辟的理论。是啊,估计是人学会的几何吧,需要说明的是几何毕竟是几何,并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要不然,站在月球上的估计应该是全身长着黑色毛发的大猩猩们了。但退几步说,算归算,总也有失误的时候,不然,月球不给挤垮了不成。
为了不让黑夜更加黑暗,很多人主动的计算错误了。我想,乔子也算其中一个吧。乔子的失误成全的伍珊。对于伍现来说,用老太太的话讲,这次战役最终的胜利者应归属于她。确实,这几天伍珊真的炸的跟爆米花似的,澎涨开了。各种各色的祝福声冲斥着伍珊的耳窝边。有时候,幸福并不是自己的,而是由别人强行给予的。我怕伍珊被这种幸福给冲晕了头脑。抽了个机会,掏了几句心。我以为伍珊的那种幸福感是出自内心最深处的某个地方的。其实,我并不了解伍珊。我发现我错了。伍珊告诉我,那些都只是流于表面的。用她的话说,她不得不装出这种幸福样。就当是为了那些人情什么的吧。她内心总觉得,这场定婚典礼似乎缺了点什么东西。具体的是什么,她又无法描述清楚。总之,那份空洞,是来自内心的,来自一种身心的落寂。我似乎能感觉到伍珊说得那种遗失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但我不能去撕破它,至少不能用我的手去撕破。人,不能去撕破别人幸福的表皮。
伍珊是聪明的女人。自然能悟到点蛛丝蚂迹来。她的沉默告诉我,她已明白自己的那悸空洞来自乔子。于是,她想到了另一个女人。伍珊最终还是开了口。那个女人呢?怎么没来。总不会是怕丢人吧。我虽有几分同情伍珊。但我还是不容伍珊用那样犀利的语气去抵毁小爱。她会怕什么啊,丢人也丢不到她的脸上。我冷落的眼光在伍珊的脸上逗留了几秒钟。就那么几秒钟,伍珊感受到了那份凉意。磊子,我这是怎么的。伍珊听出了我的不满,语气才有所收敛,是什么让我变成这么的自私了呢?我觉得应该提醒伍珊了,内心的恐惧。人一旦从心底里产生一丝恐惧感就那像决堤的洪水冲得人不堪一击。伍珊感觉到了一丝害怕。伍珊,提起了乔子,但只唤了声乔子的名字,可是并没有扯开话题。我在心底思量着她会如何去评价这个她心爱的那个男人呢?伍珊没能给我答案。我却给了伍珊答案,乔子不会离开你。我并不知道当时自己什么这么肯定地去说这句话。我只感觉,那句话很自然而然的就滑出了我的嘴边。语言,当它成为一种本能反应而不经意的流露时,往往就隐示了一些定数。


二十七
乔子与小爱,伍珊相识是定数。乔子与小爱相爱并不能厮守是定数,半路杀出的伍珊依然是个定数。这个无人破知,无人破解的定数注定了这三个人的命运。小爱问了个很傻的问题,是谁在决定这未知的定数呢?我实话告诉她,她很傻。小爱却说,我傻。根本就没有什么定数不定数的,如果有这些玩意。那么,同样。是人在决定着它们,而并不是那些我们所谓的神秘力量。看似一切冥冥之中,其实,未必。我觉得跟小爱讨论这些命运的东西显得太过的浮华难堪。
乔子的人离开的小爱。因此,我关心的是,小爱的爱还依然留在乔子身上吗?小爱告诉我,留在哪都已经不重要了。我搅了一句。小爱,也开始需要逃避自己了吗?小爱说,那不是逃避,而是正确的对待一种爱的态度。多好的理由,逃避冠冕堂皇的也成了我们对待生活的一种态度了。我很疑惑小爱的这种态度会持续多久。小爱没能给自己找到一个答案足以来搪塞我和她自己。小爱是可怜的,是伤悲的。我总认为,被爱情抛弃的女人比被财富抛弃的男人更可怜。而可幸的是,被爱情抛弃的女人并不等于被这个世界给抛弃了,而后者在这点上却显得更加的可悲。小爱说我感叹这些,不解的说着。既然这样,那你凭什么认为女人比男人可怜的,即便同样的被抛弃。我说,当然。对人来说,再怎么的。财富只能属于异类,相比之下,被同类抛弃自然更显得悲恸多了。
小爱被同类抛弃了。那个同类是我的兄弟,乔子。小爱的观点是,从哪摔倒了那得从哪站起来。多么正确的人生观啊。我却为小爱的理解错误再一次的感到难过。她失去了乔子的这个同类。于是,决定选择从不同的同类那获取一些东西来加以弥补。那些与乔子属于同一类的人群成了小爱无情的索取对象。我的难过也正于此,只是替那些男人难过而已。对小爱?没有。因为,同情在她身上一点都不好使。用小爱的话说,谁也不需要去同情她。因为谁也没能让她真正失去什么。我再一回允许自己愚笨了一次,那乔子呢?小爱解释道,从来都不曾吝求去得到他,何来失去。小爱说得颤抖,我知道她是再骗自己的。对于一个失去爱的女人来说,我们允许她用骗自己的方式来慰藉她本已受伤的灵魂。小爱终究没有流泪。我多么希望她能痛快的哭一回,让眼泪禁锢了一个女人的灵魂不见得会是件好事。
小爱没有适时的得到情感的发泄。自然,有些男人就得为此买单。不久,外界的传言纷纷而起,小爱跟个老头出国去了。虽然一切都只是传言。但传的相当的有板有眼,栩栩如生。老头是属于那种相当老的那种,估计也是白了头发或根本没有头发的。至于,去了哪?也相当的离谱,就差没上月球了。既然这一切都是传言,我也深知传言的本质及其危害性,自然没有太过在意的放在心上。日复一日,也没有能联系小爱来击破这个还不知道是否属实的传言。心才开始跟着忐忑不安起来。乔子问我,小爱去了哪。他以为我会知道小爱在哪,熟不知,其实我也跟他一样都一无所知。我们相欢是假,打听虚实是真。借机找韩伟吃了顿饭询问小爱的情况。一提到小爱,韩伟就吱吱唔唔的没了劲头。由此,我更加断定,韩伟一定知道小爱究竟去了哪里?但我们拿韩伟没有办法。如果可以,我真想架着把刀逼着他讲出实情。而实情却是,我们都没有这个勇气。逼的我们真没辙了,我就扯了个谎。说,小爱家里出了点状况,需要找到她。估计,韩伟也听出了我们这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的。于是,决定即便不能让我们亲眼见到黄河也怎么的让我们知道黄河的下落。还是开了金口,但开了并不大。只说,小爱出国了。得过段时间回来。如果经济方面有什么需要,可以找他帮忙。乔子骂韩伟真他妈的慷慨。我说,是的。男人总愿意对漂亮的女人施舍同情心。估计是我的话无意刺激到的乔子,乔子沉默不语。即便沉默,我也没觉得他同情过小爱。
也许,乔子觉得小爱的这次失踪在很大程度上是自己造成的。于是,相当的内疚自责。他的内疚和自责的最大表现就是无奈,又从无奈变成沉默。将这些沉默无情的施加在伍珊身上。伍珊为此很恼怒。关于小爱的传言估计伍珊也有所闻。所以,她明白乔子那些无声沉默来自何处。但她不明白的是,那沉默究竟代表着什么?伍珊带着这个疑问来问我,来我这找答案只是一个借口。其实,她和我都知道此时的答案都显得不那么重要的。伍珊的到来只是代表了一种倾诉。更多的时候,人们往往并不需要答案,只是享受这种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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