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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舌呐喊的夜晚-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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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不回答反倒问对方,这是警察的坏毛病。”
大杉苦笑。
“那我收回刚才的问题,不过像刚才那样独自询问案情的做法,能否请你克制一下?这样无法统驭搜查行动。”
“我压根就看不出有什么所谓的统驭,反正搜查一课和公安不可能合作无间地共享功劳。”
“就算如此,也不代表警部可以未经许可便擅自进行调查吧。”
“我无意进行调查,我只是想知道内人死时的状况——基于丈夫的立场。”
大杉叹了一口气。
“难道警部认为那起爆炸案不是单纯的意外,而是有计划的犯行吗?”
“至少没有任何决定性物证足以否定此点。”
“那么沼田要吉大叫什么屄,就是某种暗号啰?”
坐在附近的医生惊讶地看着大杉,大杉急忙点燃香烟。
仓木对大杉的讽剌面不改色。
“也许吧,假使笕下手的对象是三个女人之中的某人。”
“那么他的对象应该是尊夫人啰?毕竟她是公安警察的妻子嘛。”
仓木定睛看着大杉。
“对,我也先考虑过这点。可是笕的派系不归我管辖,他没有杀害内人的动机。”
“如果这样说,那他更没有杀害另外两个女人的动机了。”
仓木抿紧嘴,指尖频频敲着桌面。
大杉继续说:“到头来,那只是意外。问题在于笕是从哪里、怎么弄到那颗炸弹,原本打算拿来做什么。那件意外既非针对尊夫人,也与另外两人无关,他基于某种目的取得炸弹,在搬运的过程中不慎引爆,这应该是最妥切的解释,因此除了追查笕生前的行踪之外别无他法。”
“可是,搜查行动却毫无进展。”
“很遗憾,你说得没错。不过我认为侦办方向并没有错,你就算向中冢保代打听沼田也是白费力气。那男人只是个游民,和本案的唯一关系就只是成了案子的起点而已。”
仓木停下敲桌子的手。
“说到这里,沼田既已出院,现在应该是被扣留在新宿中央分局内吧?”
大杉搔着嘴角。
“沼田已经不在局里了。”
仓木下颚一缩,仔细地打量大杉。
“那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被转送到拘留所了?”
“不。老实说,他被释放了。”
“释放了?为什么?”
仓木尖声问道,指甲抓过桌面,凹陷的脸颊顿时一僵。
“因为没有理由再继续扣留他。”
“荒唐。他是本案的导火线,怎么可以就这样将他释放。”
大杉把咖啡碟挪到一旁,双手交握置于桌上。
“警部的心情我能理解,但这是法律上的问题,沼田纠缠尊夫人等人的行为和笕误爆炸弹之间找不出任何法理上的因果关系。沼田的行为顶多只是触犯了轻犯罪法罢了。”
仓木瞪了大杉一会儿,倏然放松肩膀紧绷的力道。
“是谁保他出去的?”
“一个名叫品川雄一的男人。”
“是什么身分?”
“他以新宿西口一带为地盘,是废弃物回收业者的头头。”
仓木露出浅笑,微微点头。
“原来如此,我有点明白了。新宿中央分局是在那些废弃物回收业者的压力之下而屈服的。对方一定是威胁说,如果不释放沼田就要在新宿大闹一场,对吧?”大杉松开手,抓了抓耳后。
“哎,其实严格说来,沼田也是爆炸案的受害者之一,我们哪有理由拒绝释放他。大家本来就已经忙得焦头烂额,如果再被人大闹一场谁受得了。为了维持秩序,多少需要一点让步。”
仓木突然起身说道:“那我该告辞了。承蒙你抽空陪我,感激不尽。”
大杉也跟着起身,“你该不会想对沼田怎样吧,警部?”
仓木没回答,猛然一个转身。
大杉对着他的背影呼唤,“警部,今天的事我可得向若松警视报告喔。”
然而那天,关于仓木的事大杉一个字也没向特别搜查本部报告。
说来连他自己也觉得难以置信,但大杉对那个冷漠强硬的男人,的确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共鸣。



5 ◇◇◇◇



他咬着唇。
真是的,就差那么一点点,只要再晚个三秒钟才昏过去,他一定能找回记忆。后脑受到的冲击确实使得遗失的记忆回路通上了电流——即便只是一瞬间。
恢复清醒后,一度濒临复苏的记忆早已消失在遥远的暗冥彼端。
他微微睁眼,看着环绕着自己的男人。天花板的荧光灯很刺眼,他知道自己被扔在柔软的沙发上。
在他正对面的是个体格结实、头发稀少的男人,苍白的脸上挂着茶色眼镜,身穿橄榄绿的西装。
男人把头凑近仔细打量他的脸。
“我是野本,你认得吗?”
这个沙哑的声音很熟悉。是白天在电话中交谈过的声音。但他对那张脸毫无印象。
“不。”他简短地回答。
野本怀疑地皱起眉头,用大拇指指着两旁的男人。
“这是宫内和木谷,你没印象吗?是你的伙伴。”
他默默摇头。
烫着卷发身材过瘦的男人探出身子。
“我是宫内呀。喂,你真的不记得我的脸了吗?”
“我忘了。”
另一个理着大光头,看起来就很粗野的男人一把拽起他的下颚。
“喂,你可别说连我木谷都不记得。我看你是在故意装傻吧?”
他缓缓撇开下颚。
“我才没装傻,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三人似乎束手无策,默默俯视着他,好似在考虑如果诉诸武力是否会比较有效。好一会儿之后,野本抬起下颚朝宫内和木谷一扬。
“好吧,你们暂时先到外头等着,我跟他单独谈谈。”
“可是专务……” 
木谷话还没说完,野本就用大拇指朝门外一指,示意他闭嘴。木谷虽然忿忿不平地撇着唇,还是在宫内的催促下不情愿地走向房门。
房内只剩他们两人后,野本一把抓起新谷的外套前襟,将他从沙发上拽起。
“我说新谷,惹火那两个人会有什么下场,你该不会也忘了吧?”
野本的脸一凑近,刺鼻的廉价古龙水香味扑面而来。
“那个我也忘了。”
听他这么回答,野本老大不高兴地缩回身体,露出极度不悦的表情俯视着他问道:“我问你,你前天跟赤井见过面吧?”
他舔着唇。
野本不耐烦地朝沙发一踹,又说:“你该不会说连那个也忘了吧!昨天我打过电话去医院,院方说赤井前天就接你出院了,那家伙怎么了?现在在哪里?”
“赤井想杀我。”
野本一听可慌了,下唇噘起。
“这件事八成是误会,是他搞错了。我会打电话去医院,也是为了提醒他无论如何千万不能对你动手,可惜晚了一步。”
“那你可真好心,谢啦。”
野本又朝沙发踹了一脚。
“少废话!你也配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吗!”
他露出浅笑应道:“或许在你看来我是你的手下,但我可不认得你。对一个想杀我又揍我的人,凭什么我非得点头哈腰。”
野本顿时哑口无言,胀红了脸,稀薄的头发下头皮闪闪发亮。
“你的嘴巴还真利。重点是赤井到哪去了?既然你还活着,就表示你没被赤井干掉。你是在哪逃出他的掌控的?”
他再次舔唇,赤井和女人从孤狼岬坠落的幻影倏然掠过脑海。
“不知道。离开医院一个小时之后吧,我说我想小便,他让我下车,我就直接逃到草丛中了。”
“他才没有那么笨。”
“他就是太笨才会连着两次都没杀成。”
野本对着他的鞋子踢去。
“少给我说这些废话!”
他揉着被踹的那只脚的脚踝,事先塞在袜子里的那把美工刀的触感骤然在腿部皮肤上复苏,他连忙把手放回膝上。
“可是赤井那家伙从此就无声无息地没消息了,当然也没回家。他究竟上哪去了?”
“后来的事我什么也不知道。他也许觉得没脸见你,所以躲到哪去了吧。”说完,他突然想起被弃置在孤狼岬的车子。那辆车在被人起疑报警之前,还有多少日子可瞒呢?不知道那是赤井的车还是丰明企业的,一旦有人报了警,要不了多久就会传入野本耳中。
不过只要赤井和女人的尸体没浮起来就不会有问题,谁也不能证明是他把两人干掉的。
野本挺出肚子,双臂交抱。“好,赤井的事就算了,我还有几件事要问你,你可要老实回答。首先,你把照片藏到哪去了?”
他眨了两、三次眼。
“什么照片?”
“说是照片你就该懂了吧?还装什么胡涂!在我面前你就老实说出来。”
他缓缓摇头。
“不知道,我想不起来。”
野本的脸颊猛地一抖。
“那么你妹妹在哪里?就是你那个据说住在东中野的妹妹。”
他感到背上唰地窜过一阵寒意。又是妹妹,里村也提过妹妹,难道我真的有个妹妹?
野本不耐烦地扯高嗓门。
“你说话呀!我知道你有个妹妹,虽然谁也没有清楚看过她,但这不是你自己说过的吗?”
“就是里村惊鸿一瞥的那个女人吗?”
野本双眼一亮。
“没错,就是那个女的,你想起来了吗?”
他思索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颓然摇头。“不,我完全不记得有妹妹,里村看到的也许是别的女人吧,也许是当时情况不方便,所以我才谎称是妹妹。”
他对自己这种仿佛在谈论别人的口吻,产生一种奇妙的快感。
野本热切地说:“不,绝对是妹妹,里村说她的五官跟你非常相像。”
他思绪陷入混乱,抬手撑着额头,冷汗濡湿了手心。在这世上竟然有个跟自己酷似的妹妹,这简直超乎想象。然而,看来这似乎是真的,赤井之所以会带个冒牌妹妹来医院,想必便是基于这样的背景。
如果能见到那个所谓的妹妹,他或许能恢复记忆。
“喂,你说话呀!”
野本焦躁地抓起他的前襟,一阵乱摇。他任由脖子左右晃动,断断续续地回答。
“不行。我也很想,想起来,可是,想不起来。”
野本把他往沙发一抛,耸着肩大口喘息。
“该死!真是难缠的家伙。”
他保持被抛出的姿势,仰脸望着野本。
“为什么要杀我?我会失去记忆也是你们行动失败造成的吧?如果你肯告诉我为何要杀我,或许我能想起什么。”
“少啰唆!闭嘴!”
野本破口大骂,但眼中旋即流露出心境的挣扎变化。野本定睛凝视着他,最后嘴角一松,走向墙边的不锈钢大型办公桌,拉开抽屉,取出看似纸片的东西回到他身边。
“你看看这玩意。”
他直起上半身,接下野本递给他的东西,那是一张篇幅相当大的新闻剪报。

傍晚的新宿炸弹爆炸案
路人共计两死二十一伤
疑为过激派误爆

二十六日傍晚六点左右,一名男子在行经东京新宿区歌舞伎町的靖国大道时,手上的波士顿旅行袋突然轰然爆炸,该名男子与在场的一名家庭主妇当场死亡,另有二十一人分受轻重伤,酿成一大惨剧。人潮汹涌的现场附近烟尘弥漫,伤者求救的呻吟声四起,周遭陷入一片混乱。
根据警视厅及新宿中央分局调查,死亡男子是住在中野区野方三丁目的文字工作者笕俊三(三十岁),已确定是其装在旅行袋内的小型定时炸弹引爆才造成这起惨剧。目前巳查明笕为左派过激组织“黑牙”的地下干部,分析应为其基于某种目的制造炸弹,在运送过程中不慎引爆。
此外和笕同时受到炸弹直击不幸身亡的,是住在杉并区西荻四丁目的家庭主妇仓木珠枝女士(三十二岁),仓木女士凑巧在案发现场附近与友人交谈,因而遇难。……

剩下的报导他草草浏览后,就把剪报还给野本。野本用那种不放过新谷丝毫表情变化的眼神,定睛注视着他。
“这是十月二十六日,正好一个月之前发生的案子。怎样,想起什么了吗?”
“没有。这篇报导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野本的眼中浮现失望之情,但他立刻恶意地变了嘴脸。
“在那个男性死者的旅行袋里放炸弹的人,就是你。”
他迅速瞄了一眼剪报,舔舐嘴唇。野本的解释虽然出乎预料,但他并不讶异。现在的自己,听到什么都不会惊讶了。
看他面不改色,野本飒地挥舞着剪报。
“听着,引起这场惨剧的人可是你喔,你忘了吗?”
“忘了。” 
“真是的,亏你还能这样若无其事,只有杀人之后面不改色这一点,跟你以前一样完全没变。”
野本随口说出的这句话,猛地刺中他的心。不是疼痛,而是类似某种信号的感觉。杀人之后,面不改色,跟以前一样完全没变。
他仰望野本。
“我曾经那么多次下手杀人吗?”
野本略显狼狈,一股作气地说:“而且死掉的那个女人她老公叫做仓木尚武,虽然报上没提,其实是个条子,而且还是人见人怕的公安条子。如果你被逮到,大卸八块还算是便宜你呢。”
他并不惊讶。野本所言即便是真的,也和自己无关。撇开这个不谈,野本对他的质问充耳不闻的露骨态度勾起了他强烈的兴趣,这等于是肯定了他的质问。自己之前的确曾多次下手杀人。
野本察觉他一脸茫然,用鞋尖顶顶他的膝盖。“那个条子正红着眼疯了似地四处找你,他也来过这里,我劝你最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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