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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通知单-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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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盯着呢,没发现什么异常。”

“很好。”张海峰略赞了句。这样的话,即使是杜明强和小顺拿走了铅笔,他们也无法把铅笔丢弃到偏离规定路线太远的地方。张海峰便又胸有成竹地吩咐说:“你带五个人,沿途仔细找一遍,重点是那些有可能藏东西的路段,比如说田埂绿化带之类的。如果人手不够的话,到其他监区调一些轻刑犯帮着一块找。”

“明白。”小陈招呼了五个人向车间外而去。从工作量来说,他负责的区域是最大的。不过只要把一、二、三监区的犯人们组织起来搞个地毯式的搜索,他相信那支铅笔只要在自己的区域内,就一定不会漏过。

一番井井有条的安排之后,所有的管教们都即刻行动起来,投入到对那支失踪铅笔的搜寻工作中。张海峰则搬了张椅子,面对着那两排犯人坐下来。他翘起二郎腿,把电棍掂在手里把玩着,目光飘忽不定,不过不管怎么游离,他的视线至少会盯住不远处的某一个犯人。

大部分犯人不敢和张海峰对视,在对方的目光中垂下了头。张海峰见此情形便冷冷一笑,高声道:“都把头抬起来,看着我!”

犯人们只好又抬起目光,硬着头皮去迎接张海峰的视线。张海峰知道必然有某个人的心里正藏着秘密,当管教们进行搜索的时候,这个人无疑会承受越来越大的压力。一个人的嘴可以撒谎,但他的眼睛却很难撒谎,张海峰希望通过目光的交锋就把这个家伙找出来。

在一场场的对视中,张海峰最为关注的就是四二四监舍的那几个人。从位置上来说,这几个人离黑子最近,要想偷取铅笔也是最容易的。而杜明强和小顺还有外出的机会,嫌疑点更是进一步上升。而这几个人此刻的表现也各不相同,但无一例外都给张海峰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平哥是四二四监舍的老大,在入狱之前他更是江湖上为霸一方的“大哥”级人物。他的目光中带着种与生俱来的凶狠和霸气。当然在面对张海峰的时候他会可以收敛自己的感觉,但他的天性仍然在眼底闪动着,那是一只狼,即便披上了羊皮,也不足以掩饰他血腥的狼性。
在四二四监舍中,还有一个人颇值得关注,这个人便是新近入监的杭文治。从管教的立场上来看,这人原本是一只羊,可这只羊现在却落入了狼群中。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那羊呢?就一定会甘于忍受狼群的欺凌?刚入监的那天晚上杭文治闹自杀,谁都能想出那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像他这样的知识分子往往心高气傲,别看他表面上什么也不说,仇恨或许已在他的心底疯狂滋长。如果那支铅笔真是他拿走的,恐怕比落在其他任何人手上都更危险。因为他既然已经自杀过,那他的报复也会是不计后果的。换句话说,在这个人身上一旦出事,就必然是大事。
不过倒有一点又让张海峰不那么担心:杭文治毕竟是个刚入监的新人,并没有太多对付管教的经验;而且他的本性也不是奸猾之辈,应该玩不出太多的诡计阴谋。即便是他拿走了那支铅笔,他又能藏到哪里去?恐怕不需要大张旗鼓的搜查,只是管教的审问他就应付不了了。
张海峰一边想一边特意关注着杭文治的表现。杭文治的视线虽然在看着他这边,但眼神却是空空的,像是有些神不守舍。半晌之后,杭文治才突然意识到张海峰正在观察着自己,他伸出一只手下意识地挠了挠头,好像颇为茫然的样子。
他在想别的事呢——张海峰在心中判断。这么看来的话,杭文治应该和铅笔的丢失无关。否则他又怎会在管教们大肆搜查的同时心存旁骛?要知道,杭文治从未离开过厂房,如果他偷了铅笔必然还藏在这间屋子里。管教们就在他的面情忙活,他可以装作不在意,但绝对不会有心情去想别的事情,除非他已经确信这里的搜查不会对自己产生任何影响。
放弃了对杭文治的疑点之后,张海峰最终把关注的焦点集中向了那个叫做杜明强的家伙。这是四监区多年来接收的第一个轻刑犯,仅这一点便足以证明他不是寻常的家伙。对于此人的背景张海峰多少也了解过一些——杜明强并不是他的真名,他的真名应该叫做文成宇。据刑警队长罗飞所说,此人是一个神秘的杀手,做下了许多轰动性的案子,甚至连雄霸省城多年的邓骅也是死于他的设计。不过这些罪行并没有得到法律上的认定,在真伪性上还存在着疑问。张海峰对此其实并不是很在意——他和罗飞本没有什么交情,而且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讲,如果这些事情是真的,可罗飞却只能把他送到监狱里呆五年,这难道不是警方的失败吗?
虽然存有这样的质疑,但张海峰还是接受罗飞的委托把杜明强收纳在自己的监区中。无论如何,刑警队长既然提出了这样的要求,至少体现了对自己的信任和尊重。同是一个大系统内的同事,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而且张海峰并不觉得这件事情有太大的负担,他对自己控制能力充满了信心:不管你在外面如何兴风作浪,到了四监区来,即便你是条龙,也得给我蜷着!
杜明强入监之后的表现倒也中规中矩,不仅没有带来额外的麻烦,甚至比其他很多犯人都要老实得多。张海峰渐渐相信:这家伙的确是个聪明的角色。
在四监区,那些老老实实接受改造,从来不给管教添麻烦的囚犯是最聪明——这是张海峰时常挂在嘴边的逻辑,他希望所有的人都能理解这个逻辑。因为那些不老实的、惹麻烦的,最终都会加倍去吞食自己酿造出的苦果,聪明人怎会去做这样得不偿失的傻事?
不过张海峰有时也会担心:这个杜明强是不是过于聪明了?他的那种“老实”或许只是蒙蔽自己的一份把戏?因为从罗飞的描述来看,这家伙可绝不是任人摆布的角色。据说此人还特别善于演戏,曾经变换身份潜伏在众多警界专家的身边,居然能不被发觉。
所以张海峰特意提醒自己:在观察杜明强的时候一定要多留一份心眼出来。据老黄反映:今天安排搬运外勤的时候,本来是让黑子和小顺去的,但是杜明强主动要求替换黑子。这个不太正常的表现背后是否也隐藏着某种不太正常的动机?只是杜明强要那支铅笔干什么呢?他在监区里面是从不惹事的,没听说和谁结过什么梁子。。。难道他要在监区里面继续执行自己的杀手计划?可这也说不通啊,这里的犯人都已经被法律制裁过了,他再动手岂不是多此一举?而且这里严密得像个笼子一般,他敢在这里行凶,不等于找着给自己加刑吗?一个聪明人是绝对不会这么干的。他总共只有五年的徒刑,规规矩矩地耗个两三年,早点出去比什么不好?
或许这铅笔在杜明强眼中还有别的用处?张海峰试着想了会,却没有理出什么新的头绪。踌躇了一会后他忽然心中一惊:自己的思路在杜明强身上竟变得如此犹疑不定,好像连个稳妥的落脚点都找不到似的——这可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现象。于是当他凝神向杜明强看去的时候,目光中便多了几分警惕和戒备的神色。
杜明强本来在看着别处,不过他很快就感觉到了张海峰的关注,于是便移目向着后者对视过去。他的这双眼睛与其他的犯人明显不同,其根本性的区别在于:别人都是一种接受审视的态度,或无辜、或胆怯、或镇定、或彷徨;而杜明强的目光中却包含着某种锐利的东西,竟似在审视着别人。即便是张海峰和这样的目光甫一相交也禁不住防御般地紧缩了一下瞳孔。随即杜明强好像知道自己有些失礼,目光中的犀利感觉在瞬间消失了,那双眼睛变得如邻家小弟般淡淡无奇。张海峰便趁势反攻过去,想要从对方的眼神中挖出些隐秘来。可惜他的努力却是徒劳的,因为杜明强的眼睛像是罩上了一层轻纱,已朦胧得看不出任何情感。

张海峰就如同被人用针不痛不痒地刺了一下,待要发力还击时,却又打在了一团棉花上,这让他略微有些恼火。不过此刻的局势让他无暇在旁支末节上牵扯精力,他现在首要的目标还是把那支铅笔找回来。

和杜明强的对视已无望获得什么进展,张海峰又转移目光去看厂房里的其他犯人,不过一整圈扫下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看来拿走铅笔的那个家伙要不就是自诩胜券在握而有恃无恐,要不就是极善演戏,能够将自己慌乱的情绪藏得极深。

一番攻心战未能取得预料中的效果,张海峰只好把希望另托别处。他从椅子上站起身,开始巡视属下们的搜查工作。却见四中队的老少管教一个个毫不含糊,他们各自分工划片,然后又搭配成一张纵横交错的立体网络,搜索的触角就如同泻地水银一般漫遍了车间内的每个角落。只要是有可能藏匿那支铅笔的任何事物,大到桌椅机器,小到纸堆鞋帽,全都拆翻干净,彻底清查。

这番搜查整整持续了两个小时,从黄昏时分一直耗到了天色大黑。结果却再一次让张海峰失望,车间里里外外就差要把地皮都刨开了,只是那支铅笔却依然不见踪影。

这时在外围搜寻的两组人马也陆续回到了车间内,同样两手空空,毫无发现。张海峰听完下属们的汇报,脸色愈发地阴沉难看。他半晌没有说话,然后又转过身来用目光死盯着面前的那两排囚犯。

犯人贴墙站了近三个小时,一个个早已腰酸背疼,肌肉僵硬,像打了败仗的残兵般歪斜不堪。不过此刻看到张海峰转过了脸,他们忙又强撑着身体站好,生怕在这个节骨眼上触犯“鬼见愁”的霉头。

张海峰的视线扫来扫去巡视一圈,最后落在了杭文治的脸上,他微微挑了挑下巴说道:“杭文治,出列!”

杭文治好像完全没料到管教会突然点到自己的名字。他蓦地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连忙大声回应:“是。”同时迈步走到了张海峰的面前。

“你跟我走,我有话腰问你。”张海峰冷冷地看着杭文治,面无表情。屋内其他人则纷纷把目光集中过来,有人倍感诧异,有人暗自猜测:难道这个文质彬彬的书生竟是盗走铅笔的疑犯?

张海峰也不向众人解释什么,说完那句话之后便自顾迈开步伐往屋外走去。杭文治连忙快步跟上,旁边的黄管教也凑上前来,追着张海峰问道:“这些犯人怎么处理?”

张海峰头也不回地说:“今天晚上加班吧,谁也别休息了。”

不能休息的人当然也包括黄管教自己。老同志知道犯了错误,他尴尬地揉了揉鼻子,转身向囚犯们传达队长的指令:“今晚不休息了,加班干活!”

犯人们响起一片此起彼伏的抱怨声,他们痛苦不堪地活动着筋骨,显得又累又乏。

张海峰这时已经走到了车间门口,骚动让他停下了脚步,如塑像般木然站立着。

“总得先吃饭吧,肚子都快恶扁了。”小顺嘟囔了一句,他的话语带起了周围四五人的附和。

张海峰突然转过身,眯着眼睛问道:“谁想吃饭?”他的声音不大,但那阴森森的寒意却立刻把骚乱的囚犯们吓得一个个噤若寒蝉。所有的人都老老实实垂下了头,不敢再有半句怨言。

“行了,都他妈的各回各位,准备工作!”老黄忍不住也骂了句脏话,他平时对这帮犯人算是和气的,但今天自己受到牵连,这份委屈总得找个地方发泄出去。

犯人们没精打采地走向各自的工作台,准备展开这一夜额外的辛苦劳动。唯有杭文治一人紧跟着张海峰,走出生产区域融入到监区的夜色中。


天色已黑,监区内的警戒措施愈发严密。数盏大功率的探照灯矗立在岗楼高处,射下道道光柱,使得地面明晃晃的如同白昼一般。杭文治懂得规矩,俯首垂眉不敢乱看,只管紧随着张海峰的脚步。

俩人一路往南,穿过了四监区外围的农场后,那片布置如八卦阵形的办公楼群出现在他们的眼前。尚未及走近,倏地一道强光照射在俩人身上,同时有个声音喝问道:“什么人?”

杭文治感觉到自己正处于强光的中心,而周围则是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这让他觉得自己像个赤裸裸的任人审视的婴儿。与此同时,张海峰则掏出证件向着光源来处展示了一下,大声说道:“四监区张海峰,带个犯人问话。”

“是张头啊?这么晚了还没撤呢?”楼上警卫回复了一句,他操控着探照灯,刺目的强光顿时变得柔和了许多。

“撤不了啊。”张海峰苦笑着摇摇头,然后示意一旁的杭文治:“走吧!”

俩人来到楼内,张海峰直接把杭文治带到了三楼,这里标号为311的房间正是四监区的中队长办公室。

进屋之后张海峰找到自己的办公椅坐下来,杭文治则停在了门口不远处——这也是监狱里的规矩:犯人在管教办公室接受问谈的时候,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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