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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人机密-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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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碾子等被轰出祠堂,又站在了大树下。司马童:“怎么回事,平时好好的,怎么突然翻脸了?”

“不就是户口吗?迁来就是了!我下午就回江海。”大碾子道。

乔乔:“迁来后,要是当不上兵呢?”

大碾子:“今年不成还有明年,明年不成还有后年。”

乔乔:“别忘了,你今年二十二了,明年就超龄了。”

大碾子愣了一下,狠狠心,说道:“大不了种地就种地,老头子们现在不也在海南岛种地呢吗?”

丁丁大喜:“解放哥,你真有这决心,我陪着你!”

大碾子:“我不过是破签沉舟,誓死当兵!”

“哼!”丁丁鄙视地斜了大碾子一眼,正色言明,“本人正式宣布,我不报名参军了。”

众:“什么!”

“贫下中农刚选我当上赤脚医生,抬腿就走,合适吗?户口我回去迁,我顺便得买些药。”说完,丁丁扭头就走。众人愣愣地看着丁丁的背影。

丁丁突然停住脚,转身说道:“我只迁我自己的户口。咱们生产队只有一个入伍名额!你们谁还想迁户口,午饭前跟我说一声。”丁丁坚定地走远了。大碾子等久久地愣着。

“我可以报名吗?”这憨憨的声音使大碾子等一惊,速转身去看。只见祠堂内,小碾子站在条桌前。

小伙子们笑着,叫着:“你不行,你不行!”

小碾子:“我不和你们一样吗?地道农民。”

小伙子们:“可你是独子!独子不当兵!回去伺候老爹、老娘吧!”小碾子被抬着,给扔出了门外。

小碾子与大碾子等彼此尴尬地对视着。

夜,设在小学校的征兵站。周天品细细翻阅报名人员的材料。

看毕,周天品问立在桌前的军官:“全在这儿了?”

军官:“全在。”

“有没有遗漏的地区?”

军官:“如今的城乡青年,能弄到一顶军帽都是件荣耀的事,连续多少年征兵工作最头疼的,都是好青年不能全带走,从不担心漏了谁。”

周天品:“如果你没通知到人家,不就漏了吗?”

“不可能,这种事,谁不知道?”

周天品的语气莫名地有些生硬:“可能!很可能!比如边远山区那些独门独户的人家!”

军官语塞。

周天品放缓态度:“工作再细点儿,报名截止时间再延长两天。”

军官:“是。”

周天品:“明天我下去转转,中午回不来,你们吃饭别等我。”

军官:“团长,我陪你去。”

周天品:“我在这儿打过仗,地方熟,一个人就行了。”

军官:“你要找谁,我帮你找。”

周天品又火了:“我不找谁!忙你的去吧。”军官莫名其妙地退出办公室。

周天品吐了一口气,自言自语:“找谁?笑话!我不找谁!”

夜,大年家。

刚从江海市回来的吴丁,从提包里一样一样取着东西:“田婶,这布料是妈妈送您的,毛线是送大年叔叔的,让乔乔给打件毛衣。碾子哥,这是给黑枣儿的纱巾。”丁丁掏出一大包糖块:“这是妈妈攒了大半年糖票买的,人人有份。金金只偷吃了一块,全让我拿来了。”大碾子等人各抓了一把。

吴丁又取出一叠信:“解放哥,这是贺叔叔给你的……”田妻注意地看着。“乔乔、童童,这是爸爸的信。还有妈妈的。”乔乔接了过去。丁丁又道:“解放哥,我妈妈还给你写了一封。”大碾子并不奇怪地接过。田妻表情复杂。大年咳了一声,提醒田妻。

“按诸位的意思,户口全在这儿了,一人一份。”说着,丁丁将户门证明向大碾子、乔乔、司马童一人交了一份。司马童一直拿着《毛主席语录》本,似乎是在默背,随便地冲身边的草墩一努嘴:“放这儿吧。”

田妻急广:“你们真的把户口迁来了?”

丁丁:“一不做,二不休,全弄来了。”

田妻拉住乔乔的胳膊:“乔乔,你不一直想走吗?怎么你也把户口迁来了?”舒乔已与以往判若两人。她把嘴里的糖块嚼得“嘣嘣”直响,但一言不发。

大年凄然地咳嗽着。

夜深了,吴丁睡不着,悄悄起身,从提包中取出一个信封,抽出一张照片,对着月光看着。她的脸上洋溢着情窦初开的少女温情。乔乔也没睡着,静静地观察着丁丁。

大年和田妻的房里闪着煤油灯。两口子披衣坐在床上心事重重地默然不语。

“爹,娘。”小碾子走了进来。田妻疑惑:“碾子?”

小碾子不吭声地蹲在二老对面的地上。田妻与大年对视一下,问道:“碾子,有事?”小碾子垂着脑袋,重重地点了一下。

田妻:“这孩子,有话说啊?”小碾子挪了一下脚,不开口。

田妻笑问:“和黑枣儿的事?定日子?”小碾子使劲摇头。田妻:“说话呀,我的小祖宗。”

小碾子突然瓮声瓮气地问道:“解放他为啥姓贺不姓姜?”

田妻与大年对视一眼,笑道:“这个闷葫芦,到今天才问。坐床沿上来,妈告诉你,别跟解放说就是了。”

从窗外望进去,油灯如豆。田妻不断说着什么,小碾子似乎什么也没听,他从线笸箩里取出一个镜框:众多的小照片里,有一帧三寸左右、当年楚风屏与田嫂解乳奶婴的。田妻的嘴一张一合。小碾子目不转睛直视着那张照片。田妻的嘴终于停住了,小碾子还盯着。

田妻:“碾子,妈说的都是真的。你听清了吗。”小碾子不应,而是用手指着那张照片,低沉地问:“他们,到底哪个是我?”

田妻、大年一惊。

田妻:“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打小不就告诉过你,那天,我正奶着她楚同志的娃,她正奶着我的娃,就冷不丁地被人照了下来,幸亏没露出奶子。”

小碾子的手指在两个婴儿身上滑来滑去,最后停在襁褓上别有五角星的婴儿身上。田妻紧张地说道:“那个是小碾子。”

小碾子沉闷地走出门去,丢下一句话:“我歇了。”

中篇

22

清晨,上山的小路。周天品扎腰带,佩戴手枪,独自走着。

根儿关着门,在很大的木盆里沐浴着,水面上漂浮着一层药草。

周天品时而犹疑,时而急促地走着。

凫凫的白色蒸汽里,根儿恬适地闭着眼睛。

周天品越走越快,不自由主地小跑起来……

雾浓如粥。

吴丁刚走出房门,司马童走过来:“反正都得在县里上户口,你一块儿给办了吧。”大碾子也走过来,递上自己那份。

舒乔出了房门,边向院门走,边道:“丁丁,快点儿,一会儿有辆拖拉机路过这儿去县城。”丁丁“哎”了一声,跑出门去。

大碾子呆呆看着:“她怎么知道有车路过?”

“讨她好的人有的是。”

大碾子见司马童语调不善,转身欲走。司马童:“等等。你最好让乔乔到县里,去海军那儿给你占一个名额。”

大碾子:“你是让我利用乔乔,讨二蛋的好?”

“我没那么说。但这里的一个陆军名额是我的,信不信由你。”说着,司马童掏出兜里的语录本,边翻边走回屋去。一会儿,屋里又传出司马童的喊声:“海军报名的截止日期要早几天,趁早下决心,否则你会后悔的!”

大碾子“哼”了一声,挑着水桶走出院子。

井台边,拾完粪的小碾子坐在井台上,一口一口抽着烟袋,一副地道农民的样子。

“拾完粪啦?”大碾子打招呼。小碾子“嗯”了一声,用烟袋锅敲敲井台:“坐会儿。”大碾子坐下来:“这雾真大。”小碾子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烟后说道:“我们都是这雾里的人。”大碾子笑了,有些奇怪地看着小碾子。

小碾子把烟袋递给大碾子。大碾子推着:“不会。一叼上这个,就跟个乡巴佬似的。”小碾子的手抖起来,半晌,他狠狠地把烟袋扔进了井里!

大碾子:“你……”

小碾子:“你看不起农民。”

“对不起,我只是开玩笑。”

“知道吗,你在自己看不起自己。”

大碾子:“当然,我现在也是农民。”

小碾子直视大碾子:“你以后也是。”

大碾子:“你也认为我当不上兵?”

小碾子:“你不该当。”

大碾子奇怪地看看让他感到陌生的小碾子:“为什么?”

小碾子:“该我当兵了。”

大碾子笑起来。笑毕,大碾子道:“为了那一个名额,人人都希望别人别和自己争。真的,一般说,独子是不征兵,你还是好好照顾田婶和大年叔。”

小碾子仰起脸重重叹息一声:“爹,娘,你们白养我这个知恩不报的孽子了!”

大碾子:“你在说什么?”

小碾子又直视大碾子:“我在说,二老该轮到你照顾了!”

大碾子:“大碾子,你是怎么了?!”

小碾子:“别叫我大碾子!你想想看,谁总管你叫大碾子?”

大碾子惊疑不已。

小碾子取出那帧三寸小照:“见过这张照片吗?”

大碾子摇头。

小碾子:“你看清楚了,那个女解放军当年在田家时,并不是托养一个该一岁大小的姓贺的孩子,而是刚刚生了一个她自己的孩子。这两个孩子应当是同岁!”

大碾子瞪大眼睛看了一阵,“霍”地站起来。

小碾子也站起来,执拗地再次递过照片:“你说这两个哪个是你。”

大碾子不得不又看了一阵,毅然将手指按向那个别有五角星的婴儿。

小碾子:“为什么?”

大碾子:“这个,有五角星。”

小碾子缓缓从兜里掏出一枚红五星:“可这个,一直在我这里。”

大碾子的脸,被突如其来的事变,弄得肌肉抽搐,甚至渐渐显得狰狞。他劈手抓住小碾子握有五星的那只手腕,狠狠攥着。小碾子的手被重力所使,渐渐张开……但他又使劲地握紧。大碾子、小碾子虎目对视,各自拼命用力。

雾里,挑着水桶的黑枣儿站在附近,看着这一幕。

周天品已走近根儿家,感慨良多地注视了好久。

他靠近院门,惶恐间弄倒了一支竹耙。根儿以为是鹿儿,闭着眼道:“回来啦?”周天品紧张地四处看了一下。根儿不闻回声,一惊:“谁?你是谁?!”周天品难堪之极:“我,我……”

“你,别进来!”根儿跳出木盆,迅速穿衣服。

周天品苦笑着摇摇头,自语:“我这是干什么呢!”他转过身,三步并做两步地离开了院门。

“喂!”根儿衣衫不整地端着猎枪,站在门口,冲军人的背影唤了一声。

周天品转过身来……根儿在他的眼里反复幻化成二十年前的山姑模样。

此时此刻,周天品在根儿的眼里也反复幻化成当年的那个小兵……猎枪从根儿的手里落到门前的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一响。根儿的身子晃了几晃。

周天品糊里糊涂地发生了混乱,转过身,撒腿似奔似逃……两行热泪从根儿的眼里夺眶而下……根儿突然开口狠狠骂道:“周天品!你个该死的!”

群山合鸣:“周天品,你个该死的,你个该死的……”

周天品停止奔逃,稍微清醒过来。他重新转过身,一步一步朝根儿走过来。好像走了几万里,周天品又站在根儿面前三步远的地方。两人无言相对。

根儿:“真的是你?”

周天品:“根儿,同志,是我,周天品。”

根儿:“……同志?”

周天品窘道:“我,我一直不知道你姓什么。”

根儿的脸上显出失望,慢慢先走进院门,同时冷冷地说道:“请进吧。”

侧房内,周天品摆弄着他曾十分熟悉的制药器械,恢复了自然。根儿漠然看着,突然问:“你是来买药的吗?”

周天品笑道:“我可不敢再吃你的药了,那次不知你爷爷给我吃了什么,弄得我误了大事,保卫科长差点儿要枪毙我。”根儿一下捂嘴笑了。

周天品:“我是来招兵的。你儿子呢?”

根儿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我有儿子?”

周天品侧脸道:“解放那年,我来过一次,在门外看见你有个两岁大的儿子。算起来,今年他都快超过当兵的年龄了。”

根儿大惊:“你来过?!”

周天品点头:“我还把你的手绢挂在篱笆墙上……哦,可能是风吹走了。”

根儿扶住药架,气极,“你,你……那你为什么不进来?!”

周天品:“我怕你男人误会。”

根儿瞪圆了眼睛,说不出话来。突然,根儿奔出侧房,冲进正房,摔上门放声大哭:“爷爷——奶奶——”

周天品跟到门外,不知所措。

根儿越哭越惨。

周天品:“根儿同志,你别这样,别这样,要是……让人家……”

根儿在屋里哭着喊道:“我没有什么鬼男人!从来就没有!也没有儿子!那孩子,是你看着的那个女人的!爷爷——奶奶——你们二老在天上也说句话吧!”

一阵飓风掠过,院内的竹木哗哗作响。周天品如雷轰顶:“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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