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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第一恐怖军-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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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不想的!现在物价都涨了,寄回去的钱还不晓得她们娘几个能不能把饭吃饱?等打完这一仗,一定要回家看看。”鲁星野神情忧郁。结婚已经6年多了,只是分离的时间太长,团聚的日子总是太少,老婆直到去年才给他生下一对千金。他是在汉口结的婚,汉口失陷后,老婆便回到荆州乡下的娘家,荆州正在松滋对面,过了长江就是。

“哦,对了,你那一位怎么样了?”鲁星野想起陈胜利的对象在天门,是他们团第二任团长、现任五十八师参谋长的卢醒给介绍的。

“打完这一仗,我也可以去看看人家了,松滋离天门也不算太远啊!”陈胜利满怀憧憬地回答道。两人经卢参谋长从中撮合后,见过几次面,通过几封信,彼此都很满意,陈胜利当然更满意,姑娘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知书达理,而且还是卢参谋长的远房亲戚,这等喜事竟然落到自己头上,做梦都要笑醒哩。只是苦于最高统帅部有一线部队不能结婚的规定,两个人的婚事就耽搁下来。去年,是他的本命年,姑娘给他缝制了一件红兜肚,他一直舍不得穿,也不好意思穿,因为兜肚上绣了一对好漂亮的鸳鸯,只是没事的时候,亮出来吹吹牛,让那帮光棍弟兄们个个馋成鼓眼泡,让他们也知道有人牵挂的好,有媳妇的好。

ps:  曾这样描写在石牌保卫战的白刃战中战死的少年:“那时候,中国农民家的孩子营养普遍不好,十六七岁的小兵,大多还没有上了刺刀的步枪高。他们就端着比自己还长的枪上阵拼命。如果他们活着,都已是七八十岁的老人了。他们也会在自家的橘园里吸着小口的香茶,悠闲地看着儿孙,温暖地颐养天年。可他们为了别的中国人能有这一切,死掉了。”在那个残酷的午后,无数壮士的鲜血浸透了长江南岸的土地。三个小时没有枪声的拼杀后,白刃战落下了帐幕,15000名中国士兵静静地躺在中国最美的江山中。他们曾英勇地战斗,此时却安静、腼腆,犹如他们短暂生命中的大多数时间那样。中队的阵地没有丢失,败退的是日本人。

194激战松滋

194激战松滋

让你冒这么大风险给我们带路,这是离我们一万多里的美国大鼻子造的牛肉罐头,拿回去给娃们吃。——鲁营长

现今,中华大地的许多地方男女结婚都要由男方给女方彩礼钱。

其实这个习俗是从封建社会流传下来的一个糟粕。古代,妇女地位低,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妇女过世都不能认祖归宗的。

女儿嫁到了夫家,为丈夫的家里增添了劳动力,所以女方要收彩礼。

当然,70年前,江汉平原一带的百姓要求还不高,对彩礼的要求还没达到房子、车子、票子的级别。

“哎,你可别空着手去!江汉平原一带的人家都把姑娘叫‘坛子’、‘酒坛子’,意思是说姑娘自订婚以后,逢年过节的,男方得孝敬岳丈大人一两坛好酒呢,你小子家里姊妹多,穷光蛋一个,哪还有钱买酒?”鲁星野以过来人的经历,带着些责怪的语气说。

陈胜利却满不在乎地回答道:“这还不简单,咱缴获几瓶小鬼子的洋酒,让岳父大人开开洋荤!”说着,把帽沿往旁边一拉,接着又一拉正,这个动作成了他的习惯性动作,看上去有些吊。其实,自打处上对象之后,他还自觉不自觉地收敛了一些不良习气呢。比如不再把烟叼在嘴里讲话了,还晓得天天要用热水洗脚、洗屁股,洗过之后,人的确是他妈的舒服一截。幸好他现在是连长。可以有单独的房间。要是当排长、当班长和弟兄们滚在一起。那屁股还洗得成?

“时间真快呀,一晃这仗都打了六年了!记得在汉口和你还有陈公勇、腊狗一起报名当兵的时候,拐子问我,以前是干什么的,胆子大不大,我说我以前是杀猪的,你说我胆子大不大?拐子哈哈一笑,把手一挥。说通过啦,算你专业对口!原以为杀鬼子就和杀猪一样,上了战场才知道,这鬼子比老虎都还凶好几倍呢。”鲁星野感叹道,也是有意识地提醒一下陈胜利,别太大意。

不知怎么的,陈胜利忽然想起孟铁蛋,“噗哧”一下笑出声来。时间也真是快呀,以前那一个愣头愣脑、傻里傻气的“差一点”,现在竟也是神气十足的中尉副官了。

“笑么事撒一个人?”鲁星野又问。

陈胜利说他自己笑自己。也他妈的成了“差一点”,那天。孟铁蛋来团里接老伙夫去五十八师,自己居然差一点认不出他来!鲁星野深有同感地回应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跟着拐子哪有不进步的道理。听说在五十八师,有三个半‘小张灵甫’呢,孟铁蛋一个,陈公勇一个,高敬一个,特别是高敬,神态气质最像拐子。”

“那还有‘半个’咧?”

“是拐子的坐骑虎子撒,拐子额头上有伤痕,用头发遮住,虎子额头上也有一块疤,刚好也被鬃毛给挡住了。”

“拐子要是能升军长就好了,再么样也要提携提携我们几个吧?我们可是在他和蔡大哥手上招的兵啊!”

“嗯,总有这一天的,你小子等着吧!如果让李副当军长,还不知道整个军会搞成啥鸟样子。”鲁星野满怀信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农民王天有把老婆、女儿和一些细软送到澧县外婆家以后,忽然想起地契忘记带出来,又急急忙忙往回赶。他的家在松滋县的街河市,这是湘鄂边界上一个有名的集镇,如今人都跑光了,满街都是兵,有的在屋顶上架机枪,有的把木炭一篓篓地铺到外面的公路上。王天有晓得要打仗了,揣起地契就走,哪知道刚出门就被一群兵给拦住了:“嗨,老乡,请给我们带个路!”

完了,走不脱了!王天有转身想跑,又怕遭枪子,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当兵的倒也客气。一个挎短枪、操武汉口音的老总,首先递给他一支烟,笑眯眯地说:“我见过你呢,昨天,你不是牵了一辆牛车、拉着你的两个小丫头吗?”见他的手抖得厉害,又安慰他道:“你不要怕,我们都是自己人,来打鬼子的,只有消灭了鬼子,老百姓才有安稳的日子过,你说是不是?”

然后,老总才问他,靠北边的那座山叫什么山。

难得老总这么客气!王天有十分感动,连忙说那座山叫牛长岭,还补充一句:东面的山叫文公山。于是,那老总将手上的地图指给另一个老总看,说:“果然就在这里。陈连长,你带他做向导,要注意他的安全,你们连依托牛长岭,以有利地形阻击日军,我带全营战士随后接应。”王天有这才知道他们一个是营长,一个是连长,其实穿的也都是布鞋和粗布制服,同士兵一样。

陈连长马上集合全连出发。走在最前面的五个尖兵,把枪装上刺刀,子弹推上膛,还把挂在胸前的五颗手榴弹,拧开了两个盖子,看样子真吓人。陈连长带着王天有跟在尖兵后面,一边走一边继续问他,牛长岭有多高、多大,山那边又是什么样的地形,树多不多等等,问得很详细。他背着一支有把的、后面带铁架子的枪,王天有从没见过这种枪,只看清楚了他的臂章上有“前茅”两个字。

眼看就要走上牛长岭,忽然,前面的尖兵一起停下来,向后面打起手势,弟兄们便全猫着腰“嗖嗖”往上冲。

“别怕,跟我来,我们会保护你的!”陈连长拉着他几步冲上山,叫他趴到一块大石头下面,枪声就响了,王天有吓得魂不附体,捂着耳朵直发抖。可弟兄们都很勇敢,一个战士还爬在树上抱着机枪打,最后连人带树被炮弹炸翻。

从中午一直打到下午,弟兄们才撤下山,一点名,就只剩下36个人了。夜晚,还有行动,这一次由营长领队,让王天有带路去文公山。到了山下,营长怕上面有鬼子兵,亲自带人爬上去,发现没人后,才让大部队沿着山脊继续前进。摸到一个名叫周火铳的小山村后,只见村里灯火通明,东洋兵正在杀猪宰鸡,忙得不亦乐乎。营长当即决定:一个连下去包围敌人,自己和陈连长他们在山上埋伏,最后将两个圆溜溜的东西塞到王天有的手上说:“辛苦你了,老乡,让你冒这么大风险给我们带路,这是离我们一万多里的美国大鼻子造的牛肉罐头,拿回去给娃们吃。”

接过奖品,王天有喜出望外,连连小声说:“谢谢长官、谢谢长官!”等他一口气跑下山的时候,累得只有趴在地上喘气的份了,心想自己算是从鬼门关里捡回一条命,再侧耳一听,文公山后面却打得正酣。

又过了两天一夜,直到枪声彻底平息,乡邻们才陆续回家,只见街河市、牛长岭、文公山一带遍地都是东洋鬼子的尸体,还有不少死马,我们的战士也牺牲不少,有的是跟对方扭在一块牺牲的,解都解不开。

听几个胆子大的后生说,他们躲在附近观战,亲眼看到东洋鬼子的骑兵往街河市冲锋的时候,成群的战马一冲上铺有炭篓的公路,有的站立不稳,东倒西歪;有的一脚踏空,来了个马失前蹄,结果全栽了,一个个都成为要把炭篓铺到公路上!

王天有这才恍然大悟。

那两听绿色的罐头可以留着过年了,现在有马肉吃哒。正当他欢天喜地赶着牛车、和乡亲们一起忙着往家里搬运死马的时候,忽然又听到一声熟悉的招呼:“嗨,老乡,给我们带个路吧!”

抬头一看,原来是陈连长和几个弟兄,怎么今天没有穿军装,还挑着担子?王天有心里又是一紧,以为是要潜入到敌占区打游击,再一看,陈连长满脸悲戚!

原来,赏给他罐头的那位营长已经阵亡。弟兄们带着抚恤金,又凑了几千元纸币,买了一些大米和油,想请他带个路,去荆州看望长官的太太和还在襁褓之中的一对女儿。王天有得知事情原委之后,“啊”了一声,嘴巴半天没有合拢,那一张笑眯眯的脸、那一句热乎乎的话立刻在他心里晃动起来:“我见过你呢,昨天,你不是牵了一辆牛车、拉着你的两个小丫头吗?”

他都不知道他的名和姓,但他永远记住了这张真诚的笑脸,很多年后,耄耋之年的他觉得官兵也不全是蛮横无理的。

195鄂西胜敌

195鄂西胜敌

一切诺言,只有来生再实现,不必记挂,请断痴心,如遇合适的,定要改嫁。——星

松滋县西部的西斋,因山高地少,道路崎岖,如今都还是贫困乡镇。

1943年6月初,西斋是74军58师和倭贼奋力争夺、激战之地。

西斋是五峰至公安的必经之地。明白西斋重要的日军在这里留了一个大队加两个迫击炮排的兵力,利用高低起伏的山地与村舍,构筑起重重工事,以阻我军前进,掩护主力从五峰方向顺利撤退。

鲁星夜在松滋阵亡的消息传来之时,正是58师攻击西斋受挫之时。

为拔掉这个钉子,担任主攻任务的我一七二团趁着夜色,接连发起两波攻击,一度冲进西斋,却因敌全力反扑,照明弹把整个战场照得一片惨白,我后续部队顿时暴露在密集的火网之中,伤亡惨重,无力跟进,致使陷于敌阵的两批突击队孤立无援,悉数牺牲,突破口再次被日军死死封住。

侥幸退下来的只有第二批突击队队长李欣。满身血污的他,踉踉跄跄找到团长明灿,话未说,泪先流:“都阵亡了、没人了哇团长!”手提驳壳枪现场督战的明灿,闻言大怒:“你个猡日的不是人?”对着他就是一枪,道:“谁后退,杀无赦!”

李欣“啊”了一声,腹部中弹,晃了几晃。硬是挺住身体。立正敬礼。转身迎着火光与枪声奔去,伤口也不曾捂一下,但没冲出多远便终于摔倒在地,左右两边的参谋、卫兵立即跑上前去,七手八脚将李欣背下来。

就在这时,师长张灵甫、副师长蔡仁杰来了。

明灿赶紧上前,汇报战况,说日军照明弹对我军夜袭造成严重威胁。蔡仁杰皱着眉头,抬头望望天,夜幕中星光点点,叹口气说:“唉,看这天气,也不会起雾。”

借雾作掩护?张灵甫触类旁通:“以半湿不干的柴禾充当烟幕弹,如何?”借日军照明弹,他们观察到西斋之前是一大片水田,两侧为山地,的确不利于大部队隐蔽运动。不过,以若干单兵凭借纵横交错的田埂。将柴禾送到水田四处点燃,制造烟雾,屏蔽我军冲过这片开阔地,则完全可行。

决心一下,第三批突击队整装待发。

远处,我一个美制榴弹炮营、一个国产山炮营开始以10分钟齐射的火力覆盖日军主阵地。

熊熊的火把映照下,伴随着隆隆炮声,张灵甫神情肃穆,亲自作战前动员,从蔡仁杰手上接过一封血迹斑斑的信笺。“弟兄们,今天凌晨,五十一师第153团一营营长鲁星野壮烈阵亡于文公山。鲁星野烈士,一九三七年在汉口入伍,是我和蔡副师长以前的老部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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