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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陆军禁忌之神:热血兄弟连-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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缩在洞里不敢动弹。小南京的腿在掉进坑时被石头剐伤了,呼吸很重,一直在忍着疼,又不敢稍作移动,十分难受,在此性命攸关的时刻,不能忍,也只能忍着。

不知何时,枪声逐渐稀落,越军的第一次冲击被彻底击退。灌木林中出现短暂的寂静,随着时间过去,诡异的寂静开始蔓延。

有好几次,李二毛都想爬出去看看外面的动静,可刚将头探出洞口又心虚的缩了回去。等待中,小南京的倔脾气上涌,有了冒险的念头,开始在洞里不安分的扭动起来,那是要爆发的预兆。李二毛深知小南京的性格,肩膀用力顶着他胸口,阻止他做傻事。小南京最初还有所抗拒,见对方态度坚决,只得作罢。其实李二毛心里又何尝不想尽快回到部队,但理智又告诫自己还不是时候。周围是否有敌人他不知道,但只要脱离藏身地,也就暴露在自己部队与敌人的枪口下,稍微一点异声都可能遭来灭顶之灾,双方都会开火,如果死于敌人枪下那不冤枉,如果是被自己部队误伤,那太不划算了。

没过多久,耳朵紧贴在坑壁上的李二毛听得到了一点细微的声响,就像在知青点时常常听到的老鼠在夜里啃食苞谷的声音。正诧异,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洞口,好像是一只挥动的手,手扑空的同时,也将李二毛与小南京的枪管扒拉到了旁边,他自己也因突然失重前倾,半截身体栽到了洞口。这名向我军阵地偷袭的越军万万没想到此处会有一个坑,更没想到里面藏着人,顿时魂飞魄散,第一反应是跟娘们似的失声尖叫。难以想象,对于散落在灌木中同样肩负偷袭任务的其余敌人而言,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叫声,是何种心情。而李二毛与小南京的第一反应是开枪,可枪管被挤偏了,子弹全打到了天上,而敌人毫发未损。

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枪一响,灌木林的沉寂瞬间打破,我军阵地轻重武器一齐扫射,敌人的偷袭计划瞬间流产。

此时,地坑口这名缓过神来的越军想逃跑,说时迟那时快,李二毛充分发挥了在知青点时跟人打架的机敏,洞内太狭窄,枪摆不开,他索性将枪一扔,一把抓住敌人脖子就朝洞内扯。可他连续两天没休息了,体力消耗太多,敌人又死拽着洞口的杂草不放手,竟拉他不下来。小南京年岁不大,没参军前也是个惹事生非的坯子,有那么点灵气,急忙帮手,连拖带拽的。敌人抗不住了,抓着两把扯断的草皮掉进坑中,头部着地。

生死悬于一线。李二毛与小南京两人此时脑子是懵的,人也变得极其疯狂,敌人落地的同时,拳头,膝盖,肘,脚,所有能用的全派上了用场,又是蹬踏又是老拳。最后,小南京用枪托,李二毛挥舞手榴弹,不间断的砸在敌人身上,唯恐弄不死他。从头至尾,敌人除了先前发出那声惊呼外,两人再没给他任何机会。幸运的是,枪声盖过了洞中发生的一切,而一人来高的灌木丛与洞口的隐秘程度及夜色的掩护,也使得其余敌人短时间内找不到偷袭失败的根源。
伤心岭 5
硝烟与夜色包裹的巍巍群山,就像用饱和墨汁渲染的画卷,浓烈中透着苍凉。

战斗激烈进行中,雨也越下越大。雨声无法掩盖枪声的炽烈,也阻挡不了子弹在树林中以流星般的速度穿梭。火光起起落落明明灭灭,被炸裂的树干交替闪现,所有这一幕幕不间断钻入柳青的瞳孔,而耳朵里只有爆炸与枪声,以及指挥员一声声焦灼的、断断续续的命令。

敌人的火力太猛了,而且从一开始就占了主动,不论最前方的五连还是殿后的七连,都不同曾度受到敌人的火力打击。尤其是五连,从一开始就陷在敌人的交叉火力中,抬不起头来。柳青躲在两块巨石的石缝中,位置靠后且有树干阻挡,算是相对安全的地方,仍不时有流弹落在一侧的石壁上,打得火星直冒。战斗不知不觉进行了一个小时,而部队还没有移动迹象,五连已经组织了两次进攻,都没能从敌人的火控范围打出一个缺口。前方不时有战士嘶喊着有人受伤,往往这时,柳青就和自己连里的几名战友脱离隐蔽地点,冒着枪林弹雨冲上去将伤员抢救出来。

在柳青的感官世界里,四面八方到处是子弹在飞,没一处净土。地面上到处是弹片与打空的弹壳,鞋底与地面摩擦时,总感觉打滑,一脚踢过去,能听到一连串叮叮的声响。而传来的消息总让人感到沮丧,二连同样没能找到突破口,且有一名战士误入雷区,当场牺牲。据说,敌人的布雷范围很大,就连茂密的树枝上也挂满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地雷,想排雷是不可能的。没过多久,营部传达了一项收缩命令,在高射机枪的掩护下,二连与五连逐步撤出战斗,只留一个班在前沿观察敌情。枪声逐渐稀落,而战士们的斗志也在逐渐凋零的枪声中冷却。

“怎么不打了?”柳青身边一位战友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这种鬼天气,一米之外就是一团黑,怎么打?”

一场异常激烈同时又是异常沉闷的战斗终于在一个多小时之后无果而终。撤出战斗的五连战士疲惫的躺在满是冰凉雨水的地面,无人吭声,柳青想问问前方状况,也无人回话,大家的情绪非常低落。不多久,营部又传达了一项命令,等天明再实施进攻。命令传达完毕后,一个极坏的消息在人群中蔓延:部队被包围了。

从进入越南开始,柳青从没像现在这般惶惑过,虽然此前也有过担心有过畏惧,但至少内心有一个胜利的信念支撑着,可就这一刻,一股透心的冷直扎心底,连同四肢都麻木了。不曾想,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令他猝不及防。
伤心岭 6
“对面的人听着,你们被包围了,放下武器投降……”

当山对面某处传来喊话声时,所有人吃了一惊,没想到电影中常见的一幕,会在此刻出现,显然越军也懂得瓦解对手士气这套办法。话音是透过扩音器传出来的,喊话者的普通话说得很生硬,咬字也不准,在空旷的山野间回声很大,一字一句都很清晰的落入战士们耳朵。越军的做法既是对二营战士的挑衅与蔑视,更是羞辱!刚刚还坐在地上闷声不响的战士们就像被火点着了,全部齐刷刷的站了起来。

“这狗日的鳖孙,灭了他!”

“拿迫击炮上来!”

这次交战,纯粹是战士们自发组织的,一时间,迫击炮,高射机枪等重武器全调了过来,对着敌人阵地一通狂轰滥炸,动手的同时嘴里也没闲着,把敌人的八辈祖宗都给骂了一遍。对面敌人不甘示弱,也躲在掩体内向这边还击。二营战士越发怒不可遏,这一面山头人马越聚越多,轻武器也加入了进来。对面敌人越发得意,扩音器里那阴阳怪气的招降声叫得更厉害了。

“都给我停止射击,谁让你们开枪的?愚蠢!”黑暗中突然传来教导员玉麟的暴喝,“记住,除非是敌人进攻,否则没有营部命令,谁也不能随意开枪,节约子弹,虽然现在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但各连要做好打硬仗的准备!”

玉麟的火爆脾气是出了名的,战士们都怕他,他这一喝,喧嚣的山头顿时安静下来。

二营被围困已经成了不争的事实,肩负的任务似乎已完不成了,而主力部队要打到这里实施增援的时间亦无法确定。困境解除前这段时间里,坚守住这座山岭,避免被敌人吞掉便成了营部的首要思考目标。尽管战士们携带的弹药很充分,在没有支援的情况下,一旦敌人采取车轮战,一个人两三百发子弹是容易消耗掉的,对于二营而言,那才是真正的末日来了。战士们都不傻,只是盛怒之下没仔细考虑,不免为刚才的鲁莽懊悔不已,也算确实领教了敌人的狡猾。

枪声再次平息。不多久,压抑的山头突然爆发出欣喜的躁动——那名失足落山的营部通讯员周奎自己爬回了阵地,除军服被树枝划得破破烂烂外,只受了点外伤。原来,看似深不可测的右侧悬崖其实是一个大斜坡,且长满了松软的野草。营部得到周奎的报告后,命令五连派出一个班下去侦查,希望找到一个合适的突围地点。

敌人的扩音器喊了十五分钟的话后消停了,战士们寻思,总算耳根能得点清净。谁知仅过了两分钟,对面空谷激荡起震撼人心的哭喊声。

“连长,救我,连长……”

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战士们起初以为又是敌人的鬼蜮伎俩,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尤其是本来防御左翼山头的二连突然跑过来不少战士,仔细聆听后证实,这名喊话的人是二连炊事班的一名新兵。他大概是被敌人打散后落单了,加上周围一片漆黑不辨方向,错将喊话的敌人当成了己方部队,在毫无心里准备的情况下被敌俘虏了。

越军的阵地编成及工事构成,无论既设永久性工事或是野战土木工事都充分利用了山岳丛林地的自然特点,阵地的选择、工事的配置以及在火力发挥方面都较有诸多的合理性因素。在这种环境去救一个人显然是不现实的,指挥员不能做这种决定,战士们同样没有办法。派出去侦察敌情的五连侦察班试图有所作为,没能凑效,不得已退了回来。

凄惶的喊声就来自山对面,如此之近,却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巨大鸿沟。对于俘虏一词,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有人漠然有人同情。对于二营战士来说,虽然这位战士表现的还不够特别勇敢,可他孤身一人处在敌人的环伺中,谁会对他有过多的要求?更重要的是,那是和自己并肩战斗相濡以沫的战友与兄弟,而他们却对其遭遇的不幸无能为力。难以言说的感触在战士们心底萦绕、徘徊,如刀割,却只能把愤怒与屈辱和着泪水往肚里吞。

部队究竟能不能突围成功,要付出多大的代价,谁也不知道。如果突不出去被迫坚守阵地,究竟能不能等到援助部队到达的那一刻,又有多少战友血染疆场,谁心里也没底。柳青抱枪坐在一棵大树下,抬头看着夜雨凄迷的天空,忽然感觉到了绝望。 。。  。。 
伤心岭 7
良久,灌木丛内没发出异声,任凭彭赛将耳朵偏了再偏,也没听出一点端倪来,敌人好像凭空消失了。可谁都知道,敌人不顾一切的追赶了一夜,不会轻易离开的。他稍稍抬头看了看自己设置的阵地周围,同样一片沉寂,战友们仍在严阵以待,并没有因打退了敌人的两次进攻而松懈。

孙福喜收回专注的目光,侧头附耳在高尚全耳边说:“快去看看,有没有战士受伤。”

高尚全二话不说的爬了出去,没过多久又爬了回来,似乎连呼吸里都带着惊喜,笑道:“都很好,没受伤的。”

“精神怎样?”

“好着呢,瞌睡都醒了,眼睛瞪得比牛卵子还大,能再走百里地。”

“粗坯,你就吹牛吧。”孙福喜最担心的是战士们此刻的精神状态,听到高尚全这么一说,僵硬的面部表情放松不少。这时,一个人影从高处阵地摸黑下来,却是程刚,并传达了张波命令,让孙福喜带着二班战士撤回高处阵地。于是,一班几名战士悄无声息的朝山顶爬去,过程很顺利,没引起敌人的注意。二线防御阵地正在紧张的修整加固中,铁锹铁镐全派上了用场,煞是忙碌。张波和王一虎正凑头在一起,打着手电筒窝在雨衣下看地图。

“不是打完阻击就走吗?跟敌人耗下去我们占不到便宜……”孙福喜不知道前方具体状况,诧异的问。可话没说完,他就感觉到了周围压抑的气息。

“老孙,我们有可能被包围了……”

在七连战士心目中,张波历来是从容不迫的,英俊的面庞从没失去过笑容,战士们总能从他身上看见一种属于军人特有的内敛。可从进入越南以来,随着七连伤亡的不断增加,他招牌似的浅笑不见了,脸也越绷越紧。

孙福喜一怔,楞在当地。

“五连二连从几个方向组织了几次冲击都没能突出去,两翼与前方全被敌人火力控制,部队伤亡很大,营部命令做固守准备。”张波因焦急而上火了,嘴里全是血泡,“我刚和老虎合计了一下,对我们尾追堵截的是两股敌人,缺乏协同指挥,他们的包围圈并不稳固,应该有相对薄弱的环节,问题是现在到处黑洞洞的,敌我难分,地形又不熟悉,找不准这个点。”

孙福喜略作思忖,说道:“我同意你们的看法,敌人并不清楚我们具体的行军路线,只是碰巧撞上了。另外,我军的炮火射程够不上这里,想强突出去的难度太大了。但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一旦敌人调集人员将各个缺口堵死,那就一切都来不及了。”

“你有什么具体的想法?”王一虎忽问。

“立足固守,两手准备。阵地是基础,我们必须扎牢,提防敌人大举进攻,再派一个班沿阵地周围侦查,来一招打草惊蛇。”

王一虎表示赞同。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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