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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深院 作者:锦重-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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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还没说呢?”
  “咳,此事过会再追究。白苏,墙角蹲着去,不许偷看。”容离见夏安胳膊上也都是鞭痕,不禁暗骂自己居然没先给夏安敷药,追究奸情有个屁用,反正夏安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白苏乖乖的蹲墙角去了。他一走,容离马上过来扶起夏安坐到稻草堆上,掏出止血生肌散来往伤口上敷药。
  夏安疼的“嘶嘶”吸气,却忍着没大声喊。拿眼不住地瞟白苏,生怕他一个想不开愚忠自个断了手臂。
  “看什么看,你喜欢他是不是?”涂完药,容离开始翻旧账。自己违抗圣旨,一路狂奔回府,着急忙慌地去给他找药,安排人去调查,派人来牢里保护他,他倒好,孤男寡男的关一屋子不知避嫌,还敢脱衣服。
  夏安多冤枉,都是总管故意使的坏。
  “王爷,我没有,白副管事一直在保护我,方才也很好心,要给我处理伤口。王爷,他到底哪里错了,您要罚他那么重,我给您求个情,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罚的那么重好不好?”夏安低声哀求。
  “白苏犯了大错,可本王卖你个面子,这次饶了他。”容离宽容大方地说道,还把剩下不多的药丢给了白苏。其实他心里就是稍微酸了一点,事情过去了,缓缓也就不计较了,白苏知道夏安是他的人,哪里有胆子敢有非分之想。
  王爷拿来的药自然是最上等的伤药,身上的痛楚消了不少,夏安的脸色也好转了许多,拿起地上的衣服要穿。
  “都脏了,穿上去对伤口不好。”容离脱下外袍,解开自己里衣轻手轻脚地给夏安穿上。
  夏安穿好了,容离又掏出随身带的水囊递到夏安的嘴边。夏安被他这样体贴的照顾给弄的极不适应,伸手要自己拿水囊,容离低低地斥责:“受伤了别乱动,还是你不喜欢我用手,用嘴也可以,我不介意。”
  被伺候的夏安大着胆子瞪了他一眼,夺过水囊喝水,快渴死了。他又不是姑娘家,喝口水不需要人喂。
  两人虽然都刻意的放轻了声音,可一室之内,白苏焉能听不着。当下心里好笑,王爷怎么喜欢人的,骂一阵疼一阵,小孩子过家家似的。
  这边两人还在闹,只要是王爷还在翻旧账。“刚才你是不是又自称‘奴才’了?”
  夏安忙护着脸:“不要揪不要揪,鞭子打在上面了,疼。”容离大度道:“没事,先欠着。”
  “王爷,我是被人陷害的。”
  “我当然知道你是被陷害的了,否则要是让我知道你敢参与府里争斗,非撕下你半边脸不可。”
  前半句说的夏安心里一暖,后半句直觉自己脸痛。“还有,我还要坦白一件事。刘主事指使我这个说辞,是我编的。我怀疑就是他陷害我,被问的急了,就……王爷,你不会治我的罪吧?”
  “不会,那刘复醇被王妃买通,我早有除他之意,之前一直懒得动手,正好借你这次机会除掉他。”
  “那我不但无过,还有功了。”夏安俏皮吐吐舌头,扯动伤口,痛的“嘶嘶”吸气。
  “美得你,在牢里待两天好好反省吧。我会给王妃找点麻烦,让她顾不得阿堵院这边,然后你们尽管把罪名都推到刘复醇身上,最好还能扯下来刑什么的,我忘他名字了,他是二哥的人,还算老实,但我怕真闹起来,他在中间使坏,索性一并除去,以后你待在阿堵院也能太平过日子。”
  容离接着说道:“卿睿会主审,证据什么的你们不必头疼,他都会处理好的。只要死咬住他二人便可。最后,估计判你们个从犯,挨几板子就行了。”
  夏安立马把皱成包子样:“又要挨打啊。”
  容离刮刮他的细腻鼻头,笑骂:“活该,谁叫你爱出头,给皇族制礼单哪里能轮的到你,没事找罪受。”
  “要不,王爷您让狱卒暗地里给我往衣服里塞个厚垫子,打的时候也好轻着点。”夏安一想,就觉得屁股疼,厚着脸皮求王爷照顾照顾他。
  能够为心上人效劳,是每个男人都喜欢做的事。夏安肯求他做事,不会隐瞒自己的想法,容离便心里舒坦起来。
  “行了,那里不是有个副主事给顶着么,你个小喽啰只管安心住着吧。过会叫人给你换间牢房,这间怎么比上次的还差,哈哈,估计你被卿睿给特意关照过了。”
  “王爷,白副主事也受过刑,恐怕挨不住了。”夏安搞不明白,王爷对手下心狠手辣,为何白苏会心甘情愿为他卖命,听白苏所言,好似是王爷对其有过恩情。什么样的恩情,断手刺目都不在话下。
  容离又不舒坦了:“你先把自己管好了再说,老实点,敢动什么不该动的心思,我叫卿睿狠狠打你板子。”
  卿睿?王爷为什么对总管那么亲密?夏安低下头,拿脚无意识地搓着稻草。容离还有事要忙,交代了两句,匆匆走了。
  不一会,有狱卒过来,先扔进来件囚衣,等夏安穿好了,才上铁链带人走,换了间干净的囚室,有床,有被子,桌上还有热乎乎的饭菜。
  狱卒什么也没说,解开铁链便退下了。夏安求他将饭菜给白苏带去一半,被当做什么也没听见,木着脸走了。
  直到出狱,王爷再没来过,夏安难免失望,不住提醒自己王爷已经待他够好的了,不要再多奢求。四婢又出现,轮流过来给夏安换药,伺候用膳。
  阿堵院少了两个管事,三个一等的得力小厮,并几个不显眼的各等小厮,余下的人都兢兢战战,缩着脖子做事。是以,阿堵院在这个萧瑟的秋日显得格外冷清。
  白苏回他师傅身边养伤去了,夏安先到一院给何管事请罪。说是请罪,那是明面上的,毕竟被判的是刘主事的从犯的从犯,是被隐瞒利用,并不是大罪,但夏安得在众人面前表现出他知错就改的正确态度来。
  在众人面前一番忏悔之后,何管事宽恕了他,但罚夏安每日做苦力,将二院所有库房整理一遍,一月内不得用晚饭。
  看戏的人散去后,何管事叫夏安起身说话。“苦了你了,听说用了刑?”
  “就是挨了几鞭子,没什么大事。”
  你没事,人家白苏都给打的半死不活仍回神医那里治伤了。“十五王爷的礼单不能再拖了,你要是能动笔,最好明天能赶出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放心好了,王爷已经查清了,是有人在颜料上动了手脚,那颜料一遇冷便会熔化变成红色,当时侧妃娘娘一直拿着茶盏冰手,再拿礼单便引发了这场阴谋。院里动心眼的人都除掉了,再不会有人在这件事情上都手脚了。”
  ”不瞒你,这都是王妃的策划,她进宫请完安,就以身子不适为借口回府,然后拉着苦热的侧妃去了华坞楼,正是算计着你要去。”
  夏安疑惑道:“我一个小小的奴才,实在想不通她堂堂王府女主子为何会亲自对付奴才,正常情况来说,王妃应该连奴才是谁都不会认得吧。”
  何管事道:“王爷和王妃争权,这事在咱们府里人人皆知。王爷在朝上没实权,外戚家又怀有二心,而王妃的父亲可是掌着十万兵马,那可是连皇上都要让三分颜面的主儿。王爷不敢动王妃,这事府里也是人人皆知。”
  
  50、夏安升职 。。。

  “王爷毕竟是皇子,又是王妃的夫君,王妃也不好撕破脸,故而两人面上恩爱,其实暗地里不知作何想。”何管事指指两列左侧第一把椅子,示意夏安坐下说话。
  夏安自是不愿坏了规矩,垂手侍立在一旁。若是教他坐的是王爷,那情况就两说了。
  “有一段时间,王爷同王妃是翻过脸的,那可是真真实实的闹了脾气。嗯,大约就是你刚到院子里来的时候,王妃因为擅自卖掉了一批王爷藏在地牢取乐的色侍,而被王爷大骂一通,跪在听风院请罪,王爷狠着心竟一夜未教王妃起身。后来王妃生了场大病,王爷被皇上宣进宫里,回来后,很是疼惜王妃,两人的感情倒是比以前更好,当然,是不是做样子就另说了。”屋里没有第三人在,何管事说话也少了许多忌讳。
  “那段时间里,王爷纳了大世家的女儿为侧妃,一入府,便宠溺万分,有次因为熙侧妃吵着要喝特制的玫瑰露,王爷叫几个管事到熙碧院听训呢,这可是咱们王府女眷入府后头一个王爷让她们接触管事的呢。还有一直得宠的兰香公子,虽是色人,可王爷把他当做心肝宝贝,派了近身的侍卫跟着保护。所以内院,看起来是王妃和总管两大势力在斗,其实,是四股势力。虽然这四股势力互相仇视,但王妃绝对是众目标所指,因此府里的大权一直被总管,也就是王爷牢牢攥在手中。”
  夏安道:“您的意思是,王爷另外找了两股势力来对付王妃,所以总管才能一直处于不败之地。可是现在王妃已经渐渐掌控内院,总管要退守外院了呀?”
  “据我猜测,应该是尹将军以及外面的舆论给王爷施了压力,王爷才舍了内院。但我看总管近来的动作,内院的财物恐怕已不及外院一半多了。所以退守外院,留内院让那三股势力斗,利大于弊啊。”
  王爷的名声已经臭到人神共愤,只一个不给妻子府里庶务权的恶名,能给他造成压力?夏安抿嘴。“说了这么多,奴才还是不明白,王妃为何要对付奴才一个二等的小厮?”
  “依你的聪明,难道还想不出?”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夏安能力不错,也不是其他人派来的细作,何管事已经有心要让夏安做事了,但之前,还是要考考夏安对形势的分析能力。
  夏安其实心里有个底儿,可不确定不敢说,等着何管事解惑呢,谁知何管事竟要他自己说。是在考他么?院子里突然空了这么多的位置,何管事是不是有心想提拔他成为一等小厮。
  克制住心里的兴奋,夏安一本正经道:“王府与外交触的大权其实在外院,王妃的娘家不简单,王妃嫁进来最想掌控的其实还是外院。但内院是根基,王妃作为女主子断不能舍弃,而侧妃和兰香公子在内院牵制住王妃的势力,她若想再控制外院,人手不足,只能重点控制。”
  “咱们院子首当其冲,刘主事是王妃的人,而您效忠于王爷,王妃若想除掉您,动静太大,但若要剪掉您在院子里的势力还是可行的。青柏奴才就不多说了,单说恐怕您的势力已经被青柏瓦解光了,所以王妃才会注意到奴才这个突然被您带回来的亲戚,肯定是认为奴才是王爷插到院子里的人,所以就想了个招要除掉奴才。”
  “可奴才还是觉得王妃亲自出马对付奴才,有些太不可思议了。”
  何管事点头道:“你说的很对。没什么不可思议的,王爷手底下的人个个皆非凡人,王妃怀疑你是王爷的人,又在这么个敏感时间进院子来,她自然会以为将来阿堵院是要归你掌管的。”
  这话把夏安吓到了。做外院最重要的院子的管事,好大的诱惑力。可他不是王爷的心腹啊。而且王爷不许他参与府里争斗,估计是没希望了。
  “管事您不在院子里做事了么?”
  何管事笑道:“我在这里做了七八年,总该往上升一升了吧。”他是王爷外公家送来的家生子,光是投靠王爷就花了两年多时间。“先把礼单做完,也趁这个时间,好好思考一下,要不要跟着我做事?若愿意,那可是要一心一意地跟着我,再不能有二心。”
  颜料是青柏动的手,他一向负责管理院子里的笔墨纸砚等物品。自那次夜半探何管事见青柏趴在桌边昏睡后,夏安再没见过青柏,院子里的人都十分默契,决口不提莫名消失的人。何管事所说青柏去买颜料那一套谁会信,出门采购至少会带个拿东西的三等小厮吧。
  换过颜料之后,夏安静下心来细细制作礼单。这两日不必出门,何管事专门拨了一个三等的小厮过来伺候夏安用饭。
  礼单绘制完成之后,气色好转的何管事亲自带着人给两位主子以及总管过目。夏安回到三院,欲长长睡一觉休养生息。
  戌时,却是同是二等的何诚送饭过来,夏安忙起身谢过。何诚笑道:“跟我客气什么。”掀开竹篮子,里面什么都没有,夏安愕然。又听何诚言道:“我们几个人凑了些钱,在大厨房买了桌席面,本想着庆你出狱,谁料管事又给你安排了活计,一直让我们等到现在。”
  “……好啊,什么时候去?”虽然跟何诚比其他人要好些,但也就是能多说几句话的关系,没想到他竟会出钱办席面给自己庆祝出狱。夏安心里猜疑,面上却不着痕迹的应下。
  何诚见他答应,高兴道:“晚一些吧,等管事回来,他们洒扫完院子就行。夏安你可别偷吃东西哦,这桌席面保准值得你饿上一会。”
  夏安歉意道:“害你们破费了。”
  “什么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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