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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伐清-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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盔甲从清军尸体上剥下,验明官阶,割取首级,然后抛下山坡。

第七十三章 瘟病的担忧
    到底还是经验不足,思虑不周啊,朱永兴心中埋怨自己。没想到竟是如此惨烈的厮杀,更没想到预备些防疫防瘟的东西,没有药片,更没有预防针,甚至连最简单的消毒石灰也没准备。
    瘟魔逐渐扼紧清军的喉咙,但也正向明军伸出恶手,这是朱永兴现在所最为担心的。
    作为防守一方,虽占着内线用兵和地势险要的优势,但也面临着一些困难。居高临下,气温便低;连日作战,火药使用殆尽;yīn雨连绵,道路破袭,从腾冲转运物资变得艰难;阵地前尸体横陈腐烂,蛆虫泛滥,瘟病的气息已经隐约可闻。
    还真是没有不付出代价就能取得的胜利。朱永兴陷入了长长的思索,是继续与清军耗下去,耗到清军撤退或是崩溃;还是暂时退出这瘟病之源的阵地,继续诱清军深入,在腾冲与之决战?
    就在朱永兴沉思之际,已经有士兵前来报告粗略的战果和损失:斩杀清军千户一名,千总三名,把总七名,不入流军官数十名,普通士兵约有八百余;明军伤亡三百余人,其中阵亡者超过百人。
    这就是防守一方的优势,受伤的可以很快得到救治,而清军的伤员很少能从山上转送下去,躺在冰冷的尸山血水当中,再加上人脚踩踏,很快也会变成一具尸体。
    朱永兴听完了报告,吐出一口长气,不知是叹息,还是如释重负。他将目光移向了血战后的山坡,夜色行将降临,四周的呐喊厮杀声已经归于沉寂,浓重的夜色在雨中即将覆盖大地,也会遮盖这块修罗地狱般的阵地。
    蓦然,朱永兴睁大了眼睛,山坡的尸体堆中慢慢站起了一个人影,接着是另一个,第三个如孤魂野鬼般,这些死而复生的人影逡巡着,犹豫着,不知往哪去。
    “喊话,降者不杀。”朱永兴稍一沉吟便明白了究竟,这是一些聪明的清军,被长官逼迫着不得不冲锋,他们却已经被这连日来惨烈的战斗吓破了胆。既不想白白送死曝尸荒野,就只能让他们另想办法,那就是假装受伤倒地,苟活一时是一时。
    “降者不杀,降者免死!”随着明军的喊声响起,孤魂野鬼们犹豫了片刻,手足并用、跌跌撞撞地向山顶摸爬过来,又有不少死尸死而复生,艰难地爬起,互相扶持着向明军阵地奔来。
    
    山下的张勇神情复杂地看着山坡上这突然出现的奇异景象,嘴巴张了张,最后黯然而无奈地重重叹了口气。这是士气崩溃的开始吧,自己沙场征战多年,也未见过如今这般惨酷的战场,那些士兵——弃尸荒野,任由尸体腐烂发臭生蛆,实在是太伤士气军心了。
    而在恶劣的雨季,连日来疯狂地仰攻山头,更令清军感到恐惧和绝望。辅兵已经开始逃亡,他们宁肯遁迹山林,忍饥受冻,也不肯被驱使着白白送死。而现在,战兵也要开始逃亡了。
    “该死的雨!”张勇推开举着大伞给他遮雨的亲兵,咒骂着大步离开。
    如果说大雨会让火器击发率大大下降的话,那同时更会让弓箭彻底报废,让善于骑shè的甘陕绿营没有发挥的余地。浸湿的弓弦和弓体一旦受cháo就啥都不是了,晴天一石弓雨天只要用三分力就会损坏,更大的力量就会直接报废。
    “该死的雨!”另一边,线国安也咬牙切齿地咒骂着。
    清军中比较依赖火器的应该是三藩的兵马,线国安手下就有成建制的鸟铳手。可这雨却让鸟铳手无用武之地,他们没有大檐帽遮挡雨水,更不能让人给撑着伞向上进攻。而这种陡峭的地势,湿滑的山坡,也让张勇和线国安军队中费尽千辛万苦推过来的火炮失去了作用。
    雨要再这么下上几天,别说攻势将自行瓦解,就是全军崩溃也不出意外。线国安恨恨地跺了跺脚,转身怏怏而去。明天不能再进攻了,士兵们已经被逼得太紧,再这么疯狂下去,大规模的逃亡在所难免,甚至杀害长官,临阵倒戈都有可能。
    休息一下,如果雨势不止,那也只能黯然退兵了。可恨的张勇,就是硬挺着不开口。好吧,不管你打得是否尽心尽力,山上那些唱歌瓦解军心的、投降明军的甘陕绿营总不是假的吧?如果真的非得撤兵,老子就拿这个理由咬你一口。
    挫败、无奈和愤怒,再加上意见相左,使张勇和线国安生出了嫌隙。虽然此时并不是闹翻的好时候,但怨恨和不满的种子已经种下,随着时间的推移会生根发芽,也总会有疯长冒头的那个时刻。
    
    “该死的雨!”朱永兴脚步稍顿,然后没有理会清军俘虏的低声咒骂,转身走了出去。
    从俘虏的口供中,他已经对清军目前的情况有了详尽的了解,果然是疲弊异常,胜利可期也。尽管明军也面临着困难,但总要好过清军现在的状况。现在正是比拼意志、比拼体力的时候。只要雨还这么下,那么,再坚持几天,清军就只能黯然撤退。是的,一路上还要在山里留下无数的尸体,那些伤病的恐怕就要遗尸荒野,变成一堆堆白骨了。
    但心中的喜悦很快散去,朱永兴又生起了意犹未尽的心思。清军如此疲弊,又对明军的兵力产生了误判,那是不是能有取得更大战果的机会呢?如果能把线国安这个刽子手及其所部全部歼灭,那对日后在广西的战事也会十分有利。
    线国安认为当前的敌人便是所有聚集起来的残余明军,只要在此击败了敌人,那以后进军腾冲就如武装行军般容易。所以,他才不惜代价地驱使士兵猛攻,以求一逞。同时,他还认为明军的处境也不容乐观,双方实际上比拼的是意志,谁先顶不住,谁就失败。
    或许可以利用这一点吧?朱永兴心中并不十分确定,敌人损失不小,但就此由其全身而退,他又实在有些不甘。嘿嘿,这真是贪心不足,自己是人,还真就不能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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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贪心不足
    一路思索着,朱永兴走进了山梁背后的大帐,立刻被参见之声打断了思绪。
    “诸位不必多礼。”朱永兴脸上立刻浮起了笑容,和颜悦色地让众将不必多礼,然后他坐在了居中的座位上,又示意众将都落座。
    滚热的茶水奉上,朱永兴握在手里转着,将手暖了暖,然后轻轻啜吸了几口,一股热流入肚,说不出的舒服。
    “殿下宅心仁厚,但那些清军俘虏不可轻信啊!”蜀王世子刘震先恭维了一句,然后对朱永兴的俘虏政策间接提出了疑问。
    “这个吾知道。”朱永兴轻轻点了点头,说道:“但降者不杀还是俘虏政策的最主要一条,这是个长远的考虑,日后会逐渐显现出效果。对拿武器的敌人,我们要毫不留情;对跪倒在地的敌人,我们就扶他起来。”说完,他抿嘴一笑,继续说道:“今日世子阵斩清军千总,功劳不小。”
    “实是侥幸,末将不敢居功。”刘震嘴上谦逊,但脸上还是露出了些许得意。
    听到刘震自称末将,朱永兴不由得垂下眼睑,心思斗转。本来他是让远道来奉迎他的晋王部将靳统武和蜀王世子刘震驻扎腾冲,一来休整,二来也是最后的预备军队。但刘震却率一千战兵赶来助阵,且在战阵厮杀中十分勇猛,奉承投效之心甚为明显。
    尽管如此,朱永兴觉得刘震心中应该还有一个结没有打开,那就是袭爵的问题。按理说,蜀王刘文秀病亡后,世子刘震袭爵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可朝廷就是不下旨意,似乎把这件事情忘记了。
    究其原因,当时朝廷授予刘文秀蜀王爵位时必然不是心甘情愿,就象孙可望请封秦王时,朝廷中争来吵去,迟迟不决,引得孙可望大为不满。而晋王李定国把永历和朝廷迎进云南,手中握有雄兵,且十分忠心,封王倒是少了很多阻力。刘文秀本来就没有多少兵将,人一死就应了那句人走茶凉的话,刘震就只能世子世子地挂在那里。
    做人要厚道,既然刘文秀已死,刘震就应当袭爵,不管他手中有多少兵将,不要太势利眼,不要言而无信,冷了刘震的心,更凉了其他人的心。这件事情早晚要做,倒不如由朱永兴来做更为有利。
    朱永兴思虑已定,笑着对刘震说道:“世子身先士卒,阵斩清将,这个功劳暂且记下。待到此战结束,论功行赏之时,大明可又要多出一位年轻有为的郡王啦!”
    这话说得甚是直接,等于把刘震袭爵的事情定了下来,不过稍等些时日而已。而且蜀王刘文秀并不是世袭罔替,刘震降一级成为郡王也相当合理。刘震愣了一下,立刻被涌上来的惊喜所包围,站立起身,向朱永兴拜谢。
    朱永兴伸手扶起刘震,重新落座后目光一扫,见陈盛等人眼中满是热切和羡慕的神情,不由得微微一笑,说道:“诸位将军战阵厮杀,勇于报国,屡立功劳,此战事了,朝廷又何吝公侯之赏,又岂能冷了忠臣勇将之心?”
    又是封官许愿,陈盛等人自诩是投效朱永兴时间最长的,从出兵高黎贡山开始也屡经厮杀,算是很积极了。如今终于收到了明确的回报,个个心中欢喜。眼见清军损失惨重,胜利已经离之不远,朱永兴的承诺岂不是很快就要变成现实。
    “皆是殿下运筹之功,末将等微薄之功,岂敢有非分之想。”陈盛比较会说话,和众将起身后,由他出头,表示谦谢。
    “诸位将领不必自谦,功劳吾都记在心中。”朱永兴伸手虚扶了一下,等众人重新坐下后,沉吟着说道:“此战打到现在,吾军胜算应有六成,但不到最后,切不可松懈轻敌,诸位还要小心应对,再接再厉呀!”
    “殿下放心。”
    “我等定然竭力御敌,不负殿下之望。”
    “我绝不敢轻忽懈怠,让殿下失望。”
    朱永兴颌首微笑,表示激赏,等众人话声落下,又开口说道:“若是这雨继续连绵,我军坚守即可,清军疲弊,多半会自行退去;可要是雨歇天晴,吾担心山坡上的清军尸体一经曝晒,我军恐有瘟病危险。”
    瘟病,众人听到这个词都是悚然变色。赤地千里,骨骸横陈,他们大概想到的便是那样一副惨景。
    “那,山下的清军岂不是比我军更为危险?”陈奕耀瞪大了眼睛,张口问道。
    “确是如此。”朱永兴脸色郑重,“尸水、血水随着雨水顺坡而下,已经污染了山下的溪流小河,若不慎加以饮用,便会染上瘟病。听俘虏所言,清军对此已有了些防备,但却难以周全。”
    “殿下应马上离开此地,千金之躯,中外所望,万不容有失。”刘震急切地说道:“只留我等坚守即可。”
    “吾不是这个意思。”朱永兴赶忙伸手打断了其他将领的劝谏,笑道:“我军在山上,取水在山这边,暂时还影响不到。吾只担心天晴日晒,瘟病通过空气传播。”
    空气?众将面露不解,不明白空气传播是个什么意思。
    朱永兴苦笑了一下,不想多做解释,也很难跟这些人说清楚细菌、致病微生物等概念,便岔开了话题,“吾想提前做好两手准备,一是继续坚守;二是弃此地而奔腾冲,离开这瘟病之地。嗯,只是个粗陋想法,希望大家讨论研究一下,看看是否具有可行性。”
    众将都陷入了思索,此地应是通往腾冲的最后一道关隘,最为险要,弃之实在是有些可惜。而且,若是清军继续进兵,明军岂不是失去地利,再想胜利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吧?
    见众将都沉默不语,朱永兴也犯起了躇踌,更不敢轻易做出决定。尽管有了以防万一的安排,但在目前比较有利的情形下,真要继续诱敌深入,又有些放虎出山,自找麻烦的嫌疑。最稳妥的胜利当然就是坚守,自己最低的要求已经看到了成功的曙光,又何必要贪得无厌,行险弄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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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恬然自乐
    太阳刚一出来,地上已经象下了火,一些似云非云,似雾非雾的灰气低低地浮在空中,使人觉得憋气。
    缅甸阿瓦城郊,月前兀立起一座竹城,城内十余间草房便是永历皇帝的“行宫”所在。而那些杂七杂八的茅棚,则是随行官员人等自行动手用竹木搭建的居所。小朝廷由井亘移驻此处已有月余,虽与阿瓦城隔河相望,近在咫尺,缅方却始终没有给予正式的官方接待。
    初到之时,缅甸当局还给予了一些土产,即史书上的所谓“进贡颇厚”。永历帝也还携带了一点积储,有意回赠一分厚礼,用明朝习惯的说法是居高临下的“赏赐”。缅甸官员表示:“未得王命,不敢行礼”。很明显,对于流亡朝廷,缅甸已经不愿再行藩臣礼。用金银换土产?还被人家拒绝,可叹如今不再是泱泱天朝找感觉,而是落难皇帝买安全。
    此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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