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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打林烟电话，他也不是没有过。可是那时林烟还在国外，压根打不通。
现在说啥也没意义了，方向北狠狠抽了一下鼻子，将眼泪憋回去，眼珠子跟兔子似的。
他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当然是杜十娘跟我说的。”林烟侧过身，让他看到自己身后的杜洪平。
“杜十娘”这个戏称，除非真的朋友熟人，谁这么叫他他都会不悦，甚至翻脸发难。
现在嘛，林烟这么叫他，他敢说个不字？
方向北点点头，整个人变轻松下来，顿时就觉十分疲倦，只想大睡一场。
林烟则把目光转向魏光东，面露玩味之sè。
魏光东当然也把林烟给认出来，站在那里，局促不安，就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
“听说方向北只是牵头，真的下狠手杀人，还是你这家伙？”林烟笑道。
魏光东沉默不语。
杜十娘打了个哈哈，调侃着说道：“就是他，连我都忍不住竖大拇指，这小小年纪就能杀人不眨眼，我觉得只要给他发展空间，以后绝对是我们这条路上的个中翘楚，前途不可限量啊！”
“我当初就觉得你是个容易出事的人。没想到这才几个月没见，你就闯了这么大的祸。杀人之前你就没考虑过后路？”林烟戏谑地看着魏光东。
魏光东想了一下，摇头道：“也不是头脑发热，也想过很多。但我还是做了。而且到现在我也还是没有后悔。我觉得那是我应该做的。”
“如果方牧南许了你，你这么说还有立场。可我看她好像还对你没啥感觉吧？”林烟说道。
“套用一句很老的话说，喜欢一个人，与她无关。我喜欢她，与她无关。我愿意为她一怒杀人，也与她无关……”
“呵，那蛊惑方向北一起呢？方向北是她哥，这总归不是无关吧？”林烟哂笑。
魏光东张张嘴，又把嘴闭上。
方向北说话了：“不是光东蛊惑我的。是我自己要找那一家人报仇，他只是要过来帮我。我当时脑子很乱，稀里糊涂地也就答应了……”
“也就是说即便没有他，你也会杀人？”林烟问道。
方向北迟疑了一下，看着魏光东，认真地点头道：“没错！”
“这样的话，你们两个一起出国吧。”林烟拍了拍魏光东肩膀。
第九百五十五章 缺乏安全感
（） 综合之前所了解的经过，林烟对魏光东是很有意见的。
他觉得肯定是魏光东蛊惑方向北一起，然后魏光东又杀人……方向北只是被拖下水连累。
不过方向北现在这么说——且不管他是不是撒谎故意帮魏光东开脱——林烟对魏光东的意见也就没了。
如此，也就同意让他和方向北一同出国。
方向北一听要出国，不由得露出痛苦和犹豫之sè。
他是家中独子，又有妻子孩子。这出了国，基本就回不来了。
这叫他如何割舍得下？
可惜冲动之后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后悔也无路可退。
因此他点点头，嗓子干涩地说道：“谢谢，谢谢……”
“谢就不用说了，考虑一下自身处境吧。这出国路上，可不安稳。还得受很大的罪。至于出国后，我会请个朋友照看一下你们的。”林烟想到了黄天华，顿了一下，继续道：“他也是个混黑的。你们哪个想一起混的，也随便了。”
这时候杜洪平也出去叫了方牧南进来。
自然又是一番亲情割舍。
见方牧南和方向北拥抱，一边的魏光东只能干望，也是多么希望她能和自己拥抱一下啊。
毕竟他这一切都是为了她。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方牧南压根不领他为她杀人的情，只是尴尬地对他点了一下头了事。
“林烟，牧南就拜托你帮忙照顾一下下了。我方向北没啥用，也没有任何可以报答你的……”方向北哽咽着说道。
林烟摆手道：“牧南就是我妹妹，你就别煽情了。我不习惯这样子。”
魏光东听方向北这么说，面露几分黯然之sè，同时看了林烟一眼，十分的不放心。
不过他能怎么地？带方牧南一同出国？这可能吗？
“我一定要在国外打出一片天地！”魏光东暗暗保证，却又在心里苦笑一声：“就算打出一片天地，也不知道得多久。等我成功那天，想必她都已经嫁人了……”
心里总算有了一些后悔，不该杀人。
时间呆长了很容易节外生枝，所以让方向北与方牧南独处了片刻，林烟就这么跑过来把方牧南强行拉走。
看着方牧南倒在林烟怀里痛哭流涕，方向北十分难受。
魏光东也很难受，不过他难受的重点还是在林烟抱她……
杜洪平拍胸脯保证能把方向北安全送出去，林烟目前也只能相信他。
生活要继续，不可能因为方向北出事，林烟自己原先的打算就搁置放弃。
答应杨初的事儿就要做到，明天就要离开北都。那么见鬼手的事自然就轮在今天下午。
鬼手的联系方式杜洪平肯定会有，约在中和私房菜吃饭。
鬼手以为是杜洪平考虑好了，也就答应了饭局。
当他只带了几个小弟来到这边的时候，发现饭店内外都站着杜洪平的人。
这阵仗，使得鬼手一声轻笑，毫无压力地大步走进去。
结果他就看到林烟慢吞吞地从里面走出来，冲自己一笑。
鬼手怔了一下，旋即就想通了一切关节，不由把脸一沉，上前道：“林烟，虽然你是我们要请的客人，不过这些事儿你也没必要多管闲事吧？”
“哎哟，这么长时间没见过，咋个一见面说话就这么冲？”林烟不以为意地大笑一声，上前去攀鬼手的肩膀。
鬼手那几个小弟不认识林烟，也不去管鬼手之前那句说的啥意思，只看到林烟无礼，就一齐大喝一声：“大胆！”朝林烟攻过来。
他们明显会一种合击之术，默契十足，一下就包围林烟。
鬼手则往后面一退。
林烟目光一闪，双手其出，与他们纠缠。
杜洪平没想到他们第一个照面就会动手，愣了一下。
他的手下们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发展，一时间只这么看着。
眼花缭乱之下，林烟硬生生将鬼手的手下全部打翻，接着林烟追到鬼手面前，继续要搂他。
鬼手神sè一正，便和林烟过起招来。
鬼手之所以叫鬼手，是他的手掌非常灵活，甚至像泥鳅一样柔。滑，和林烟手臂交错间，林烟甚至都很难把握他的力道中心。
说起来林烟还没和鬼手有过过招的经历，只是以前被他用枪比过头，憋屈了一次。还自己捅了自己三刀。这往事……还真挺不堪回首的。
现在正好把面子给找回来。
所以他打得格外起劲，完全是拼了全力。
鬼手作为巫门往北发展的代表人之一，肯定不是什么银样蜡枪头。
可惜林烟成长速度太快，完全不能突显他鬼手的厉害。
林烟将鬼手一掌推出去，还踉跄了一下。
鬼手大怒，手在身上拂过，就这么多了一把枪，取枪的工夫简直一绝，几乎能够欺骗普通人的视网膜。
林烟却是更快，在他举枪就shè的前一刻往旁边多了一下，接着就依靠之间的短距离一个探手，就点中鬼手腋窝。
鬼手身子一麻，枪便被林烟夺去，比在了自己脑袋上。
他的手下们立刻也爬起来亮家伙。
他们亮家伙对着林烟，杜洪平的手下们也立刻掏枪对准他们。
气氛一下子凝结下来。
“杜洪平，你就是这个胆子？”其中一人冷笑。
林烟一皱眉，上前就是一个耳光，骂道：“我跟你老大开开玩笑，要你多什么嘴？”
“你！”这人只差一点就开枪了。
幸好鬼手一挥手示意他闭嘴，不然林烟绝对已经废了他。
鬼手摸了摸腋窝，然后说道：“你果真比原来厉害多了。”
林烟说道：“都是拿命一步步换来的。好了，不说这个了。还是说说杜十娘吧。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听说了。给我个面子，让他在北都圈里有个一席之地，怎样？”
“既然是你卖面子。那我就买一张好了。”鬼手不假思索地说道，“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说来听听。”
“我打听到你拥有一种新本事，可以一下子发个大招，我想见识见识。”鬼手说道。
“……”林烟看着他，“你哪儿打听的？”
回想自己利用玉珠爆开发大招杀人，每一次都把敌人杀死了。怎么还是被泄露出去了？
鬼手一笑，道：“你难道忘了你在轻水镇杀死我们的人？当时你可没有全部杀光啊。”
“我倒是忘了这茬。”林烟恍然，想到他们抓走了那个古千秋的爷爷，杀死之前肯定逼问出了这一点。
知道就知道吧，林烟面露无所谓之sè，说道：“你也知道是大招，不可能永无休止的乱发。这拿出来见识一次的机会，就能杀一个人。你觉得我会白白浪费？”
“那你就帮我杀一个人。”鬼手认真地说道。
“呵呵——”林烟鄙视了他一眼，说道：“我才不做犯法的事儿。”
“这个人一点都不难杀。是李存义的余党，我在这边收李存义势力，也把他的下落给打听到了。”鬼手解释道，“我也只是想顺便见识一下你的大招而已，你不杀，我自己也会去杀。况且，我如果不是正好对付他，说不定他已经联合一伙人去方舟找你老巢麻烦了。帮我还不如说是帮你自己。”
林烟一皱眉，说道：“这样的人确实应该铲除，看着讨厌。不过这样的小角sè，我就算杀，也不会浪费大招的。”
“如此说来，你的大招真的很不容易放出来？”鬼手目光一闪道。
林烟一声轻笑，说道：“我知道你是想试探我的力量到了哪个程度。如果我没有靠山的话，也许还会藏着掖着。现在嘛，明确告诉你我的大招是有限制的又怎样？你怎么知道我的限制范围是多少？”
“时常把靠山挂在嘴边的人其实心里还是缺乏安全感。”鬼手一针见血地说道，“因为靠山永远还是别人，你的死仇不会因为你有靠山就不会害你。”
“只要我们不是死仇，不就成了么？”林烟说道。
两人相视一笑。
第九百五十六章 还记得当年大明湖畔的司徒晴天不
（） 鬼手其实不是非要见识林烟的大招。
主要还是想试探出林烟是不是可以无休止的发大招。
无休止大招和间歇xìng大招是完全两个不同的概念。
现在见林烟亲口承认自己只是间歇xìng大招，鬼手做到心里有底，也就成了。不必要非让林烟跑去杀一个小角sè。
至于杜洪平，当然也不可能让他就这么一点亏不吃的就走了。
当下鬼手就和杜洪平谈判了一番，从杜洪平手底下硬生生搜刮了几个重要地盘，才肯罢休。
杜洪平知道如果没有林烟说情，自己整个地盘都要完蛋。现在人家还给留几个，已经算不错了。
弱肉强食，杜洪平势力远不及鬼手，就只能妥协。
他也没什么怄气的。
至于为什么以前鬼手没这么高调地四处收地盘其实原因也能料到几分。
那时李存义是北都黑道圈的第一人，官方也被打点得很妥当。鬼手扩张过来，就算比李存义强大，也只能低调。
现在李存义死了。北都的圈内重新洗牌，自然是各凭本事了。
等最后冒出一个第一人，再把官方打点好，然后就又平静稳定下来。
这便是游戏的规则。
强如鬼手的势力，也不得不在官方面前低头。
不然岂不是闹翻天？
从鬼手这里出来，林烟推了杜洪平的饭局，自己走了。
被支开的韩真真这时候才又跳出来目光不善地看着林烟。
“你肯定已经见过方向北了，他在哪儿？”韩真真质问道。
林烟看着她，过了片刻，才道：“我记得我救过你，你还没还我人情。这次就当什么不知道，算还我人情，以后再不欠我，怎样？”
韩真真微微一怔，旋即爽快道：“那行吧。不过你还得答应我一件事。”
“啥？”林烟一挑眉。
“今晚我约了几个朋友一起玩，很多你都认识。你们两个也一起来，行不？”韩真真笑道。
“都有谁啊？”林烟奇怪地说道。
“比如我们第一次碰面那个涂听雨啊、陆云游啊。还有吴溥军兄妹俩。哦，卓君来是你老朋友吧？也会来哦。”韩真真掐着手指道。
“你们那时候互相还不怎么认识吧，怎么现在这么熟了？”林烟问道。
“嗨，那时就算不认识，其实也彼此听说过。这圈子也就这么大，想认识一个人还不简单？”韩真真撇撇嘴，很直白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