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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去睡觉吗？”
罗长歆用鼻尖蹭了蹭李傲的衣服汲取着她的体香，轻轻地说：“嗯……”
李傲垂下眼睫毛，在罗长歆的眉心处落下一吻，然后深吸口气，手滑下去箍住罗长歆的腿窝，把她整个人轻轻抱了起来，动作又缓又慢，罗长歆也只是睁开眼睛迷蒙地转了转眼珠，没力气说话，李傲把罗长歆放到卧室的床上，俯身在她耳边：“我先洗澡吗？”
罗长歆嗯嗯两声，还点了点头，李傲勾唇笑了笑，起身拿了衣服，去浴室洗澡了，罗长歆躺在床上，黑发垂下来挡住了半边脸，衬得脸色更加苍白，虽然年轻，但撑起那么大一个公司，她的压力和劳累程度可想而知，如若没有李傲，说不定会更加糟糕。
嗡嗡嗡——
李傲放在床头的手机震动起来，罗长歆抬了抬眼睛，下意识地伸手去拿，屏幕上弹出一条短信，而显示的发件人是——妍妍。
罗长歆的倦意陡然褪了大半，妍妍？如此亲密的备注姓名该不会是给那个警察，安妍的吧？罗长歆犹豫着，还是没有打开那条短信，把手机放回原位，重新躺下，心却不再平静，怎么也睡不着了。
过了一会儿，浴室里响起了吹风机呜呜的声音，李傲稍微把头发吹干，穿着浴衣走出来，想到卧室去叫罗长歆，可是进去了看到她根本没睡，正在衣柜前拿浴袍，李傲怔了怔：“你醒了？”
罗长歆看她一眼，没回答，擦过李傲就走出了卧室，表情和态度都冷得冻人。
“怎么了……”李傲退回身子低低地问，罗长歆却只给她一个背影，然后走进浴室，啪地合上了门。
剩下李傲一个人站在原地，不明所以，只能先上床窝进被子里等罗长歆。
而罗长歆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李傲正倚在床边，手里拿着手机，拇指微动正在打字的样子，罗长歆的心轰的一下落到最底，走进卧室，一言不发地拽过被子。
李傲只穿了一条小内内的下…身忽然之间暴露在外，罗长歆也没理，背对李傲躺下去，一声不吱。
“你……”李傲囧囧地拽过被角盖住身子，把手机放下，贴近罗长歆，把头抵在罗长歆的颈窝，“怎么了突然这样……”
罗长歆闭着眼睛，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侧脸的轮廓柔美而精致，可就是不理李傲。
李傲以为她累了，于是不再多言，探身关了灯，缩进被窝里从身后抱住罗长歆，罗长歆的身体僵了僵，想要挣开，却听李傲没头没脑地来了句：“对了，明天晚上我晚点回来。”
表情唰地冷了：“去哪里？”
“嗯？”似乎没料到罗长歆会问这个，她并不是那种喜欢时刻看着自己的人，李傲偏了偏头，回答道，“安妍约我吃饭。”
说得还真是轻松——罗长歆闷闷地拨开李傲环在腰部的手臂，往前移了移，虽然知道她和安妍是朋友，但那个‘妍妍’，真的是……太让人不喜欢了。
“宝贝儿。”李傲愣愣地想了会，也就明白罗长歆在顾虑什么，这声宝贝儿叫得甜腻温软，罗长歆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夺去，呼吸也屏住了，“安妍是我发小，我们俩……五年前出了些事情，就再也没联系了，现在又见面，我有很多事想要问她，单纯地吃个饭而已，很快的，好不好？”
“发小？”罗长歆的声音软下去，带着点鼻音问道。
“嗯，我和她还有徐自佑一起长大的。”
“……”
“嗯？好不好？”
“……早点回来。”
李傲勾着唇角带出抹温和的笑容，撑起身子去吻罗长歆的唇，一二三，好！睡觉！
安静下的卧室里，罗长歆失神地伸出手指去触被李傲吻过的地方，慢慢地转过身，李傲正侧对着她，睡姿拘谨可爱，微微卷曲的发贴在额头，和睫毛一样乌黑，她的五官被窗外透进的点点月光映得更加清晰。
这张脸深深刻在罗长歆的心里，拨乱她心跳的节奏，罗长歆静静地凝视她，忍不住靠近，在李傲轻轻抿起的唇上吻了吻，退回来仔细地看看她，又吻。
李傲似乎是睡着了，手轻轻搭在被子上，修长又骨节圆润的手指轻轻弯起，青色的血管埋在白皙的肌肤下，似乎都能感觉到属于她的温热的血液在里面流淌，罗长歆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手，轻咬下唇犹豫一下，唇瓣凑上去，吻了吻她的指尖，又抬起眼睛凝住李傲的睡颜，怎么样都看不够，直到眼皮发沉，才窝进她的怀里，陷入睡眠。
罗长歆并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很多时候，她的内心都肆虐着狂暴狂躁锥心刺骨的感情，即使是李傲就在身边，也依然觉得抓不住她，想把她嵌进身体，恨不得天天看着她，这样的情绪太过，她不敢表达，只能表面上装作云淡风轻，处事泰然毫不犹豫，在公司里的确如此，可一旦面对李傲，就全然乱了分寸。
爱她爱得心都在痛，这样的话说出来可能矫情也是做作，或许夸张，但每次罗长歆这样抱着李傲沉入梦乡，心口都在隐隐作痛，不知道起因，也不知道如何停止，就在这样与隐痛交缠纠织的窒息温情里，越陷越深。
当夜色如墨，两人也早已进入深眠，李傲放在枕边的手机却突兀地闪了起来，发出几声嗡嗡震动，一条陌生人发来的短信弹出屏幕，李傲没有醒来，短短几秒，屏幕又重新黑下去，而那陌生号码，属于戚茗。
作者有话要说：唉四川真是多灾多难……希望他们能没事~
嗯正式进入高/潮前戏~别忘了还有戚茗和安妍呢~嗯安妍和程奕阳不一样，很白，戚茗……咳咳 不敢说怕她打我~~
嘿~继续加进度~天哪上一章居然被贴条啊 = =我写的尺度大吗？明明那么小清新一点那个都木有写哎！= =唉 该改什么呢 摊手……
☆、二氧化碳
你想要好好地活着？ ——录自戚茗独语
窗帘遮掩下的卧室，光线并不充足，李傲一手支住歪着的头，另一只手举着手机放在眼前，眉心紧皱，盘腿坐在床上，薄被盖过双腿，罗长歆躺在她的身边，右手贴在脸边，左手伸到李傲的位置，放在空空的床单上，不知是因为触觉空落还是什么，她睡得也不好，眉心揪得越来越紧。
在李傲的手机屏幕上，一条简短的信息：
今晚八点后，JK公司见，千万不要告诉你亲爱的罗小姐哦~会出事的。
没有署名，李傲摩挲着黑下去的手机屏幕，陷入了沉思，她转过头看了看熟睡中的罗长歆，发现她皱着眉心看起来好像在做噩梦，把手机放下，伏身躺下，把罗长歆搭在床单上的手抱到怀里，往罗长歆那边靠了靠，紧紧凝住她的眉眼。
感觉到李傲就在身边，罗长歆舒缓了眉心，纤长浓密如天鹅绒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呼吸平稳下来，又睡过去了。
现在才凌晨五点左右，李傲却没有任何心思睡觉了，她理不出任何头绪，是谁发了那条短信？程奕阳？不可能，她已经道了歉而且已经走了大半年，怎么会突然说这种话，而且语气也不像是程奕阳……那么，是谁？
而且，不能告诉罗长歆……
李傲眯起眼睛，凝视着罗长歆完美无瑕的面容，隐隐有些不详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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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闹市区的一家西餐厅里，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穿黑色针织衫的高挑女人，她已经来了一个小时，而离约定的时间，却还差半个钟头。
安妍上网查了很久才查到，只有这一家店有海鲜巧达汤，她的记忆中，那是李傲最喜欢的西餐，不止如此，关于李傲的一切她至今还历历在目。
安妍和李傲是一起长大的，她从小就不喜欢徐自佑，经常把他排除在外，而对李傲，从三年级起，便是奚落欺负，李傲三年级时拿着被她咬得乱七八糟的棉花糖揉着眼睛哇哇大哭的样子，到现在还印在安妍的脑海里。
但越是如此，她越是觉得，自己已经离不开李傲，也许印证了那句爱你我就欺负你，而当安妍发觉一切的时候，李傲已经准备离开了。
安妍不甘心，千万个不甘心，于是为了追随李傲，她不惜蹲级重新高考，这才与李傲考到了同一个城市，然而，她却不知道李傲的去向，联系方式换了，也不可能到大学里没头苍蝇似的乱撞，这一来二去，就是五年，如今终于……重逢了，安妍的心跳频率一直都不大稳定，紧张又是兴奋，快要晕了。
又过了将近十五分钟，仍旧没有李傲的身影，安妍深知李傲的品性，一旦答应，绝不食言，所以她并不着急，仍耐心地等，可这时，她放在桌面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安妍心下一惊，随即紧绷起来，她拿过手机，闪动的来电显示——小傲。
安妍接电话的手指都在抖：“喂？”
李傲那边非常安静，她的声音也就异常清晰，安妍知道她不回来了，因为若是在路上，不会像这样寂静无声。
“……妍妍。”李傲的声音刻意压低，“抱歉，我临时有些事情，我们……改天再约好吗？”
“……”安妍无言以对，她握着手机沉默着，李傲也没再说话，静静地等待她的回应，安妍终是泄了气，“好吧。”
“嗯。”简短的应声，礼貌的致歉，“抱歉。”
电话挂断。
安妍握着手机贴在耳朵上，哑然失笑，她都不知道她和李傲已经到了如此生疏的地步，原来五年，足够篡改儿时悠长的感情和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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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岛大厦JK建筑设计有限公司。
李傲站在电梯口，挂断电话看了看手机屏幕，提示着电量不足的讯息，她皱了皱眉，犹豫一下，想要先给罗长歆打个电话，她来这里之前，没有思索过多，也许是程奕阳的恶作剧也说不定，她甚至没有考虑要取消和安妍的见面，但来到这里，她改变主意了。
不到八点，整个中岛大厦一片漆黑，其他楼层也都没有灯光，这是明显的异常，一楼的保全说电路板出了故障，正在检查，递给李傲一个手电筒，方便她上楼梯，李傲拿着手电来到JK，却发现在技术组的工作区里，有微弱的光，分不清是烛光还是灯光，但在四周的漆黑里，显得格外诡异。
所以李傲给安妍打了那个电话，可当她拨号给罗长歆的时候，手机滴滴滴地急促响了几声，自动关机了，李傲怔了怔，没办法，叹口气把手机放回去，拎着手电筒往技术组走。
李傲胶底的帆布鞋踩在大理石板上没有一丝声音，手电筒微弱的光束打在前方，这里是李傲工作了一年的地方，虽然有半年没来了，但基本记忆还是清晰的，她很快绕过障碍来到了技术组的门外，手电筒却在这个时候没电了。
李傲叹了口气，把手电放到旁边的柜子上，抬起手，想要敲门——
轰的一声，门被人大力拽开，带着空气擦出一声刺耳的哧声，李傲一惊，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惊疑地眯起了眼睛。
红色蜡烛燃着微弱的火光，将一个女人的轮廓散出来，乱蓬蓬的黑色长发，微微驼着背，身上一件满是污痕的黑色长裙，烛光在她的下颚摇曳，映出她惨白的脸色，再往上，深陷的眼窝，看不清眼神，像是两个黑洞。
李傲屏住了呼吸，显然，这个人在这里，那么那条短信一定是她发的，可，这个人——是谁呢？她辨别不出，怔怔地看着，这个女人呈现出的阴郁恐怖她也有所察觉，但一时之间没有对策。
诡异的气氛之间，那女人阴测测地嘿嘿笑了两声，开口道：“你来了啊……我还以为，你不敢来呐……”
“你是——”李傲听着声音，忽而有些耳熟，脑海中突然炸开，她睁大眼睛疑惑着，“——戚小姐？！”
“哦？”戚茗举着蜡烛，歪了歪头，露出两只满是血丝的眼睛，脸颊绯红，似是娇羞似是惊讶地盯着李傲，“你认识我啊？”
李傲皱了皱眉，的确是技术组的戚茗没错，可是她为什么要发那样的短信，又为什么……这么奇怪……
“你一个人吗？”戚茗转了转眼珠，神经质般地走到李傲面前，往她身后探了探头，又退回去，“真的是你一个人啊，你真听话。”
“戚小姐，发生了什么事？”李傲看着戚茗凌乱的样子，心里无端生出几丝寒意。
戚茗瞟着李傲，眼里眸光变换，一会儿凌厉，一会儿却有塞满了愉悦：“你——跟罗长歆，做…爱了？”
噗——李傲立时绷直了身子，完全懵了，她在说什么？做，做……她怎么知道？李傲想到这里，第一夜罗长歆那柔媚诱人的样子又浮现在脑海，她的脸开始发烫，但是转而一想，现在是什么情况？这个戚茗到底——
“你在说什么戚小姐？”李傲皱起眉，声音温软语气却有些生硬。
“哦，看来是做了。”戚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