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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龙沉默了几秒，说道：“我明白了。”
白翊尘笑了笑：“小炎那边，拜托你去跟他交代一声，我猜他已经知道了。”
应龙点点头，转身走出了厨房。
白翊尘轻轻一挥手，将厨房的门关上。
关掉炉火，将锅里的菜盛在盘子里放在一边，白翊尘突然感到一阵空荡荡的。
他从不对自己所做的决定后悔，不论是继承白家的道术斩妖除魔，还是……那晚发生的那件事，他也不允许自己去后悔。
这样才是对他们最好的选择，从今以后，他还是乐正黎最亲近的人，他唯一的师父。而这一切乐正黎根本不需要知道。
如果让乐正黎知道他自己和一个男人有了非比寻常的关系，他……会不会觉得很恶心？
所以这样就好了。
可是心里这莫名其妙空空的感觉，又是从何而来？
神识回体后白翊尘沉睡的时间不算太久，做好饭一看时间，才不过早晨六点多，盛好了粥叫应龙和小炎一起吃饭，对于小炎欲言又止的样子，和应龙偶尔的打量，白翊尘只当没有看到。
小炎又变回了黄色小土狗的样子，动不动就趴在应龙腿上撒娇的样子让白翊尘看了就牙疼。不理会对面那一人一狗，白翊尘吃过早饭就起身走向了事务所。
好多天没有打理了，得去看看有没有留言电话才行。
听完了录音，白翊尘挑选了两个比较着急的委托人回复了他们电话，约好了见面详谈的时间，其中一位只不过是要给家里过世的老人挑选一处阴宅，白翊尘就爽快的答应了在下午与对方碰个面，至于另一位就安排在了明天。对方有些支支吾吾的态度，让白翊尘感到事情可能不那么简单。
整理好了事务所的事，白翊尘感觉到一丝疲倦。想到预约反正是在下午，白翊尘拉开门打算回家再睡个回笼觉。
拉开书房大门，沙发上那个熟悉的身影让白翊尘握住门把的手不由得顿了一下。
“你去哪了？”乐正黎按了按额头，皱眉问道。
白翊尘只迟疑了一秒，便露出了笑容：“没大没小的，有这么对师父说话的吗？”
“师父？”乐正黎抬头看了白翊尘一眼。
“怎么？你睡了两天就忘记自己拜师的事了？”
“没忘，师父，那么请你告诉我一下，刚才一直冲我飞眼刀的这个男人，和一看到我醒过来就挠了我几爪子的这只死狗，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翊尘似乎从乐正黎的口气里听出一丝压抑的暴躁和不满，不过他并没有深究，只当是乐正黎刚醒来的后遗症。
白翊尘指了指与乐正黎面对面坐着的人说：“这是小炎的朋友，他叫应龙，这次你能完好无损的醒过来，要多谢他。”
乐正黎虽然心里不太爽，但是仍然冲着说道：“谢谢你了。”
应龙没有说话，只微微点头回应了他。
乐正黎将视线转到一边，看着小炎：“现在到你了，我说你搞什么？我一醒过来就那么用力挠？”
“哼！”小炎偏过头不看乐正黎，只冷哼了一声。
白翊尘按了按太阳穴，他能猜到小炎这样的反应是为了什么事，但是……那根本不能怪乐正黎。
白翊尘走到沙发前，一把提起小炎进了书房关上房门，客厅里只留下了两个完全说不上话人，整个房间里空气的流动似乎都已经僵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祝福圣诞节快乐~~~嘿嘿~~~
☆、第 25 章
白翊尘关上书房的门，轻轻将小炎放在房间里唯一的大桌子上，他从旁边拉了一张凳子过来，坐在桌前看着小炎，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喂，你别笑得那么恐怖好不好？”小炎不满意的嘟哝了。
其实他也不是有意要挠乐正黎的，就是听了应龙说的话，又正好看到乐正黎醒了过来，一时没忍住罢了。
白翊尘伸出右手，轻轻的抚摸着小炎的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我知道你是在为我不平，但是这件事原本就没有什么好不平的。阿黎他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想他知道，你……明白吗？”
小炎没有出声，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白翊尘也不催促他，最近太累，他很享受这样平静的坐在这里，什么都不去思考的感觉。
小炎趴在了桌子上，用爪子碰了碰白翊尘的手，问：“小白，你……是不是喜欢他？”
白翊尘的手顿了一下，脸上出现了一丝尴尬的表情，可这样的表情转瞬即逝，不多会儿，他又微笑起来：“笨蛋，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他是我徒弟，救他是我的责任，就这么简单而已。”
“小白，你骗我不要紧，别把自己也骗了。”
这是从白翊尘和小炎相识以来，第一次这么严肃的谈话，没想到却是为了这样的事情。
或许是因为感觉到了小炎的担心和关切，也或许是心里的话已经埋藏了太久，确实需要跟别人倾诉，白翊尘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其实……我也不知道。从我记事开始，身边围绕的总是各种各样的妖魔鬼怪，我跟它们之间的交集比和人类更多。以前也不是没有追我的人，可他们总在知道我会法术而且是个抓鬼的之后就不了了之。因为大学时发生的那件事，我连累了同寝室里的那几个人之后，现在连朋友都已经很少了。我或许……只是寂寞得太久，所以遇到一个可爱的孩子，就忍不住想留他在我身边而已吧……或许……就是这样。而且，我不知道怎么去分辨我对乐正黎是不是你说的那种喜欢。”
“那你就打算这样吃哑巴亏了？”
“小炎，这跟吃不吃亏无关，”白翊尘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事实上，我们救醒了阿黎，这就已经值回票价了。”
“可是……”
“小炎，”白翊尘打断小炎的话，声音里带了一丝坚决，“你知道，其实我分辨得出还是分辨不出我的感情都无所谓，这对于现在已经发生的事情，没有丝毫帮助。”
小炎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好吧，我尊重你的决定，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下午要去跟一个委托人见面，回来得早就煮大餐，然后好好吃一顿。”
“我说的是……”
“他是我的徒弟，我当然要好好教他，”白翊尘笑了笑，站起身来，“至于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下午看完委托人交代的阴宅之后，白翊尘回到家时，愣在了门口。
房间里除了看起来一脸烦躁正在胡乱按着电视机遥控器的乐正黎，趴在沙发上睡觉的小炎之外，还多了一只……哈士奇。
听到白翊尘开门的声音，哈士奇看了他一眼便面无表情的将头转了回去，小炎正趴在他身边。
白翊尘按了按额头，不用猜了，这只哈士奇一定是应龙化身的，别说，这模样这表情，还真是挺衬他的。
晚上就像白翊尘所说的那样，他做了一顿十分丰盛的饭菜，应龙很少吃人类的饭菜，对于他来说，食物只不过是无聊的时候用来打发时间的东西，可是小炎的功力显然很不到家，只要吃饭的时间稍微晚一点，他都会觉得饿。
虽然食物十分丰盛，但是吃饭的时候桌上的气氛却是有点僵硬的。小炎和应龙不肯变成人形，说是现在这样会比较轻松，不用费力维持人形状态。所以他们要了一大盘的菜，窝到客厅的地毯上边吃东西边看电视去了，餐桌上就只剩下了白翊尘和乐正黎。
从乐正黎醒来之后，白翊尘就没有见他笑过，虽然心里暗暗叹息，但是在表面上，白翊尘仍然一副轻松的样子，不时逗弄乐正黎说话，不时的给他夹菜。
而乐正黎的话明显少了很多，只是经常会若有所思的看着白翊尘然后微微皱眉。
“明天我要出门一趟，应龙和小炎会照顾你的，你们……”
“我跟你去。”乐正黎放下碗筷，看着白翊尘说，“是去见委托人吗？”
“你刚醒来不久，身体还没有恢复，别跑来跑去的，就在家里休息吧。”
“我没事了。”
“你……”
“我跟你去。”
白翊尘看了看一脸坚持的乐正黎，不由得妥协：“好吧，明早八点，如果你起不来的话，我不会等你的。”
“好，我知道了。”乐正黎站起身来离开了餐桌。
不知道为什么，白翊尘总觉得醒来之后的乐正黎有些奇怪。
说不出是哪里奇怪，只是看起来似乎多了很多心事。
出乎白翊尘意料，第二天一大早刚推开门，他就看到了正在桌子旁边摆放碗筷的乐正黎，当然，食物是从外面买回来的。
小炎和应龙还蜷缩在一起，窝在客厅中间的那块地摊上睡得正香，不想吵醒他们，白翊尘和乐正黎都轻手轻脚的。自从找到应龙之后，小炎几乎已经不记得要跟着白翊尘一起去抓鬼了。
两人无声无息的吃完了早饭，整理了一下就轻轻带上门出去了。
冬季的清晨难免有点寒风刺骨，白翊尘拉了拉外套的领子，意图让它裹得更紧些，似乎这样做会暖和一点。他并不是不会驱散寒冷的法术，只是就这样自然的感受着这份刺骨的冰冷，会让他觉得自己更像是一个普通人。
乐正黎把出门时拿在手上那条黑白相间的围巾搭在了白翊尘脖子上，白翊尘微微一愣，刚才，他冰冷的脖子似乎感觉到了乐正黎冰冷的指尖飞快划过……
“你不冷吗？”
乐正黎面无表情的摇摇头：“没事。”
白翊尘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把围巾在自己脖子上绕了一圈，然后和乐正黎并肩走到了地铁站。
在咖啡厅见到了他们的委托人纪松刚，他神色匆匆的赶来，坐在对面不住喘气。
白翊尘打量着眼前的人，这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人，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但是脸色看上去十分颓废，领带歪歪扭扭的散着，他提着一个大的黑色公文包和一个透明塑料袋，袋子里还放着一些产品的试用装，看起来应该是搞销售一类的业务员。
白翊尘对他微微一笑，问道：“纪先生是吗？您好，我是白翊尘，是SN事务所的负责人，这是我的徒弟。您……需要来杯热咖啡吗？”
纪松刚将公文包放在一旁的空位上，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面前的两个人笑了笑：“对不起，我忘记今天还约了你们，刚刚才从公司赶过来。”
他转过头对一旁的服务员说：“给我一杯黑咖啡。”
清晨的咖啡厅里并没有什么人，除了他们之外只有另外一桌有人坐着，白翊尘微笑的看着对面那个有些坐立不安的男人，乐正黎却直直的盯着玻璃窗外。
等到服务员将咖啡端了上来转身离开之后，纪松刚才小声对两人说：“我最近遇到一点麻烦事。”
白翊尘微笑点点头示意对方继续说，乐正黎也将视线从窗外拉了回来，看着眼前的男人。
纪松刚不断搅动着咖啡，却并没有喝，他想了想，说：“从上个星期开始，我家里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本来很多不应该存在的东西，却突然冒了出来。”
“纪先生，麻烦你详细说明一下，到底你家里出现了什么？”
“起初是我回到家就会发现房间里很暖和，似乎在我回家之前就开了空调，可是我记得明明去上班之前是关上的。然后就是我坐在客厅看电视的时候，突然听到洗衣机的提示音，跑到卫生间一看，发现自己塞在洗衣机里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已经洗好了，只需要我动手晾起来。最后……从前天开始……我下班回到家，居然看到一大桌的饭菜放在桌上！”
“你家里还有别人吗？”乐正黎问。
纪松刚摇摇头：“我现在是一个人住的。”
白翊尘想了想：“你已经确定过了，那顿饭不是你的父母和亲人做的？”
纪松刚说：“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我妈，当时就打过电话确认了，但是她说她和我爸最近都没有去过我那里……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真是……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白翊尘低头似乎在盘算着什么，没有开口说话。
乐正黎看了白翊尘一眼，小声问道：“你已经知道了？”
白翊尘对乐正黎笑了笑：“大概能猜到，不过，还是要到纪先生家去看一看。”
后面这一句白翊尘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