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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联袂之蒹葭-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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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熠从怀中小心翼翼掏出一个青花色小布包,递给墨雨,道:“这是朕从民间听说的,就依葫芦画瓢地弄来一个,不过样子应该是世间在没有的,朕自己画的样儿,还加了银子。”
  墨雨接过布包,一层层打开,中间包裹着一对鸳鸯玲珑玉佩,水蓝色的缨络,上等羊脂白玉泛着淡青色,温润无暇,自古有诗曰:何以结恩情?美玉缀罗缨。只有大婚的时候,心心相印的人才会互赠玉佩,念及此处,心下微微一颤,世情薄,人情恶,明知日后会给他添许多麻烦,为何就割舍不下呢?
  抬眼静静凝视玄熠,道:“这是皇上从哪儿得的?”
  玄熠小心翼翼窥视着墨雨的神情,道:“是朕在宫外做的,听说民间娶亲还要送发簪,所以朕也顺便制了一个。”说着便从袖子里掏出一枚月形发簪,玩笑道:“你美如月光,这就是朕觉得这枚发簪配你的缘故,也不是很贵重的东西,朕还没敢拿出来,喜欢吗?”
  墨雨眸光流转带着星星点点的泪意,哽咽道:“皇上总是对我这么好,可我,却什么都没送给过皇上。”
  玄熠拥墨雨入怀,朗声笑道:“你都把自己给朕了,还说没给过,墨雨你太珍贵了,世间所有的东西都换不来!”
  一行清泪划过墨雨的脸颊,他静静道:“真的世间所有的东西都换不来吗?包括陛下的真心?”
  玄熠抚摸着墨雨的背,道:“嗳~~别哭啊!朕本想哄你开心的,这几日你都瘦了,本来就没几斤肉,现在摸着都硌手,何况……”坏坏一笑道:“你这体力也不行啊!以后可怎么喂饱朕?”
  墨雨羞得面色绯红,微微蹙眉地别过头,静默不语。
  玄熠拉了拉墨雨衣袂,促狭道:“朕最喜欢就是看你不胜娇羞的模样,真是百看不厌。”
  墨雨手里攥着发簪,没好气道:“皇上送人家东西,不会就是为了……唔……”
  玄熠已经先行一步,直接堵上了墨雨的嘴,吻了好久才放开他,又复吻上他的脖子,轻轻道:“朕只想你开心,你在宫里活得很不开心吗?”
  墨雨反手抱住玄熠,静静道:“只要有陛下在,天涯之下,四海为家。”
  玄熠用牙轻轻啃着墨雨的脖子,在雪肌上留下一个一个浅浅的牙印,他又重重地吻了几下,偏偏头,就看见墨雨那如黑曜石般的水眸,带着诉不尽的秋水,顿时把什么顾虑、什么朝事甚至他要考虑的东西统统抛与脑后,他如着魔一般抚上墨雨柔滑如丝绸的肌肤,幽暗深邃的冰冷眼眸里渐渐染上难以化开的温柔,他小心翼翼吻上墨雨温柔的嘴角,陶醉着一点一点加深这个吻。
  许是喝过酒,墨雨此时竟也带着几分陶醉,慢慢换上玄熠的脖子,双颊上染满醉人的绯红色,湿润的红唇也贴上了玄熠的嘴角,有些莽撞地索/要着。
  墨雨身上有一股与任何人都不同的清香,这股味道,玄熠永远都不会认错,仿若深入骨髓,他贪恋这种味道,清新而又美好,不知何时,早已把墨雨衣襟拉开,用自己炙热的身躯紧紧把人压在身下,在墨雨咬上唇的瞬间,玄熠支起身子,早已情迷其中让他声音带着一点嘶哑:“压疼你了?”
  墨雨眼神里带着迷离的,原本是觉得有些疼,但是玄熠吻过的地方都像着了火,火热让他轻轻扭起了身子,胸前两枚茱萸还未等含弄便已挺立,他羞得把面埋在青丝间。
  看得玄熠坏坏一笑道:“今日,你还真热情,想必很想朕吧?”
  墨雨别着头,浅浅一笑,红烛摇曳下,他眸角犹挂泪痕,美得如水晶般闪闪发光,让玄熠一时间看得愣住,差点忘了身处温柔乡。
  相爱之人,仅仅是眼神交流,都可以让那里充满盈盈蜜汁,墨雨分外敏/感的喘气声落在玄熠耳畔就是一种邀请,他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硕大的分/身挤入窄窄的后/庭。
  剧烈的摩/擦带给两个人巨大的极致/感,墨雨时有时无的低低呻/吟声,像一阕涓涓如水的曲调,拨弄得玄熠心尖,让他忍不住一再索取,恨不得把墨雨揉开搓扁揉进自己身体内。
  良久,玄熠还算有节制,主动放开已经体力不支的墨雨,让其温顺地倒在自己怀中,细心地给他掖好被角,生怕着凉。
  墨雨趴在玄熠怀中大口地喘着气,他觉得头晕晕的,腰间一下又酸又疼,口渴得厉害,难受地哼了一声。
  玄熠马上问道:“怎么了?”
  墨雨嗓音里有一丝沙哑道:“有水吗?”
  玄熠披衣起身用被整个把墨雨裹起来,换了一床更厚的被褥,又端来温水,一点一点喂墨雨喝下去。
  盯着墨雨脸颊上的潮红,玄熠轻轻蹙眉道:“你不舒服吗?”
  墨雨摇摇头道:“没有,只是觉得有些头晕。”
  玄熠一挑眉,道:“朕这就去找太医。”
  墨雨妩媚一笑,道:“睡一觉或许就没事了吧!”
  玄熠刚要起身,就被墨雨拽了回来,他低昵道:“别走……”
  无法的玄熠只好复坐下,墨雨面色若冬日阳雪,眯着眼,喃喃道:“熠,抱我……”
  玄熠俯身在墨雨的额间怜爱一吻,用身躯把他护住,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背部,手摸索到腰际,慢慢按摩起来,不一会,墨雨觉得好受很多,周身也渐渐恢复了温暖,他没力气地闭上眼眸,转身额头抵在玄熠的锁骨上,一夜无梦。
  第二日,墨雨被窗外嘁嘁喳喳的鸟叫给吵醒,他坐起来,只觉得天地一阵转,又复头昏眼花地重重倒下,气息不稳道:“明月……”
  明月一早就被玄熠命令在屏风外候着,一入内,便看见墨雨苍白的脸上带着虚弱的潮红,不禁有些花容失色道:“小主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墨雨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他咬牙道:“只是头晕。”
  明月是玄熠特别挑选出来的很是得力,不用人吩咐,先是把门外的秋儿喊进来伺候,随即飞奔出门,急匆匆跑去请御医。
  玄熠下朝,刚要命人端着奏折,带着众臣去尚书房议事,只见丞相先行一步站了出来,林丞相是太皇太后娘家人,已是三朝元老,他饱经风霜的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那双已被岁月的沧桑深深埋藏的眼里,似乎有一丝光亮闪过,他嗓音带着一丝浑浊道:“启禀皇上,沂州上供的东西,已到达宫中,此时正在连玥阁,请皇上先行一步,特去观赏。”
  玄熠停了一下脚,他心底闪过一丝疑虑,但面色如常,朗声笑道:“丞相真是老当益壮,还记得这些琐事,不知今日饮食可减,朕一顾念到丞相体弱还要处理国事,便羞愧得夜不能寐,有时候干脆想不上早朝了罢!”
  皇上一席话念得声调参差,听来有趣,众大臣都笑个不住,都道:“皇上才是真正的日理万机。”
  林丞相随声附和几句,便慢慢退下,他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果然,这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后生,要比靖康王狡诈百倍,有自己根深蒂固的班底、有过人的敏锐眼光与狠辣的手段,这种男人才能睥睨天下坐好皇位,只是,不好控制呵!
  玄熠命人把奏折送到尚书房,便对众大臣道:“今日阳光充沛,众爱卿跟朕一道去瞧瞧如何?”
  众大臣笑道:“陛下邀请,岂敢不去,去了长长见识罢。”
  说笑间很快步行至连玥阁,远远便听闻丝竹管弦之音,率领一干众臣的玄熠信步走进去,顿时脸就沉了下来。
  连玥阁中央搭起一个弧形舞台,无数洁白的茉莉花轻轻翻飞于天地之间,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迷醉,漫天花雨中,四个美若天仙的白衣美少年随着丝竹之音翩翩起舞,他们不带任何饰物长长的青丝在风中凌乱飞舞,为首那位美少年突然扯出云白水袖,风吹仙袂,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弧度,婀娜多姿地领着一曲白纻舞,他扬起漂亮的眼眸,盈盈看向玄熠。
  玄熠负手立在门口,脸色越发黑沉,他的声音冰冷如檐上积雪,道:“这就是进贡的贡物?”
  身后鸦雀无声,众人皆不敢窥视皇上冷得要把人冻穿的目光,唯有李卿琦冷哼道:“或许就是。”
  玄熠眯起眼睛,威严地扫了一眼众臣,嘴角衔上一缕冷冷的笑意。


☆、第28章 锦瑟无端五十弦

  白衣胜雪,青丝飞舞,素颜清雅面庞,逆光而舞的少年个个都很美,宛若初生的含露香花,但是他们有个共同点,无论是神韵还是气质,或多或少都带点相似,玄熠眯眼冷看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相似之处,这些少年都像一个人,墨雨。
  身后的大臣们窥视着皇上阴沉的脸色,皆噤若寒蝉,不敢抬头。
  玄熠凝视着四位身着白衣镂空银线花纹,赤足在寒风中舞动冷艳的少年,紧紧蹙眉,冷冽道:“停下。”
  丝竹声缓缓而止,四个少年逐一站好,他们虽都低头顺眼,面上却带着期许,对未来的期许、对皇上的期许、甚至对命运的期许,然而玄熠的一句话,就让他们在寒风里瑟瑟颤抖。
  玄熠一甩袖子,冷冷道:“都关起来!”转身便走。
  墨雨倚着软枕,望着窗外皑皑白雪,只觉得浑身酸疼,眼前有些发黑,周身冰冷。
  外面一阵嘈杂之后,孔太医走了进来,他眼角眉梢间有些讪意,并未抬头,唯唯诺诺地低头给墨雨诊脉,很快便如背书般道:“浮紧居多,应该是染了风寒,臣开个方子,只要按时服用,不出三日便好。”说罢草草写了一个方子,递给明月,赶紧提着东西出了门。
  明月没好气地看着孔太医的背影道:“泰和殿里又没洪水猛兽,干嘛跑那么快?”
  许是因为没见过这种情况吧,墨雨淡淡地想,虚弱道:“明月,没事,你去抓药吧!”
  明月气得跺脚,对秋儿说:“你照看一下小主,我去抓药。”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明月便带着药回来,她蹲在门口不紧不慢地熬着药,秋儿突然跑进来,道:“沂州上贡来四个美少年,听说陛下和大臣在连玥阁看他们跳舞呢!”
  明月一惊,手里拿不稳,差点把药洒出来,她赶紧捂住秋儿的嘴道:“小点声,这事真的吗?”
  秋儿眨眨眼道:“谁编假话干嘛啊?小主该不会被遗弃吧?这可是后宫里头常有的事儿。”
  明月黛眉微蹙道:“你别瞎说话,皇上和小主恩爱着呢!”说罢,便端着药拿给墨雨。
  屏风后的墨雨已然听清了她们的谈话,丹凤水眸里慢慢滋生了一片清冷的秋霜,接过明月手里的药碗,端着药碗的手却不住颤抖,他抑制住心悸,浅浅一笑,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把药搁下,道:“明月拿去倒了罢!”
  明月大惊道:“小主,你赶紧把药喝了才是正经的啊!你若是身子不好,拿什么跟他们争?”
  大户人家向来是妻妾成群,何况他还是皇上,没有三宫六院,就像是个笑话,无论是男人也好,女人也好,相守而终才是真正的笑话,明明就是叛逆朝纲之事,明明就是地位尴尬,总是他太傻,太傻。以为有他,有自己,有隆儿,就可以平平淡淡的过一生,可惜大错特错!就算皇上不要,也会有人源源不断地把妾嫔送进来。
  想到这里,墨雨的柔唇抿出一个清冷的弧度,神色恬静如秋日湖水,镇定道:“秋儿,那些人在哪里?”
  另一边,玄熠怒气冲天地走回尚书房,留一干人在偏殿吃茶点,把李卿琦拉到一边,不悦道:“卿琦这事,你怎么看?”
  李卿琦干净温雅的脸上闪过一丝清冷,他薄薄的唇紧紧抿着,冷哼道:“皇上,这事不是靖康王所为。”
  玄熠眯着眼望着窗外,静静道:“朕知道。”
  李卿琦玩味地望了皇上一眼,讽刺道:“不悦之意不言于表,几年不见,皇上城府变浅了。”
  玄熠听见如此讽刺的话道不恼怒,冷冷一笑道:“朕一想到墨雨的事,确实关心则乱。”
  李卿琦眼里闪过一缕阴毒,清冷道:“这事就算不是靖康王干的,皇上也大可推到靖康王身上。”
  玄熠一挑眉,他已洞悉李卿琦的想法,用此事做幌子昭告天下,让百姓知道王爷不是辅佐国事的栋梁,他日若起兵,也是个很好的借口,不免嘲弄地笑道:“论阴谋,当属你第一。”
  李卿琦听罢竟笑道:“多谢圣上夸奖。”
  玄熠摆弄着一枚棋子,良久眯起眼睛,对李卿琦道:“他有来找你吗?”
  李卿琦面上染上冰雪般的寒意,道:“在他眼里,我已是早亡之人,这么多年,我不欠李家分毫,李家也没我这么个人,陛下还不了解吗?”
  玄熠并未直接搭话,他幽暗深邃的冰冷眼眸里闪过一缕嘲讽,道:“卿琦,他毕竟是你爹。”
  李卿琦扭过头,清秀脸上闪过阴狠的愤怒,平静道:“皇上,七年前答应臣的事情还没忘吧?”
  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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