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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线作者:浮鹤莲生-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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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说到他,那作为这个逆徒的师父,我就跟你交个底,把我知道的关于徐子昭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你。”
  罗睺眯了眼细细回忆的时候,身体有意无意的往后靠了靠,丝刃便随之绷紧——东庭闷哼一声叫罗睺听见了,他诧异的注视他全身流血更快的伤口,很是诚恳的道一句“是我的疏忽”,却并不见将手上的力度减少丝毫。
  “徐子昭那小子,当年可是对我言听计从呢,”罗睺支着下颌对东庭微微一笑,“我说什么他都乖乖照办。只可惜你当年没见过,不然你肯定会喜欢他的。
  “他那时候就聪明的超过天庭之中任何一人。再难的法术对他而言,也不过是至多花费半天就可以全部记下的东西;随便抽一本天命册给他,他只消看一遍就能记得一清二楚……不过我最喜欢的倒不是他的聪明,事实上,他就是再如何的天资非凡我也不觉得奇怪。我喜欢他,是因为他从不轻易对周围发生的事、遇到的人产生好奇,我很满意他这点。”
  罗睺不无怀念的想着那时候才一点点大的徐子昭,心情渐渐好起来。他接着说道:“而更让我高兴的,则是他的乖顺。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让他去做月老,他一句多余的话都不问,朝我施个礼,转身就去了竞场。
  “我还记得当时但凡见过他的,都说这个孩子跟错了人——我可不觉得,我花了那么长时间炼化的玩意儿,那容得他人多嘴多舌的议论?”
  东庭听到此处,心中疑惑更甚——炼化?
  罗睺舔舔嘴角,注意到东庭眼中细微的变化,脸上露出的笑容很是不怀好意。
  他嘴角勾着,讥笑道:“你和他们一样,都以为徐子昭是我捡来养大的童子。但你若真有那份心思,抽空跑到七阳山上看看,就能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不过啊,我不是好心么?那就替你省些时候啰。”
  罗睺说到此,话锋一转,问:“你可知琉璃无相花?”
  东庭显然认为他的这个问题提得可笑,冷声道:“无稽之谈。”
  “对,”罗睺赞同的点点头,说,“我很多年前也以为是上古神话,但我若是没见过,自然也不会提这个。——别用那种眼神看我,那东西虽然极为罕见,但我确实曾在八百年前于不周山上偶然得到一朵。
  “因为听说它可炼化仙灵,我便一时兴起将它采了下来。本来,我只是无聊了想试试这说法是不是真的,却不想炼了五百余年还真成了。”
  “啊,对,你想的不错,徐子昭的本体,就是琉璃无相花。”似是看透东庭心中所想,罗睺这样说道。
  东庭心脏紧缩,面上却装作很是不屑,说:“琉璃无相花生于玄牝,长于混沌,既不汲天地精华亦不沾风露霜雪。你说你见过我信,将其炼化了我也信,可是你莫非忘了?既是不受万物所感而生,那炼出来的仙灵必是无情无欲,对周围事物无知无觉才对,那简卿又怎会如你所说——”
  东庭住了口,他见到罗睺脸上暧昧的笑意因他的这一番话愈加浓重了。
  罗睺很是赞赏的看着他,说:“你说的很对,都很对,没有一处出错。当年我将其炼化出来的时候……这么说吧,他跟个木头人没有丝毫区别。但我只是想了一想,就明白了要怎样做才能让他对周身一切皆有所感。
  “所谓性由心生,他正好没有心,那跟个木偶一样自然便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我于是就想,没有心的话,拿给他一颗不就好了?可是,这世间没有任何一颗心让我满意,所以,我将北宸的心给了他——”
  “我以为,”东庭打断他的话,“既然北宸进了入机阵,那你就没可能拿到他身上的任何一样东西。”
  “哎,你听我说完嘛,”罗睺的眉心皱起来,“北宸既然能进入机阵元神俱灭,我又为什么不能赶在他羽化之前挖出他的心呢?”
  东庭的瞳孔蓦地急剧收缩,惊惧道:“你是说——!”
  “是啊,”罗睺轻叹了一口气,目光柔柔的,“我跳下虞渊,然后赶在他入阵之前挖出了他的心。”
  东庭脸色苍白,低声道:“你果真就是个疯子。”
  始之虞渊,终于归墟。这两处,一样位于金乌栖息之地,一样位于万水汇集之所。据说只要能进去,便可扭转乾坤。但可惜,进去的过程极其艰辛,即便是三位帝君,亦免不了深受一番苦楚。
  “那又怎么了?”罗睺扬眉,“不过是个虞渊而已,带上琉璃无相花,纵是火海冰窟又能奈我何?”
  “你当真不知道那时候北宸见到我的模样,我到了如今依旧觉得……”罗睺到此打住,带着几分惋惜摇了摇头,“不提他,还是谈谈徐子昭吧。”
  东庭浑身上下的肌肉尽数绷紧,他本能的抗拒罗睺接下来话,可又不得不听下去。
  “我将北宸的心给了他之后,他果然变得有生气多了,还记得当时我为此苦恼过一阵,心想,要是他变得和北宸一样了,那我是应该杀了他,还是应该将他留下呢?你一定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滥情的家伙,所以我瞧不起萧子弥。”
  罗睺轻笑一声,顿了顿,又道,“幸好徐子昭和北宸很不一样,虽然有了一颗心,但天生没有情根,只能够识万物灵,却完全不知道情爱到底是什么。一直到现在我都觉得他应该庆幸这一点,否则的话呀……徐子昭如此跟在我身边一百来年。也合该是命,要不是在那次的蟠桃宴上偶然遇到了你,我也不会想起来自己是有多恨你。那时徐子昭已是月老,我就问他,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世间那么多的凡人为情所困?”
  罗睺说到此处笑出声,似乎想到了很有意思的事情。他冲东庭扬扬下巴,问:“你想不想知道他是怎么回答我的?”
  东庭脸色极其难看,涩声道:“你可以不用说。”
  “不不不,你听了之后会觉得有趣的,”罗睺止住笑,眼中的笑意依然满溢,“他说,若是师父想让我知道,我照做便好。——你不知道当时他的样子是多么的一板一眼,真真有意思的很!
  “诶,不知你见过你俩的玉签子不曾?有机会找他要过来,千万要看个仔细,你们的和别人的可是不同的呐。唉,不过也是了,他当然不会告诉你这些,你肯定也不知道月老只负责牵人世间的姻缘,但凡位列仙班的,嘿嘿……当然了,不光玉签子是假的,连他对你的情谊都是我教他从成千成万的签子上偷来的。
  “姻缘签上的那些金粉似的玩意儿,叫七世缘,我告诉他,想要明白,就把那些东西化成丹,吃下去就好。至于后来他在我府上吃了丹丸,奔赴瑶池宴,和你遇上,都在我意料之中。唯一让我恼火的,是他竟然和我说他不想再骗你了。
  “当时我们明明都说好了的呀,他怎么能够出尔反尔呢?当然了,他便是不想,我一样有办法,他从我这里拿到了什么,那我照旧拿回来便是了。我取回了北宸的心,他当时痛苦难捱的模样你没见过,那可真是好看啊!不过你不知道这些,都是情理之中——”
  罗睺话音甫一落地,对面目光阴鸷的东庭便飞身上前,给了他结结实实的一拳头!
  遍布室内的丝刃早在罗睺提及徐子昭时就被收走。东庭死死攥住罗睺衣襟,强迫自己压下铺天盖地的狂怒,低吼:“你也还真是敢!”
  “我为什么不敢?”舌尖一点点舔去嘴角淌下的血,罗睺以最恶毒的口吻含笑说道,“知道北宸死的那一天,我就觉得没有什么是我不能做的。”
  “听说那逆徒回去之后将七世缘吃下去不少,可那又有什么用?没了心,别人的情又有多大用?你说,对也不对?”
  东庭沉着脸,一言不发将罗睺摔在地上,疾步跨出房门。
  罗睺凝视他张惶而去的身影,伸手慢慢捂住被打伤的脸颊,喃喃道:“没了一颗心,他徐子昭就是一抔冷冰冰的雪水。这水呀,你抓不住,困不了,哪怕费尽心机装在罐子里也要慢慢变没。他会把你忘个一干二净,你就看着吧!”
  他说着,低头对着手心之中不断跳动的心脏咧嘴一笑,柔声问:“北宸,你说是吗?”
  嘴唇贴上心脏的刹那,数根丝刃陡然窜起,如情人缠绵的发丝一般绕上罗睺的身体,而同时燃起熊熊大火毫不留情的吞灭了这间屋子。
  ——北宸,你看,最后你还是逃不过我的掌心,不是吗?


☆、第十章

  “司阴大人,您不能进去。”浮舟伸开手臂,拦在门口。
  东庭面无表情的注视十丈之外的千缘殿,漠然道:“为什么?”
  浮舟不安的打量着东庭身上破损的衣料和遍布的血迹,极是小心的答道:“师父、师父说最近无论是谁,都不准进去。他不想见。”
  东庭“哦”一声,点点头,望着千缘殿里闪现的那一片白色衣角,说:“那行,他不想见我,我就进去见他。”
  “可、可是……”浮舟着了急,又要上前去挡。东庭冷冷扫他一眼,道:“若是不想魂飞魄散,便滚远些!”
  那个瞬间,浮舟明确看见了少司阴眼中翻腾的杀气。
  在他的印象中,少司阴东庭从来都是很好说话脾气温和的人,而这一眼竟让他一下子心生巨大的恐惧,不由往后缩了一缩。
  东庭身形微动,眨眼间就进了千缘殿。徐子昭却一眼都不看他,安安静静放下手中鸳鸯谱,抬脚便往内堂走。
  东庭急怒攻心,想也不想挥拂袖就朝徐子昭追过去。
  “简卿你站住,我有话要问你!”东庭急切的追上前,一把捉住徐子昭的手腕:“你到底——”
  “少司阴,自重。”
  还是那样白皙细长的手,如果再摸上去,那上头温热质感想是依旧未变。
  只是此刻,徐子昭左手扣住三指,中食二指并拢,带着其上小小一团光晕直抵东庭咽喉。
  原本被撩起的细竹帘因徐子昭的动作又重新落下,在半空之中晃了两晃。一阵风自后头的庭院里刮来,拂动了徐子昭退至手腕的那一截白绸衣袖。
  徐子昭淡然着一张脸,琉璃似的眼瞳里倒映出东庭错愕的模样,眉眼间依稀有半分困惑。
  无心无欲无色瞳。
  脑中蓦然想起卷轴上那一句关于琉璃无相花所化仙灵的描述,东庭只觉浑身如遭雷击。
  罗睺的话言犹在耳。
  东庭那时虽听在耳朵里,却一个字也不信。
  ——不管是那时候,还是现在,他全都不相信!
  “简卿,”东庭极力克制着眼前的晕眩,颤声开口,“你真的……都不记得了吗?”
  “记倒是记得,”徐子昭静静地说,“可是我不懂。”
  “我记得我那时候应该是喜欢你的,”他说,“可在我现在看来,却很不明白为何。就好像,看着往生镜,镜子里的情形我全部都懂,但却是隔了一层。我无法体会。”
  东庭欲言又止,喉间一片苦涩。
  扣住徐子昭的手松了又紧,最后终于无力垂落。
  “少司阴,我很抱歉。”徐子昭收回手,撩开身侧竹帘。
  东庭怔忪看着他走在九折桥上的背影,浑身的力气仿佛一下子被尽数抽空,身上的伤剧烈的疼。他蹒跚着脚步,逃也似离开了月老府。
  东庭养伤四天,神情始终黯淡,拒绝开口说话。
  萧子弥在第二天来了一趟,凝视他半晌,道:“罗睺死了。”
  也不顾东庭是否在听,他接着说道:“就在你走之后,他一把火烧了那屋子。但是,似乎在那之前,他就把自己杀了。”
  “没想到蟠错丝会在他手上,当时在少司命府中找了好久都没找到……”
  萧子弥絮絮叨叨的说着,直说了大半日,东庭却还是那样木然的样子。
  萧子弥叹口气,对着东庭沉默一阵,低声道:“你得空了就去长安城边上的那个院子一回吧,看看是不是落了东西。”
  东庭仍是一动不动,萧子弥无奈摇摇头,走了。
  后来过了很久,东庭才去了那座院子。
  长久无人打扫,残叶飘得到处都是,枫木走廊上脏兮兮。
  他伸手推门,“扑簌簌”落下一阵灰,一股陈旧的霉味迎面而来。
  他将窗户一扇扇打开,站在原处发了半天呆,抬眼不远处长案上的酒壶,他迈步走过去,拿起,轻轻嗅了嗅,却是连一丝酒味儿都没有了。
  屋角的漆瓶里插着两枝黑瘦枯枝,上头的腊梅早缩得像是一团旧丝。
  神色恍惚的往后走,他杵在卧室门口,呆呆环视室内。
  床榻上整齐叠着锦衾,可惜落了不少灰。那时,徐子昭每天都和他躺在上头,徐子昭看竹简,他就在一边烦他。
  北边靠墙的箱子里,应该还有他们二人的衣物和那根线。
  东庭踏进室内,蹲□,茫然的伸手将箱子打开,在整齐叠好的衣料中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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