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膏肓(叔侄年下,受脑瘫)-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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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声音严厉,手中动作却仍是轻柔。风临心下温热:“小……谨……”
  小谨,小谨,小谨。
  那瓷娃娃似的孩子,是何时出落成眼前的少年君王的?
  仿佛一眨眼间,他就老了。
  “……好……”
  澹台谨听他应允,方觉得心中塌陷的空洞被填回了些许,满足道:“我这便讲给你听。”
  这一讲便刹不住车了。
  澹台谨细细为风临描述着朝中格局,而风临也不时提问,或是发表见解。风临说得极慢,往往要许久才能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话,声音也含糊不清。但澹台谨听得仔细,句句入心,琢磨之下,竟生出些豁然开朗的感觉。
  当年风华无俦的七王爷,必是当得起一句才德无双。
  可是那个人……却被毁了。
  如同盛开的花枝被一夕摧残,贬谪入泥,只留幽香一缕,飘摇在这世间。
  夜色四合,澹台谨担心风临的身体吃不消,终于强行中断了谈话,抱他去浴池做每日的药浴。
  浴池里热气蒸腾,水烟袅袅,弥漫着药香。池边的贵妃榻上铺着软垫和软毯。澹台谨将风临放到榻上,一旁的侍女半跪着为他轻轻除去亵衣,【忽略河蟹片段】
  侍女在其股【关键词】间一番擦拭,澹台谨才将他抱起,走进浴池之中,顺手挥退了下人。
  风临浑身瘫软不能着力,全凭澹台谨的支撑与水的浮力才能坐于池中。他整个人靠坐在澹台谨怀里,头微微后仰着倚在澹台谨肩上,被热气一蒸,苍白的脸庞竟有了几丝血色。细软的双腿无力屈起,有些歪曲地伸着,内扣的小脚软绵绵地垂落。
  澹台谨一边为他清洗,一边慢慢地按摩搓揉,使药力入体。
  【忽略河蟹片段】
  风临愣怔了一下,登时羞惭不已,瘫软的身体颤抖起来。
  “小叔……”澹台谨也是尴尬,联想到白天那一阵火热,更觉得怀中【河蟹】的身体诱人得难以抵挡。他起了一不做二不休之意,轻声道:“小叔既已察觉我的心意,可愿回应?”
  “啊……不……谨……”风临激动之下,口齿愈加含糊,努力挥动着无力的双臂,双腿也轻轻蹬动,【忽略河蟹片段】风临艰难地控制唇齿:“叔……侄……”
  “你我是叔侄,那又怎样?小叔若真是如此墨守成规之人,一开始便不会答应我入宫来。”
  “不……一样……”
  “一样的。我喜欢你,小叔。”
  “啊……不……”
  “小叔不喜欢我吗?”澹台谨故作受伤道。
  “啊……啊……啊……”风临情绪紧张,五官渐渐纠起,竟有【河蟹】之意,【忽略河蟹片段】,溶进了池中药汤里。眼见他几乎要痉挛起来,澹台谨换了个姿势,倾身吻住了他的唇。
  风临双唇不能闭合,供他的舌长驱【关键词】直入。
  一阵昏厥般的晕眩感笼罩了风临,胸口翻滚的情绪在这长长的吻中得到了安抚,奇异地平静了下来。
  眼前的一切恍若梦境,他甚至伸出不甚灵活的舌尖,笨拙地回应了澹台谨。大量的涎水溢出唇角,顺着仰起的脖颈缓缓淌下。
  澹台谨心中狂喜,将他抱得更紧,直吻到风临喘不过气才恋恋不舍地结束,让他靠在自己胸口慢慢地喘匀气息。
  “小叔……你太好了,太好了。”
  澹台谨轻柔地拍抚着风临的背,然后一路向下滑落,经过他枯瘦的腰肢,【忽略河蟹段落】
  这浴池本是供皇帝享乐之处,自是配备齐全。
  澹台谨摸索过池边砌的一块块玉砖,在其中一块上运力一按,玉砖立时凹陷下去,露出一个暗格来。
  【忽略河蟹段落】
  浴池中一时间只余喘息连连。
  过了半晌,澹台谨才从余韵中回过神来,替彼此清洗了一番,抱起不知何时失去了意识的风临,为他擦干身子,换上亵衣。
  作者有话要说:  


☆、六

  风临昏睡了足足两日,才有力气睁开眼。澹台谨自悔放纵,又怜惜他体弱,更是片刻不离地守在榻前。这几日,年轻的君主就在床榻边拟定草纲,颁布了数条革新的政令。
  待到风临体力恢复了一些时,澹台谨便抱着他同去御花园赏梅。
  梅花已是盛开了,满庭芳华,尽态极妍。这日清晨下了一点小雪,薄薄一层白雪覆在艳红的花瓣上,更是美艳不可方物。
  天气晴冷,澹台谨命宫人在树下摆了一张软榻,榻上堆放着层层软垫,供他搂着皇叔半坐半躺。
  风临裹着厚厚的狐裘,又盖了一层锦被,枯瘦的肢体也被衣物充盈了些许,抱起来不那么硌手,软软地依在澹台谨臂弯里。一张苍白的小脸被长长的兽毛簇拥着,双眸半闭,仿佛无力撑起浓密的睫毛一般。颈上尚铺着围兜,接住淌下的口涎。
  侍女捧上一只描金暖手炉,风临抱不住,便由澹台谨握着他的手贴在炉上。
  这段时间风临被精心照顾着,多少长好了些,衰弱疲惫的脸上竟透出了几分往昔秀逸的影子。澹台谨情人眼里出西施,自是怎么看怎么喜爱。
  “冷吗?”澹台谨柔声问。
  风临笑笑,做了个“不”的口型,呼出的微弱气体化作白雾消散了。澹台谨见他鼻尖冻得有点发红,觉得十分可爱,忍不住轻啄了一记。
  雪落之后的大地寂然无声,一列宫人侍奉在后头,也不敢发出半点声响,打扰了榻上那一对。
  澹台谨心中无限满足,仿佛回到了幼时甜美的记忆里,只是两人的角色对换了。自己已经长大,而小叔却如无助孩童般被他拥吻。这一幕固然有些怪异,但此刻两人情意相通,直如热恋一般,即使不发一语,心里也是甜蜜的。
  这一刻却被突兀的踩雪之声打断了。
  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忽然临近,风临受了惊,不受控制地瑟瑟颤抖起来。澹台谨恼火地扭头道:“何人如此大胆?”
  身后侍卫立即奔去查看,随即拎回了一个宫人打扮的少女。那少女显是被吓破了胆,战战兢兢地仆倒在地:“奴婢该死,不知圣驾在此,求陛下恕罪。”
  刚才惊鸿一瞥,竟是个清丽可人的模样。此刻软语哀求着,更让人心生不忍。
  澹台谨挑眉道:“你来此是为何故?”
  “回陛下,奴婢是来捡拾落花做香囊的。”
  “哦?究竟是拾花,还是采花?朕的梅花倒被你用去了?”
  那少女惊道:“奴婢不敢!”
  风临倚在澹台谨怀里,恰能看见他嘴角若有若无的一丝笑意,显然不是真的生气。
  一阵突如其来的酸楚淹没了风临。小谨……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啊。从来都是英雄配美人,谁见过英雄拥着一个下面都管不住的瘫子,还日复一日地百般照料?
  即使他现在对自己的情意是真的,三年之后呢?三年之后,守孝之期一过,小谨终究是要……妃嫔如云、美人在侧……而自己……
  这脆弱的躯体藏不住一点情绪,根本不理他的克制,兀自剧烈地颤抖起来。锦被之下的双腿一下下地弹起又砸下,裆【关键词】间一阵失控,厚厚的尿布顿时湿透,那湿热感仿佛要拖他沉没进深深的泥淖。
  澹台谨慌忙按住他抽搐起来的躯体,急急按揉着。又见风临急促喘息,顿觉心如刀绞,口中连声唤着:“小叔,不要急,慢慢的……”身后的宫人也匆忙拥过来帮忙,折腾半晌,总算让风临平静下来,又小心替他换了尿布。
  澹台谨细细拭去风临满脸的涕泪与涎水,不断轻声安抚。宫人退去,他才看到还跪在原地、惊慌失措的少女。刚才那一幕显然吓到了她,望过来的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澹台谨再无暇顾及她,随口便把她打发走了。
  风临半晌才恢复神智,抬眼便见那少年焦虑又心疼地望着自己。他嚅动嘴唇,安慰道:“没……事……”
  “嗯,没事了,没事了。”澹台谨轻轻拍抚着他的背脊,“小叔怎地突然发作了,可是有哪里不适?不如我们早些回去?”
  他还不知道,风临心酸地想。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变得如此心胸狭小、患得患失。孤苦了太多年,即使是一点温暖也足以让自己渴求,更何况是这太阳般浣肌洗骨的光华。可这光华,自己终究不配独享。
  哪怕只有三年,他也甘愿飞蛾扑火,然后凭借回忆度过苍白的余生。
  一朵残梅静静地飘落下来。澹台谨伸手接住了,浅笑着别在风临的发上:“小叔真好看。”
  风临几乎落下泪来。
  “走吧。”澹台谨抱起了他。
  风临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又或许在这一刻他已经死了。
  相思入骨,才是病入膏肓。
  作者有话要说:  


☆、七

  朝廷里那些老臣被澹台谨颁布的新政彻底激怒,联名上奏求皇上三思。澹台谨早就预见了这结果——守着既得利益过了半辈子,谁愿意将之交出来分解重组呢。
  这腐朽的朝上,亟需新鲜的骨血。
  冰融雪消,早春莅临时,澹台谨听从了风临的建议——兴科举。
  各地年轻的文人,凭借学识与思想,争得君王脚下一席之地。
  风临熬过了苦寒的严冬,身体随着草长莺飞一起好了起来。以往整日卧床不起,稍微起身便会晕眩,此时却能坐上两个时辰了。澹台谨怕他整日在室内闷着,便着人打造了一架特制的轮椅供他使用。如此一来,自己上朝或会见群臣时,风临也可自由行动。
  轮椅各处均是照着风临的身形打造,铺着一层柔软的毛毡,以防他坐着不适。椅背顶端有凹槽,可固定头颅。风临被慢慢抱上椅子,腰背无力支撑,只能用束带绑在椅上。绵软的双腿也需束带相缚,才能让蜷缩的小脚停留在脚踏上,不至于滑落。这般坐姿,他撑不了太久,需得不时被抱去榻上按摩休息片刻。
  此时宫中已撤了暖炉,但晨间仍是春寒料峭。澹台谨唯恐风临着凉,在他身上盖了厚厚的毛毯,才不放心地上朝去了。
  风临由侍女伺候着戴上指套,撑开蜷曲的手指。轮椅扶手上设了机关,凭他手指那点微弱的力气,也能操作着移动。
  闷了一整个冬天,如今能稍事活动,风临心中十分欣喜,不知不觉转进了澹台谨的书房。原想找本闲书来读,注意力却被案上铺着的一叠叠卷宗吸引了。
  风临艰难地控制着残败的身体,想要略微倾身低头,去看个清楚。半晌才让视线对齐卷上的文字,已是累得气喘吁吁。原来是各地选出的举人的文章,澹台谨让人送到自己书房,想是要亲自评阅。
  风临正读着那端正的字迹,唇边挂下一丝涎水,不慎滴落在卷上,顿时洇开了一片墨迹,原本的文字不可分辨了。
  “啊……啊……”他下意识地想去抹掉涎水,手臂刚刚抬起一点,又重重落下了,不想却触动了机关。轮椅突然向后滑去,砰地撞到了墙壁。风临受到惊吓,四肢猛然抽搐起来,高高弹起的双腿挣脱了束带,全身痉挛扭动,双眼翻白,几乎失去意识。
  “啊……”他徒劳地想出声唤人,然而身体的剧痛让他只能发出微弱的j□j。
  抽动着的手臂又打在机关上,轮椅转了个向,朝着侧面滑去。风临大幅度地摇晃着,全靠束带绑在椅上,如同怪异的木偶,喉中咯咯有声。晕眩让他分不清方向,只觉得身体骤然一弹,带着整个轮椅翻倒在地。
  风临头部狠狠磕在地上,股间的白玉小球也被撞离了后【关键词】穴,二匣大开,秽物源源不断地涌出。
  待到侍女惊觉风临失踪,一间间房地找到此处时,只见他躺在一片脏污之中,气息微弱,人事不省了。
  澹台谨疯狂地飞奔回寝宫,只见一群太医围在榻前。见他进来,太医哗啦啦跪了一地。
  心跳快得仿佛要脱离胸膛。澹台谨越过众人走到榻边,几乎是扑到那人身上,贴耳到他的胸口。
  砰……砰……
  微弱的心跳声。
  还活着……
  澹台谨脱力般瘫坐于地,侍女慌忙上前想将他扶起。澹台谨一动不动,任由众人将他安置到椅上。
  太医深深叩首,不敢去看年轻君主的泪水。
  “陛下,王爷身体未受重创,只是有些淤青。但王爷头部着地,怕是……有损伤……具体要等他醒来才能判断。”太医嗫嚅道。
  澹台谨抹了一把泪水,找回自己的声音:“何时能醒?”
  “这……老臣也……”
  澹台谨默默地仰起头,仿佛要透过这金碧辉煌的殿顶,看向其上苍冷的天空。
  他是无所不能的天之子,可他不知道该怎么挽回自己的爱人。
  一个月后。
  天子宫中设宴,召见前三甲的进士。这些举国各地挑选出的少年英杰,个个踌躇满志,顾盼神飞,想要在席上各展才华得到天子的青眼,在这泱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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