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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棺-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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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人:“那怎么办?还入轮回道么?”
  纨绔:“就是不想让他入轮回才专门赶在范无救之前收了他的魂魄。都轮十回了,好不容易最后一次成人形了,再轮回万一又投个猪胎、蛐蛐儿胎什么的,不定还得等几百年。”
  官人:“投了蛐蛐儿胎也挺好,你不记得三百年前他做蛐蛐儿那回咱拎着他去跟人斗,还赢了几两银子。”
  纨绔:“那你也得记得他做雀儿那回还没出壳就给蛇吃了。”
  官人:“哎,要不问老君要个金丹喂他吃吃得了。”
  纨绔:“放屁,老君那个糊涂蛋,上回孟姑娘要去凡间走一趟问他要个美容丹,他手一抖给了个变化神丹,孟姑娘现在还是鲤鱼模样在三途河里游呢,桥头等着喝汤过桥轮回的人都在逮鱼。”
  益衡一边默默扒土一边扎着耳朵听了会儿,等最后一只脚从坟里拔出来时,他就觉得,这俩人脑子有病。
  益衡涮涮嗓子:“咳咳,兄台,挪挪您贵脚,踩着我坟头了,别挡了我轮回的道儿。”
  穿着月白衫子的那纨绔看了看他阴森森一笑,在他坟头上狠狠地跺了两脚:“轮回?做梦去吧!”
  益衡同情的看了他一眼,这孩子真可怜,脑子有毛病还能长这么大,一准儿是小时候被人揍傻了。
  益衡拍拍身上裹了一层土渣子的葱绿色寿衣,捡了一片干净的抹了把脸,正欲抬脚走路。手腕一紧,被人拉过去。
  纨绔:“你往哪儿去?”
  益衡从那人手里拔出胳膊,回头,一脸不可置信,“大半夜你跑到坟场看人诈尸,还想盗尸。你这是病,得治。”
  纨绔一脸幽怨:“果然还是傻的。”似乎还心有不甘,又问:“你当真一点儿不记得我?”
  益衡有点着急了,“难道我失忆了?我这么与众不同人中龙凤的,怎么会得那种三流戏本里的病?”
  纨绔一摇手道:“那倒没有,你只是入一次轮回就不记得之前了。”
  “……”
  益衡心说,你要是入轮回还没失忆我他妈是你孙子。
  悄悄扭头,准备悄悄走路。手腕一紧,又被人拉过去。
  “撒手,再拉我你是我孙子。”益衡有点生气,一身土腥味儿,他就想洗个澡。这人拉拉扯扯好没道理。
  说罢甩手便要走。
  纨绔依旧缠着不放,伸手挡住道:“你现在就是个活死人,不信你自己摸摸心口有心跳没?跟我走,哪儿也别想去。”
  益衡:“……”
  半信半疑伸手摸了摸……
  哎呦……还真是活死人!
  益衡回过神儿来撒腿就跑,跑出去十来步听得那人叹气:“你说他这么还这么傻,这样儿会不会天一亮就被人发现,当成鬼架火堆上烧了。”
  官人道:“十有八九。”
  益衡一听跑的更快了,“别想坑老子,老子在坟堆里躺久了尸气重,我没心跳那是我饿得慌,等我吃饱了就有了。”
  哐当……没留神儿,撞树上了。
  益衡坐在地上嘶嘶地抽气,心道:哎,这么大的月亮,我这眼神儿……
  突然眼前伸出一只手来,他只觉得那手像月亮一样又白又透。
  有声音从头顶下来,约约有笑,“来,我带你去换件衣裳。这葱绿色的寿衣不适合你。”
  益衡一点点抬头看,那人穿粉底皂靴,白色软衫,袍角翠竹三五枝,腰间青绦缀白玉,袖口银线走云纹,襟边错针绣散花。
  再往上,嗯,一张脸……很眼熟。
  还,很好看……
  “二哥,你倒会捡现成便宜。”益衡听着身后磨牙声。
  眼前这好看的人把他拉过去站在他身边,对他身后的人一笑:“老十,都多少次了,你倒还不认输。”
  益衡这会儿方看清之前那个他觉得脑子有病的两个人,那个穿月白衫子被叫做老十的,就是刚才拉着他不撒手的,长得倒也俊,一双丹凤眼狐狸也似,他身后还有个斯文的,只微微笑着,让人觉得他是个哑巴。
  纨绔:“二哥,你怎么就不能放了他,月老都说了你俩没戏,要不是我让他入轮回养魂魄,他现在连骨灰都没,你连个屁都看不见,上辈子好不容易成了人型,你又把他弄死了,现在都成活死人了你还敢来找。他只要跟你在一起,走在街上都能让雷劈,你看这现在让人一棍子打的,都傻成什么样儿了。我说多少遍你才信呐,你八字既犯红鸾星又犯天禧星。”
  益衡身边这好看的人许久没出声,微微一侧头在他脸上扫了一眼,笑道:“犯红鸾?犯天禧?他上辈子投胎个算命先生说的那混账话你也信?”
  那纨绔却一个箭步朝他冲过来:“那他做益算星君那会儿说的你信不?二哥,我向来说不过你,但这回你想把他带走可没门儿,拼着我和七哥跟你打一架回去受罚我也不同意。”
  说着已扑将来死命的拽着益衡了。
  益衡在他们脸上看了一遍又一遍,想了一会儿又一会儿,“你们是谁?”
  那“哑巴”笑了:“那倒好办了,让他自个儿挑吧。”
  三人扭头看益衡,问道:“你想跟哪个走?”
  益衡就纳闷了,“我为什么要跟你们走?我有胳膊有腿儿的又没残。你仨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起开。”
  三人齐齐上前拦住。
  纨绔:“就你这样儿穿寿衣去吓鬼呢。给人看见了立马把你大卸八块再埋一回。”
  那个顶好看的人负手笑道:“你现在是个活死人,懂吗?要跟我们在一起,不然是有些危险,我叫历景岸,你前生我们便熟识。”
  益衡无端端对这人颇有好感,长得好看又有礼貌就是招人喜欢。正待点头说好,旁边那纨绔急道:“老二你别仗着他笨就蒙他。”
  一把拽住益衡道:“你俩上辈子是挺好,你知道为什么么?”
  益衡摇摇头,纨绔冷笑道:“因为你上辈子是个断袖,还是被他压的。”
  真真是分开八片顶阳骨,一桶冷水浇下来。益衡不由的浑身打了个冷战。扭头对历景岸道:“我不跟你走,我不是断袖,也不会给你压。”
  历景岸扶额一笑:“你不是断袖?你还记得你前生是谁么?”
  益衡抱着脑袋想了许久,原地转了十来圈儿,人都转懵了,豁然笑得极其璀璨:“我记得了,记得了,我叫淮玉。”
  历景岸的手停住不动了,月光如茧,在他眉眼间卷成愁丝,连眼神都有些黯然。许久,才淡淡道:“你不叫淮玉,你叫益衡。”
  益衡有些茫然,又想了想,嘀咕:“益衡是谁?好像有这么个人。但是我只记得淮玉这两个字。”
  纨绔瞪了一眼历景岸,接话道:“你叫益衡,淮玉是前生你家养的一条狗。”
  益衡很吃惊:“是么?”
  纨绔和官人异口同声:“是。”
  益衡看着历景岸也问:“是么?”
  历景岸很头疼,但他既不能说淮玉是条狗,更不能说,其实前生你是算命的,叫益衡,我是秀才,叫淮玉。
  于是便不说话,益衡就当他是默认,半信半疑的嘀咕:“那为什么我只记得淮玉?”
  纨绔和那个斯文的官人连哄带骗连拉带拖的把人拽走。
  历景岸站在月下,一尊玉雕也似,冷的沁骨入血,美的不可方物。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地府,阎罗殿,历景岸一袭深紫色官衣,凛傲傲的站在三途河边,岸上曼陀罗花经年不衰,红的似血白的如玉。
  当年,有人第一次来地府,在这里对他调笑:“二殿容颜绝丽,堪比月宫仙子。”他本性子沉练,却抵不过那人清秀一笑,顺手递给他一朵白色曼陀罗。
  只是如今,寸寸相思揉断肠。
  远远,有两人并肩来,一人青衫,一人白袍。
  着白袍者,地府十殿薛途,凡界那半吊子纨绔是也。
  衣青衫者,地府七殿董慕回,凡界那翩翩官人是也。
  薛途笑道:“哟,二哥。晒月亮呢。”
  历景岸皱眉道:“你把他带到哪儿了。莫要让他再轮回了。”
  董慕回垂眸,低声回道:“嗯,他在……”
  薛途拦住:“你还敢跟他说?保不齐他再去找,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人沾上他就走背字倒邪霉。上辈子不是还死于非命么?”
  历景岸冷笑道:“十弟,这些命数我向来不信。地府殿下,我还怕什么命格?”
  董慕回点头道:“我也不信的。但是,二哥,他不记得你了,现在是活死人了。我和十弟也琢磨着接下来怎么办。” 
  历景岸略一思忖,笑道:“魂魄养齐了,就让他去养尸气吧,不然地府阴戾,总归还是入不了地府。” 
  翌日,历景岸还是不费什么力就找着益衡了,薛途这厢雷霆暴躁,指着董慕回的鼻子:“你就作吧。”
  董慕回一贯的顺眼低眉,摸摸鼻子咧嘴清气气一笑,薛途登时就不咆哮了,叹道:“我这是帮你呢七哥。”
  董慕回脸色渐渐落寞开去,薛途忙道:“好了,我不说了,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成不?”
  历景岸摇身一变便是个棺材铺老板,稍稍动了动脑筋和嘴皮子就把益衡弄进棺材铺当伙计。
  益衡尽管有些不乐意,但眼下也没什么法子,他已经接受自己是活死人这个事儿了,且眼前这个据说上辈子是压他的人,他虽时刻提防着,却不得不承认,这人好生眼熟。
  益衡虽死了一回,话唠的毛病倒是没改——
  “上辈子我们怎么认识的?很熟么?”
  “你长得真好看。”
  “我前世是不是跟现在长一样?”
  “我没死时候是不是就在你这棺材铺里?”
  “……”
  “闭嘴。安生些。不然我让你今晚睡棺材房里看棺材板。”
  “……”
  益衡胆小,在棺材铺做活,最怕夜里看见棺材板。遂,爱偷懒。历老板倒也不压榨他,管吃管住还给碎银子让他去街头吃串糖葫芦。
  民间有说,七月十五中元节,鬼门大开,万鬼横行。其实九冥镇便是离鬼门最近的镇子。
  自然,益衡不知道,他脑洞大些,连镇上人烟极少都不甚在意。还道是镇上棺材寿衣铺子太多,村里人不喜欢,就搬走了。
  九冥镇上多数铺子都是卖寿衣棺材线香化纸。其余的便是食馆酒家,镇上人家也以木匠漆匠裁缝居多,原因无他,还是做棺材寿衣的。
  益衡颇有慧根,鬼神之事,一点即通。他虽不喜棺材板,干旁的活儿总偷懒,却甚是喜欢在棺材板上描画打油漆。
  一些日子下来,初江棺铺便因一个神来之笔的画棺匠蒸蒸日上。
  地府二殿初江王历景岸,也因其副业生意兴隆在地府声名大噪。
  十殿薛途见了历景岸便笑道:“二哥,给我定十副棺材。”
  七殿董慕回忍俊不禁问道:“二哥,卖棺材比做地府殿下还挣钱么?”
  历景岸:“……”
  历景岸坐在铺子里的中堂上,眼瞧着益衡临摹一幅浮云天宫图就扶额叹气:“你歇会儿。”
  益衡头也不抬:“这图若是画成了,咱这棺材就能卖到京城给皇家用了。你可得给我翻一倍工钱。”
  历景岸惊讶了:“你的银子不够花?你不用攒钱买棺材,回头你若再死,我送你一副纯柏木棺。”
  益衡头也不抬接道:“我不要柏木,纯柏木易遭天雷劈,要柏木身杉木盖。”
  历景岸暴躁了,他是在跟他说棺材的么?是在说棺材的么?
  历景岸一生气后果很严重,霍的站起身来,拽住益衡的手腕压在他正在观摩画浮云天宫的棺材板上咬牙道:“棺材比我好看?”
  益衡一受惊吓说话就结巴:“差,差不多……你不就,就是,是,棺材脸么?你,你想,做,做什么……我上辈子,就,就算,是,是给你压的……那,那也是,是上辈子……我现在,可不是,不是断袖……”
  历景岸一脸黑线:“结巴,结巴个啥?你再结巴……我,我就,就……”
  结巴果然是会传染的。
  历景岸狠狠拍了一巴掌益衡身下的棺材板愤愤的扬长而去,回地府了。
  凡间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二殿历景岸很不爽。
  那人之前明明狗皮膏药似的粘人,怎的现在转型了?对他爱搭理不搭理的,偏生二殿也是个高贵冷艳的性儿。二殿想了想自己要跟这臭算命的低头示好的画面……坚决不干,死也不干,不可能!
  棺材铺到底不是关系衣食住行柴米油盐的营生,没人整天乐意往这儿来给自个儿看棺材。
  益衡闲着没事儿就在棺材上画画儿,棺材板画满了就在纸上画,画的好看了就一个人乐。
  历景岸在地府坐卧不宁,去了棺材铺也心如猫抓。
  过得几日,薛途突然来了棺材铺,入门瞧了瞧益衡,回头对历景岸道:“今日七七。”
  历景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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