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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骑绝尘去-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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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瞬间的晃神只是一个瞬间的事情,那之后,他们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去了。
  那点情分早就在天堑之上便断干净了。
  他们武功高绝如斯,也敌不过命运戏弄。
  夏绝衣忽然伸手抓了一把风,又放掉了,眼睁睁看着那阵风钻过燕轻尘的衣袍,转瞬,那风就连渣也不剩了。
  


    ☆、温情VS夏绝衣

  第四十一章
  说实话,燕轻尘有点搞不明白,他不懂夏为何要去送死,还逼着自己送夏去死。
  西府海棠令在夏手上,本来那命令是做不得数的。燕轻尘倒是可以借机反将夏绝衣一军,只是燕轻尘自知夏绝衣不会这样糊涂,心知夏绝衣必有后手,还是忍不住要为难他。燕轻尘知晓,为难夏绝衣,也必是为难自己。
  只是,抬眼望向那高台之上,受尽天下人指点的温碧情,神色凄楚怨恚,紧咬下唇,冷冷地看着燕轻尘与夏绝衣,目中激迸出仇恨的光。他原本十分在意别人的目光,今次却横眉冷对他人的不屑与指点,直着脊背,仿佛天地间唯他独大。这一份傲气,这才看出同出自乃父乃兄,这是一份在骨血里生根的高傲。
  燕轻尘不忍他一直委屈着,便是一时,也笃定了要为他出一口恶气。
  骑主从来不是糊涂人,却因着难过美人关,自甘自愿糊涂着,自比那周幽王唐明皇之流,愿意为了博美人一笑自毁长城。这份糊涂,燕轻尘自然也是甘之如饴的。
  眼看着情势又向夏绝衣倒去,燕轻尘霍然转过身来,背对天下人,面对夏绝衣,神色咄咄,做出一番攻击的姿态来。
  “那么,敢问刑主,你身为刑主知法犯法,该当何罪!”他神色凛然,气度一等一的足,目中原本有些缱绻的目光也被他一丝不漏地藏起来了。
  夏绝衣慢慢悠悠地对上燕轻尘的视线,道,“哦,骑主缘何作此问?”
  “刑主心知肚明!”燕轻尘腹中冷哼一声。
  “请骑主解惑。”夏绝衣面无表情地作出个请的手势来,背却未曾躬下。
  燕轻尘注视了夏绝衣一会,缓缓道,“铁棠谷众人永不能持铁棠令以令铁棠谷!刑主莫非忘了?”他知道夏绝衣必然还有其他说法,或许就像魏明楼给他的说法一样,但是这又有什么呢?他燕轻尘不相信,天下人不相信,浪费口舌而已。
  夏绝衣慢慢接近燕轻尘,用极低的声音道,“阿尘,你知道吗……”
  燕轻尘心里一震,他叫他阿尘,阿尘,阿尘……他原以为这称呼已然蒙尘,再没有人会用这样冷淡又生涩的语调叫他了。
  “剧本原不是这样写的。”夏绝衣面色倦怠,遥遥地看着远方,缓缓道来,“只是,我累了,想尽早结束这些。我累了,阿尘。今后,你同他可以远离江湖,寻一处没人烟的地方,好好地过你们的生活。你尽可以好好疼惜他,将过去的伤痕从他心上抹去。时间久了,我们都会明白,不管是破除樊篱还是规行矩步,因果由前人种好,我们收获再种下另外的罢了
  。该结束了,阿尘。你不必在这是该结束的时刻来难为我。你若是想为他出一口气,为他,你我,我们的悲哀鸣不平,你该让我去的。你瞧,我都不计较你了,一点也不计较你们了。”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遥遥地看着远方。
  燕轻尘心里咯噔一声,许久之后,又听见夏说,“若是他恨我,”燕轻尘听见夏低声闷笑了一声之后继续道,“嫉恨我坐拥权利,锦佩貂裘,武功第一,掌生杀大权,高处胜寒,最最要紧的是还有一个无论何时都在等我的人。你尽可以告诉他,不必再恨了。很快,我就将死在他眼前。想他也等不到我老死在刑谷罢,还不若就这样干脆死在他眼皮底下更解恨。”
  “最最要紧的是,你可以这样告知他,这世间还有能将势必要做的事碾碎的事,这世间,爱能消弭恨,恨却也能将爱挫骨扬灰。嗯,不错的,就像他的母亲,我俩的母亲,爱温情爱到了极致之后便是恨到了骨子里了。阿尘,你们可以高高兴兴看着,我的凤君离我而去啦。”夏绝衣句末的语调欢快而上扬,却上翘得令燕轻尘心痛。
  夏,你真是高明啊。你揪住了我的不忍,你看透了他,也摸透了我。我爱你。我是这样爱你。他是我的爱人,你却是我的兄弟。我能为他杀死你,却还能为你与你一同赴死。你们同在我心里的天平上,你在左,他在右,从来没有谁比谁更重。我怜惜他身世坎坷,却是看着你碎裂了自己一寸寸的骨骼然后浴火重生。我听见了他的苦难,却看见了你的。
  夏,我最最疼惜还是你呀。他的嫉妒我懂,你的无谓我却不懂。
  一瞬之间,燕轻尘脸色数变。他先是与天下人对夏绝衣群而攻之,后来又为他攻天下人,其后却又再转身为难夏绝衣。旁人猜不透他的心思,温碧情咬牙看着现在的燕轻尘又为夏绝衣正名。
  燕轻尘搬出之前魏明楼的说辞讲给天下人。既然夏不愿同这些人说话,那就由自己来。
  温碧情冷冷地看着夏绝衣,心底咬牙切齿道,“他还真是好能耐!竟劝得燕轻尘阵前倒戈!”想到这,温碧情没来由一阵酸涩,燕轻尘心里装的还是他,一早不就该明白的么?这该死的心痛又为何而来?
  “不必怀疑,他爱你。”仿若天外音,清清冷冷传达温碧情耳畔。
  温碧情冷哼一声,刚要答话,蓦然抬首,看见先前不屑一顾的男人正冷冷看着自己。
  “对,他爱我。轻尘不光爱我,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一直站在我身边。轻尘薄情,与尘世少有牵挂。他的师父没有既疼爱他又教养他,亦师亦父;我也没有高绝的武功,更没有坐拥
  权利掌握生杀大权,将他师父弄得又残又废。我何必要去嫉妒你,你怎么会以为我嫉妒你。”温碧情话说得越狠,脸上的表情越是艳丽,眼神狠厉,如蚁附膻。
  “不必狡辩……”夏绝衣话语一顿,苍白无血的嘴唇忽然洇出妍丽的颜色,烈烈动人,淡淡道,“你狠毒,我未见得就良善。你摸到了我的死穴,我未尝不了解你。”他话锋又一转,“知道为何我一直不对你出手么?”只听夏绝衣自问自答,根本不给温碧情插口之机,“不值得。”
  不、值、得!三个轻飘飘的字却重重锤在温碧情心上,夏绝衣的意思不就是自己还不配么!
  温碧情听见这话本是怒极了,可他脸上的笑容却是越演越烈,“那你现在后悔了么?”温碧情得意问道。
  夏绝衣同温碧情并肩站在一起,不知是温碧情刻意还是巧合,两人俱是一身白衣。二人十分酷肖又大相径庭的容颜,分明一个丽妖一个冷鬼,令人无端想起绝世无双这个词来。
  这绝世的姿容这次却是成双了。
  于温碧情来说,却是你死我活,生死不容。
  夏绝衣紧接着温碧情的问句小声说了一句话。温碧情倒是听见他的回答了,却不曾听清楚,他苦苦辨别一阵,实在弄不清楚便也搁置在一旁了。此时温碧情心想,你觉得我不值得,我还觉得你不值得我钻研呢。
  气氛一时微妙起来,温碧情原本痛恨夏绝衣的不痛不痒,此刻,却因为夏绝衣在他身旁莫名生出一种情愫来。仿佛他们就是兄弟。啊,他们可不就是兄弟么。
  温碧情小时候是知道自己有个哥哥的,他被因爱生恨的母亲折磨的时候,孤独地被关在黑暗的船舱里的时候,远远看着对面的岸上川流不息的人群的时候……会想起自己的兄长来。我现在在做这样的事情,这时候,他会在做什么呢?
  稍大的时候,有一年,他枯坐在花船上,看着对面十里长的红灯,听见对面传来的爆竹声,闻到对面飘扬过江的年夜饭的味道。他心里冒出一个词来,哥哥。他的母亲早早就把有关爱的感情耗尽了,他的父亲是个没有心的怪物实在指望不上,他迫切地想念他的哥哥。跟他一般大,只比他早生了几个时辰,会同他一起挂灯笼、放爆竹、吃年饭的哥哥。
  这个除夕,温碧情砸烂了一把名琴,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他的客人横眉冷对。那个女人对他的反抗进行了残酷的镇压,即便身心遭受折磨,温碧情绝望寂灭的眼中燃着一簇炽热的想望。只要活着便定有相遇的一天!他并不孤单,这世间还有他的一个兄长,或许同他一样也在
  遭受苦厄,或许也在思念他。温碧情就这样擅自与夏绝衣定下了活下去见到彼此的约定。
  是夏绝衣的存在给了温碧情希望,同样也是夏绝衣用绝望将温碧情灭顶。
  日子一日日过去,温碧情在揽月摘星不知今夕何夕。当他恍然意识到自己早早不是少年的时候,他仍然呆在花船上,仍然是最红的敛尘,那个女人仍然不知疲倦地进行着自己的复仇。
  人说飞来横祸。天外有只世人看不见摸不着的手,将一切随心所欲地拿捏,将这场处心积虑的复仇当作消遣的笑料。
  温碧情华衣烈烈,高傲地伫立船头,像以前千百次地眺望对岸一样静静地看着,看那一场烈火,闻见隔江飘来的血腥,听见一片寂静,但他仿佛可以听见那些兵刃与血肉相交的声音。
  温碧情抬头望去。这一晚,正是,红染西京月。
  夏绝衣。一衣绝尘,公子绝色。
  温碧情听说过他,当夏绝衣这三个被那女人念出来的时候,当他打听到那个一衣绝尘公子绝色的夏绝衣的时候,他心里鼓胀的是一种莫名的情绪。就是那个夏绝衣,立在高处、威风凛凛的夏绝衣是他的哥哥。
  那个女人就这样死在夏绝衣手里,就像玉飞阁死在夏绝衣手里的千百个人一样,毫无意义。这之前所有的处心积虑仿佛一场异常滑稽的笑话。
  温碧情微微勾起嘴角,翘首盼着。
  他最终没有等来夏绝衣,却等到了另一个人,燕轻尘。
  夏绝衣不需要自己,也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他高高在上睥睨,自己却泥潭深陷挣扎。他是美玉,自己是蝼蚁。他俯视人间,连同自己。
  温碧情那时才明白自己肖想多年的人物只是一朵镜中花。
  夏绝衣纵情人间,想做就做,什么都是一等一的,武功、才智、容貌、地位……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那晚,燕轻尘初遇温碧情,惊艳其貌,怔忡之间听见温碧情用极轻的声音缓缓道,“他什么都不知道。”
  那瞬间的深情打动初晓人事的燕轻尘。
  那晚,温碧情一腔情灭,钻营了他娘偏激的性子,因爱生恨,挑起了揽月摘星的大梁。
  原来,他竟是爱他的。
  温碧情恍然转首,怔愣看了一眼。这是他们之间最近的距离,衣袂翻飞挨在一起给人要打成死结的错觉。瞥了一眼夏绝衣静好的容颜,那酷肖的五官,他们原来真是兄弟啊。
  正在这时,夏绝衣稍稍转了一下眼珠,余光捕捉到温碧情一晃而逝的侧脸。夏绝衣踏前一步,身形与温碧情错
  开去,他喉结微动仿佛要说什么,最终却是只字未吐。
  温碧情的眼光下意识追逐夏绝衣踏光而去的身姿。太阳光芒耀得刺眼,那人周身一圈蒙蒙亮的光。他听见夏绝衣凉薄得刺骨的声音,“刑主夏请战铁棠谷主。”
  夏绝衣不曾拱手折腰,气势却瞬间暴涨开来,萦绕他身那若有若无的血气铺展开来,漫天散去,直威压得旁人直不得腰喘不得气。
  温情却不为所动。
  夏绝衣此刻面部还是如前那般无表情,人却再冷上十分,那身白衣,那刑主之名,配上这身独一无二的戾气,十足人间鬼王!
  温情挑眉冷观,心道,虽有缺憾,尚可一战。无端一笑,迷了众人眼。
  一条红艳薄绸飞掠而出,却是温情出手了。
  不似前辈们惺惺作态要护佑后辈,爱惜羽毛,非要让人家个三两招。温情不做那些沽名钓誉的事,若是有心退让,何不让出那一甲子内力,何不让出那阵临百敌的经验?
  这温老前辈也不顾自己年长人家夏后辈两旬有余,一出手便是杀招,五指成勾只抓人天灵而去。
  夏后辈灵巧移步,更加不逞多让,一手揪住那红绸,一手作掌劈向温前辈后心。真是的,也不管自己年少人家两旬有余,反击便是必杀。
  你来我往,一招一式都是势必要对方死的杀手,仿佛他们是前世的孽缘今生的死地,半分父子的情分也没有。
  倘若这句话让这对父子听见了,一个必然不屑冷笑,另一个必然涟漪不起。
  他们之间唯一的维系便只是那个人罢了。
  温情灵犀一指点在夏绝衣灵台,冷冷问道,“说,他在何处?”
  夏绝衣屈指一弹,拨开那水葱似的食指,弓身向后一退,道,“赢了在下才有彩头拿,谷主你平白一句威胁便要来拿大礼,区区怎么给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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