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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马河山-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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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鲜侑却是极好热闹的,最是耐不得寂寞,寂寞便是坐在阶前长吁短叹,三五十九二人同他亲近,为了讨他欢喜,学了人变戏法的花样每日在他眼前现,鲜侑新奇了两日也没了精神,见他二人兀自表演的卖力,还挺有些不乐意,心道:
  原来觉得这两人挺机灵的,现在怎么越看越蠢,怎么一点也不知道看人家高不高兴,这么久了,还拿那两手破玩意在我跟前现呢。
  真是,还没有云州一半的知心会意。
  云州虽说反应木了点,但那心眼却是极通透的。
  所以说这人是聪明是蠢,还真不是一眼看出来的。
  想到此处便当真不乐了,冲那眼前二人白眼道:“你这些个玩意儿连我也学会了,莫给我现眼了,好好儿拿回去哄你家娃娃去。”
  三五十九二人嘿嘿作笑,这两兄弟长得颇为相像,笑起来那模样一般一双儿似的滑稽,鲜侑一看又叹:“哎,哎,怎么得了。”
  云暧远远看他叹气,道:“恕之有何事不得解?”
  鲜侑听到他声音,抬头见那人,穿着一身鹅黄衫,简易襟带束发,一副寻常士子打扮,正是云暧,惊诧之余连忙跪倒:“拜见陛下。”
  云暧道:“恕之不需多礼,起来吧。”
  又道:“听说恕之病了,却不再屋内歇息,却在院中长吁短叹为何?”
  鲜侑站起,道:“屋里闷的慌,不大能喘气,现在春日,院中花开的很好。”
  云暧道:“恕之病好些了吧?”
  鲜侑实是因为躲避刘静,故而称病在家,结果哪知本来没病,在这家中闷了几日,寂寞中生生引发了相思症,且有越来越严重的架势,干脆当真养起了相思病,这相思病要怎么养法却不得而知,按鲜大人的法子,便是以毒攻毒以相思治相思,无事慢慢熬了。
  鲜侑道:“还没好全,还差些。”
  云暧见他面色红润,似乎是没什么症状,也放了心,便道:
  “那要慢慢养着,我看也无大碍了。”
  鲜侑道:“陛下怎么出宫来。”
  云暧道:“闷的慌,便想来找你,顺便看看你病的如何。”
  说着往室内去,鲜侑也忙跟上,云暧据了席坐下,四下看了看,道:“你这里很好,很清静,让人心里舒适,比宫里好得多。”
  鲜侑不禁道:“如何能比,自是宫里好了,物随心动,陛下是心里有怨。”
  说毕却觉失言,正悔,云暧却并不生气,只道:“恕之当我心中又怨,或许吧,只是我时时在想,若不去争那许多,计较许多,便如这样,能得一清静处,弹琴赋诗,吟赏烟霞,未尝也不是一件妙事。”
  鲜侑道:“陛下身在其位当其政,怎能由得自己。”
  他这一句却又刺到云暧心上,侧头问:“当其政?在鸟笼子里?”
  鲜侑道:“至少陛下还能出宫来,臣还能陪陛下在这里。”
  云暧点了点头,道:“恕之说的不错,我该觉得安慰。”
  下人上了茶,云暧却不饮,要抚琴,鲜侑正好这里有琴,命人取了来,云暧又是抱琴弹奏,一曲末了,又是一曲,鲜侑只在一旁听着,云暧不说话,他也便不多言,独自饮茶。
  两人这般对坐,云暧又是弹毕一曲,道:“恕之心中可有什么牵挂的东西吗,便是死也放不下?”
  鲜侑顿了顿,道:“自然有。”
  云暧道:“是什么?”
  鲜侑无奈笑道:“陛下要问什么,臣牵挂的东西蛮不少呢,有人,有事,有物,人非止一人,物非止一物,事也非止一事,陛下问的是哪一样?”
  云暧随口感慨,听他此言,来了兴趣,想了想,道:
  “恕之心中事非我敢问,唯恐徒惹惆怅,物于己为贵,于他人却无趣,我问人吧。”
  难得有些笑意,道:“恕之心中人,我倒想听听。”
  鲜侑道:“我心中人很多,陛下问哪一个?”
  云暧看他半晌,道:“罢了,恕之这是不愿说。”
  不是不愿说,只是说也说不出啊,鲜侑想,从何说起呢,自己都有些莫名,又如何为他人道,他脑中浮现起刘静那日恼怒的表情,又是鲜徵,又是孟琅阮元诸人,甚至是眼前的云暧,不一而足,最后脑中又浮现出一双黑沉沉的墨玉般的眼来,定在眼前挥之不去。
  云暧缓缓道:“我心中也有一人。”
  鲜侑自然不敢问,云暧却也并不说,只微微叹了口气。
  云暧招了手唤他走近,道:“恕之,我心中,真是寂寞的很,既寂寞,又害怕,好像独自一人站在高楼上,周围没人,也没有声音,我真是怕极了。”
  鲜侑道:“我会陪着陛下,有陛下一日,我便陪陛下一日。”
  云暧道:“我信恕之。”
  他有些失神的望着门外,鲜侑重复道:“我会一直陪着陛下。”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3 章

  鲜侑实则不过整日陪着云暧在宫中,二人弹琴写字罢了。
  鲜侑时时觉得很是寂寥,可能是在北方呆的久了,后来又一直在军中,他实则不大能受不住这种清闲日子,无奈云暧这天子当得窝囊,除了弹琴写字便只剩下人有三急这类不说也罢的东西,鲜侑跟着他,自然也是跟着窝囊,云暧的性子甚为沉静,颇有一副姜子牙稳坐钓鱼台之状,果然是修炼得久了道行高深,鲜侑时而见他对着琴一坐一整日,便觉得既累且痛。
  云暧只浅笑道:“自小习惯了,没什么受不了的。”
  鲜侑如何不了解他,听这样话,又是惆怅,这人却是当真不容易。
  如此消磨时日,不经意间竟是已到中秋。
  散了朝宴,鲜侑随了云暧回宫,云暧又命人取了酒来,两人相携到亭中饮酒赏月,云暧实在并不大能喝,他一向节制,饮酒那架势也是轻抿细尝,并不似鲜侑那般狂放纵饮,见他闷头一杯接一杯,不禁劝道:“恕之少喝些,莫要醉了。”
  鲜侑道:“能醉是好事。”
  云暧摇摇头道:“还是莫要,一会还要出宫去。”
  鲜侑闻言停了下,想起战事,突然道:“陛下觉得张合如何?”
  云暧顿了顿,道:“我许久不见他了,有几年了。”
  鲜侑道:“我不知,陛下是何时收了他,当年他离京投了韩深,陛下那时还在清和殿,后来他回京了吗,我听说陛下相招,他并未应招回京。”
  当初十岁的云暧被废,便是被段荣软禁在清和殿,后来张合离了京,再没到过烨阳,鲜侑倒不解他二人是如何搭上的。
  云暧道:“他后来回来过的,只是旁人不知罢了,不过确实是很久没回来了。”
  鲜侑道:“原来这样,我想也是。”
  云暧转向他,道:“当年张合原为执金吾卫,段荣命他守清和殿,恕之可知?后来他满门为段荣所杀,他才逃了出去。”
  这便是他二人早先的渊源了,鲜侑道:“这个我自然知道。”
  云暧道:“张合是我的人,他不会背叛我。”
  鲜侑怅然道:“他现在也在并州,不知道并州那边如何。”
  云暧道:“并州,怕是没有咱们在这里的闲情,莫说赏月,恐怕连觉也睡不安稳。”
  鲜侑低声吟道:“晓战随金鼓,宵眠抱玉鞍。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
  云暧点头,鲜侑举着酒杯在眼前摇晃,痴迷迷盯着,悠悠自问道:
  “他是不是也在想我呢?”
  云暧道:“你说的是谁?”
  鲜侑道:“一位故人。”
  又道:“我在想他,所以他应该也在想我吧。”
  云暧笑道:“恕之好不要脸,你在想别人,别人就也在想你吗?”  鲜侑也笑起来,道:“也是,想也没用,不如不想,我何时变得这般扭捏了。”
  云暧道:“倒不是这个意思,心中有个念想总是好的,不然活着还有什么趣味。”
  鲜侑道:“不知他还好不好,人又蠢,老实的厉害,又不知道机变,只会随着性子莽撞,不知道要吃多少亏呢,怎么都不知道长进呢?”
  他说到此好像隐见万匹战马齐突向眼前,战马踏血奔腾,戈戟交并,刀枪突刺,血肉迸溅,杀伐之声不绝,那声音在耳畔猛然突起,随即越来越清晰,那血色也越来越清晰,似乎连鲜血的铁锈一般的腥气也在鼻端嗅出,他心上一阵震颤,持酒的手有些不稳,他连忙稳定心神,低头看手中酒已洒出些许。
  云暧道:“恕之怎么了?”
  鲜侑道:“心中有些不安。”
  云暧见他脸色有些发白,体谅道:“恕之累了,先行回去歇息吧。”
  鲜侑站起身,道:“臣先告退。”
  云暧颔首应了,见他转身离去,又持了酒杯,望了月色独饮,若有所思。
  鲜侑亦独自寂寥回府。
  刚一进门,却听下人上前来道:“大人,靖国公府中来了人,说请大人去。”
  鲜侑已是数月不曾见刘静,在宫中朝上遇见,也只是微微致礼便低头走过,咋听刘静他来相请还有些诧异,反应过来,打起了精神问道:“他怎么说?”
  下人回道:“来人只说请鲜大人去,并未说何事,或许是中秋日请大人过去一聚。”
  鲜侑想了想道:“今日晚了,改日再去吧。”
  下人道:“靖国公派来的人还在府中候着,我说了大人不在,他说是一定要等到大人回来,请大人务必前去的。”
  鲜侑无奈,只得随了来人到刘静府中去,领入厅中,已是入夜,刘静正一人披了衣袍坐在案前低头查阅文卷,沉入其中,并未见他进门,也不抬头,这半夜还在忙碌,鲜侑不禁叹。
  鲜侑出声道:“靖国公。”
  刘静闻言这才抬头,见他,道:“你终于来了,你还是肯来。”
  鲜侑道:“这会已经这么晚了,靖国公尚劳形于案牍。”
  刘静道:“还有些政事还需处理,阿侑坐吧。”
  鲜侑听到他有些轻微的咳嗽,不由道:“入夜有些凉了,靖国公当保重身体。”
  刘静道:“还好,才八月中,还不冷。”
  鲜侑坐下,刘静让人送来点心,鲜侑道:“已经吃过了,吃不下。”
  他还有些醉意,脸颊微暖,或许是醉酒的关系,言语神态比平日要柔和许多,刘静不由觉得有些暖意,道:“吃不下便算了,我还说特意等你来,今日是中秋。”
  鲜侑听他一说不由想起,刘静也是一人在烨京,妻儿也都是在千里外的衡阳,果真也是孤家寡人,听他语中失落之意,莫名有些难受,道:“是我失礼了,本该是我来拜见先生。”
  刘静自嘲笑道:“难得你还肯说这样的话,你不是要誓同我划清界限吗?”
  鲜侑道:“不论立场如何,道同与不同,鲜侑心中总记得先生曾经教导。”
  刘静道:“你倒是会说话,倒显得我多不堪了似的。”
  鲜侑想了想,问道:“鲜侑心中一直有一事想问。”
  刘静道:“你问。”
  鲜侑道:“衡阳刘叔原,是你杀的吗?”
  刘静道:“我命陶骞去请刘子善的两位公子来,却没有命他杀人。”
  鲜侑惊道:“陶骞?是我在隽城识得的那个陶骞?”
  刘静道:“正是他,咱们宫里那位,本事还不小吧?”
  鲜侑恍然大悟,道:“是云暧,我明白了,难怪。”
  李静道:“怎么了?难道是我杀的,阿侑便要问罪,是他云暧杀的,阿侑便觉得应当?”
  鲜侑声音低下去,道:“自然不是,刘叔原一家无辜遭戮,我心中怜悯,却也无能为力,只是更不想先生为此蒙受恶名,不想原来是云暧。”
  刘静道:“不管是谁,反正最后都会是我,罢了,今日不说这个,咱们只叙情谊,可好?”
  鲜侑点点头。
  饮到晚了,夜里起了凉风,刘静又有些咳嗽,鲜侑听了一阵,见他咳嗽不停,道:“咳嗽的这般厉害,先生病了吗?可有请大夫来?”
  刘静道:“是旧疾了,没什么大用。”
  说着咳嗽的更加厉害,鲜侑觉得不对,过去扶着他,从他手中拿过酒杯道:“先生还是不要喝了,身体要紧,今日便算了,我扶先生回去休息。”
  刘静只得起身,鲜侑扶着他上榻,却有些扶不动,忙唤人来,一时两名下人也上来一块相扶着他上榻,刘静仰在榻上,以手掩口咳嗽不停,下人打了水来伺候,鲜侑接过沾湿的布巾,替他擦了擦嘴上,恍然见布巾上一块血渍,顿时脊背发凉,整个人怔住。
  他初回烨京见刘静,只觉得他面色疲惫,只当是劳累,竟然不曾想到他是有病在身,而且竟然已经病到这般程度,刘静年龄并不大,跟他父亲鲜徵相近,今年应该刚过四十,鲜侑见状顿时心中有些酸意,叫道:“先生。”
  刘静招手让两名下人退下,鲜侑心酸道:“先生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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