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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神渊苦笑一声，感叹道：“我是真没有想到先生会来啊。这兽神大会，对先生来说恐怕是鸡肋吧？”
孙立哈哈一笑。当然不会说自己来这里的真实目的，只是道：“我也是金阳派的客卿，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自然要受人差遣喽。”
巫神渊当然不信，但也没有追问，另起话头道：“先生，我和这位……朋友，都很敬佩先生的学识，不知可否时常上门打扰，向先生讨教一些知识？”
孙立对于这种单纯的执着者，心底里是有好感的，反而不喜欢那些动机太复杂的人。他很自然的点头：“我是欢迎巫老经常来的。”
牛德宇赶紧道：“金阳派的大门永远向巫老敞开，您千万别客气，就当金阳派是您自己的家就好了。”
巫神渊朝牛德宇微微一抬手：“我有些口渴，烦劳牛贤侄给口水喝。”
牛德宇哪能不明白意思，赶紧躬身出去了。巫神渊还要向苏小枚说话，孙立已经道：“这是我妹子，没什么好隐瞒的。”
巫神渊犹豫一下，看看苏凤斋，后者已经一把将蒙面黑纱拽掉了，重新上前见礼：“北乌桓、苏凤斋，见过先生。之前藏头露尾实乃情非得已……”
孙立也吓了一跳：“你是北乌桓灵兽界第一人苏凤斋？！”
巫神渊朝苏小枚苦笑道：“姑娘明白我老头子为什么谨慎了吧，勿怪勿怪。”
苏小枚眨眨眼睛，忽的笑道：“您两位这是把整个乌桓玩弄于鼓掌之上啊。”
她口没遮拦，两老顿时尴尬：“实在是情非得已……”
孙立脑海之中，罗桓说道：“你想要开辟洞天世界，自然是物种越丰富越好，这两人在乌桓灵兽界名声响亮，若是有他们帮助收集灵兽，必定事半功倍。”
孙立一想也是，自己还可以隐身幕后不暴露出来。
他斟酌一下道：“巫老、苏老，我也有一事相求，请两位帮帮忙。”
两人立刻到：“有什么事情先生尽管开口。”
“我想请两位帮我收购灵兽卵，不在乎等级高低，关键是种类越多越好。”
两老有些纳闷，孙立进一步解释道：“我要做一些研究。”
两老于是释然：“好，交给我们了。”
孙立自然是不好意思让人家白干活，他在储物空间里找了找，适合给这两位老“兽痴”的东西还真没有多少，兽卵肯定不合适，你让人家帮忙收购兽卵，又以兽卵为报酬？
他摸了一阵子，取出两张兽皮来：“这个，不敢说是报酬，就算是礼物吧，两老一定得收下。”
两老正要拒绝，看到那兽皮却一下子呆滞住了，到了嘴边的客气话生生给咽了回去。
他们都是兽痴，有些东西就算是没见过也听说过，孙立拿出来的兽皮上，残留着霸王龙鳄生前的力量波动。这种波动虽然微弱，但是两老却都能够感觉到。
而死去之后还会留下力量波动的至少也是一品灵兽，而波动如此强烈的，显然只能是恶海深处那些可怕的上古遗种！
这样一张皮子的价值，对于巫神渊和苏凤斋来说，绝不仅仅是一份好材料那么简单，他么能够从中获得更多的讯息，更近一步了解上古灵兽的各种习性。
两老之所以无法拒绝，主要的原因就在于此。他们对于灵兽知识的渴望，超越了一切。
“这多不好意思啊……”巫神渊一边说着一边飞快接了过来，拿在手里仔细看了起来。
苏凤斋也接过去，咳嗽一声：“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儿！”
巫神渊不好意思，讪讪的收了起来，又朝孙立抱拳一拜：“孙先生真乃知音也！”
又聊了一阵子，巫神渊和苏凤斋就匆匆忙忙的告辞了，看他们一副急不可耐要回去研究霸王龙鳄兽皮的模样，孙立暗笑，也没有阻拦将两人送了出去。
苏小枚眯眼笑：“孙立啊，你那么着急把人家送走干什么？”
孙立茫然：“嗯？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在等什么人，嫌人家两位老人家在这里碍事啊？”
孙立一下子反应过来，恶狠狠瞪了她一眼：“嫁不出去的苏小枚，一辈子嫁不出去！”
苏小枚跳起来追着他要报仇，孙立哈哈一笑闪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一夜，很奇怪云止雁竟然没有出现，苏小枚心里开始犯嘀咕了。
……
第二天，还剩下的门派已经不多了，出了关系好的一些修士相约历练之外，绝大部分的修士都会在今天返回自己的门派。
孙立三人一大早简单收拾一下就启程了。
他们和南斗门有怨，自然没人前来送行。
巫神渊和苏凤斋昨晚上估计一夜没睡，到现在可能还在做着各种研究，也没有出现。
三人离开了万神山的范围，回程的时候依旧从柯兰集经过，孙立和苏小枚都想再吃一次老徐烧鸭。
百年老店依旧生意兴隆，老徐忙前忙后不亦乐乎，店里常来的客人都已经知道，老徐可以送一个孩子去南斗门修炼，恭贺之声时不时的响起，老徐老脸已经笑得像一朵绽放的春花。
孙立三人来的正是饭点，小店内已经坐满了，苏小枚正愁眉苦脸，忽然一只手高高伸了起来：“这里！”
三人一看，一人身着男装，独自占据着一张大桌子，那只象牙柄折扇就放在桌子上，格外显眼。
她一身冰冷，生人莫进，根本没人敢去跟她拼桌，不是云止雁还能是谁？
苏小枚嘻嘻一笑，兴冲冲的跑过去，一屁股坐下来，毫不客气盘子里的一只烧鸭翅膀啃了起来：“孙立，你倒是快点过来啊，跟上刑场似地，干什么呢？”
孙立气的直翻白眼。
三人坐定，云止雁淡淡一笑：“万神山那边人多眼杂，我就提前在这里等你们。之前听你们说这里的烧鸭不错，我已经提前昌乐。”
孙立随口问道：“味道如何？”
“不错。不过还是比不上小枚姑娘的手艺。”
苏小枚大喜：“总算是遇到一个有良心的，哪像某些人们，吃了喝了，还横挑鼻子竖挑眼，嫌人家做的不好。”
孙立于是摸摸鼻子，很明智的选择了沉默。
第六章 美人垂青
店外一阵奔马声由远而近，马嘶声尚未落下。就有人大步闯了进来。
“店家，烧鸭十只，给咱们腾个位子出来！”来人虎背熊腰，一脸络腮胡子，身后跟着七八名壮汉。
“这个，客官，实在没地方了啊，要不您等等？”店小二大感为难。
“等？某家走南闯北，还从来没在哪家饭店门外等过！”
络腮胡子一眼扫过，落在了孙立这一桌上，孙立看上去并不强壮，牛德宇又是老头。偏生他们占着一张大桌子，足够坐下七八个人。
络腮胡子眼睛一亮，露出一丝淫笑：“哟呵，这两个雌儿倒是标志！老六、老六，这个还喜欢男装，是你的最爱啊！”
一个高大的刀疤脸汉子上前一看，眼神立刻黏在云止雁的俏脸上挪不开了。
“大哥，咱们是不是可以开个洋荤，嘿嘿！”
“客官……”店小二正要上前阻止，却被络腮胡子一把推开，一行人大步冲向孙立那一桌。孙立却攥着酒杯，不动声色。
络腮胡子还没冲到跟前，旁边桌子上就已经有人站起来，一抬胳膊拦住他。
那络腮胡子大怒：“哟呵，还有多管闲事的！弟兄们……”
他一声大吼，后面的壮汉们正要上前，整个饭店内的人全都站了起来。一掀衣摆，露出里面的公人腰牌。
络腮胡子冷笑一声：“公门中人又怎么了？我姐夫乃是北天郡郡守！”
刚刚拦住络腮胡子的那人回身朝云止雁领罪：“微臣办事不利，打扰了殿下！”
络腮胡子一个哆嗦：“殿下……”
云止雁淡淡吩咐道：“每人先斩去一手，调查清楚他姐夫是不是刘光河，如果属实，取刘光河人头来见我。现在就去办。”
“微臣遵命！”
天师阁的人哗哗啦啦的撤下去，拽走了络腮胡子一帮人，当街按住了。一刀剁下手来，鲜血喷出老远。一阵阵鬼哭狼嚎声从从外面传来，云止雁却依旧淡然。
乌桓因为有天师阁，皇室掌握着最强大的战力，对于地方上的控制远比大隋牢固。若是在大隋，即便是公主，也不可能一言决断一位封疆大吏的生死。
云止雁微微叹了口气：“这饭也没饭吃的安生了，咱们走吧。”
老徐赶忙出来。用新鲜的荷叶包好了四只烧鸭献上：“不知殿下驾临。还请殿下恕罪。这四只烧鸭，请殿下带上，算是草民的一点孝心！”
云止雁看看苏小枚，后者一脸淡然，眼神却不由自主的老往四只烧鸭上飘着，云止雁微微一笑。摆手道：“好，带上吧。”
“谢殿下！”
老徐跪拜恭送，云止雁带着孙立三人出了烧鸭店。敢在柯兰集里正等人前来拜见之前出了集镇上路了。
深入万神山，虽然是云止雁一个人，但实际上她堂堂乌桓君主、天师阁四大档头之一出行。天师阁的那些密探早就提前行动了。
只是孙立有些奇怪，这些随行的人都是凡人，并没有修行者。
云止雁和他们之间，距离也显得极为遥远，给他一种感觉。云止雁就算是站在人堆之中，也是孤独的。
下面的人准备了宽敞奢华的马车，云止雁单独一车，孙立三人一车。
如是缓缓而行，傍晚的时候，队伍赶到了一座规模不小的驿站。驿站内所有的官员列道两旁，跪地恭敬迎接，云止雁马车也不下，在护卫的护送之下，一直驶进了驿站之中。
云止雁没心情应酬这些地方官员，连面都没露，一应酒菜，都是有天师阁的探子送进去的。
晚饭后又是本地的特色清茶。期间本地官员贿赂了探子头儿，请他通禀一下，大家想要拜见。探子头儿进去刚说了一句，就被云止雁轻轻一挥手给赶了出来。
本地官员怏怏，却也只能失望而回。
夜半时分，孙立的房门被敲响，这也在意料之中，孙立起身来打开门，云止雁披着一身星光，清清冷冷的站在门外。
“孙先生，我能进去吗？”
孙立硬着头皮请她进来，云止雁孙立只好让开路：“公子请。”
云止雁进门，孙立还没关上门就看见对门苏小枚一脸坏笑的开了门，蹑手蹑脚的过来要偷听。他无可奈何，赶紧关上了门。很清楚苏小枚的耳朵肯定会马上贴在门外。
“孙先生，明天咱们就要分开了，有些话我今晚不说，恐怕以后都未必有机会再跟你们说了……”
孙立闷头不语。
云止雁低下了头，脸颊飞起两朵红云，好一会儿，才继续道：“我不善言辞，还请先生不要介意我太直接。”
孙立尴尬：“不会，姑娘有话直说就是。”
“嗯。”
云止雁答应一声，又是好半天的沉默。孙立无奈，端起桌上的茶杯有意思没意思的抿了一口。
云止雁似乎是鼓足了勇气，幽幽开口道：“先生，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去追女孩子……”
孙立愣了一下，然后“噗”一口茶水喷了出去！
云止雁似乎猜到孙立会是这个反应，处乱不惊的在面前部下一道光幕，将所有茶水挡了下来。
“你、你……”
云止雁面色平静，微微抬起头来，坦然迎上孙立诧异的目光：“我已经有了九房妻妾，但是我对令妹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我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的冲动过，连任务也不顾了也要带上你们。”
“我也从来没有主动追求过一个女孩子，所以我虽然对令妹满腔热情，但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打动她。”
“如果令妹愿意嫁给我，我可以将之前的九房妻妾全部休掉，从此以后，只爱她一个人，此生此世，至死不渝！”
云止雁眼神炽热，说话时一双白生生的小手紧紧攥成了拳头。
孙立不知道为什么，顷刻之间木然谢薇儿和东方芙、李子婷的声音一起在耳中响起，嗡嗡的也听不清是些什么。
云止雁的行为或许真的怪诞，但是其中的情真意切，孙立却能够感觉到。
当云止雁最初说出，她看上的是苏小枚的时候，孙立心中本是一片快意，你个死丫头让你取笑我？看我这回如何痛快的报仇雪恨！
然而这一番话之后，孙立心中那些念头顿时减弱了许多。他隐约明白云止雁为什么始终是一副处乱不惊、孤寂淡漠的感觉了——她经历的非议和异样目光已经太多了。
云止雁看他一脸茫然，眼神顿时黯淡下去：“孙先生想必也以为我是个怪物吧……”
孙立愣了愣，苦笑摆手：“姑娘误会了。我不是……”孙立顿一顿，接着道：“罢了，我去帮你问问吧，这事情，唉……”
云止雁站起身来，恭敬一拜：“多谢先生。先前误会，还请见谅。”
孙立摇头：“不用这么客气。”
“那我就先告辞了，明天一早，不管令妹是什么决定，我都接受。”
“好，姑娘走好。”
孙立故意站在门口，慢慢打开门，他还真担心苏小枚在外面听傻了。
好在外面没人，孙立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