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４。涯哥对集王的火气来得快也去得快，自己也苦恼的不行
☆、真心错付
“今天，我们班会加入一位新同学。”天王洲国中某班的班主任对着她的学生们宣布说，“樱满集同学，进来吧。”
教室的门打开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身影走了进来——不是说这是什么他们认识的网络偶像，或者超级名人，让人意外的是这名转学生的……外表。
头发眼睛什么的颜色尚属于正常人的范围内，然而他的校服外套被画上了超级繁复的花纹，还经过了明显的改造长到了膝盖附近，领子翻得高高的，挡住了半张脸，最过分的是他没有好好地穿着外套，而是简单的披在了肩上。里面穿的不是白色的衬衫，而是花纹狂野写着“ＢＥＡＳＴ”字样的Ｔ恤，裤子也看不出原型，上面多了许多破洞。
包括班主任（他是怎么如此快速地换装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我是樱满集，”这个奇形怪状的怪人好像不经意一样抬起手，露出了缠满了整个手臂的绷带，“相信你们也发现了，我的姓氏倒过来读，就是魔王。”
“无需惊讶，我的家族流淌的是罪孽之血，背负着毁灭世界与拯救世界的重担，之所以这么晚才来上学，是因为要和邪恶的魔帝马娜战斗，之前一时不慎受了重伤，啧，让她跑了。”
所有人都静静地，静静地听他说。
……
……
“真的很抱歉啊，老师。”樱满春夏露出来不好意思的笑容，樱满集的班主任推了推眼镜，叹了一口气，春夏赶紧加大保证的力度。“我回家一定好好跟集说说，明天绝对不会这样子了。”
“我知道这个孩子很特殊，所以也可以理解，这次就先算了。”
“谢谢你，老师！”说完这句话，春夏没有急着走出去见等在门外的集，而是狡黠的对着集的班主任老师眨了一下眼睛，“那个……老师，请问有没有当时的监控录像，能给我一份吗？”
樱满集醒了过来，转身关掉了闹钟。
妈的，梦到以前的事情了。
在上国中前，樱满集因为失落的圣诞事件接受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治疗和心理康复练习，之后作为转学生直接升入了二年级，而梦境里发生的事情，是他上学的第一天，因为治疗期间打发时间的无数游戏和动画漫画而滋长出的中二病造成的极黑的历史。
那个时候他为自己想了好多耻到极点的称号，又加上姓氏倒着读的确是魔王的先天条件，编造的家族史简直能写满三百万字。整个国中时期都在无穷无尽的征服、勇者和成王的幻梦中度过，别说是女朋友，连朋友都没交上。
等到国中毕业的那个暑假，自己竟然因为没人通知而错过了同学聚会时，他才猛然发现整个国中自己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人类会排斥和自己不一样的存在，这是本能的事情，如果想要不被排斥就要变得和“正常人”一样，何况中二时期做的那些事真的让人接不上话来，变成那种局面也可以说是自作自受。
虽然现在还是觉得勇者啊国王之类的东西帅爆了……
不过现在，“王之力”可不是什么中二的幻想了，几天前鬼迷心窍的偷盗不如说是命运的牵引吧，真想把这个能力炫给所有嘲笑过他的人看。
“集，虚空的规则，记得住吗？”
集和祈两个人躲在走廊的转角，另一边是慢慢走来的校条祭，此时是午饭时间，教学楼里人烟稀少，两人打算先实验一下虚空的取出——虽然之前三次都顺利的取出了虚空，但是其中两次是十分配合的祈和完全没有意识的人，而这次要做的是强制抽取。
“没问题……而且祭的话，就算失败了好好解释一番也没问题的！”
深吸一口气，集静静地等着，估计校条祭估计已经走进了的时候，猛地一下冲了出去，手伸出去对着大概是胸部的位置——
班长一脸受惊的表情站在祭的身前。
“什么？！！！！”集竭尽全力的想要停下来，然而之前的冲劲真的是太猛了。
——樱满集的手，结结实实的摸上了班长的左胸。
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空气仿佛被冻结了，原本几乎没人的走廊突然满满的都是围观的学生，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集听到背后有看热闹的人大叫着“真的好有勇气啊！”，然后就是相机的咔嚓声。
校条祭好像说了什么，但是集已经听不清了，他松开手踉跄的后退了几步，看着班长周身骤然爆出的健次郎一般的气场，哆哆嗦嗦的解释说：“我、我不是故意的……”
“樱满集！！！”
在班长尖叫的那一瞬间，集爆发出了他全部的力气拼命的奔跑起来。
比集的步伐更快的是袭胸照片的传播，集已经不想打开腿书或者任何社交网络了，校园ＢＢＳ上也满是他的英姿。
“可能是眼神，”祈总结说，“涯说，让对方觉得被看到了，这才是重点。”
集绝望地挠了挠头，心如死灰的趴在了电脑桌上，“我明白了，之前竟然因为是袭胸而有负疚感。”
这哪是什么王之右手，完全是袭胸的右手吧！袭胸前后对方还会失去记忆和意识什么的……
下一个目标，也是集王的好友。
“太郎！！！”
集大叫着冲向正在桥上听歌风骚地摇摆前行的魂馆飒太，以他气势满满的兔美犀利眼神直直瞪向飒太的双眼，右手前伸，目标是飒太的胸部！！！
“集集集集王我是直的啊！！！”
飒太的惨叫淹没在了陡然升起的双螺旋光华中，集半附身抱着飒太，右手从飒太胸中抽出了一个巨大的结晶体，然后接着，晶体的部分破碎，成为了一个形状古怪的巨大相机。
“成功了！是这个吗？”
集邀功一样吧这个虚空展示给祈看，祈摇了摇头，集心想大概也不是，随手把相机拍回了飒太的胸口，开始了他几天的袭胸之旅。
花瓶。
老虎钳。
电冰箱。
……
集花了半天时间几乎袭了半个学校的胸，还是没能找到目标，在太阳落山的时候，他筋疲力尽地倒在体育馆外面，再也跑不动了。“祈，目标的虚空是什么样子的？”集打算明天再袭击一下高一生，看看有没有他们的目标。
“是剪刀。”祈把自动贩售机买来的饮料递给了集，受到了集像小狗一样水汪汪的感动眼神。
就在此时，集突然听到了班长如虎啸一般雄厚愤怒的叫声，并且有重重的跺地声传来，集一下子跳起来，惊慌的左顾右盼，不知道班长会从哪里出来。
两人不远处的一个小门突然打开了，谷寻从里面探出头，像天使一样对集招着手，小声的说：“集，来这里！”
樱满集，又开始了他的亡命奔逃。
谷寻和集分别趴在体育馆的看台上喘的像狗一样，自从遇到祈和电饭煲君的那一天开始，自己好像总是跑来跑去的，想到那之后回家收拾卫生和安抚凯撒大帝的惨状，集忍不住为自己之前的坚强感到心疼。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集感动的看着谷寻，简直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他才好，“你救了我的命啊，谷寻。”
“加入葬仪社的话，比这还惊险吧。”谷寻转身倚到栏杆上，笑嘻嘻的回答。
听到他的话，祈的手悄悄抹向了在裙子下的大腿，那里绑着一把小巧的手枪，是涯给她用来处理“外来的旁观者”的，本来以为最快要明天才能用上，现在看来，今天便可以解决了——不知道杀了谷寻，集会不会不开心。
“是啊。”集也回以微笑，想到之前为了涯卖命的两天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谷寻仍像普通的好友一般打趣着集，看上去就好像之前没有提到正在被通缉的犯罪组织，“班长的话，只要之后好好跟她道歉，相信她会原谅你的。”
“希望如此吧，如果她是那种和外表差别很大，内心其实超级Ｓ的人怎么办，我好害怕被剪刀剪得七零八落的啊。”
一边说着话，集浑身却紧张了起来，他悄悄地斜过眼去打量着谷寻，暗自计划着等会从哪一个角度袭击他为好。像是对集突然提到剪刀感到迷惑不解，谷寻好奇的问着“那是你昨天看的电影吗？”，也直起了身子。
“……其实你给我的电影，我从来没敢看过，砂糖。”
体育馆里，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果然还是被你看到了啊。”谷寻脸上所有的和善与笑容，已经彻底消失了，他的声音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和之前亲切温和的人完全是两个样子。昏暗的阳光已经快要消失了，谷寻脸上的阴影让他此刻显得分外可怖。“是看不起我吗？”
事到临头，集反而少有的胆怯了，他有些害怕这种非日常的情况，声音弱了不止一点，“不，我觉得你肯定是有什么苦衷吧……”
“真啰嗦！”谷寻突然出声粗暴的打断了集为他辩解的话语，总是总是这样，明明和任何人都隔着一层距离，却在这种时候做出一副朋友的样子，“还要继续演着好朋友的角色吗？你说了砂糖，这一切不就结束了吗！别再一副善人的模样在这里烦恼了！”
集呆愣的看着谷寻几步走上前，一把抓住他的领子，几乎要把他整个人扯离地面，“就是因为你这样的家伙给我贴上无害的标签，我才必须继续这样装下去，我必须一直一直扮作另一个人，全部都是你的错！”
“谷寻！”集突然抬头，双眼直直望向谷寻的眼底，手抚上谷寻的胸口一把抽出了他的虚空。
一把有着鲜血般红色纹路的大剪刀出现在了集的手里，吹了一声口哨，集觉得有点帅气，虽然用剪刀战斗的男人听上去挫爆了……咳咳，没想到谷寻的内心中竟然隐藏着这样的痛苦，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秘密的一面啊。
“解决了啊。”
集在余光中看到祈对着晕倒的谷寻端起了手中的东西——是枪——在自己回过神来之前，集已经挡在了谷寻前面：“不可以！”
“为什么？涯说，如果不解决他，一定会成为威胁。”
这句话好像激怒了集，他在祈惊讶的眼光中愤怒的反驳说：“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对于你们来说他是个威胁，但就算是假装的，他也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啊！”
“集……”
集想到了自己。
“因为人群会排斥不一样的人，所以大家才被迫收起不被别人接受的部分，但这不代表是恶意的，正是为了和别人相处所以才假装出另一副样子，真的就是不对的吗？”伪装自己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所以感到难过的愤怒是不可避免的事情，自己也时常想着我就是这个样子啊，但还是被迫变成另一副样子，“这种伪装，对于自己来说是虚伪，但未尝不是对别人的温柔啊，只要不暴露，承受伤害的就只有自己，不是吗？所以把枪放下，祈！”
祈犹豫了一下，内心中异样的波动让她第一次违背了涯的命令，她照着集说的做了，“既然集这么说了。”
集露出了一个笑容。
天黑的时候，谷寻坐在看台上醒了过来，一罐啤酒放在了他的眼前。
虽然之前陷入了昏迷，但是他隐约感觉到了发生了什么，没有像之前那样情绪失控，他沉默的打开了啤酒，和集动作一致的喝了起来。两个人共同做了约定，绝对不把对方的事情说出去，谷寻和诺玛基因，集和葬仪社，这两件事成为二人共同的秘密，一定要一直一直保密。集稍微有些开心，他觉得自己稍微摸到了人际交往的一点边角，就好像刚刚开始认识一个人一样。
“来自祈的报告，说是目击者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之后没有再出手的必要……可以吗？”鸫在通讯中向涯报告着刚刚收到的消息，听上去对于这件事的处理不是很赞同。
虽然结果和自己的命令不相同，但是涯好像并没有为此不满，嘴角还微微上扬了一个弧度，“随他们去吧。”
这句话就好像是从他的喉咙深处溢出来一样，都能让听者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
第二天早上，集和祈一同乘着单轨铁路上学，今天没有遇到校条祭，集看着窗外一如既往的发呆。
“为什么虚空会有那么多奇怪的形状啊。”集突然小声的叹气，看来是想到了昨天下午的闹剧，祈歪头看着他，奇异的能让人感到一种心情不错的感觉。
“空虚的形态与功能反映了所有人的恐惧与情结，是心灵的形状。”
集想了想，露出了一个苦笑：“也就是说，昨天有个人的恐惧是冰箱吗？”
同样也想到了昨天的冰箱，祈抿了抿嘴，忍不住笑了出来。
突然，单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