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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绛红色的呢？皇上穿红色的很好看。”白莫夜又指了指果果另一手里的绛红色镶金边水褂。
果果拿着在身上比了比，摇了摇头说：“也不行，太严肃了，连歌觉得我摆架子怎么办……”
白莫夜低下头笑了，果果撅着嘴，急的快跺脚了。
“皇上，那不如搭配着穿吧。”白婵淑低着头，小声的建议。
果果看了看女官们手里捧着的衣服，还有自己手里的几件衣服，其实自己的衣服少的可怜，为了节省开支，果果甚少添置衣服，这些里面一大部分还都是李果儿以前的旧衣服，很多风格都不是自己喜欢的。
“你们先下去吧，我决定了叫你们进来。”果果对着屋内的女官摆了摆手，示意她们退下，自己走到白莫夜身边一坐，唉声叹气。
白莫夜见女官们都出去了，淡淡一笑改了称谓说：“莫夜知道果儿的心思。”
说罢白莫夜走到果果的衣柜边，从最下面抽出来了几条衣裙，回到果果身边。
“这些都是李果儿的衣服，有的太过暴露和奢华了，果儿想必喜欢样式，颜色，也不好意思穿，是么？”
果果偏头看着白莫夜手里的那堆衣服，叹了口气，委屈的点了点头。
“那莫夜帮你选吧。”说罢白莫夜将手里的几条裙子抖开，每条都看了看，将一条粉色和紫色相间的千层罗裙递给了果果，“果儿试试这条。”
果儿眨巴眨巴眼睛，结果了白莫夜递过来的裙子，走到屏风后，套在了自己身上，但是怎么绑，都绑不牢固。
“莫夜，叫小婵进来……这裙子……我不太会穿……”果果一手扯着一条带子，偏头看了看屏风外的白莫夜，不好意思的说。
“果儿要是不嫌弃，我来吧。”莫夜看着果果一笑，言语什么诚恳。
果果皱了下眉，其实让他帮忙也没什么，和现代的衣服比起来，这裙子已经很保守了，犹豫了片刻，果果从屏风后面扭了出来。
莫夜看到被果果绑的乱七八糟的裙子，忍着没笑出来。
“果果对着镜子。”将果果扶到镜台边，莫夜站在她身后，将腰间打了死结的带子解开，一条一条搭配着系起来。
先是拦胸的那两条，白莫夜从后面绕好，然后绕过果果的前胸，在审核后打了结，整个动作他都是闭着眼完成的。接着将果果腰间的也系好，拦到身前，系了个很好看的花结，剩下的十几条丝带，白莫夜耐心的都慢慢解开，一条一条的缠好，全部系好后，果果看了看身上的这条裙子，粉色的裙摆，腰侧垂下两条紫色的长纱，从胸口到腰间都是由紫色的纱带一圈一圈的缠着，在不同的地方系了花结，点缀在一起，既衬托出了身材，也绝对不失美感。
“莫夜，你真聪明……”果果夸赞了一句。
白莫夜眼睑微垂，略显苦涩的笑了笑说：“以前帮她穿过。”
果果不想勾起白莫夜的伤心事，笑着转过身看着他说：“不提以前的事情，这裙子好看是很好看，但是肩膀这里也太露了……”
白莫夜温柔的看了果果一眼说：“无妨，配件纱衣就好。”
说罢白莫夜将一条长裙拖地的淡黄色纱衣给果果披上，腰间束了一条金色和红色相间的吉纹镶翡腰束，配上一只翠白玉镯，果果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只要再做个得体的发型，这样看起来倒是很平易近人，又满是女子的娇柔，也不失庄重得体。
果果感激的看着白莫夜说：“这样穿真是好看，单穿里面的裙子，太妖娆了点，加上外面的纱衣，一搭配就中和了，以前我都没想过要这么穿，莫夜的眼光真是不错。”
“果儿想配什么项链？”莫夜低头笑了笑，在果果镜台的盒子里选了半天，大部分都是纯金打制的镶宝石首饰，和这衣服倒是不符。
“我来看看。”果果很少翻腾这镜台里的东西，索性这次看看，将所有的抽屉都打开，在最下层的里面有一只黑色红纹的木盒子，果果好奇的抱出来，沉甸甸的很有分量，打开一看，差点开心的跳起来。
里面是两条玉坠，一白一绿，玉质十分优良，白色的是一只硕大的蝙蝠怀抱着一只嫩白的玉桃子，绿色的是一只跪着的老鼠。
跪拜鼠玉！这不就是武连歌要自己帮忙找的那块玉么？竟然这么容易就找到了，原以为这东西在凤栖宫内不知道什么地方，没想到竟然就是李果儿的首饰？
“果儿喜欢玉质的东西么？这么高兴？
果果使劲点点头，将白色的那块递给白莫夜说：“就带这个好了。”
白莫夜将玉佩给果果系好，双手轻轻的搭在她的肩膀上，平静的看着镜台中的女子。
这样的感觉，平静的寻不到边际，让人真的很想就这样一直一直看着她，忽略了周围的一切环境，只剩下这镜子，还有镜中浅笑的女子，她的黑发柔柔的披散着，身后的男子，亦是一脸柔情……
“莫夜怎么了？”果果见白莫夜看着镜子出神，拍了拍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问。
“没有，只是觉得果儿很漂亮。”
果果低头笑了笑，言语中有些哀怨的说：“是啊，李果儿是很漂亮，许果就没这么好看。”
白莫夜轻轻拍了拍果果的肩膀说：“现在镜中的就是许果，早就没有什么李果儿了。”
“叫她们进来梳头吧，连歌想必也快到了。”果果轻轻点点头，莫夜说的没错，不光早就没有什么李果儿了，其实也早就没有什么许果了。
一切打理得当后，因为武连歌并非朝臣，觐见皇上需要一大堆繁杂的礼节，果果索性就让鲁莽直接去将武连歌接进了宫，自己再去兵马司将他接来合欢殿便是。
未让太多人随行，果果和白莫夜到了兵马司，一进院门就看到不远处的男子，果果不禁看的入迷。
阳光和暖，淡淡的洒在他身上，月白色袖袍反光的部分可以看出来细密精致的暗绣花纹，外套穿了一件得体的青纹长褂，镶边的地方是黑灰色的云纹，腰间的香囊果果一看就脸红了，那是自己摆弄的，和武连歌的衣服实在不相称，不过他也就那么挂着，一点儿都不觉得不妥。
武连歌此时抬手轻轻的**着面前的一匹棕马，只能隐约的看到他的侧脸，上面挂着熟悉的笑容。
“连歌……”果果还因为那香囊有点不好意思，声音都不是很有底气的喊了一句。
武连歌听到果果的声音，转过头看着她，笑容虽然很平淡，但却包含着太多的情感。
“果儿，好久不见。”连歌走到果果面前，变戏法一样的手里多了一对白绒绒的东西，果果仔细一看，竟然是两只泥塑的小兔子，表面粘着一层绒毛，活灵活现，很是可爱。
“好可爱啊！”果果接过来一看，发觉不单单是两只小兔子，上面还连着一条银链，是一对做工十分精致的耳坠。
“真可爱！连歌，这是从哪买的？”果果取了自己耳朵上的一只玉耳坠，将小兔子戴了上去，晃了晃脑袋，伸手轻轻摸了摸，开心的笑着。
“并非买的，有心人自己制作的而已。”武连歌看着小猴子一样在自己面前笑呵呵的果果，脸上的宠溺之意也更浓了。
“皇上，还是先和武公子回合欢殿吧。”白莫夜脸色微冷，声音也很生硬。
果果方才察觉让武连歌站在这里叙旧似乎不妥，也不管不顾的拉着武连歌的手就往外走，边走边说：“对，这里都是马，味道太重了，走吧。”
武连歌也就任由果果拉着，跟着她一同出了兵马司，白莫夜低下头跟在果果身后，看着她拉着武连歌的手，不被察觉的咬着自己的嘴唇。
卷三 山河动荡 四面楚歌（动荡卷）第015章 连歌心意
“连歌，你无论如何都要过完年再走，不然这么大的宫苑，我实在太无聊了，难得你来看我，就多陪我一段时间吧？好不好？果果兴奋的将面前的点心都推到武连歌面前，撒娇一样的趴在桌子上看着武连歌。
武连歌拗不过果果，始终都是淡笑着，不停的点着头。
“白公子呢？”察觉到白莫夜没有跟来，武连歌好奇的问了一句。
“他去叫白大人了，等下就回来，这之前我有东西要给你。”
果果神秘兮兮的笑了笑，从镜台下面将那木盒子抱出来，放在了武连歌面前。
“这是？”
果果卖宝一样看着武连歌说：“打开看看，算作我给你的新年礼物。”
武连歌轻轻的打开盒盖，不由得一窒。
青绿色的，跪拜鼠玉。
“果儿……”
果果甜甜的笑看着武连歌说：“是啊是啊，我帮你找到了呢！回来之后发生了好多事情，我一直都没找到它，谁想到竟然就是李果儿的项链，今天早上我发现的。”
“果果莫非从来没有看过李果儿以前的首饰？”
果果摇了摇头说：“没有啊，我很少戴，桌面上那些就已经够多了，没事翻腾这些干什么。”
武连歌垂下眼，表情很奇怪的笑了一下。
看来，自己真的是想多了。
那时候告诉果果，让她帮忙找这块玉，说过之后就后悔了，这玉是李果儿的首饰，按理来说果果没理由没有见过，她当时的样子，自己心里还慌了一阵子，看来真的是错怪她了，她竟然真不知道这东西是李果儿的。
“谢谢果儿，连歌，很喜欢。”武连歌沉静的看着果果，声音亦是十分正式低沉的说。
果果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情绪，倒是依旧一副小孩子模样的笑了说：“真的啊！喜欢就好，喜欢就不可以赖皮，要多留下一段时间！”
“皇上，白大人，白暖阁到了。”
“让他们进来。”
白绍楚和白莫夜进来后，对着起身的武连歌礼貌的点了点头，武连歌发觉，二人的表情都很是不自然，看来因为自己的到来，这二人心里都或多或少的起了一些心理变化，况且看起来那二人之间似乎情绪也很微妙。
“真好，这样咱们都能打一桌麻将了！”果果开心的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三名男子，心花那个怒放啊。
“麻将？”白莫夜不解的看着果果，另外两人似乎已经习惯了果果嘴里这样稀奇古怪的词语。
吩咐女官关了殿门，果果先坐在了小凳上，对着另外三人说：“我就那么说说，其实我也不会玩，来来，都坐下。”
果果眼睛几乎都要冒了小星星一样的看着面前的三人，花痴表情又被勾出来了，真的是太养眼了啊。
“剑南道一别，我们也好长日子没见过了，这下都凑齐了，真是让人高兴的事！”
见那三人都各有心事，除了武连歌一直看着自己说话，另外两个都闷葫芦一样的淡笑着垂着脑袋，果果又说：“还有几日就过年了，绍楚，往年宫里过年什么样儿啊，我还真觉得挺兴奋的。”
白绍楚抬眼看着果果微微一笑说：“也便是与寻常百姓家差不多，贴春联，剪窗花，挂旗，蒸年糕，吃饺子，放鞭炮。”
“没有什么祭天的活动？”果果听白绍楚说了一堆，没提到祭天，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白绍楚笑着摇了摇头说：“没有。”
“哇！那开心啊！这不就是单纯的玩么？”果果高兴的蹦起来，肚子不小心撞在了桌子上，惊得白绍楚和白莫夜都是一脸担忧。
武连歌察觉到他们的表情，略显震惊的看向果果，她原本脸上的激动情绪渐渐淡去，摸着肚子慢慢的坐下来，很是尴尬的笑了一下，欲言又止的看着武连歌说：“我……有身孕了。”
武连歌只是觉得，脑袋里一道惊雷，之后便是一片空白。
“是……谁孩……”思想不受控制，武连歌看着果果，断断续续，词不达意的碎语道。
果果眼眶微红，低着头说：“连歌，我回来后发生了很多事，这一件是我想方设法想隐藏，却怎么都隐藏不住的。”
武连歌抬头看着白绍楚，他只是平静的垂着眼，不动声色，又看了看白莫夜，他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
这孩子，不是白莫夜的，那难道……
武连歌再次看向果果，她的表情并不开心，没有为人母的喜悦，这孩子想必，也不是白绍楚的……
这些事，以后我慢慢告诉你，你难得来，今天应该高兴，还是一切说说过年的事吧。”气氛实在尴尬，果果首先笑了，拍了拍武连歌的手，倒像是安慰他一般的说。
“好……”武连歌也不再多问，既然果果不愿意多说，问的多了也不过是凭添了一道伤痕。
“皇上，塞外信使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