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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哥不是一只鸟(八阿哥胤禩重生)-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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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理寺加派了人手彻查何焯贪污案,翰林院的人也开始摩拳擦掌,御史的折子一本比一本厚。
    本来就是嘛,没有经过县试乡试府试殿试的佞幸弄臣,居然比咱们更得皇帝的青目?怎么能忍?满人从笔帖式起步,运气好的话不到二十年就能当军机大臣,汉人就只有科举这条路能走了!半路上还有这种截胡的,顶好是查出个大问题了,再多查出几个有问题的,让皇帝再不乱从民间招贤是最好不过的了!
    唇亡齿寒,兔死狐悲,何焯蒙难,最着急的当然是蒋廷锡同陈梦雷这些人了,汪灏到底老成持重些,蒋廷锡就激动了:“谁的手是干净的?京中哪个满汉大臣没受过底下的冰敬炭敬?地方上的火耗又落进了谁的荷包?怎么就盯着润千不松口?不过是眼红罢了!”
    陈梦雷点点头,事情一出来他就去讨了三贝勒的准话,三贝勒为人最是怜才惜才,满口应了要去皇帝面前求情。
    :“蒋兄说的是,润千为人如何我们都清楚,断不会走了大褶子的,这定然是有心人构陷,咱们可不能袖手!”
    蒋廷锡点点头:“四贝勒爷许了我的,若是真是被诬陷,他一定不会坐视不理,让平人蒙冤的。”
    陈梦雷忙说:“三贝勒爷也答应我了呢!”
    两人对视一下,心都安定了些,两位贝勒爷都发了话,只怕何焯保得下来、
    蒋廷锡扯着嘴角笑了下,有些不甘心地说:“说起来,润千还是八贝勒的半师,怎么八贝勒不帮忙就算了,好要落井下石?”
    陈梦雷这些年同八贝勒也是有些往来的,正要分辨一两句,一直沉默的汪灏开口了:“你又乱攀咬什么?八贝勒未必没有深意,论起得圣心,难道你比八贝勒还强?且看看。”
    蒋廷锡本来是想多多替四贝勒说些好话,顺便踩一下自己觉得辜负人的八贝勒,却被汪灏无情的打击了,只好闭嘴。
    陈梦雷忙开口打圆场“蒋兄进京日子短,还不了解各位皇子,八贝勒断不是那种不顾身边人死活的主子,只怕他真的有深意。”
    蒋廷锡知道今儿这两人都不是自己能说服的,干脆转了话题,谈了其他事情,最后说好了各自托关系多多照拂牢里的何焯,别让他吃了明面的亏。
    且不谈何焯府第“赍砚斋”里的万卷藏书看傻了那些官员,便是他资助穷困学子多达四百多人,就足够引起许多同情了。
    八贝勒且没空去管别人如何看自己,选秀之期又到了,康熙如今年纪大了,更愿意把女人塞到儿子们身边,当做恩典,可是,皇阿玛,儿子不缺女人啊!
    八旗的小女孩们,穿着蓝布褂子,梳着八字头,鱼贯而入,个子不大,心机却多,几个月功夫,很是闹了些茶杯大的风波出来,后宫里都是玩弄人心的高手,被小丫头们娱乐了很久之后,终究是各归各位了。
    当皇帝再次问起如何治理河务的时候,就有人提出不如由朝廷出面,勘察黄河源头以及支流,绘制图文,以供各地治河。
    侍卫拉锡包袱款款就被踢出了京城,背着墨斗羊皮纸踏上了未知的旅程,一纸路引上是朱砂的御印,每每拿出来众人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拉锡感觉自己可牛了。
    康熙对儿子们好起来是真好,从皇太子到直郡王,从贝勒爷到小阿哥,只要有了年纪的,统统赏了秀女,八贝勒把女人丢给了八福晋去管教,继续关心冤狱里的老师,到底是谁下的黑手呢?
    第一个打头的御史是汉人,正宗翰林院出身,江南人士,入京不过十几年,平日也以清流自许,乃是当年于成龙当主考时取中的人。
    这样的出身,应该是纯臣啊?为官为人都谨慎,性子梗直了些,有些博名之心也很正常,八贝勒听着人回报,脸上一丝松动都没有。
    :“他平日有什么嗜好?”八贝勒语气很慢。
    :“没有,就是爱逛逛琉璃厂,淘换些古董。”幸亏还查了这个,底下人摸摸脑门子,都是汗。
    :“去查查,他入手了什么,都是从哪个手里入手的!”八贝勒闭上眼,这事不单纯,当年能打自己个措手不及,如今可不能轻忽了。
    底下人领命而去了,八贝勒还在琢磨着,皇阿玛赐给四贝勒的是四品典仪凌柱女钮祜禄氏,当年钮钴禄氏可是靠着这个女人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啊!
    不过现在呢?八贝勒仰起头看看天花板,自己就算把江山拱手让给直郡王,都不会让四贝勒有机会坐上那把椅子!
    四贝勒不是贪欢的人,钮钴禄氏颜色不错,人也讨喜,又是君父所赐,他不能冷落了她,可是四贝勒的前程岂是一个女人可以耽误的?
    后院里哪里平静呢?格格李氏刚生下了阿哥,满月之后取名弘时,长子弘晖又一病不起,眼看着是熬日子了,四贝勒的心情如油煎。
    这般生一个儿子,死一个儿子,弄得旁人不知是该道贺还是道恼,便是李氏都不敢高声说话,唯恐惹了爷的性子。嫡子在生病,庶子出生了,这能不犯了福晋的忌讳吗?自家的弘昀也是个多灾肯病的孩子,刚生下来的那个不过是几个月的血泡子,知道能不能养大了?
    心里烦闷的四贝勒唯有每日早早出府,晚晚才归,不然府里那怪异的气氛让他更加难受,弘晖,自家的嫡长子啊!多好的孩子,怎么就这样了呢?
    八贝勒也郁闷啊,四贝勒好歹生的是儿子,自家福晋怀胎足月,生了个嫡女出来,虽然可爱,可是八贝勒到底有些盼儿子,心里难免有些失望。
    可是当嬷嬷把粉嘟嘟的女娃娃抱给自家看的时候,八贝勒心里那一丝不快也没有了,多漂亮的小娃娃啊,真像自己!
    阿灵阿同夫人都来了,洗三的时候也没大办,八贝勒倒是好生安慰了自己的岳母,没事,我俩都小,日子还长着,万不用现在开始着急,也麻烦岳母多劝劝福晋,好生将养着,不要多了想法,白熬坏了自个。
    阿灵阿夫人得了他这句话,自觉女婿样样都好,就是这般性子温文体贴最好,拿帕子擦了眼泪,女儿这是找到了好人家啊!心里也舒了口气,又暗自庆幸八贝勒府上还没有庶子出生,不然自家女儿就难得站住脚了啊!
    八贝勒还沉浸在傻爸爸的心情中时,终于事情露出了倪端,那位御史倒是好人没错,可是如果有人诚心利用欺之以方,找准了关节下手,哪有不成的?
    这个局估摸也设了很久,常逛琉璃厂的御史大人遇见了民间的宝贝,买不起,常常过来看看,看着看着就认识了些人。
    听得些故意露出来的蛛丝马迹,隐隐是惊天大案的一点痕迹,御史大人上了心,刻意结交后悉心求证,果然不是一般诛心。
    自家一查证,怎么就这么轻易?正犹疑间,然后,就有人来孝敬古董了,求高抬贵手,御史大人脾气发作了,本官乃皇帝亲选,焉可为古董折腰?
    折子递上去后,附议的人就好查了,有的是早有准备,有的是闻风而动,有的是谋定后发,有的是趁乱添柴。
    自从颜元进京做了侍读学士,八贝勒若想知道康熙的想法是轻而易举,颜元为人方正,一生唯盼做些实事,八贝勒与他相交于微时,一心支持他的事业,两人鸿雁往来的频繁,颜元一带大儒也觉得八贝勒往往更有深思,私底下常感叹国家有望。
    当初也是依着八贝勒的意思,机缘巧合入了皇帝的青目,便是入宫之后,家人多是得了八贝勒照拂,自个也被八贝勒的人护着,少了许多人事纷杂。
    如今颜元简在帝心,手握重权,自然愿意投桃报李,何焯同他一般出身,物伤其类,八贝勒不过托他想想那些折子是谁递的,又有何难?过目不忘原是他的强项,连内容都默了出来交给了八贝勒。
    八贝勒招了人来一本本看,愈看愈是心惊,何焯自然是冤枉的,他有多少家底,八贝勒清楚的很,可就是这样的人,字里行间看过去,已经罪无可恕了,真真是有笔如刀啊!
    救何焯?八贝勒从来没这个想法,他本就是冤枉的,雪冤只在眼前,只是到底那些人为什么冲着何焯下手倒是八贝勒关心的,只是党争,抑或是隔山打牛?如若是后者,八贝勒的头有些疼了。
    八贝勒书房的灯一直亮到深夜,新入府的格格守了一夜又一夜的空房,福晋还在月子里,侧福晋倒是来房里坐过,可是她连圆房都没有,能跟自己说什么?
    他他拉家的格格倒是亲自拿桔红霜桑叶煎了茶饮送过去,茶杯端进去,自个被人客客气气挡在门外,他他拉格格也不敢计较,笑眯眯退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勤劳的小作者
    评论啊留言啊,统统飞过来吧

☆、228辜负香衾事早朝(中)

蒙蒙亮的天;早春的寒气阴冷阴冷的;城门刚开;守候了多时的马车队伍开始蠕动起来,守城的兵丁验看着马车的标志;一辆辆放行。
    :“哟,佟管家,今儿怎么这么早啊?”
    :“徐大青;你那边轮子歪着呢;还不修修;当心路上颠不死你!”
    :“大表哥;今儿该你出来啊,我这边有热乎的肉夹馍;来一个?”
    这边马车都是出城去玉龙泉拉水的;皆是皇城里的高官贵胄,时日一长,彼此都认识了,每天早上等着城门开的时候极是热闹。
    八贝勒府上的马车每每来得晚,前边九阿哥十阿哥府上的马车就会等着他,谁不知道主子们好啊?奴才也相熟,多敬着点,有什么错?
    更何况,几个府邸上,奴才多半沾亲带故,遇见了更是高兴:“大黑,就知道今天该你小子来!怎么来的这么晚啊?”九阿哥府上的二黑同八贝勒府上的大黑是亲兄弟,当然人家本名不是大黑二黑,不过是叫惯了的诨名。
    :“嗨,别提了,我们贝勒爷这几日睡得晚,管事的怕我们声响吵着主子,不让我们先出来。”
    :“哟,那可不行啊,你们福晋不是在坐月子吗?被我们爷知道了,只怕又要过去了。”二黑叹口气,因着自己同大黑是兄弟,九阿哥特别高看,只要往八贝勒府里去,就带上自己,真累。
    :“你们主子一天恨不得来三趟,跟你说啊,下次你替我打水,我们的水都是你们主子喝掉了的!”大黑故意逗弄弟弟。
    :“是啊,我们爷赏你们府上的下人比赏我们大方多了,哥,咱们换换吧!”二黑抽了一鞭子在马屁股上,已经出了晚了,再不快点,待会接水就要排队了。
    正走着,遇上了四贝勒府上的马车,大黑二黑都在马身上行了礼,问了诸人的好,等到接完了水往回赶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了。
    路口上,马车就要分开了,二黑突然想起来:“哥哥今儿守哪个门啊?”
    :“今儿啊?我想想,好像是守前门,怎么了?”大黑问道。
    :“昨儿我听见庄子上来人了,江南那边也送了三节礼过来,一车子一车子拖了过来,今儿咱们爷肯定要派人送过去,你守着哪个门,我就让他们走哪个门,怎么能便宜别人了呢?”二黑嘿嘿乐着。
    大黑拿肩膀撞了弟弟一下:“就你想得多,不过说起来,你们爷是真心对咱们贝勒爷好,不年不节总有东西送过来,咱们府上自己庄子里还轮不到吃呢!”
    二黑一脸的骄傲:“那是,论起来再没比我们九殿下更情厚的啦,什么都挑好的送过来,连他自个都退一步,天底下再去哪找这样的兄弟?”
    :“跟着这样的主子,是你的福气啊!”大黑挺为弟弟开心的。
    :“那也看对谁,我们爷啊,对着自家的母舅亲表哥都没什么好脸,公事公办的,有什么便宜还抢在前面占,就是对你们贝勒爷好,还是讲个投缘!”二黑是跟久了九阿哥的,如何不知道自家主子也不是个滥好人?
    大黑闷笑出声,九阿哥那个死要钱的个性早不是什么秘密了,银子前面,六亲不认的个主:“你啊,这张嘴啊,可得管着点,被人听见还得了?”
    二黑翻一个眼睛:“你不是我哥吗?对着别人我才不这样呢!我嘴上有把门的!”
    大黑笑着走了,后面还传来弟弟的声音:“守前门啊!”
    没拖多少日子,四贝勒府上的弘晖果然去了,高烧不退了这么多天,水米不进,小小的身子受了太多苦,四福晋抱着自己唯一的骨血,哭得人事不省。而四贝勒犹自在户部里忙乱着,府里哪里有人敢站出来主事?通知四贝勒?算了,报喜容易报忧难,谁愿意去顶雷?
    等到四贝勒回来的时候,已经满府挂了白幡了,四贝勒心里沉甸甸的,懵懵懂懂下了马,昏昏沉沉看见了灵堂,扶着凳子坐下来,连呼出的气都是疼的。
    打发人往宫里送了信,更是失望,现放着曾祖母、祖父、父亲,弘晖的后事只能低调地办,四贝勒陪了福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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