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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上道(剑三策羊)-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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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时间久了,事态慢慢就发生了变化。李元朔事事都比袁师道高出一筹,几番明争暗斗袁师道都没赢过半分,上头交待的事多落到了李元朔手上。发展到最后,李元朔竟将神策军生生挤出了夏州。
  李元朔三年守丧期间,袁师道因为熟悉夏州事务,被专门调去代领其职,前不久被招回来,显然是为了李元朔重归。
  袁师道之能不如李元朔。此番安排简直将此话昭告天下。
  第一次被挤出夏州,已是切骨之恨,这次更是奇耻大辱,袁师道怎么吞得下去?将李元朔剥皮抽筋都不足以消恨!
  两人明里暗里已经斗了多年,这会李元朔将回夏州,袁师道会不会搞出什么事?
  风怜目知道,陈符此人行事,没有必要绝对不会轻举妄动的。
  “你去李元朔那跑一趟,知道他宅子在哪么?”
  “查到了。”
  “早去早回,”风怜目若有所思地说完,续道,“最好别照面了。”
  呆咩站在门口,往回走了几步,瞅着风怜目半天没动,“哥,我发现件事。”
  风怜目坐在桌边写东西,没抬头。
  呆咩神情有些犹豫,慢慢道,“你是不是有心事?”
  风怜目动作停了下来,微微侧了头,“我也发现件事。”
  “啊?”
  风怜目将笔往砚台上一搁,淡定无比道,“我发现我身上这毒蛊,确实可以行房事,只要不动情就行了。”
  如果呆咩嘴里有口茶,现在一定全部贡献到他哥身上!……然后被他哥扫地出门。
  风怜目还一副科学分析的语气,“我原来也有猜测,毒蛊是否能将□之事与情爱之心区分,现在看来,毒蛊的引发条件确实与房中之事无关。”
  风怜目的话过了呆咩的耳,啥都被消音了!就剩头上飘的“房事房事房事房事房事房事……”,正围着他的发冠作无规则公转运动。
  叫了那么多年哥,他突然又对风怜目有了新的认识!
  风怜目想这孩子脸色好怪啊,“你怎么了?”
  呆咩困难地咽了下口水,结结巴巴地道,“大、大概是有、有点……兴奋。”
  “你年纪也不小了。”哥以为这种成人话题已经可以和你说了。
  “哥,你、你咋会做这事呢……”
  “酒后乱性。”加上被半强迫。
  “不对啊,你喝醉之后都很安静,顶多是见谁都当是我。”
  风怜目脸上又不好看了,“从今之后,我滴酒不沾。”
  看他哥样子,正是情绪翻涌的风口浪尖上,之前的平静都是表面现象。
  “那……”呆咩纠结着问着最核心的问题,“那姑娘呢?”
  风怜目刚想什么姑娘,立刻明白呆咩的思路了,不得不说,呆咩的思路此时绝对是正常人的思路。
  “我跟他不熟。”风怜目模糊道。
  不熟就能做这事,呆咩痛苦地刷新着对他哥的概念,是他太连清还是大人的世界他还懂得太少以至于少见多怪其实这种事和上饭馆吃完大肉面一样稀松平常BLABLA……
  抱着最后点希望,“是勾栏女子么?”
  “不是。”
  “是良家女子啊……”
  瞧呆咩那样,比风怜目这个当事人(受害人)还痛苦万状呢,风怜目也不忍心他弟这么挠墙下去。
  “你莫多想,他不在意的。”
  “这、这种事怎么会不在意,毕竟是姑娘家,洛阳民风也没那么开放吧哥……”
  风怜目面不改色道,“这事他做多了,他就是这么开放的人。”不遗余力地妖魔化某人。
  “啊?!”呆咩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哥,哥你……你也不在乎这事?”
  要是不慎有孕了可怎么办口牙!他岂不是要做叔叔了他还没有准备好!看来这位性格超凡脱俗的姑娘是不会管了,他哥也超级不靠谱的样子!一个怜心他都管不过来了要是有两个,以后他出任务是不是要牵一个背一个?哎那以后剑要往哪放,挂腰上会把腰带拽下来的……!
  风怜目哪知道呆咩这逻辑已经一泻千里一去不回了,依然是不食烟火地轻摇下手,云淡风轻地道,“我已经决意全部忘掉了。”
  “那这事,哥就当它不存在?”
  风怜目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这事本来就不该发生。我会忘掉,你也将这事忘掉吧。”
  呆咩傻傻地立了半天,表情瞬息万变好看得很,最后停在一个好像快哭掉的表情,猛的推开风怜目,推开窗跳了出去。
  “哥我最讨厌你了!呜!”
  就算你们都不管孩子我也会管的!
  风怜目向窗外一望,呆咩的身影已经飞出老远了,脚下踩得很重,望过去屋顶上瓦片碎了一路。
  这孩子又闹腾什么……
  天已经黑了,呆咩一下奔出好几里地,快出了洛阳城才吸吸鼻子平定了心情。
  回去再和哥问问那位姑娘的情况吧,这种事总不能随便了,虽然尴尬,但他还是要去见下。
  现在正好出来了,去李元朔那将事办了吧,呆咩从不耽误正事。
  没费多少工夫,就摸到了李元朔的宅子,贸然出现也是不妥,呆咩想留个纸条,起到警示作用即可。
  循着宅子规制,呆咩找到主卧,内里黑漆漆的没人,便闪身进去了。
  摸到桌边,隐约瞧见笔墨,却没有现成的纸,手边有本小册,呆咩便想从上面斯张纸下来。
  刚翻倒小册后面空白处,突然门上轻响,有人来了。这人脚步极轻,竟连呆咩都没能察觉。
  那人举着灯进来了。
  李元朔:“……”
  呆咩:“……”
  TBC

  45

  李元朔打量着他,轻声道,“你……”
  被发现了就没办法了,呆咩叹了口气,表态,“别怕,我不是坏人。”
  “……”别说这看上去就很软萌的小羊不是坏人,就算他是坏人,李元朔也打不下手,“你是弟弟么?”
  “弟弟?”
  “风怜目的弟弟,”李元朔微笑道,“当年遇到的时候你没告诉我名字,没想到还有再见的一日。”
  呆咩头上的红痕还在,不禁好奇道,“你怎么一眼就看出我不是我哥?”
  “如果是你哥,你开口那句就该我讲了。”
  这句话内涵相当丰富,呆咩还在消化,李元朔已经心平气和地走到他身旁,将灯放在桌上。
  “这几年,你好吗?看起来,你经历了很多。”李元朔温柔地看着呆咩,“不过人还是和以前一样。”
  “马马虎虎吧。”呆咩望天。
  李元朔请呆咩坐,呆咩说我说完就走,说着将袁师道的事说了遍,隐去了消息来源。
  李元朔与袁师道这人斗了多年,听闻此事倒也不惊讶,只是不知道这次会搞出什么。看来回夏州前,都要小心以待了。
  呆咩正要告辞,眼一瞥瞧见刚刚差点遭他手贱的小册,封面上的诗印入眼帘。
  这字里行间的眼熟感是怎么回事……
  “弟弟你怎么了?”
  “……为什么叫我弟弟……”
  “你到现在都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那名字……自从给丫头取名叫怜心后,呆咩一直企图将那个名字从自己头上抹掉,而且成效明显,谁让他现在多在COS他哥,被喊“风怜目”都喊习惯了。
  “随便你了。”呆咩放弃地说。
  李元朔心中一乐,差点脱口调戏让他叫声“哥夫”听听了。
  “咳,那什么你这诗……当初你我结识之前,你就认识我哥吗?”
  看样子呆咩还没看到册子里面啥内容呢,李元朔正色道,“是。”
  “我哥好像不大喜欢你,”想想他哥那脾气,再对比眼前温良恭俭让的五好青年,呆咩不禁安慰道,“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他就那样性格,其实他对朋友一向是面冷心热的。”
  李元朔点点头,却道,“我算不上他朋友。我也不想做他朋友。”
  这话说得呆咩一头雾水,李元朔忽然话锋一转,“你哥可有让你带一块玉佩来?”
  “没有。”
  是吗,他留着了?不,怕不是直接丢掉了吧,李元朔苦笑。
  “我送你出去吧,下次来不要翻墙了。”
  此后数日,李元朔府里已先行打点起东西,向夏州运了,整日里在府里闹腾的几个年轻天策早两日就先行启程,赶赴驻地。
  如今府中除了三五杂役,只余李元朔一人。
  风怜目兄弟俩在洛阳处理事务,再没与李元朔、陈符见过,倒也风平浪静。
  这些年风怜目带着呆咩将他手里的暗线关系过了一遍,呆咩通透,上手很快,风怜目便斟酌着多交他些事历练,天天指派呆咩在外面,忙得脚不沾地。
  这日,呆咩照样回来得很晚,风怜目还未就寝,呆咩风一般进了房间,脸色非常难看。
  “哥,”呆咩声音有点沉,喘着气道,“李元朔出事了。”
  风怜目正披着外裳靠在床头看书,骤然听到呆咩的话,感觉额上一跳,绽开一阵怪异的疼痛。
  疼痛一瞬即逝,短得风怜目自己都没注意,他的心思完全被这话引去了注意,坐起了身,“怎么?说清楚。”
  “昨夜他隔壁府里的小姐让人奸污后杀了,今早才发现。”呆咩难受地说着,因为当年筱筱的事,他和他哥都对这种龌龊事十分厌恶痛恨,光是听闻就能勾起心底的阴霾。
  “那位遭难的小姐是袁师道未过门的媳妇,这事已经闹大,听说大理寺的人已经将李元朔带走了。”
  风怜目冷冷道,“如此说来,这罪是李元朔犯的?”
  呆咩急道,“这不可能!”
  不止呆咩,风怜目自己也不信,沉声道,“为何会算到李元朔头上?”
  “一者是袁师道说他在现场看到了李元朔。”
  “他原就要对付李元朔,怎么说都行。”
  “知道袁师道和李元朔有隙的人很多,他的话原不一定做得准,麻烦的是现场有一块李元朔的玉佩,”呆咩皱眉道,“听闻那玉佩是李元朔幼时就佩戴的,从不离身,偏偏在那位姑娘的尸身边出现了,真是——”
  呆咩话音未落,风怜目突然从床上跳起身,拉起外袍飞身出屋。
  呆咩还从未见他哥如此动作,吓了一跳,连忙追出去。
  客栈楼下,只有两个小二在角落的桌椅上打着瞌睡,风怜目与他们说了几句,转身走了回来。
  呆咩莫名其妙地跟着风怜目走了一圈,这时见风怜目面如寒霜,一言不发,忍不住出声,“哥,怎么了?”
  “死了。”
  “死了?谁死了?”
  “那个小二。”风怜目按住突突跳动、隐约生疼的额上,声音有点哑,“三天前喝醉酒与人斗殴死的。那天之后我就没见过他,我都没注意到这事……”
  呆咩一愣,问道,“这人的死和李元朔的事有关?”
  风怜目看了他一眼,不再隐瞒,“我之前有托他将玉佩送还李元朔,看样子那块玉佩没能回到李元朔手上。可能是没送到被人劫下来了,也可能是他送错了地方……没想到害了他一条命。”
  呆咩惊道,“是被袁师道设计灭口了!这样岂非死无对证?”
  两人回到屋,风怜目不说话,呆咩也暗自思量,一时也想不出对策。他虽然与李元朔相处不多,但是交浅言深,拿他当一位可敬可亲的朋友,看他落难,心里自然不好受,而且风怜目的表现也让他在意,总觉得风怜目与李元朔之间有些什么他不知道的特殊关系存在。
  “哥,这事就真的无转圜了?”
  “天策府大概会出面,将事情先压一段时间,不过神策那边估计也会为袁师道出头。”风怜目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平定了心神,“如果像现在这样,人证物证俱在,李元朔的罪名只怕脱不掉了。”
  “可是,可是这怎么可能!”呆咩急道,“那姑娘我当年见过,叫方茜儿,她对李元朔十分垂青,李元朔对她根本没有那个意思。要……要是真想做什么,早些年还不是轻而易举。”
  “这事也不是没有转机,”风怜目摇摇头,将外袍解下,丢在一边,“他若是自承与那位方茜儿姑娘有私情,玉佩是很早之前便送的,物证这一环便能圆过去了。”
  “啊?!”呆咩没想到风怜目会说出这样的法子,这样岂非污了方茜儿和李元朔的名声!
  可是权宜之计又哪能讲究那么多,呆咩不是不懂变通之人,当下只是难受地闭嘴不语。
  风怜目冷静道,“没有这块玉佩,袁师道与李元朔不和的事人尽皆知,他的指认水分太大,下面只要天策府在其间多多运作,多半最后弄个轻罚,算是脱罪了。”
  呆咩看着他哥熄了灯,上床掀起被子盖上,侧着身躺着。
  许久,风怜目没有翻身,似乎已经睡了,呆咩在黑暗中坐着,各种思绪在脑海里翻滚交叠,想到最后,却忆起那日陈符偷偷来传话,那时哪料到会有如此失态?想必此时陈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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