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觅了时(作者:凡间)-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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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汉子从裂骨之痛中缓回神来,这才发现砸到自己手腕上的不过是颗细小圆润的白色石子,拿眼看向那出手的年轻人,却见他锦衣丝袍冠带飘飘,不过一个富家公子哥儿。于是他重又壮了胆子,几步上前怒喝道:“哪来的黄毛小子!敢阻老子的动作!”说着猛地伸出左手去抓青年的肩头,手刚至半道上便被人一把捉住了,“哎哟!”那人腕力一施,疼得汉子差点没跪下来。
“敢在你白爷爷面前称老子?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青年冷笑一声,腕上力道更加了几分,眼看那大汉左手腕骨也快被捏折,门外有人出声相劝:“得饶人处且饶人。”
众人向外看去,但觉眼前一亮:来者一袭素色长衫,剑眉菱唇清俊挺拔,双目流波若风清月明,唇畔带笑如霁雪冬阳,儒雅从容风骨朗朗。众人莫不暗赞:人中龙凤品貌双绝。
白衣青年听得声响,怒瞪那汉子一眼,冷哼一声,甩开他手腕,继而冲那素色长衫之人笑道:“齐兄既如此说,那饶了这厮便是。”
此时又听得门外一人笑道:“白五哥好生威风,莫不是拿人撒气来的吧?”
这回进来的是一个少年,俊生生一张脸上墨玉般的眸子流光溢彩,跟在他身后的还有几人,众人一见,眼花缭乱:一名青年,温润如雨后青山露中早竹,夹着早春未褪尽的氤氲水汽,浅色蓝衫清清爽爽,正护着一名少女走进店来。那少女粉色罗裙,浅黄纱衣,端丽典雅,眉眼间万种风华。
众人大惊:妈妈呀,天降红雨么?哪辈子修来的眼福叫如此多神仙般的人物齐聚一室?
这几人正是不久前才上路回东京,沿着运河一路乘舟自杭州至徐州,打算取道商丘经陆路回开封的展昭一行人等。
展昭来至徐州,本欲带些当地天麻回去给公孙先生配药,也好缓缓包大人的头疼,没想寻了半日都见不着影子,只得作罢。他进得店来,瞟一眼店内一室凌乱,心下大略猜得了几分:“这回又是什么乱子?”
“没什么,不过见不得黑瞎子欺压羊崽子,拧了它爪子几下罢了。”白玉堂淡淡道,拉了齐风廷坐下喝茶。展昭也不言语,四周环视一圈,看到了站在一旁的老掌柜,客客气气将他唤了过来。相谈之下才明白,那汉子来店里喝酒,正巧一群小乞丐窜进店里行乞。老掌柜的心肠好,给了孩子们一些散碎银子打发他们出去,没想那汉子忽然拉了个十三四岁的乞丐,硬说少年偷了他的东西。少年死不承认,那汉子便又打又骂,一屋子人没人敢拦,倒是白玉堂进来解了困。
展昭问那大汉:“你说那孩子偷了你东西,可曾亲眼见得?”“老子当然……”那汉子本在一旁痛得龇牙咧嘴,听得展昭一问,立马粗声叫起来,但话刚出口白玉堂已跳将起来一个耳刮子扇了过去:“没记性的东西!当真要叫爷爷我折了你那只秃爪子?”“白兄!”展昭忙出声阻拦,白玉堂这才止了动作。那汉子被白玉堂一砸一捏一打已是失了胆色,再不敢说话。
展昭看向被两个小二扶住的那名少年,不过十三四岁,满身污泥瘦得可怜,想是方才被那汉子打得狠了,连站都站不稳,但一张小脸却倔强地仰着,滴溜溜的黑眼珠透出一股子坚毅。心下对这孩子多了几分怜爱,展昭上前轻声问:“你当真偷了那人东西?”“没有!”声音不大,却坚定非常。少年抬眼望向展昭,死咬了下唇:“我就算冻死饿死,也绝不干那偷鸡摸狗的勾当作践自己!”瘦瘦小小一个孩子,字字句句却是掷地有声,展昭不禁对这少年又多几分激赏。
转头看向那大汉,展昭面上已带薄怒:“你自己说,这孩子偷了你什么物事?”那汉子支吾半天,被白玉堂恶狠狠一瞪才忙不迭地告饶,原来他自己想着来客栈蹭酒喝,逮了这少年只为寻机生事饶自己一顿酒菜钱。不听则已,一听展昭怒火顿起,白玉堂更是按捺不住,一脚狠狠踹在那人胸口上,叫他摔了个仰八叉,疼得直哼哼。客栈里一些客人气不过,将那汉子推打着赶到衙门去了。一番吵闹之后,店里终是清净下来。
白玉堂啐了一口,转过头来却见齐风廷正扶那少年坐了,过去一问才知,少年本是延州凤翔人,连年大旱再加上今年正月那场战事,延州已是民不聊生。常年兵荒马乱天灾人祸令延州百姓苦不堪言,不得已,只有背井离乡四处流窜。“野狗吃死人,活人吃野狗。为了活命,甚至……易子相食……”少年字字泣血,声声动情,“草根,树皮,观音土……能吃的都吃了,但还是……”说到这少年已是哽咽难言,再吐不得只言片语。
众人心中俱是凄恻,一时竟想不出言语安慰。延州贫苦是早有耳闻,但不想竟至如此逼人境界。两年前正值宝元元年,西夏主李元昊自立称帝,定都兴庆府,国号大夏,改元天授礼法延祚。西夏国东临黄河,西至玉门关,南抵萧关,北连大漠,号称“方二万余里”。李元昊英勇善战野心勃勃,频频西犯,今年正月更是率大军攻打延州,围城打援,在三川口设下埋伏,全歼宋援军万余人,朝中大将刘平,石元孙等人俱被俘获。
消息传至京都,举朝皆惊。展昭至今仍记得正月里包大人总是眉头紧锁,有几日下朝回来满脸愤慨,拍着书桌怒斥朝中一帮守旧老臣被西夏吓破了胆子,竟一气儿撺掇着皇上“姑息征战”,简直无异于弃战乞降!
那几日看着包大人在屋内来回踱着方步,眉头紧皱,展昭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朝廷之事,自己一向不甚关心。所留意的,也不过是包大人身边那股子暗潮汹涌。身为带刀护卫,只想守住包大人周全,回报了那番知遇之恩便罢。
如今想来,展昭自问是否过于狭隘?
走出江湖入公门,他信的是一个“清”字:心清,身清,天地清。
心清则无愧壮志豪情,身清则无愧赤诚精魂,天地清则无愧一腔忠义。朝中黑暗,官官倾轧,包大人纵是一身正气,也难免在逆流旋涡中与之周旋。这些,展昭自己看得明明白白。江湖性子未褪,瞧不得官场龌龊事,所幸跟了个两袖清风的包青天,手中巨阙斩奸除恶倒也快意,一时间竟不知不觉将自己“困”在了开封府里。
无悔,却有憾。
光明正大,肝胆磊落,展昭知道自己与官场不合,也从不想些仕途青云之类,每日里巡街访查追凶缉盗,以一肩之力挑起开封顺治安宁,身苦心甘。然而,如今国难当头,强敌进犯,周边百姓颠沛流离,与国疆土不断遭敌蚕食,朝政杂乱冗繁,身为堂堂男儿,莫真是要藏在东京不出头了?
忽见塞外荒漠连天,金戈铁马刀林箭雨,猎猎战旗翻飞中一抹残阳如血。
巨阙呜咽!
齐风廷开口问那少年:“如今可有何打算?”
他看得出来,这孩子可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心气儿,只怕是家道中落,为求生计不得已行乞在外。纵是如此却从不自轻自贱,一身傲骨,令人疼惜,怎能让他无个着落,终生做个乞丐?
少年低了眉,咬紧牙不说话,许久摇摇头。齐风廷微微叹气,招招手将那老掌柜唤了回来。
“掌柜的,看你慈眉善目,心地实在,这孩子又端的可怜,何不收他作个伙夫杂役,跑跑腿也好?”
老掌柜面有难色:“这……客倌说的是哪里话?我这店里,如今不缺人手……”
“这倒不见得。”齐风廷微笑,“我看掌柜这‘迎客来’是店如其名,宾客如云。看那几个小二忙得够呛,也是该添些人手增增人气儿不是?”说着从袖中掏出张银票来,递与那掌柜:“这孩子日后住宿钱我替他付了,伙食钱让他自己在你这店里挣,如何?”
少年愣愣地看着齐风廷,忽地跪下地去朝老掌柜扑通扑通磕了几个响头,“掌柜的您就算行行好,收了我吧!我有手有脚,凭本事吃饭,您叫我劈柴烧饭端茶送水都成,绝不让您白花了饭钱!”
老掌柜见齐风廷肯为少年送银两,这孩子又实在叫人可怜,心已软了,当下答应了,将少年扶起来,叫个小二带进里屋清洗换衣。齐风廷谢过掌柜,又叫了些上好的饭菜,老掌柜这才退下招呼其它客人去了。
齐风廷这阵举动明明白白看在众人眼里,展昭白玉堂等人心中俱是嘉赏。几日相处下来,齐风廷举止有礼言谈温和,早博得一片称赞。白玉堂几次与他相谈,发觉他经纶满腹胸有乾坤,乃心志高远之人,对他的亲近之意,更是增了几分。
一行人饭饱后便再不停留,步出店门正欲离去,后面有人追上来,拉住了齐风廷的衣袖。
齐风廷转头一看,竟是方才那名少年。少年匆匆梳洗了一番,换了身整洁衣裳,这才让人看出他净白肤色,水灵灵一双大眼睛,端的眉清目秀。
少年红着脸就要给他下跪,齐风廷伸手去拦却拦他不住,硬是接了他三个响头。少年站起身来,仰头看向齐风廷,眼中满是感激崇敬之色:“大爷您今天救了我一命,又给我寻了容身之处,大恩大德,韩誉今生作牛作马也要回报!”
“你叫韩誉?”齐风廷低头看向这名瘦瘦小小却颇有骨气的少年,伸手扶上他双肩,“我今日只能保你一时,日后如何,却要看你自己造化。休得再提报恩不报之类废话,小心周全了自己,便是不枉我一片苦心。”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些散碎银子,交与韩誉,“你身上的伤也要找大夫看看,免得落了病根。”
韩誉捧着银子,咬紧了下唇,仍是站在原地不愿离开。他抬头望着齐风廷,低声道:“韩誉背井离乡,其实……其实是为寻找离家在外的生父,别人都说他为国杀敌战死沙场,可我不信。恩公,你好人做到底,能否带我去寻我生父?”
齐风廷闻言不由叹息:“原来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可天下之大,寻一个人无异海底捞针,你可知你生父姓什名谁,如今又身在何处?”
“……我不知道……”韩誉含泪低下头,但瞬间又抬起,一把抓出挂在脖子里的一个暗红物体,递到齐风廷眼前,眼睛重放出亮色:“这是爹爹留给娘的东西。”
齐风廷将那暗红之物拿进手中仔细观看,却原来是枚印章,翻过来看那印章下的文字时,他轻皱了眉头。
然后他看向韩誉,眼光变得深沉。抚摸着韩誉细软的头发,齐风廷笑道:“既是如此……你随我一同上京城罢。”

第十三章:异变陡生难越峡,南来金凤入皇家

日渐西下,烟霞遍天。
展昭一行人已行近陈南,翻过越峡山,山后便是陈南城,出了陈南向北行不过数十里便是汴梁。众人日夜兼程舟车劳顿,如今见汴梁将至,无不精神鼓舞,加快了脚程。
展昭、白玉堂与重华三人骑马在前,夏氏兄弟与邱离儿、韩誉坐在马车内,王朝带领一干衙役断尾,不长不短一行人行走在越峡山山道上。
展昭面色沉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仔细留心四周动静;白玉堂与重华二人一路说笑,间或争吵几句,言语皆是尖酸刻薄,互不相让。旦有争论,重华便叫展昭裁决,白玉堂则虎着脸,叫展昭左右难为。
齐风廷一派潇洒地挥鞭赶马,空出眼来观赏山间风景:春色未褪,青山秀丽,归鸟低鸣,夕照流红。
不一会儿韩誉从车里探身出来,坐到齐风廷身旁。
“听夏大哥说,咱们快到汴梁了是么?”韩誉看着前方崎岖山路。
齐风廷扬鞭朝前一指:“翻过那座山头,离汴梁便只余二个时辰路途。你且回车内歇着去,睡一觉便到了。”
韩誉摇头:“我不困。”想着能到京城寻找父亲,韩誉心里满是期待,只恨不能插了翅膀即刻飞到汴梁,哪里还有睡意?
齐风廷笑道:“那你就坐这儿,看看风景也好。”
行了约莫一个时辰,天色渐暗,玛瑙般的星子点缀在墨蓝的夜空上,山风渐起,吹得韩誉打了个哆嗦。
“冷么?”齐风廷一伸手将韩誉带到自己怀中,“走的时候竟忘了给你添两件衣裳,虽说是四月初,到了晚上夜风依旧凉人的紧。”
韩誉靠在齐风廷身上,暖意自身外蔓延至心内。自从三年前父亲离开,他便成了旁人眼中没人养的“野种”,人人白眼相看;娘死后,他背井离乡四处逃窜,更是颠沛流离受尽欺凌,何曾得人如此温柔呵护?
鼻头些微发酸,他抬眼偷瞧齐风廷,莹白月色下那人端方温良,俊秀飘逸宛如画中人。韩誉埋下头去,暗想若是自己有个如此人品的兄长,该是多大福气。可此人气质高洁非富即贵,又岂是自己一个孤儿能高攀得上的?等到了东京,大家分道扬镳,只怕想着再见他一面也非易事。
如此一想,韩誉不觉抓紧齐风廷衣衫。
仿佛没注意到在腰间越缠越紧的力道,齐风廷微侧过头朝马车内问道:“跑了大半日,邱姑娘与夏兄弟可还受得住?”
夏重之闷闷的声音传来:“莫将我看得如此娇贵,我只是腿断了,身子骨精神着呢。”
邱离儿噗哧一笑,道:“齐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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