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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头不易老-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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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的是实情,也是禁忌。
  晓浅妈妈的脸色苍白到一个可怕的地步,她神色不自然的将小推车交到了陆黎的手中:“小陆,你先去结账回家吧,妈还有点事,你先走吧。”
  “妈,您还有什么事?我来帮你。“陆黎笑着接过了小推车。
  “不用!你赶紧的结账回去,不用管我!”晓浅妈妈的语气异常的强硬,陆黎吓了一跳,看了看我,对我稍微点了一下头,又跟晓浅妈妈嘱咐了两句这才推着推车下了扶梯。
  “我们谈谈。”晓浅妈妈走过来,声音冰冷的对我说。
  我的心在刹那间跌入了谷底,果然,女人的第六感依旧是那么的准确吗?她看出了什么?
  找了一个咖啡馆我们两个人对面着坐,谁都没有点咖啡,服务员远远地看着我们这边异常的气场,都没有过来。
  “晓浅是不是在你那里?”晓浅妈妈开门见山,眼神死死的盯着我。
  “是。”我苦笑一声,诚实的回答了她。在她的面前,我们的一切小动作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你这个魔鬼!”她咬牙骂道,脸上的肌肉绷得紧紧地,眼睛狠狠的瞪着我,足见她对我的恨意。
  她恨我,恨不得杀了我,恨不得将我抽皮扒筋喝血饮髓。
  我只是微微低头,一句话也不说,脸上尽量保持着平静,我不能溃败,晓浅和我的幸福都在我的手里,我不能溃败。
  “晓浅要跟小陆离婚是不是因为你?恩?你不是离开了吗?不是答应我离开了吗?为什么又回来了?晓浅她都已经结婚了,有了孩子了,你为什么还不能放过她?”晓浅妈妈每说一句话,脸上的表情就惊惧一分,好似我是那骇人的撒旦一般。
  我的心一滴一滴的在滴着血,我却还要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
  “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晓浅,我求你了,放过她好不好?世界上的女人那么多,你为什么偏要找晓浅呢?放过我们家晓浅不行吗?我求你……”她伸手抓了我的双手,就像是鹰爪一般死死的抓着,使劲的晃着我:“除了晓浅,谁都可以,你放过她,我求你放过她……”她的发丝因为摇晃而散乱了下来。
  我被她晃得红了眼角,心里却在百转千回,是放弃还是坚持?我忍心对一位母亲说出那样的话吗?可是,我想想晓浅痛哭的样子,我的心又揪成了一团,我……到底该怎么办?
  抬眼怔怔的对上晓浅妈妈通红的双眼,我的泪一颗颗从眼中掉出来,“阿姨……”我听到自己的声音遥远的好像从边际来的一般:“我和晓浅谁都离不开谁了……”
  她的动作顿住,双眼恶毒的看着我,“你真是个魔鬼。”她再次强调,双手赶紧的松开了我的手,猛的站起身来,动作机械:“我会打电话叫晓浅回家的,我告诉你们,只要有我在,你们就不可能在一起,我绝对不会允许我女儿跟一个女人在一起的,我不会让她跟陆黎离婚的,我不会……”她的声音随着她走出去而越来越远。
  咖啡馆的人目光全部都聚集在我的身上,我将头俯下去俯下去,再俯下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高子涵,你该回去了。”我对自己这样说,然后在那么多异样的眼光中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
  “爸,晓浅呢?”我回到家后没有看到晓浅,赶紧的去看老爸。
  老爸靠在沙发上叹了一口气:“刚才她妈妈打电话来,将她叫回去了,我看晓浅的脸色有些不对劲,估计她妈妈不同意她离婚吧?”
  何止是不同意?我身子沉在了沙发上,心也沉了下去,各种可能在我的脑海中闪现着,我赶紧的摸出了手机给晓浅拨了过去,可是……关机,再打,还是关机。
  “啊……”我猛的把手机摔在了沙发上,双手抱着头。
  身边的沙发沉下去了一些:“怎么了?她不过是被她妈妈叫回去一次而已,说说就回来了,没事,你别担心。”老爸不知道内情拍着我的肩膀劝我。
  我摇头,不管老爸说什么我都是摇头:“不……不是这样的……我刚才在路上遇到晓浅的妈妈了……她……都知道了……”
  “什么?”老爸吃了一惊,使劲的拍着我的背,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就算她妈妈知道了把晓浅给叫回去了,你能做的就是在这里哭闹发脾气吗?你就不会想想能做什么吗?”
  我慢慢地抬起头来,惊愕的看着老爸:“我还能……做什么?”
  “去找啊!”老爸恨铁不成钢的拍我:“怎么样都比你现在的样子强,你看看你,哪里还有咱们老高家的样子?给我精神点!敌人还没有来你就倒下了,要真到了对峙的时候你还能干什么?”
  我醍醐灌顶一般醒悟了过来,抓起手机在脸上抹了一把就往楼下跑去。
  我要去将晓浅带回来,不管怎么样,这次我都不能放开她。
  当初是为了晓浅妈妈的威胁而委曲求全,虽然解除了危机,可我却后悔了三年多,这次,我不要后悔一辈子!
  开着车,我扶着方向盘的双手都在打颤,冷气打开之后汗水还是从我的脸颊滴答滴答的流了下来,身上的衬衫湿贴在我的身上。
  晓浅说她为了方便照顾爸妈,就在S市给她们买了房子,在荣华街的金德小区。
  当车子停下来之后我的全身还在打着哆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咬牙问门卫,我拿出所有的证件告诉他我确实是来走亲访友的,只是不知道在哪个单元。
  他一个劲的看我,对着我的证件看,好半天才将我放进去,给我指了方向,我赶忙说了谢谢往里跑。
  站在晓浅爸妈的门口,我已经不会呼吸了,窒息的感觉从天而降将我淹没,汗水混着泪水从我的脸上滑下去,找不回呼吸的频率,我憋的眼冒金星。
  头使劲往墙上一撞,疼痛的感觉和晕眩一起将我包围,但好歹会呼吸了,我使劲的深呼吸深呼吸,肺都快被呼出来了,我才颤颤巍巍的抬手摁了门铃。
  门铃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楼道里显得那么突兀,我被吓了一跳,舔了舔嘴唇,再次摁了一遍。
  没多久,我就听到里面悉悉索索的声音,紧接着,我听到有人问:“请问找谁?”
  听声音好像是晓浅的爸爸,我咽了咽口水,言辞不清的说:“您……您……叔叔……找您……”
  当初被王建义关在宾馆里的是偶我都没有过这种紧张的感觉,我想我快要被心跳刺激的爆体而亡了。
  门被打开,果然是一个中年男子戴了副眼睛好奇的看我:“你找我?”
  “请……请问……请问……”我的舌头开始不听使唤,我狠了狠心,牙齿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头,疼痛立刻让它的神经变得敏感起来:“请问,叔叔您是叶晓浅的爸爸吗?”
  他再次的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眼中露出狐疑:“我是,你是谁?”
  “叔叔好。”终于找对了,我在心里稍微庆幸了一下,对着他鞠了一个躬:“叔叔,我是晓浅的朋友,晓浅在家吗?”
  “奥……是晓浅的朋友啊,呵呵……晓浅不在家,她这两天跟我们闹脾气,出去散心去了。”他笑呵呵的跟我说,看起来很慈祥。
  听到晓浅不在家,我的心里再次的慌了起来,我使劲的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叔叔,我能跟您谈谈吗?”我竭力的让自己看起来很有说服力。
  晓浅的爸爸看了看我,让开了身子:“进来吧,看你的热的,进来凉快一会。”
  若是他知道我来的用意,他还会这么客气的给我端茶倒水切西瓜吗?看着忙碌的晓浅爸爸,我心里生出了一些愧疚,赶忙的站起身来说:“叔叔,您不用客气,我……我……我只是来跟你谈谈,您别忙活了……”
  “恩,好,说吧,你要跟我谈什么?”晓浅的爸爸将切好的西瓜放在了我的面前,脸上带着一些笑意:“看你这满身大汗的样子,你来的很着急吧?有什么事情跟我谈。”
  “叔叔,我想先告诉一下您我是谁。”我攥了攥手抬头对他说:“我从晓浅中考的那个暑假认识的她,到现在,已经十年半了。”
  “恩……确实很长久了,你们的友情这么久了,真不错……”晓浅的爸爸眯着眼睛想了想,笑了起来。
  “不是……”我舔了舔嘴唇,心一横:“我从晓浅16岁开始追的她,追了她五年,在她21岁的时候她答应了我,她23岁的时候我们分开她去结婚,现在,三年后,我们两个人还是想在一起。”我尽量的让自己的语速慢一些,让他尽可能的听明白。
  我说完后的好大一会,晓浅的爸爸都保持着一个姿势,一个表情,一动都没有动,我的心煎熬一般等待着,等待着他最初的态度,等待着他最终的态度,等待着……我和晓浅最终的结局……                    

  ☆、我可以都要吗?

  过了很久,晓浅的爸爸还是不说话,我等的心里发慌,赶紧的补充了一句:“我……我叫高子涵。”
  “呵呵……”晓浅的爸爸笑了起来,让我感觉有些莫名其妙,“我听过你的名字。”他说:“宝贝高中的时候经常念叨你的事情,说你如何如何对她好……”
  “不过,”晓浅爸爸话锋一转,“你今天来说这些是为了什么?”
  “我希望叔叔可以同意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我赶紧的接道,看情况,晓浅的爸爸要比晓浅妈妈好说话。
  “让我同意?”晓浅爸爸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你觉得我会同意你们在一起吗?两个女人?”
  “叔叔……”我心里一沉。
  “暂且不说这些,就说你当年追宝贝这么久,后来跟她在一起了,为什么还跟她分手了呢?是两人不和所以分开了?”他眼睛微微眯了眯。
  我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果然当年的事情晓浅爸爸是不知情的,这样看来,我赌对了。
  “不,不是两个人感情的问题……”我抬头看着他,“当年是阿姨知道了,所以……”
  “宝贝妈妈已经知道了?”晓浅爸爸有些惊讶的问。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皱眉道:“当年阿姨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所以我和晓浅分开了,今天阿姨又知道我们在一起了,打电话把晓浅叫出去了。”
  “这么说,宝贝这些天都是在你那里?”
  “恩。”
  “她要离婚也是因为你的原因?”
  “是。”
  “你觉得还有什么好谈的吗?”晓浅爸爸笑容淡漠看向我。
  “叔叔,我希望你们可以听听晓浅的意思,我们已经成年了,而且,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说放就放的。”我努力的争取着。
  “就算放不下宝贝也是结婚了,也许你们之间的感情是真的,可那也是你们不懂事,现在宝贝结婚有了孩子,就算她想着你,那她也有自己的家庭,从做爸爸的角度出发,我还是不希望宝贝离婚跟你在一起。”晓浅的爸爸脸上一直带着笑容,他保持着冷静的态度跟我说话。
  “叔叔,也许你说的很正确,但是这样,晓浅不幸福,难道做父母的不应该以孩子的幸福为前提吗?”我努力让自己的话听起来很有说服力。
  “高小姐,你可以回去了,我们之间已经不需要再谈了。”晓浅的爸爸站起来,微笑着对我下逐客令。
  “叔叔……”
  “请吧。”他伸手指向门口。
  我无奈,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站在玄关处,我再一次的回头对晓浅爸爸说:“叔叔,我还是希望您能同意我们。”
  他只是微笑,“请帮我把门带过去吧,多谢。”
  话已如此,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低着头走了出去,外面依旧酷暑难耐,阳光火辣辣的泼在我的身上,汗水如水流一般淌了下来。
  路过门卫的时候,他对我喊:“找到人了没有?”
  我轻笑抬头:“找到了,多谢指引。”随后,我看到了他惊愕的表情,我想,我的样子一定十分狼狈,否则他的眼神怎么那么错愕?
  晓浅的手机不管怎么打都是关机,我开着车盲目的在街上找着,陆黎的家在哪?我不知道,以前这个时候都有妍姐来帮我,可是现在妍姐不在了,我只能靠自己。
  于侦探,我突然想起了他,赶紧的打电话给他。我们约了见面的地方,他将一个包装完整的资料袋递给了我,我将牛皮袋里说好的钱推给他,一桩交易就这么成功了。
  他笑着说:“若不是我知道他有家室,我一定会以为你是他太太。”
  我冷哼:“不是他太太就不能做这个了?”
  “奶茶店和广告公司之间扯不上竞争的。”他胸有成竹的说。
  “你应该记得你的职业道德。”我冷冷开口。奶茶店和广告公司确实不存在任何竞争,但是奶茶店的经理和广告公司的老板却有可能是敌对的情敌。
  “OK。”他笑着举手摇头,转身消失在人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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