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3C书库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斜风细雨作者:召耳-第1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顾撷之的朋友,也没有多考虑,理直气壮地挑了自己爱吃的牌子送过来。不过,陈沛青还真的不讨厌,对她更是多增了好感。“要喝点什么?茶,咖啡,还是果汁?”“果汁。”还真是个嗜甜患者。“水就可以了。”顾撷之在一旁添一句。陈沛青示意他们在客厅坐一会儿,接着就转身去厨房拿杯子。顾撷之替小绸打开了电视,抚了抚她的手,起身跟了过去。小绸知道他们有私话要谈,也没有半句抱怨,这时的女人家总是插不上话的,于是便聚精会神地寻起了有趣的频道。
  “怎么了?”陈沛青侧脸问他,伸长了手臂从橱柜里拿出一盒果汁。
  “我碰见李先生了。”顾撷之此时就不用装出生分的样子,熟门熟路地拿来一只杯子,从一旁的手提壶里倒来温水。
  “哪里碰见的?”陈沛青没有要躲闪的意思,反倒觉得有趣,心平气和地应着。
  “碰见过几次。但是。。。。。这李先生可真够厉害的,他又做起了生意,而且还和我杠上了。”
  “杠上了?”“他开了药厂,我做的进口,他却是自产。价格比我便宜了一大截。”
  “你这是要输?”话里有几分戏谑。“也不是。才不会输给他。”顾撷之喝一口水,像是闷一口烧酒。
  “你就要和我说这个?”“差不多。也想顺便来看看你。还有,我和小绸打算要孩子了。”
  “好事。”“你当真?”顾撷之故意这么问,陈沛青的真心他哪里看不出来。“为什么要说假话?”陈沛青笑,当真地瞪圆了一双乌珠似的眼睛。
  “看你挺好的,我就放心了。”顾撷之将杯子一搁,两手张开就过来搂住他,坦坦荡荡,又抬手揉揉他的后颈。这下陈沛青是真的躲不开,也不想费心费劲去躲,一头扎进去,“真好。”
  等两人再回到客厅,小绸早看厌了电视,坐得端端正正,翻着陈沛青码在茶几下的杂志。他将果汁旋开,放在她面前,顾撷之贴着她坐下,亲热地同坐一张双人沙发。陈沛青落单,坐在一旁的软凳上。电视里除了电视广告就是肥皂剧,也不怪她兴致缺缺,她见陈沛青过来,连忙拉住他盘问起来。在与顾撷之交往时还要揣着端着,可结婚后就露出了本性,讨人喜欢的活泼性格。她觉得自己似乎见过陈沛青,可以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出来,知道他是越剧演员后,一股脑地将问题抛给他,又问他有没有女朋友,几乎就是个话篓子,嘴唇翻飞不停,将一瓶果汁喝得见了底,这才算尽兴,顾撷之见差不多了,拉起她就要走。小绸这才明白失态,脸又红一红,朝着陈沛青挥手告别,依在顾撷之的臂膀旁,是棵同根同脉,小而茁壮的树。
  将两人送走,陈沛青将桌面收拾完了,就又坐下。想到顾撷之与他说的人,心里又复杂又赞叹。当时是自己口口声声说要等他,可一转身就将他丢了,转投他人怀抱,过起了自己的正经日子,可这他人现在有了她人,自己又成了形单影只一个,想想就觉得是因果轮回。他也实在是聪明,刚出来就又能将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天生就是那块料子吧。越想就越漫无边际,从沙发上纵下来去抽屉里翻东西吃,杭州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总不可能就这么撞见。即使撞见,也有应对的方法,毕竟,他早就没了那时的一把执念与满腔热情。
  作者有话要说:顾陈的线就这样收尾了。接下来的是李陈的纠缠不清。


☆、二十六

  日子一路过到了年末,万物敛息,一阵积攒已久的雪粒子拉开了隆冬的幕帘。冬至那天顾撷之打来电话说小绸怀上了,气血旺盛的年轻人,做什么都是雷厉风行,三人约在陈沛青的家里,坐在厚毛地毯上,并肩抵足吃了一顿汤圆,一是要作为庆祝,二来是为了消寒。可扭头就又要忙碌起来了,生灵是敛息了,可手上的演出却是一桩叠着一桩。顾撷之也是一样,三人吃饭聊天的空当都是电话不停。一年到了头的这几个月就像是个炮仗,引线烧到了尽头,就是要摧枯拉朽地炸开,将一年的酸甜苦辣都炸碎了,炸烂了,这才能收拾心情,再侍奉下一年。
  这十天半个月,陈沛青尽跟着越剧团东跑西颠,江浙本来就是富庶的地方,有些虽说是农村,可实际上过得比城市人还要逍遥自在,于是就有村方陆陆续续地请他们过去搭台唱戏,快近年关,给乡民热闹热闹。这样的场面当然不用出动前辈,于是就落到了陈沛青这些后辈的身上,不过没了前辈压场也就意味着没了管束和牵绊,他们反倒能大展拳脚,平时要勉力才能唱上去的调门一下子就唱了个完满,武生更是人来疯似的满场打跳,满耳都是乡民抛给他们的雷动掌声,一时间更加意气风发,摇摇摆摆地要被捧上天去。
  等一场唱毕了,一群人就开始收拾行当回家,上妆时没有桌椅板凳,都是坐在道具箱上,现在道具箱收了回去,没地可坐,只好坐进车里,没了镜子,用手机屏幕照着,挤一掌心的卸妆油,边胡闹着打嘴架,边将面皮上的油彩揉下来。车子只将他们送到剧场,一个个接连走下,掐肩揉腰,挥手各自散了。陈沛青将包挎着,还有半个小时地铁就要停了,他半跑半走地飞快行进,将领口束紧了,牢牢地护住了胸颈,手瑟缩进了袖子,又再揣进口袋里,低头眯眼,步履匆匆地朝着两个路口外的地铁站走。
  正在高楼林立间,风闹得格外凶猛,像一匹来回踩踏的兽,忽得造来一阵水雾,蒙了一脸,再吹,脸快被凝住,像是凭空长出了一层硬痂,只能干眨眼。脸埋得愈下,只盯着脚尖的路,迎着这朔风而上,CBD区块早就成了空城,随意他来回冲撞。可还没真正走出去,雾就成了雨,原来早就静候着了。这一下,竟毫无江南的温婉,如同瓢泼,又还夹杂着冰雹,掷地有声。何止是要将这城市浇熄,简直是要把所有活物都一网打尽。陈沛青再也没法走了,冰粒又细又小,不停地刮着面颊,吸一口气就直往鼻子里钻,眼睛也被迷住了,只好往旁边一拐,钻进了这高楼大厦的屋檐。
  外套面上吃尽了水,可也不敢脱了,里面只有件针织薄衫,自己图个轻便,只好原地跺脚取暖,可还是冻得鼻尖通红,嘴唇青紫,一会儿又点一支烟提神,这时才感到空落,翻尽了通讯录也找不到一个人来接应。风雨翻滚,嗡嗡隆隆,一时半会儿不见收势,又正专注着心思,自然无暇顾及到身后走来了一个人。
  他笔直地走到陈沛青的身侧,伸手搭住他,他这才蓦地回头,吓了一惊,往后逃躲,连指间的烟都丢了,一脚踏破,做了滩黄水。可等看清了这半明半暗中的脸,却又忽得镇定住了,似乎早就将这场景预料了千百遍,即使这样狼狈的也都考虑周全过。一手擦去了发须上的水,还是冷,露出的笑像是段未被冻结完全的冰凌,“真巧。”声音瑟瑟的,露了怯一般。“还是没弄干净。”李弄璋拿出手帕,探去他颈侧的一点胭脂,泡了水,一擦就淡了,手帕上一片百感交集的红。“你怎么在这里?”陈沛青垂着眼皮,又慢慢抬起几寸,打量着他刮得清爽的下巴。“我公司在这里。年底了,要加班。你呢?”他没有笑意,有些斟酌的神色,甚至是谨慎的,似乎也是紧张,与生意场上到底是不同。“去地铁站。”“我送你回去。”说完就拉住他,刚从室内出来,手心火热。这边的这个一看到眼前的人,几乎如履薄冰,哪里还有之前早预设好的,理直气壮,十拿九稳的样子,只盼自己别跌回这个蜜窖。
  手上一空,他又松开,示意他等着。将衣领一竖,跑去了远处的露天车位,把车开到屋檐下,才让陈沛青上车。趁着这空当,陈沛青着急地催促自己冷静,似曾相识的场景再演上一边,立马就让他迷乱,冷风冷雨里的一只暖手将他的魂都牵了去,再有几分愧疚与感慨,心上又春风吹又生似的长出情苗,本来就是未铲除干净的根脉。可当时是自己反悔不等他的,现在又怎么好再转投回去,定下心来想想,对他的感情似乎深又似乎浅,深的是旧情,浅的是今意。再有,李弄璋又是怎么想的,他现在说不定早就有了爱人,即便没有,难道还真有这样的宽广胸襟不计前嫌。要换做自己,说不定连朋友都难做。越想越凉,越想越定,暖意都被抽干了,风将他整个封住。
  车子驶来,陈沛青腰一猫,坐进了后排,有意不来亲近。李弄璋似乎也是琢磨过了,不声响,从后视镜里看着他:“住在哪儿?”“万象城那里。”陈沛青看着重重夜幕雨幕之中的一个定点,突然就觉得尴尬,明明心知肚明,明明百般疑问,可就是不愿说不愿问,可这不愿又没有任何来由,凭空而生,似乎是怕打扰现在的对方,又似乎是将旧情钉上了耻辱柱,不管是哪个,都让他们哑口无言。
  任凭这雨下,汽车还是稳当地驶过一个个街区,只有偶尔从车轮底下溅上来的浪头一般的水花才会让人惊一惊。出发时车里就打开了暖气,大方地开到最大,嗡嗡地运作一会儿,等温度合适了,又会忽得停下,翻来覆去几次,窗上结一层水雾,人都有些疲倦了,两耳放空,要打盹了,才听见李弄璋极轻地问了一句:“怎么住在那里了?”他怔一怔,出声时才发觉嗓音倦怠,“手头宽裕了,就换了房子住。在外围,价格也不算太吓人。”他当然不会提起顾撷之,他甚至想当然地认为李弄璋对这一无所知。他应一声,又不再说话,遇到红灯时总会看他一眼,眼神复杂,总有丝毫的不甘与轻蔑,在未了的余情中,可又没有什么浩大声势,偶尔地露一露头。他能忍住得失,可偏偏忍不住与陈沛青有关的得失。
  后排的人垂眼假寐,可又时刻警醒着窗外的景色,快要逼近路口时,他忽然起身,小声地指挥:“往左。”李弄璋点一点头,眼前已经有依稀稠密的灯光,住在这里的都是事业刚刚起步的年轻人,即使是这个时分了,也都还精神奕奕地俯首案前,哪里有过早起早睡的规律时候。他将车驶进了那片高层小区,刚到了保安亭的位置,陈沛青就让他停了,却不着急出去,李弄璋也没有开口催,像是彼此揣摩对弈着,生怕一着不慎。
  “上来坐一会儿吧。”陈沛青抬眼对着后视镜里的人笑,这样的邀请模糊不清,却又偏偏意有所指。不过他没有半分那样的念头,只是苦于两人现在僵持冷落的情形,总需要有人来破破冰。若是顺其自然倒也没什么,就此别过,以后就是两个怀揣症结的路人,可这样,陈沛青真舍不得。“做什么?”李弄璋迎上视线,开口问他,眼神微漾,像是故意的。“叙旧。”将两个字说得义正言辞,眼里一派清明。“好。”李弄璋笑着朗声答应,将车往里头开,停稳了,钥匙一拔,就跟着陈沛青下了车。
  


☆、二十七

  到了家里,两人不坐沙发,软绵绵轻飘飘的让人意志散漫,而且不能面对面,只能相互依着。于是就围在餐厅的桌椅板凳旁,陈沛青先去换了件干爽的外套,再出来。给李弄璋泡一杯热茶,只散了几缕,浮在面上的一层,闻着香,味却淡。他在另一头坐下,手里也捧住一杯。是茶,所以没有顾忌,只管牛饮也不会醉,反而越喝越醒,可要是真的神魂颠倒起来,哪里是一杯茶就拦得住的。
  满室悄寂待着茶叶落底。陈沛青刚才吃进了冷风,咳了几嗓,这才开口:“现在怎么样?”“挺好,算是东山再起了。”“你可把撷之逼得很紧。”他笑,像是无事一般拎出这个名字。“正常的商业竞争罢了。”有几分正常,有多少竞争,只有李弄璋清楚。可接着就再也绕不开这个名字。“他床上技术很好?”李弄璋终于发难,这堵了几年的话泄了闸一般滚涌至了喉头,可他硬是忍住,轻声缓语,却明明是刻薄。
  陈沛青脸一僵,其实已经打好腹稿,要和他坦白了,可被他一句话焚个精光,原来他已经知道了,“还行。”他也冒起了火,勉力回答。明明就知道,为什么一定要等自己提及,现在他要说起了,却摆出了清算的架势,难道就是想看自己的窘迫,虽然的确是自己先放弃了他,可他与顾撷之之间又不是什么下作的关系,哪里轮的到他来指手画脚。“就凭你一个人还的出这房子的贷款?也是他买给你的吧。这算什么?金屋藏娇?”李弄璋不掩轻蔑,可又有几分两人都无暇顾及的酸意。“你说是就是。”陈沛青的语气里也满是火药味,可又不至于一触即发,要是几年前的他,估计早就被喝得哑口无言,面皮发白了。
  李弄璋忽然收声,喝去了半杯茶,消隐了那刻薄的脸色,知道失态,抬眼看一看陈沛青,平时察言观色的伎俩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