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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共事的时间并不长，舒诺对这男人的印象保留在拍摄初期，又呆又蠢，但又挺坚强的。
就直观而言，他不讨厌林朗，对他的印象也出奇的好。不过舒诺喜欢的不是男人，夜少的人他也没兴趣动，其实他早就看出了夜天照和林朗的关系非比寻常，当初他只是在逗他们而已。
舒诺还没见过夜天照那么认真的样子。
每次说到林朗，开心的不开心的，都会让人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那时候的夜天照活的很真实，不像他之前认识的那个。
只有一个冷漠的躯壳。
对林朗，夜天照是认真的，认真到过了头，他帮他的时候顶着公司以及父亲的压力，可是他毅然决然的做了。虽然对方最后的目的是他，可是当初如果不那么快亮出底牌，耀星也许不会像今天这样狼狈。
他的做法就舒诺而言也不赞同，为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人。
可是看到林朗这担心的样子，他只想叹息，相爱又没办法在一起，恐怕是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了。
值得不值得，也只有夜天照自己知道了。
“坦白说，他现在过的并不好，很糟糕，耀星在努力的撑着，可是再来几个这样的打击结果显而易见了，有很多像我和童颜一样被耀星一路捧到今天的艺人不想看到那个和家差不多的地方垮了，所以我们没有离开。可是这个只是个美好的愿望罢了，耀星真没了，我们留着也没用。”
夜天照不好，耀星同样也不好，虽然大部分艺人还在等待奇迹，但是这个奇迹的可能性，其实大家心里也都有数了……
就算不行，也想陪着耀星到最后。
这一切皆因夜天照的独断独行而起，他毁了家族企业，毁了无数人的梦想，外面的压力，内部的质疑，他怎么会好……
“耀星受不了打击，夜少也是如此，如果你不能给他希望，就别再让他绝望，再来一次即便是他也会垮的。所以林朗，我们让你来没别的意思，有些事情想让你知道，然后问问你，确定要见他吗？”
如果是叠加的伤害，那不如不见的好，让夜天照也少尝一次失去的滋味，他真快垮掉了。
看着舒诺真城的视线，再看童颜那略显疲惫的模样，沉吟片刻，林朗点头了。
他想见夜天照。
至少这时候不能把他丢下，就像温子寒说的，也许做不了什么，但是他愿意和他分担。
“如果说，让你离开二公子，和夜少在一起呢，他为了你，把一切都葬送了。”
舒诺的选择题让林朗抽了口凉气，这个罪名大了，但也的确如此，他亏欠夜天照的，也许这辈子都还不清，但这绝对不是补偿的方式。
“舒诺，这个如果不存在，我真这么做了，才是对他最大的侮辱，那个人是夜天照，他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我真的以这种方式回到他身边，最无法接受的是他才对，他会拒绝。”夜天照说，在感情面前卑鄙点又如何，但这不包括怜悯与利用，利用他的愧疚让他妥协，这事夜天照绝对不会干，“而且，我错了一次，不想再错一次，我不会因为任何事动摇我的感情，也不会再把望尘丢下。”
他愿意陪夜天照一起度过这个难关，但不会用那种形式。
双手握在一起，舒诺抿着嘴笑了下，这男人还真了解夜天照，如果林朗可怜他才回到他身边，夜天照肯定会把他丢出去。
把自己当成救世主的人，夜天照也不会爱上。
他喜欢的就是林朗的性格。
“我现在回答你刚才的问题，关于那些新闻我都知道，潜规则什么的不用说，关于一开始爆出的新闻……”这种时候已经没必要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了，他直言不讳，“新闻不可能是空穴来风，如果不是确有其事，也不可能带来这么大的动静，而且证据什么也挺足的……不过说老实话，我不相信那是夜天照会办出的事情，如果他真弄死了人，他怎么可能让消息流出去，我就是一小老百姓，这种事情舒诺你比我清楚，要毁尸灭迹什么的，对他来说不是难事吧。”
夜天照也曾说过类似的事情，圣诞派对的假记者，可能早都被人弄死了，夜天照能说这种话就不是在开玩笑，而是肯定了。
可见这事对他来说，真算不得什么。
而且娱乐公司涉黑什么的，也不算新闻了，只是比起其他公司较为隐晦罢了。
舒诺点头，这男人还不笨，他对夜天照的信任不是盲目的，不过这种信任，才更加珍贵吧……
“具体的情况我不是很清楚，不过夜少属实颓废过很长一段时间，他抽烟酗酒的毛病就那时养成的，除此之外，夜少还有一个算不得毛病的毛病，怕死。”这话从舒诺嘴里说出来挺可笑的，但事实如此，夜天照比谁都珍爱生命，虽然他做的事情和挥霍生命没什么区别。
他怕的，可能是这个死来的太突然吧。
“他用了很长时间才恢复过来，不过并没有痊愈，这个夜天照就像被黑雾包裹，不见天日，除了阴晦就是阴森，他挺可怕的，最开始的时候和他上过床的女艺人都吓的直哭，也就是这两年才缓和一些，也就是你现在认识的夜天照，不过，也不完全是。”
和林朗在一起的夜天照是人，平时，就是个躯壳。
“现在这个夜少很好，如果可以，我希望能一直这样。”做为朋友，舒诺看着也高兴。
舒诺的话讲完了，绕了一圈没点到重点，就像是挠痒痒，周围都碰了，唯独最不舒服的地方空闲下来了，林朗心里窜起了几股火，他想说你这和没说一样的话还不如干脆别说，他想知道的是夜天照为什么颓废，而不是颓废后的样子。
“接下来的事情，我告诉你。”
始终没有开腔的童颜突然把话题接了过去，林朗看到她那两条细眉几乎打结，童颜只化了淡妆，这略施朋脂的模样让她显得愈发的超凡脱俗，也让人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庄重，严肃。
“舒诺刚才说的不是废话，那是那件事情发生之后夜天照真实的状态，那个打击恐怕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童颜顿了下，她以为这件事情这辈子也不会再提起，她以为遇到林朗夜天照又可以对感情有信心了，可是……
有时候她也想，为什么夜天照要遇到这么多事情呢……
“新闻说的事情，是真的，夜天照当初是玩过ＳＭ，而且也玩了很长时间，至于闹出人命，也是真的，对方也是死在调教里。我没涉及过那个圈子，我不太了解，我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但是他们的关系是肯定的，死的那个人，应该算是夜少的Ｍ。”
第一三二章那些往事
“这是夜少的私事，具体的细节我不方便告诉你，如果他想说，有一天他会亲口告诉你的。”
本来这些话不该由她说，而她和所有知道真相的人都发誓不会透露出一点消息，可如今这事情被挖出来了，已经没办法再隐瞒下去了。
她没办法堵住悠悠众口，但她不希望夜天照就这么被人误解下去。
“我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夜天照了，那家伙就是个蛮横不讲理的小鬼，少爷什么的，你懂吧，所有人都要让着他，听他的话。”
他们小时候还打过架，不过小鬼就是小鬼，没多久就又跑一起玩去了，想起那时候很开心，把那嚣张的家伙按在地上揍的时候真解气。
不过事后童颜就被警告了，夜天照是她碰不得的人……
不仅碰不得，还要顺着，捧着。
那时候童颜不懂，依旧如故，再得到了几次教训之后年幼的她只知道离那家伙远点，否则就要挨骂。
她躲着夜天照，后来那小鬼跑来找她，他第一次喊了她姐姐，那狂傲的小鬼低下了高昂的头，他问她，姐姐你为啥不理我了……
不管夜天照的身份多么了得，他也只是个小鬼罢了。
那之后，童颜就把他当成弟弟看了。
一个很渴望亲情，想要被人疼爱的弟弟。
可是随着后来工作变多，他们在公司碰面的机会就变少了，虽然只是偶尔见面，但是幼年的记忆还在，他们的关系像旧亲密，不过他们都长大了，知道隐藏，在外人面前他们也就是一般的上下级关系。
童颜长大了，夜天照也是如此，那之后他认识了一个人，也就是这一切的起始……
那年，夜天照十五岁。
“夜天照应该没和你说过，其实他没有妈妈。”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男人的瞳孔骤然一缩，某些记忆在脑中浮现，他恼羞成怒的时候很习惯说你妈才如何如何……
他对夜天照也不是第一次说过那句话，可是每次夜天照都淡然的堵回去。
“我妈很久没和我爸同床了……”
“我妈娇羞不娇羞这个我真不知道，要么我把我把电话给你……”
看似玩笑的话，可事实却不是如此……
夜天照是真的不知道……
林朗很想知道，夜天照回答他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是随便一说，还是每次都会激起他心里的伤疤……
夜天照很年轻，但内心却是比林朗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强大，他经历的太多，承受能力也比常人要强……
所以林朗总觉得，那家伙的感觉和他的实际年龄不符。
“夜总身边的女人不少，但他只有夜天照一个孩子，具体原因没人知道，无法生育？还是没带回来？或者不想要？没人会无聊的去打听他的私事，我们只知道，夜少从小就没有妈妈，他是保姆带大的。”
童颜的眼中闪过惋惜，不知是为同情夜天照的童年，还是想到了之后发生的事情……
“夜天照可能从没问过夜总他的妈妈在哪里，他不问不代表不想知道，在这种环境中长大的孩子，潜意识里都会渴望母爱，未必非要是亲生母亲，年长一些的，能给他母亲感觉的人……”
这就是所谓的恋母情节吧，不过夜天照的不严重，他只是喜欢比他年纪略大一些的女人罢了，还不至于到那种疯狂的地步。
所以他才和童颜的关系这么好。
“夜总有个关系不错的朋友，他们以前经常走动，那家有个比夜天照大五岁的女儿，后来不知道怎么，她就和夜天照走到了一起，这人，就是那个死掉的Ｍ。”
童颜给自己点了根烟，不过并没急着抽，她夹着烟揉了揉额头，好像她需要的不是抽烟，而是烟给她的安全感。
就连她回忆起来，都觉得头疼和不寒而栗。
更何况是必须要面对的夜天照……
“我说了这么多只是想让你知道，夜天照是个正常人，无论心理还是身体，而那个女人有受虐倾向，还很严重。她是夜天照第一个女人，也是给他最多温情的人，所以……”
都说男人的第一个女人会给他们日后的择偶甚至是性事带来深远的影响，如果第一次的记忆很糟糕，说不定还会带来某种障碍。
夜天照的开瑞显然不怎么好。
“她的倾向很严重，到了病态的地步，夜天照一直陪着她，顺着她，可是毕竟爱着，他无法满足她的刺激，然后她就背着夜天照到外面去找快感，不要怀疑，那女人爱夜天照，比任何人都爱，可是那种倾向就像是毒瘾，她犯了就要抽药，虽然后悔，但是她管不了自己。”
随着这个倾向愈加严重，到后来真的无法挽救了。
“她玩的太疯了，以至于连身体的状况都不顾及，那时候她才做了个手术，身体还没康复，可是她忍不了了，就又去玩。顾及自己的身份，她找的人都是从网上约来的，玩一次就散，也不再联络，这样就不怕被对方知道的背景而受到威胁了。这种连交易都算不上只是为了满足欲望的关系，肯定是怎么爽怎么来了，所以那次，就玩过火了。”
夜天照找到了她，但是迟了……
“抢救了一段时间，可最后还是没能救回来，人就这么没了，那年夜天照十九岁，他和那女人在一起整整四年，初恋，第一个女人，捧着护着的，就这么没了，换做谁都没办法接受，那对夜天照打击有多大你应该想象的出。”
所以夜天照怕死，怕一个人突然消失的感觉。
“家丑不得外扬，这事也不能说是耀星花钱摆平的，更多的是那女人的家里，为女儿的名声倾其所有，毕竟死的太难看了，而且又抢救了那么长时间，根本是瞒不住的事。”
医生看到病状怪异的病人都会报警，这个也不例外，所以当时很多人都知道，警方也介入调查。
夜天照也好，那女人的家也好，两边都是大家族，怎么可能让这种丑闻爆出来，所以两家联手，这事就压下来了。
“夜天照也是受害者，可是过了这么多年，在他的伤口好容易痊愈，他准备接受新的恋情之后，居然又遇到了这种事情，被掀伤疤什么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