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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临巅峰之冠军之路-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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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暂的静寂后,一声声的哽咽在小小的灶房内响起,可完全被热气笼罩的灶房内除了那一声声让人心酸苦涩的哽咽什么都看不见,躲在雾气中紧紧咬着嘴唇的陶惟哭的泪流满面也哭的满心孤独。
  不知道过了多久,重新收拾好心情的陶惟红着眼睛回到了房间,再次露出笑容跟爹娘道声晚安后抱着棉衣棉裤缩进了被窝。
  把脸埋在棉衣棉裤里的陶惟直到好久好久才沉沉睡去,重新归于平静的房间内除了淡淡的饺子香味还有满室的孤寂。

  ☆、第十三章

  1989年2月12日,正月初七。
  送别逝去亲人的日子,一大早天刚刚有些发白,耿二凤简单的收拾一下跟着万永贵急匆匆的赶到陶惟家,手里提着一捆黄纸的万永贵推开虚掩的院门,看到拿着大扫把吭哧吭哧扫院子的陶惟。
  整齐干净的院子收拾的异常利落,万永贵心酸的同时也暗暗感叹陶惟是个茬子,能当得起家立得住户,虽然年纪有些小,可这份能过日子的实在劲像成才哥两口子。
  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万永贵看到听到声响抬起头的陶惟时,脸上露出一丝笑,“二娃,拿着,二姨夫扫。”
  边说边抢过陶惟手里的扫把并把黄纸递给陶惟,看了看手中被塞进的黄纸,陶惟顿了一下,七天的时间,虽然一个人孤零零的,但是从父母牌位被陶惟郑重的接回后,陶惟空荡荡的心突然满了,那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满足感让陶惟想了又想做出了一个让人有些诧异的决定。
  沉默了一下的陶惟把手中的黄纸拿进屋放在门口,转身出屋看到摞冻白菜的耿二凤,“二姨,我一会自己整就行。”
  边说边快步上前的陶惟还没等伸手就被耿二凤瞪了一眼,“一边歇着去。”
  刀子嘴的耿二凤手脚麻利的嘴里虽然喝斥着,可眼底的心疼却实实在在的落在陶惟眼中,呵呵的笑了一下的陶惟收回伸出的手,使劲点点头,“行,让二姨干。”
  好脾气的陶惟让耿二凤呸了一口随即笑了,十几颗白菜,眨眼间就被摆放的整整齐齐,在后腰的位置擦了把手,耿二凤站起身看向陶惟,“地窖收拾了?”
  笑着点点头,“收拾了,长芽子的都让我放一边,开春种后院,还有大白菜的烂叶子也让摘下来装袋,本来寻思着下午过去的时候捎过去,正好你们来了。”
  慢条斯理跟耿二凤交代家里活计的陶惟小大人似的模样逗的耿二凤脸上露出了笑容,伸手揉了下陶惟头顶的狗皮帽子,“好二娃,会过日子了。”
  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陶惟蹭了蹭鼻尖,“二姨,萝卜有点康,晚上包菜包子吧,在炸点冻白菜和冻萝卜吃。”
  不是陶惟嘴馋,而是年过了,意味着全屯子即将进入青黄不接的时候,家里就一个人还天天在耿二凤家吃吃喝喝,地窖那些菜指望陶惟一人吃烂了也吃不完。
  这两天收拾地窖的陶惟看着半地窖的菜顿时有些愁的慌,这还不算陶惟扔在院子里那些冻上的白菜萝卜,土豆已经有一些发芽了,再不吃真是要烂了。
  小时候也过过苦日子的陶惟是真心疼那些烂掉的菜,而且二十多年自己打理生活,陶惟是实实在在的有点抠,当然大面上陶惟还是很能过得去,所谓的抠只是简单的指陶惟不舍得扔东西。
  深深的看了一眼脸上有些羞涩眼中却有带着一丝祈求的陶惟,耿二凤心底那一刚刚升起的拒绝随即消失,笑了笑的耿二凤拍了下陶惟的头顶,“知道了。”
  娘俩唠嗑的功夫,万永贵已经把院子收拾利索,还把堆柴火的板车重新整理了一下,方便陶惟更容易取柴火。
  拍拍身上的灰,万永贵走到陶惟身边,拍了下陶惟的头顶,“这娘俩说啥哪。”
  呵呵的笑着的陶惟没有吭气,只是扫了一眼耿二凤后拉着万永贵直接进屋,也没急着回到里屋,走到外屋打开地窖的盖子示意万永贵和耿二凤跟着下去。
  除了有些明白的耿二凤,完全不明就里的万永贵不解的跟着下到地窖,啪嗒,一声轻响,黑漆漆的地窖内亮起一盏小灯,昏暗的地窖内虽然因为灯泡的瓦度低而有些看不清,但是地窖内堆满的菜还是让万永贵吃了一惊。
  早就知道陶成才每年都准备很多秋菜,但是一次没有下过陶家地窖的万永贵还是被数量有些庞大的秋菜惊了一下,简单的三口之家,竟然比五六口人家准备的菜还多,顿时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万永贵算是明白陶惟招呼他们下来的目的。
  好家伙,这吃到明年都吃不完,叹了一口气的万永贵揉了下陶惟的头发,“二姨夫知道了,晚上带点回去。不过还是要省着点吃,要吃到六月份哪。”
  没有拒绝陶惟的好意,万永贵轻声交代一声带着笑眯眼的陶惟和不吭声的耿二凤重新爬出地窖。
  盖好地窖的盖子,回到里屋的万永贵看到依然摆放在桌子上的牌位和干净的桌面,心底一动,转头看向身后的陶惟,添了下双唇,“二娃,你、是不是不想送成才哥和大姐走?”
  万永贵有些迟疑的询问让耿二凤心底一顿,蹭的拉过陶惟,脸上有些复杂的看着陶惟,被看出的陶惟也没有迟疑,看着父母的牌位点点头,“二姨,二姨夫,我爹娘是最疼我的人,他们不再我心空唠唠的,人不在了,我哭死也回不来,我唯一的念想就剩下爹娘的牌位和组坟地里的小土包。”
  有些低沉的声音有着深深的怀念,动了动嘴唇的万永贵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去劝说,只是看着耿二凤,眼底有些发红的耿二凤想了一下,又看了看陶成才两口子的牌位,“不送山里也行,但是不放在这屋,咱把外屋收拾出来,让你二姨夫给打个架子,咱要供奉就好好供,供爹娘不是啥害人的事,也不管外人啥事,不过没事的时候外屋别开。”
  耿二凤的话让陶惟脸上慢慢露出笑容,灿灿的双眼好像闪烁在夜空的星星亮的耀眼也亮的喜人,有些酸又有些好笑的耿二凤搂了下陶惟的肩膀,“二姨给你做个帘子再买吧锁头,没事就把外屋锁上。”
  狠狠的点点头的陶惟笑的合不拢嘴,甚至等不及去山里砍树,而是拉着万永贵的大手直接跑到仓房,打开仓房的门,带着万永贵冲进去,指着仓房里的几根木头,“二姨夫,够吗?”
  隐隐满是期盼的眼神让万永贵无奈的叹了口气,上前两步看了看,点点头,“够,还多哪,不过二娃,外屋要是放牌位,地窖要不要改到里屋?”
  万永贵的询问让陶惟楞了协议爱,想了想,摇摇头,“不用,家里就我一人,吃不了多少,以后估计也存不了多少菜了,地窖用的也少,不行在里屋下面在挖个小的。”
  陶惟的话让万永贵一想也是,点点头,既然不急着送陶成才、耿大凤的牌位进山,万永贵干脆把木头搬回屋,放在灶房的柴火上,准备今个就把外屋收拾出来。
  都不是拖拖拉拉的人,万永贵动起来,陶惟、耿二凤跟着忙活起来,正好都闲着没啥大事,耿二凤甚至回家把公爹和万小东喊了过来,一老一小一进门,下地窖搬东西的搬东西,跟着做架子的做架子。
  看似不多的活,却也忙活了一天,到了晚上六点多,总算把地窖清理干净架子也装在外屋,甚至耿二凤把帘子都做好挂上,看着重新规整利索的小屋,陶惟脏兮兮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吃着耿二凤包好的素馅大包子,又饿又累的陶惟第一次跟万小东一样两只手好像停不住似的一个劲往簸箕里伸,六个巴掌大的包子下肚,感觉总算活过来的陶惟终于停止了伸手拿包子的动作,端着萝卜条汤溜缝,间或吃一口冻白菜蘸酱。
  □□的吃过迟到的晚饭,看看天黑透了,外面也没有了走路声,甚至相连的三家连灯都灭了,几个人再次忙活起来。
  一车车的秋菜趁着夜色的遮掩运回耿二凤家,静悄悄的乡间小路,跟做贼似的五个人蚂蚁搬家似的一趟趟的总算赶在十二点之前把数目庞大的秋菜运回耿二凤家,瘫坐在炕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的陶惟心突突突的直蹦。
  累到是其次的,主要是吓人啊,坐在陶惟身边同样喘着粗气的耿二凤看看满脸汗珠子头顶还沾着菜叶子的万永贵又看看万小东好像小狗似的伸舌头,再也忍不住捂住脸闷闷的笑声随之响起。
  不敢大声笑的耿二凤憋的眼泪都出来了,被耿二凤的笑声吸引,屋内的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忍不住低低的笑出声,万小东甚至趴到万永贵后背把万永贵头顶的菜叶摘下来,边闷笑边递给万永贵,“爹。咱好像耗子。”
  耳边起此彼伏的笑声让靠在火墙上的陶惟心情有种说不出的喜悦。虽然很累虽然吓的够呛,但是每一个人都明白,这事还真就得晚上干,白天,前脚耿二凤把菜拿回家,后脚满屯子闲言碎语立马起来,吐沫星子就能淹死耿二凤。
  笑过闹过,洗洗手脚,陶惟也没回家,直接留在了耿二凤家,躺在热乎乎的炕上,听着身边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噜声,异常疲惫的陶惟却没有了睡意,静静的躺在炕上,想到今天好像做贼一样的行为,陶惟好笑的同时也有些酸酸的,要是日子过的好,哪能因为几颗秋菜吓成这样。

  ☆、第十四章

  改+革开放已经十年了,可大王屯还是穷的将将解决温饱,不是屯子里的老少爷们懒也不是屯子里的老少爷们不出力,可农民除了指望地里的收成也只有外出打工的一条路,屯子里不是没有人出去,文化低,除了自己的名字好多人甚至连算账都费劲,出去能干吗?几次的被骗后,除了无奈的守着贫瘠的土地苦熬着也只能指望省里下拨的救济款。
  可想到那点钱,陶惟甚至连笑都笑不出,再次翻了个身,面向墙壁的陶惟一双干瘦的小手轻轻的放在了墙壁上,守着鲁河支流,人均不足一亩地的大王屯真的是没有一点先天条件,除了鱼还是鱼,可贯穿着整个县城的几条大河使得整个l县家家户户根本不愁吃不到鱼。
  可除了鱼还有什么?山有,屯子后面的小山,可说句不虚的话,哪山不是屯子的,而是陶家的,实实在在登记在册归属于陶家的小山包,树?树有,大杨树,除了能出点柴火,啥都没有,最多开春拣点野菜上秋摘点蘑菇,野鸡兔子或许有,但是还不够打牙祭,而又因为陶家祖坟所在,农村讲究着不能动人祖坟否则家破人亡,小山根本没有人会上去,就是砍柴火,各家地里的苞米杆子也够了,没人会费那劲;实在不够的才会在山边捡点干柴。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嘴里念叨着鱼啊鱼的陶惟突然顿住了,鱼、鱼籽?打包饭?呼的一下坐起身的陶惟眼睛一亮,鱼多意味着鱼籽多,鱼籽多意味着菜包,鱼骨熬汤、鱼肉切片、一个小炉子,一口大锅外带点柴火,又辣又爽口,下饭还便宜,配方他有啊,啪啪使劲拍了几下额头的陶惟有些懊恼自己的猪脑子。
  或许是年幼时太过于清苦,条件好转以后,陶惟最大的爱好就是吃,但是因为有点小抠外带点小矫情,陶惟所谓的吃是自己动手,不说鲁、川、苏、粤、闽、浙、徽、湘八大菜系精通个遍也不说炒、爆、熘、炸、烹样样拿出手,但从离开家开始,十几年的时间里,业余时间全部花在吃上的陶惟绝对算得上高手,这也是为什么陶惟敢说出当厨师的壮语。
  黑灯瞎火的眼前飞过一张张钞票的陶惟咧着嘴无声的笑了,“二娃,你要撒尿?去门口的桶里尿。”
  嘟囔了一句的万二驴让陶惟脸上的笑意一僵,恩恩两声随即悄悄的缩回被窝,再次响起的呼噜声让陶惟悄悄的松口气,按了按砰砰砰跳动的心,眼底闪过一丝光芒的陶惟开始在脑海里慢慢的琢磨。
  现在唯一差的可能也就是菜包的叶子,马上就要到青黄不接的时候,菜叶子就地窖里那点白菜叶子,虽然也能对付着用,可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
  想到这个年月,陶惟刚刚兴奋的心又沉下了,菜?别说农民就是城市里都缺,那么只剩下一条路,麻辣干锅,不拘什么,只要味道上去啥都行,鱼又都是,鱼片、鱼丸子、甚至干扎鱼骨都可以加在里面,甚至于炸好的大萝卜和干菜。
  眼睛重新亮起的陶惟想了半宿也琢磨了半宿,直到隐隐听到耿二凤起夜,疲惫的陶惟才沉沉睡去,这一次,没有了紧锁的眉心,有的只是嘴角的一起笑意。
  天刚亮,睡了没有几个小时的陶惟就爬起身,浑身上下的酸疼让陶惟知道这是累到了,可陶惟也知道越躺身上的肉越疼,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抻抻。
  好在记忆中习惯的疼让陶惟虽然浑身难受还是坚持爬起身,收拾好空荡荡的炕面,下地穿上鞋的陶惟四处看了一眼,又低头看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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