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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小事-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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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心里在盘算着是说什么能被从轻论处。过了一会,叶宇嗫嚅道【老大,我招我全招。其实,就是,其实你那天不见了的老坛酸菜是我泡了吃掉的。还有老小,你床头的脏袜子是我扔的。宋词。。宋词,没对不起你啊。唐诗,你看什么看,你是我们宿舍的嘛?!滚回去!】叶宇一看到唐诗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嗓门就大了起来。唐诗听完,转头望着老大【老大,你看,这态度,只怕得有期改无期了吧。】老大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叶宇一看这胳膊肘往外拐的自家老就开始讨饶【老大啊,我才是你最亲最爱的老二啊,你可不能被那第五人给色迷心窍了啊!】老大一听伸手就给了叶宇胸口一拳,【你小子说什么唐诗,接着交代!】没什么力气的比划一下,叶宇捂着胸口,痛心道【老大,你,你好狠的心啊。真没了啊,我都招了不就是吃了你袋方便面嘛!我还你就是了。还有老小床头的脏袜子我真不是故意扔上去的。你们那么多人我怎么好意思承认嘛!现在,我就要不久,不久于人世了。你们难道不,不该去打个120什么的吗?】【哈哈哈。】坐在一旁的老小终是没憋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一来,其他人也都破了功,笑得前俯后仰。
  老小走到叶宇面前,摇头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双袜子是你的。这不,自己招了吧。】又回头对着坐在椅子上看戏的宋词道【宋词啊,你还真说对了,这家伙一吓吓就能自己抖搂出来。小弟佩服,佩服】宋词笑着拱拱手【惭愧,惭愧。】叶宇眨巴了下眼睛,吼道【这唱的是哪出啊?!】老大啃着苹果,仍是字正腔圆道【严刑逼供。】顿了顿又道【其实是,你这每天都给女生递水藏着什么心思呢?】
  【哈,就为这事?】叶宇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来来,说说,你这是在实地考察?】老小关掉电脑,盘腿坐在床上,静等叶宇开口。叶宇一扬还挂着水珠的头,翘着嘴角,洋洋得意道【这女生嘛,就得先下手为强,军训时就得物色好。】唐诗嗤笑道【不就是好色嘛,直说。都是兄弟还不知道你的本性。】叶宇不屑【谁和你是兄弟了啊,我爸妈可没超生。】宋词在一旁暗道【这话怎么这么耳熟。】那厢一脸理直气壮【再说,孔圣人都说了,食色,性也。】所以,这是承认了?这是其他人内心独白。
  几人吵吵闹闹了半天,老大拍板道【你先物色着,反正到时候别忘了哥几个就成。】【没问题啊,咱们谁和谁啊。我倒是看中了几个了。老小,我和你说啊,有一个可适合你了,兄弟都帮留意着呢,就是站在第三排最中间那个,长卷发那个。】老小貌似说了什么。【不是,那是中长发,梨花头。长卷发比她高一点。】老小想了半天,一脸茫然。叶宇一脸恨铁不成钢。
  老大已经上床不知和谁在发短信,一脸的满足。宋词看了一眼还在吵闹的二人,走向自己的床边,床上的人已经快要入睡,宋词轻轻摇了摇唐诗的肩【唐诗,回宿舍睡吧。】【嗯,好。】延长的尾音,拖进宋词的心里。送唐诗下楼,空荡的楼梯只有啪嗒啪嗒的拖鞋声。走到二楼的转弯处,唐诗突然转身,低着头跟在后面的宋词没有防备,一头栽进唐诗怀里。【你干嘛?】宋词当即往后退,却被唐诗一把拉回怀里,双手环住宋词腰间。【真瘦,怎么就是吃不胖呢。】宋词怒斥【你发什么疯?随时会有人出门知不知道?!被看见了怎么办?】唐诗还是睡意朦胧的懒散样【那你乖乖的别动,我抱一会就放手。】宋词真就不动了,僵硬着直挺挺地站着,眼睛死死盯着走道口。唐诗轻笑,也放开了手。宋词正松口气时,就听到唐诗低沉的声音【宋词,叶宇他要真给你介绍女朋友,你不要答应。】【那要是给你介绍了呢?】唐诗笑道【就他?那小子巴不得我打光棍呢。】宋词赞成的点点头【嗯,我就知道你俩。相爱相杀是吧?】宋词笑的狡猾。唐诗也笑【他喜不喜欢我,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喜欢你。】宋词一脸的惋惜【这样啊,真遗憾。】
  开学后不久,班里选举班长的时候,按规定要一男一女。女班长自是不用愁,男生却都是一副与我无关的模样,愁坏了年轻的辅导员。已经雀屏中选的女班长站在讲台上,杏仁般的眼睛瞄了宋词好几眼。坐在位置上的宋词,不动声色的掐了一下睡得正酣的叶宇的胳膊,叶宇一个激灵,正要骂句【我靠!】,靠还没发出来,就发现全班都在看着自己,显然他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最后,只说了个【我】字的叶宇被辅导员乐呵呵的请上了台。台下呼声一片,宋词对上叶宇莫名其妙的眼神,笑道【真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可惜的是,过了一学期,俩人也没擦出什么火花,白费了宋词一番好意。寒假里说到这事,叶宇冷哼一声【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那女班长喜欢你啊,你倒好,把我推了出去。害的我现在桃花运都没了。】宋词听了也不反驳,捧着热茶,笑眯眯地看了眼叶宇屏幕上不停跳动的微信头像。
  下半学期才开学,叶宇郑重其事地告知了宿舍里的兄弟自己已经是有主的名草了。老小一个劲地撺掇腰叶宇请客吃饭,叶宇豪爽地答应了。几天后的饭桌上,宋词终是看到了只见微信头像未见其人的叶宇女朋友。化了淡妆倒也是个美人,举止间顾盼时那份娇媚可人是掩也掩不住的。只是穿着7公分的细高跟,宋词看着就觉得脚疼。唐诗凑近自己耳边呢喃了句【宋词,还是你最好看。】
  再后来,叶宇为了陪女朋友就不得不开始逃课,逃那些在周五下午的公共大课,在宿舍也是常常神龙见首不见尾。少了叶宇没人和自己吵架抬杠,连唐诗都觉得生活怎么少了点乐子。老大他们用尽各种方法帮叶宇逃过点名,时运不济被抓到,老小就嚷嚷下次再不帮叶宇那重色轻友的混蛋了,可到了下一次除了无奈还是妥协。
  这么混了小半年,叶宇还是老是逃课,上专业课也是心不在焉的,只有处理班级事务时才显出些干劲。哪怕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宋词他们却分明感觉到了在笑脸背后浓浓的悲伤。宋词不知怎么就想到了初中时叶宇那招牌式的似笑非笑的脸和那天树荫下的满含愁绪的真实袒露的叶宇。手机声响,提示有消息,划开锁屏,点开图片,唐诗温暖的帅气的笑脸映入眼帘,真实的,自己永远能倚靠的唐诗。下面是句文字【宋词宋词,看我是不是又帅了?】宋词忽的笑了,回了句【唐诗,你是我的光。】
  直到老大一脸凝重地夺过叶宇手机,一字一句道【叶宇,思修课老师说了下节课一个个点名,谁没去平时分扣20分!】叶宇低着头看着老大手里自己的手机屏幕一点点按下去,轻轻的点了下头,刘海的阴影挡住了眼睛。大一开学的时候宋词加入了学生会,现下正值红五月收尾阶段,宋词那个部门忙得不可开交。周五那天,宋词忙的中午连宿舍都没回。去教室的时候,老大老小都在了,四人座的一排却空了两张座位。老大从电影里抬起头,叹了口气【中午叶宇也没宿舍。最近不知道他怎么了,心情很差的样子。爱答不理的,简直转了性了。】老小摸了摸鼻子,看了眼脸色阴沉的宋词【不会,失恋了吧?】老大拍了一下老小的脑袋【你就不能盼着点叶宇好?】老小嘟嘟囔囔【现在叶宇都变成什么样了,一大好青年别被毁了才是。】宋词没说话,在自己和老小座位间空了一格,给叶宇留了个位子。宋词望着空位发呆的时候,叶宇正敲响了唐诗宿舍的门。
  大学不比高中,坐在一个教室上课却彼此不熟悉,最熟的不过是宿舍里的那些个,其余的至不过走廊里的点头之交,哪怕到了学期末互不知晓名字的也大有人在。这又是100多人一起上的大课,因而唐诗大摇大摆走进教室也没几人认出来。即使是发现的,也本着事不关己的态度干着自己的事。可是,宋词不是别人。从唐诗一踏进教室那一刻起,宋词疑惑的目光就一路伴随着唐诗的身影。唐诗倒是从从容容站在自己面前,前倾,低头,挑着微翘的眼尾,咧着嘴角笑【宋词,想我了没?】宋词扫了眼唐诗手里崭新的书本,封面上有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叶宇。心下了然,宋词往左边挪了一下位置,把右边的座位让给了替叶宇上课的唐诗。老大面露愁色【今晚,等叶宇回来,得好好和他谈谈心。】【好好好,我去买零食和饮料,再加点啤酒怎么样?酒后吐真言嘛。】老小立刻同意。
  点完名,台上的老师滔滔不绝讲课,台下的学生睡觉的睡觉,玩手机的玩手机,大家颇相安无事。宋词左手放在摊着课本的桌上,右手在课桌里翻动着从图书馆借来的书。翻着翻着,手就被一只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握住,覆在自己手上的那只手慢慢牵着自己的手从树上滑下,垂在两人座位中间,然后自己的手被翻转了下,和那只手十指相扣纠缠在一起。宋词面上不动声色,心却扑通扑通狂跳,生怕被人看见,却一点也不舍得松开。左手支着下巴,身体略向右侧,以此来遮挡在看电影的老大他们。初夏的午后,大多数人都昏昏欲睡,自是无人注意到他们,宋词提着的心才慢慢放下。唐诗看着局促的宋词,微抿的嘴,绷紧的冠玉似的脸颊,星辰般的眼睛里蓄满了紧张与怯意,挑眉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紧张什么,他们又看不到。不过,这样子还真可爱。】意料之中的被狠狠瞪了一眼。唐诗好心情地紧了紧交扣着的手【乖,我困了,昨晚游戏打得太晚,我睡一会。】【嗯,你睡吧。】特属于夏天的明媚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唐诗脸上,脖颈上,韵出淡淡的金色。似是已经睡着了,呼吸平稳,浓密的睫羽下有极淡的青色,【真是累了么,那还来代什么课,真是笨蛋。】半天的劳累带来的倦意竟烟消云散。
  上完课,老大就接到叶宇的电话,约在学校外面的KTV。几个人推开们,叶宇已经唱上了,看到他们挥了挥手【快进来,只管点歌,我请客。】昏暗的包厢,断肠的情歌,叶宇的笑脸格外格格不入。宋词微微靠在唐诗肩上,听老大嚎完了《死了都要爱》,叶宇坐在点歌台边的椅子上,拿着麦克风漫不经心的说【我从今天起正式恢复单身。在此,我要感谢我的好兄弟们,在这小半年里替我点名,蒙老师,容忍我时不时的发神经。还要感谢唐诗,谢谢他今天下午帮我代课,能让我把这摊子破事解决掉。最后,要谢谢我的父母,把我生的这么英俊潇洒人见人爱。】老大刚从《死了都要爱》里缓过来就听到叶宇的一席话,还没缓过来。唐诗松开宋词的手,拿过老大手里的麦克风递给叶宇【来吧,做人就要长歌当哭。】叶宇接过,笑嘻嘻道【我才不哭呢,我也没多喜欢她,就只感慨一下自己荒废的时光觉得不值。我这不是还有你们呢嘛,我爱的是你们你们知道吗?】其余人全都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没有说为什么分手,也没有说自己的难过,叶宇变回了原来的那个叶宇,嬉笑怒骂,仿佛那场让他差点被任课老师扣光平时分的恋爱只是黄粱一梦。   
  

  大二下学期的春天,宋词班里用班费组织了一次踏青。正是三月三,上巳节。约游赏花月下行舟,莫负好时光。
  出发前叶大班长提到可以带上家属,花销自费。因而呼朋引伴而来的一大帮子人浩浩荡荡地站在叶宇面前时,叶宇抽了抽嘴角,挥了挥手【出发后就分组活动,晚上到宾馆集合就成。都是成年人了,自己照顾好自己。】人群三三两两散开,很快就不见了人影。
  去了六朝古都——金陵,唐诗拉着宋词专挑青墙黛瓦的巷弄走,人迹罕至,可以大大方方牵起身边人的手。春光大好,听说鸡鸣寺的樱花开了,两人辗转去看樱花。成片的粉色铺天盖地而来,树下游人如织,妙龄的女子们,夭桃秾李,淡妆浓抹,娉娉袅袅美得不可方物。宋词站在樱花树下,抬头赏樱,洁白光洁的脖颈露上优美的曲线,白净的脸被樱花洇染上了粉嫩。忽有风过,樱花飘了一地,引来阵阵欢呼。正在树下的宋词樱花落了满头,唐诗笑着走上前帮他整理头发,刚理完,又是一阵风,两人又是一身的樱花,宋词笑道【可真真是应了李后主的那句‘别来春半,触目柔肠断,砌来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不过是换了落樱,古人的话都这么对。】唐诗拈了片樱花,【我倒是觉得还是韦庄说的更合意境‘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也不过是换了樱花罢了。】说着,近前一步,凑近宋词的耳边暧昧道【更别说下半阙‘妾拟将身嫁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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