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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留在这里干嘛?”把这个老头子留在叶程身边,陆明远不放心。
“哼,养老。”陆震南从鼻子里喷了一口气,然后就把自己的轮椅往屋里开,可惜这老房子是从前的建筑,门前都有个门槛,一个三十几公分高的横木。
“黄忠。”陆震南不满地又叫了一声他的司机,那个叫黄忠的中年男人连忙过来,把他连人带椅子搬进了屋子。
陆震南进了屋以后,黄忠很快就被打发出来了,他对叶程他们说自己先找个旅馆住下,明天一早过来接陆明远,然后就离开了。
“叶程,你看……”陆明远有些为难,这个老头再怎么招人讨厌,毕竟是自己的父亲,老头子做了让人不愉快的事,陆明远也感到很抱歉。
“没事,进去吧。”叶程拍了拍陆明远的肩膀,没有多说什么。
“我住哪儿?”老房子比较狭窄,屋里东西又多,就算叶程打理得还算整齐,但对于开着轮椅的陆震南来说,依旧显得逼仄。
“二楼前屋,还得打扫一下。”
叶程不喜欢陆震南总是用审视的眼光看他,丢下一句话就到二楼去打扫卫生了,家具和地板积了不少灰,换了好几桶水才终于擦干净,被褥什么的早就已经晒过放在柜子里了,现在拿出来再晒一晒吹吹风,晚上就能用了。
楼下陆明远和陆震南好像低声说了些什么,叶程竖起耳朵,也只听清楚陆震南骂的那句:“没出息的东西!”再次下楼,陆明远脸上没什么表情,陆震南依旧我行我素。
虽然对方不请自来,但是好歹也算是客人,又是陆明远的父亲。叶程出去买了点肉菜回来,比平时多炒了两个菜,不过陆震南的胃口却并不怎么好,随便吃几口就说他要上楼睡觉了。
“还楞着干什么?”陆震南瞪着他儿子陆明远,他的轮椅是无论如何都爬不上这个木楼梯的。
“你干嘛那么快就把黄忠打发走?”留下来在陆震南屋里打个地铺多好,还能顺便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这小破房子装得下四个人吗?”
“小破房子?我可没求你住下来。”这房子可是他和叶程的共有财产,他们俩从小在这个地方睡在一张床上。
“我来吧。”屋里的气氛越来越冷,叶程终于还是站了出来,反正陆震南就要死了,再霸道也霸道不了多久,跟他没什么好计较的。叶程起身走到陆震南轮椅前面,背对着他蹲跪在地上,轮椅上的陆震南不满地哼了一声,最后还是把自己胳膊放在了叶程的肩膀上。
看起来依旧高大的男人,其实现在已经很轻了,叶程估计陆震南现在还不到一百斤,所以背他上楼也不算艰难。房间里的床铺之前就已经铺好了,叶程把陆震南放在床上,然后又伸手去拉被子。
“这个我自己来。”陆震南自己拉开被子盖上,接着对叶程说:“你去买个尿壶,就放在我床边。”
叶程怔了怔,没说什么,应了一声就离开了,赶在天黑巷子里的商铺收摊之前,去买了一个老人用的尿壶回来,就按照陆震南说的,放在他床边伸手可及的地方。然后提了一瓶开水放在床头柜上,边上放一只水杯,想了想,又放了一包纸巾。
叶程忙完这些,陆明远也已经把厨房都收拾好了,还烧了一些洗澡水,原本叶程还有些犹豫,是不是要自己过去帮陆震南擦澡,结果陆明远端着一盆水,不吭不响地就上楼了。
二十分钟以后陆明远从楼上下来,两个人各自洗完澡,就到自己房间里关了灯躺着,虽然时间还不到七点半。
“叶程……”陆明远从后面抱住叶程,滚烫的胸膛就贴在他的后背上。
“怎么了?”叶程反手摸了摸陆明远的额头。
“等我老了你也会背我吗?”刚刚看叶程背陆震南上楼的时候,陆明远心里很复杂,有一点淡淡的幸福感,如果有一天自己也老了,这个人也会这么照顾自己的吧。可又有点难受,叶程的后背是他一个人的,那个男人却就这么理直气壮地趴在上面,就算他已经很老了,还是自己的父亲,陆明远依旧觉得很不爽。
“为什么非得要我来背你?”说起来,叶程还比陆明远大一岁呢。
“不知道。”陆明远其实也不是完全不知道,他和叶程之间的关系,本来就是自己依赖叶程更多一点,他担心自己有一天走不动了会落在叶程后头,如果叶程也会回头看看他,甚至背上他一起走,那该有多好。
“你到底背不背?”陆明远恶狠狠地在叶程脖子上啃了一口,整个人就像是背后灵一样紧紧贴在叶程身上。
“背。”叶程笑着转头亲了他一口。
“说话算话!”
“嗯,如果那会儿我还能背得动的话。”
“叶程,我明天就要走了。”所以今天晚上必须得坐点什么。
“以后没事别总往这边跑。”叶程知道陆明远肯定等不到三个月以后自己去B市找他,但是两地跑的话实在是太辛苦了,而且也不安全。
“还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呢……”陆明远的双手开始不老实地在叶程身上摸索起来。
自从三天前经历过一次激烈的性爱以后,叶程和陆明远就再也没做到最后,晚上躺在一起睡觉,最多抚摸亲吻,一般会在擦枪走火前打住,但是既然明天就要走了,那这一次陆明远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再忍耐的。
叶程想转身过去,但是陆明远不让,就着侧躺的姿势,一件一件地把叶程的衣服丢到被窝外头,然后在叶程背上留下一串串红艳发紫的痕迹。
一手绕过叶程胸前扣住他的肩膀,一手紧紧环住他的腰,陆明远这一次并不像上次那么着急,他一下一下认真仔细地研磨,渐渐找到叶程的敏感带,然后两个人一起慢慢品尝水乳交融的快乐。
第二天叶程和陆明远一起走出房间的时候,陆震南已经起来了,不知道怎么来到的楼梯口,不过看他的姿势,倒好像十分惬意一般。
“昨晚过得不错?”这话是对陆明远说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好。
“很好。”陆明远笑了笑,他这会儿心情好,也懒得跟陆震南较劲,弯腰把他背到楼下放在轮椅上,只要想想这个老家伙以后每天都要被叶程背来背去的,陆明远就恨不得把人打包强制带回B市,只可惜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陆震南现在还颇有些势力,陆明远还不敢太放肆。
叶程随便煮了点粥当早餐,他们巷子口的包子铺已经不在了,上一次吴老头过世叶程过来的时候它就已经关门了,现在这附近也还是有卖早餐包点的,只是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发酵的,又松又干,吃起来口感不对,叶程买了一次以后就再也不去了。
早餐还没吃完,司机黄忠就已经把车开到了他们巷子里,陆明远也没让他久等,虽然十分不舍,但是他还是离开了。
走之前,陆明远靠近陆震南耳边轻声对他说:“你要是敢动他,我就敢掘你的坟。”
“老子要是想动他,还能轮到你来威胁我?呲,掘坟……”陆震南漫不经心地笑了,好像根本就不把陆明远的威胁看在眼里,又好像根本就不把掘坟当回事。
陆明远走了,屋子里就只剩下叶程和陆震南,气氛有些尴尬,不过也可能尴尬的就只有叶程一个人而已,陆震南什么时候都是一副理直气壮我行我素的样子。
打开修鞋铺子做生意,除了陆明远回来的第二天叶程没有开张以外,其他时候这个铺子都是照常营业的,陆明远在的时候叶程就并不怎么干活,支个画架在旁边管自己画画就好。
“叶程啊,开门了?”有个大妈手里提着几个装在菜的塑料袋子进了叶程的铺子。
“是啊。”叶程应了一声,然后伸手把挂在架子上的围裙取下来套过脖子,然后又伸手在腰后系了个活结。
“你帮我看看这个鞋子,还能修不?”说着她从一只蓝色的塑料袋里拿出一双小孩的鞋子。“孩子他姥爷送的,老人家花了不少钱呢,是好皮子,不舍得丢。”
叶程接过鞋子看了看,浅色的小皮鞋无论材质和做工都很好,左脚那只鞋子的鞋面上有一个深褐色的窟窿,看起来像是被烟头烫出来的,这年头的人都要体面,这种被破了相的鞋子,是很少会让孩子继续穿的。
“没事,改改还能穿。”
叶程从他身后那堆存货里找起材料来了,现在他也不用出去捡破鞋了,如今家家户户都有钱,家里鞋子都很多,这一带经常过来修鞋的人,都知道旧鞋给修鞋铺子有用,有些人就会把不要的鞋子送过来,好歹派上点用场,比丢掉强。
这些旧鞋里,也不乏一些皮子好的,但是能跟他手上这双小皮鞋搭配上的并不多,其中有一双橙色的皮拖鞋倒是还合适。叶程就拆了一只拖鞋,把鞋面取出来,然后又挑了两块颜色均匀的地方,剪了两只耳朵长长的兔子头出来。修鞋机也换上和这双鞋子用线的颜色相同的棉线,在兔子头边缘压线,固定在鞋面上,虽然坏掉的鞋子只有一只,但是为了对称,他两只都得加工一下。
“哎呦,你瞧这手巧得,比吴老头都修得好。”那妇人一直在旁边看着,担心叶程把鞋子修坏了,也不敢出声打扰他,等他终于把两只鞋子都弄好了,这才啧啧称奇。
“爷爷的手艺比我好。”他毕竟还是业余的,吴老头才是专业修鞋匠,三十几年的积累,不是靠点小聪明就能比得过去的。
“都好都好,这多少钱啊?”
“五块。”时过境迁,当初他和陆明远轮流干才能踩出来一双鞋子的细活,也只能赚一块钱而已,现在随便整整就能赚五块了,这个是市场价,叶程绝对只有比别人便宜没有比别人贵。
那个妇女爽快地给了钱,然后拿着鞋子满心欢喜地离开了,这一双鞋子买的时候花了好几百,要真因为被烟头烫了一下就得放在家里发霉,她还真是不舍得。只是眼下一般修鞋的师傅也就修鞋边修鞋底,能修鞋面的并不多,能把鞋面修得漂亮的就更少了。
她也就是过来碰碰运气,反正鞋子烫都烫了,干脆死马当活马医,没想到结果竟然会出乎意料的好。这双小鞋子上面被加上去两只颜色鲜艳的兔子以后,非但不会显得别扭,反而比以前更加活泼可爱了。加上整双鞋子用线的颜色又是一样的,叶程的手艺又好,针脚也下得均匀平滑,怎么都看不出来是修过的。
“鞋子修得不错。”陆震南坐在轮椅上,一直在边上看着,等客人走了,就淡淡地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口气里好像是有点称赞的意思,又好像是对修鞋这个行当有些不屑,叶程只笑了一下就不再去管他。
这一早上过来修鞋的客人不断,附近的人都知道叶程只上午做生意,中午之前早早就关门了,加上拿鞋子过来修的也大多都是出来买菜的妇女,通常就是这个时间出门,中午她们得做饭做家务,下午一般是休闲消遣的时间。
上午十点半,叶程也出去买菜了,让陆震南一个人在店面坐着。两个人的菜实在不怎么好买,尤其陆震南身体还不好,很多东西都不能吃,能吃的他也吃不了多少。
好不容易才选定了几样菜,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又突然想起来自己家的盐快用完了,打算转头再往外头走,就在这时候,他听到陆震南的声音从铺子里传出来。
“都说我会修了,拿来拿来,修坏了赔你一双新的。”修鞋?陆震南?叶程的脚步顿时就定住了。
“可是我以前都没有见过你。”这个声音又嫩又脆显然是个孩子。
“小孩,过来,你看看这个是什么?”这是在诱哄,不过语气僵硬,技术不是十分熟练。
“一百块。”小孩兴趣缺缺,这年头一百块早就不算什么大钞了。
“修坏了就赔你一百块,怎么样?”陆震南跟那个孩子这么商量道。
“可是我妈妈说,这双鞋子要一百六呢。”小孩说。
“那我给你两张。”曾经叱咤商场的陆氏创始人,在这一场与前来修鞋的孩子之间的较量中,轻易地加价了。
“下午就要上体育课了,我妈妈还要上班,根本没时间陪我出去买。”不知道这个小孩到底是精明过人还是根本不受金钱的诱惑,两百块钱看来还不能让他动摇。
“三百,不能再加了。”陆震南口气严肃,就好像是在说:“我们只能再让两个点。”一样。
“那好吧,万一修坏了我只好自己出去买一双了。”他再花一百六买回来的好歹是新鞋,而且白赚一百四,那孩子大概是觉得这个生意还不错,于是答应了。
叶程小心翼翼地退了几步,然后又出去逛了一大圈,手里多了一包盐,估摸着陆震南差不多该把鞋子修完了,这才回去。至于陆震南最后到底是真的把那个孩子的鞋子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