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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啊了一声,我看着他没好气说:「干嘛?」
「我想到一个绝对性的证据了。」他说。
不知道为什么,我怎么觉得他的脸似乎比刚才要红了些。
「什么证据?你提出来。」
「那个……那个,就是,昨天我们两个有『那个』,事后你昏了过去,加上我实在很累,忘了帮你清理就倒头大睡,加上我们做『那个』都没在戴套子,所以你现在『那里』应该有我的『那个』……」
那个?那里?讲话就讲话,没事打什么哑谜?我口气不耐烦说:「那里是哪里?那个又是哪个?拜托你说清楚一点!」
不知道他是不是被我的恶毒口气吓了一跳,只见他慌忙地直说:「就是我们昨天有做爱然后我后来睡着没帮你清后面所以你的屁股里应该有我昨晚射进去的精液!」
乍听,我脑袋再度空白一片。
虽然他讲话没有断句,但里头的内容太过直白,我没办法忽略假装听不懂。
我被他的话吓得震惊,手带着迟疑往身后,在入口处摸到一点湿润,我不相信,食指往肛门内插进去,应该是干涩的部位,里头却是异常的潮湿,我以为手指插入的瞬间会感到疼痛,然却只是一点儿不舒适罢了,彷佛那部位早已习惯了插入。
似乎感觉摸到了未干液体,我曲起手指往后抠出来,不知道是什么成分的液体随着手指移动淌了出来,我沾着液体的手掌摊在眼前。
那东西熟悉到不能再熟悉,毕竟我在打手枪见过无数次,一点也不陌生。只是显然这液体并不是我的,这么说来——
我无法相信的看向自称是项丞的男人,而后道:「我跟你,真的是情人?」
他用力点下头,「真的!我们交往了两年。」
我很震惊,震惊到坐在床上久久没有回神。
我不知道我坐了多久,也不知道那名自称「项丞」的男人什么时候离开房间,当我回神过来时,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小时多,而房内只剩下我一个人。
过程当中,我想了很多,想自己到底是怎么认识项丞,想自己为什么会不记得他说的一切,想自己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愈想头愈痛,痛到头快要爆炸开来,裂成两半。
最后我决定下床,才刚踩上地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地心引力的关系,刚才被我抠出液体的部位,慢慢流出残留的东西,一滴滴落在地板上。
我低头,见到那个叫项丞家伙留在我体内的精液,脑部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这么说来,我是真的和那家伙在交往,和男人做爱……天,等等,照眼前状况看来,被上的似乎是我……凭什么我要被那家伙插入?再怎么说,论年纪,也是我插那家伙吧?搞什么,我为什么会愿意当下面被插的那一个?依我不吃亏的个性,怎么可能平白无故愿意被那家伙上?
实在是太匪夷所思。
我走进浴室,把那家伙的恶心东西全部抠出来,顺便洗了个澡。
冲完澡,我站在洗手台前依照惯例仔细详看下巴有没有长出胡须,我记得昨天才刚刮过,今天应该不需要刮,很好,光滑一片,半根胡须渣也没有。
眼前的镜子映照出我的模样,和一般男人比起来并不算浓黑的眉毛,是淡淡咖啡色,眉毛微弯,阿母说这眉形是古代美女的柳眉,还说六位孩子里就我和小妹长得最像她,我知道阿母拐弯在说她自己是古代美女,我采保守态度,不予置评。
我的眼睛并不是很大,但也不算小,细长的眼形,尾端微挑,鼻子不大不小不扁不挺,嘴唇比一般男人稍微小了一点,我望着镜子里面貌偏阴柔的男人,抿了抿嘴,有时候不是很喜欢自己的长相,因为这张脸为我惹了不少麻烦。
求学阶段里,少不了学长学弟的追求和告白,在公交车上,少不了恶心中年男人的性骚扰,大大小小的负面经验累积起来,我能分辨得出对我好的同性是把我当成朋友看待,还是以另一种眼光在看待。
视线移到头发,我一愣,伸手摸了摸及肩半长不短的头发。奇怪,我上礼拜才刚剪完头发,什么时候长这么长了?
我想了一阵子,却怎么也理不出头绪来,最后干脆不想了,伸手往洗手台上打算取牙刷,手停在半空中,台面上摆放两只相同款式但不同色的漱口杯,杯子里各插着两支也是款式相同但不同颜色的牙刷。
我环视浴室一遍,这才发现,这和我所认知的浴室有些出入。
方才洗澡并未留意到,我定眼仔细瞧,才发现这里的摆设及用物和我记忆里似乎有些差别。
一样是同款不同色的两条毛巾,然沐浴乳、洗发精非我惯用品牌,还有两条不同品牌的洗面奶,一条是我认识的,一条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而洗手台上,除了牙刷、漱口杯外,还有两支刮胡刀并排放在一起。
这些东西都是什么时候变出来的?
我想着,用力的想,头却又开始痛起来。
情况似乎有些糟糕,我没办法再假装不重要而忽略过去。
我走出浴室,在屋内转了一圈。
没错,这里是我租的公寓,是我熟悉的地方。
但熟悉之余,又透着令我害怕的陌生。
沙发什么时候从米色变成了咖啡色?电视什么时候从二十吋变得这么大,厂牌也非我记忆中所认知,桌面上放着两支我不认识的手机,我望着眼前,心里莫名地发慌起来。
我快步走回房间,衣橱多了一个,用力拉开,里头全是我不认识的服装,另一个衣橱也是,只有几件感到眼熟,那是上个月才刚买的上衣,我穿没几次,应该还是半新不旧,然这些衣服却像穿了好几年,颜色褪去,色彩没有印象中的鲜艳。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我还在作梦吗?
我抓着衣服发呆。
「念,你怎么了?匆匆忙忙,出了什么事吗?」
我抬头,望着眼前的项丞,他皱着眉,似乎很担心我的样子。
我抓头,浓厚焦虑感如潮水般不断涌上来,「你是谁?我又是谁?浴室变了,沙发变了,电视变了,手机变了,房间也变了,什么都变了……都变了……」
「念,你冷静点。」
「你要我怎么冷静?一觉起来,跑出一个你,还说是我的情人,搞什么……还有这里、那里,全都是我没看过的东西,我怎么可能冷静得下来!」我不断抓头,一股无力及陌生感笼罩着我,心里除了问号以外还是问号,谁能解开我心里的这些疑惑?
他突然抱住我,把我圈在他怀里,我开始挣扎,但他力气实在太大,我扭动身体好一会儿,还是无法挣脱,我放弃了,双手垂在身侧,僵着身体任他抱住。
「念,没关系,你都不记得我可以解释给你听。」他细微的安抚声传入耳里,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焦虑似乎一点一滴地被他抚平。
他牵起我的手,带领我走向客厅,然后指着沙发说:「这个沙发,是有一次我们在这里『那个』时,不小心弄脏了,后来你嫌弃它太窄太小,两个大男人坐在上面太挤不舒服,所以换上这一个。之前那一个电视,去年地震的时候摔坏了,这台电视是我们一块去挑选,你说屏幕大看影碟比较过瘾。手机是因为合约到期了,续约时你顺便换个新的。」他把我带到浴室,指着洗手台,「这些都是我搬进来的时候偷偷换的,因为我跟你是情人,当然要用一样的款式啊,后来你发现了,还骂我幼稚无聊。」
「你是谁?你叫柯念,今年三十岁,身分是律师,讨厌吃没有熟的蛋,因为吃起来口感不好,讨厌吃青椒、苦瓜,因为青椒会臭苦瓜会苦,在家里讨厌穿内裤,因为束缚住很不舒服,讨厌拍照,因为拍照的时候不知道要摆什么表情、做什么姿势,所以后来索性干脆不拍了,不过这是你对外说法,主要原因是因为你高中的时候,同校学长把你的照片拿去兜售贩卖,后来你得知以后,非常震怒,之后就再也不拍照。
你喜欢喝巷子口饮料店的绿茶多多,每次点都是全糖去冰,喜欢吃甜食,但是一颗蛀牙也没有,喜欢看电影,但常常抽不出时间去看,所以会租影碟回家,喜欢吃宵夜,喜欢吃鸡排,不过身材却一点赘肉也没有……」
「而我,我叫项丞,今年二十三岁,是一个还不算有名的演员,不过总有一天大红大紫,拿下影帝奖座,让全台湾的人都知道我项丞的存在。项丞最爱的人是柯念,从第一眼见到柯念的时候,就把心遗落在他身上了,他追了柯念很久,被柯念拒绝很多次,还常常被他骂变态恶心,虽然一开始很难过,但是一想到要放弃柯念,就更加难过,最后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让项丞追到柯念了。」
我看他,为他对我喜恶了如指掌有些诧异,但更讶异的是他说我已经三十岁了。
「你说……我今年三十?」
他点点头。
「我以为我才二十七岁。」我说。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早上受到的震惊太多,得知我莫名其妙多了三岁时,我的心情异常平静,就像只是在年数上添加三年而已。
看样子,我的记忆似乎是往后倒退三年,少了二十七岁到三十岁整整三年的记忆。
「很抱歉,也许这么说会伤害到你,但我确实不记得你。」
「没关系,只要念还在我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他朝我露出了不在意的笑容,我的心情一瞬间复杂起来。
这家伙似乎真的一点也不在乎我忘了他。
我沉默着,没说话。
「念,你肚子一定饿了吧,我帮你弄了早餐,还煮了你最喜欢的咖啡,趁热快吃吧。」说着,便作势将我往浴室外带。
我挣脱,被他紧握的手终于重获自由,掌心有些湿润,我往下襬擦拭,他一脸不解地回头看我,我正色说:「项先生,虽然我和你以前是情人的关系,但由于我现在失去了近三年的记忆,因此你对我来说,是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所以请你称我为『柯先生』或『柯念』,我不太喜欢别人单称我的名,另外,虽然我不太明白当初自己为什么会和你交往,具体原因为何我也不想再多加追究,不过我对男人并没有兴趣,请你忘了我和你的关系,也请你在近期之内搬离我的房子,我不习惯与人同住,以上。」
等我说完话后,他脸色一下子发白,没了血色。
我想我的这番话,给他的打击应该不小。
我没再多看他,绕过他身旁走出浴室。
厨房的餐桌上摆放盘子,上头有我喜欢的热狗和全熟荷包蛋,荷包蛋最外圈煎得酥脆,是我喜欢的荷包蛋煎法,一杯咖啡搁放在旁边,热气蒸腾,白烟飘散。
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我饿了。
桌上的食物令我食指大动,但我忍住了冲动,勉强自己不要多看一眼,走到冰箱前,拿了瓶饮料,抓了包饼干,就往客厅方向一坐,打开电视直接切新闻台,拉开零食袋封口。
「……柯念。」
项丞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客厅,我暗自吓了一跳,假装若无其事地冷眼看了他一眼。
他低垂着头,心情看起来很是低潮。
「干嘛?」我冷着声音说。
「我……我拒绝。」他莫名地冒出这句话。
「我听不懂意思。」我直接说。
「你刚才的那些话,我拒绝。」他抬头看我,眼角处泛红,似乎刚才哭了一场,他抿嘴,一脸委屈地大声喊道:「我不会跟你分手,也不会搬出这里的!」
这家伙在搞什么?
「你不走?」
「不走!」
「根据刑法第……」我才正要搬出法条压他时,他突然发神经似的大叫,摀住双耳,「不走就是不走,就算你告死我我也不会离开!」
这算是耍孩子脾气?他到底几岁了啊?我无言看他,而他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起来,啜泣道:「呜呜,哪……哪有人像你这样用完就丢,完全把我当成垃圾一样,说要就要,说不要就狠心弃之不顾……」
一个大男人说哭就哭,眼前这景象简直让我哭笑不得,「你干嘛哭啊?」
「谁叫你要抛弃我!」他含泪指控。
「拜托,我哪有抛弃你?」我白眼。
「你说要和我分手!」
我深吸气,试图和他讲道理,「好,我设个假设,你会和完全不认识的人交往吗?」
「不会。」
「那就对了啊,我和你不认识,干嘛要跟你交往?」
「这、这不一样!」他大声反驳。
「哪里不一样?」我又抛了个问题给他。
他支吾其词,讲不出个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