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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严文呆呆的点头,依言粗略的扫了一遍,然后照着罗俊说的在最后的几张纸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以及日期。
他之所以能够那么爽快,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他信任萧卓逸,只因为他相信萧卓逸不会欺骗他。
“好了,那我就先回去做事了。”收好文件,罗俊不愿久留,转身往门外走去。
他庆幸的太早离开的太快,丝毫没有发现严文的脸色不对劲,更没有看见严文在他转身之后脱虚了似的跌坐在沙发上,头靠在椅背,双眼虚望着天花板。
☆、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严文的目光空洞而迷茫,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重新调换了一个姿势,右手捂住眼睛,将左手食指塞进嘴里紧咬着,上下颚都在小幅度的打着颤,可见他此时是多么的无助。
之前看过的一张张相片如走马灯似的在他脑海里来回重复出现,照片里的男人、女人、男孩,他的父亲和一个陌生女人以及一个男孩站在一起,一脸微笑。
严文的思绪已经混乱了,他其实已经窥看到了真相的一脚,却不敢再上前继续窥探,因为他害怕,说他胆小也好,自欺欺人也罢,反正严文一直在心里催眠自己,一切他所看见的不过是场恶作剧!
萧卓逸不会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他敬爱的父亲只爱着他以及他的母亲,而他温柔大方的母亲并不是令人憎恶的第三者。
然而事实就放在眼前,就算严文如何催眠自己都没有办法,因为另一个人会记住——那个人就是萧卓逸。
萧卓逸的计划已经进行到了尾声——男人被他设计到破产然后跳楼自杀,就连临死之前吩咐律师交给严文的那百分之二十股份也被他占为己有——按理说现在的严文已经失去了应有的价值,萧卓逸完全可以把他丢弃,任其自生自灭,只是,他唯一算漏的是自己的感情,或者说是他低估了自己对严文的感情。
着手处理完眼前的事务,为免夜长梦多,萧卓逸让律师当场证明股份转让证书的真伪以及转移到了自己名下(为剧情需要简略化)。随后匆忙赶到自个办公司去,见着了缩在沙发上睡觉的严文。
萧卓逸面露微笑,快步上前,蹑手蹑脚的脱下外套披在严文身上。
一点儿小动静,惊醒了浅睡中的严文。揉揉眼睛,严文睡眼惺忪的道:“你回来了啊?”
“恩。”萧卓逸低头,轻吻对方的眼角,而后直起身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时间表,“已经快十二点了下去吃饭吧。”
“好。”严文乖乖应了一声,脸色带着不正常的白,当下站起身,脚下一个踉跄扑在了萧卓逸的怀里。
“怎么了?”萧卓逸担忧的询问,手搭在严文的额头上,下一秒慌张道:“怎么那么烫?!”
“……”严文毫不在意的摇头,心思根本不在自己身上,他的目光淡淡的,瞧着萧卓逸为他露出焦急的神态却怎么看怎么觉得虚假。
关心则乱,萧卓逸一门心思都在严文
身上,却忽略了对方本身的不对劲。
“我饿了。”垂下眼帘,严文掩去自己眼中的情绪。
“好好好,我们现在就下去吃饭!”萧卓逸随口应下,只以为对方在闹小脾气,便像平时那样哄着顺着。
……
咖啡馆里的装饰简单却不失精致,优雅又不失温馨,萦绕在耳边的音乐轻柔舒缓,正适合那些劳累了一早上的上班族们进来这里放松休息。
萧卓逸按照严文的系好选择了靠窗的位置,然后点了两人份的午餐。严文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心不在焉。
萧卓逸见他如此,之前勉强压下来的担忧又忍不住冒出头来,“小文,待会我带你回去让医生看看吧……”这桌子上面摆放着的可都是严文平日里最喜欢吃的,现在对方胃口欠缺不是生病了是什么?
“不用了。”严文有气无力的摇头拒绝,口里绞嚼的蛋糕一时间失去了所有的甜香。他放下刀具,显得兴致阑珊。
见状,萧卓逸更加担忧了,忙站起身,手背贴上严文的面颊,触手一片热烫,“我们快回去吧!”说着,攥紧严文的手臂。
而就在这是,他们两人的周围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
“哟,能在这里看见林总经理真是缘分呐!”
萧卓逸闻言,转头看向来人,之前还显露出焦急的面色在转过身的瞬间换成了虚伪的客套,“哪里,我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楚老板。”
“林总经理大忙人一个哪是我们这种小公司能比得上的?”言下之意,对方能够有时间出现在这里足以令人惊奇。
萧卓逸佯作不知,没有开口迎合——有时候说官方话的好处就是有些你不想理会的言语完全可以装成听不懂。
“楚老板还真是不巧,我现在就有点事情想要离开,不然肯定会好好招待你一番,不过也不一定要今日,往后多得是时间不是吗?”相较于对方的淡定,萧卓逸却已经开始有些着急,即使没有显露出来也让楚鸣生隐约的察觉到他的不耐烦。
“呵呵,林总经理大忙人一个,我哪里敢让你久留。只是冒昧的问一句我可以在这里凑个位置吗?”
“当然。”萧卓逸假笑,为显容人之量,就算他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也会答应。
三个人坐在一桌,大约过了十来分钟这样,萧卓逸首先摁
耐不住了,站起身对楚鸣生道,“不好意思,”虽说抱歉,却没有半点歉意,“我要出去一下,楚老板你慢坐。”接着,侧身又对着严文柔声嘱咐道,“小文你现在身体不好就这里乖乖等我知道吗?”
“恩。”
见严文点头,萧卓逸立刻往门口走去,门一开,灌进来的冷风叮叮当当的吹响了挂在门口上方的风铃。严文隔着玻璃凝视着萧卓逸走出门口的背影,看着对方过了马路离他渐行渐远,不知不觉失了神。
楚鸣生在萧卓逸走后的不久,立即向严文搭话,“他是你的……家人?”
“我们像吗?”严文朝楚鸣生露出从刚刚以来的第一个笑容。对他来说这句话是一句最普通不过的问话,但对于楚鸣生这种一句话都必须分成十段八段来分析的人的来说却显得意味深长。
所以,楚鸣生并没有急着回答,只是稍稍移开了话题,“你以后可别这样笑。”
“为什么?”严文下意识的瞪大眼,疑惑着看着突然冒出这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楚鸣生,“对人微笑不过基本礼貌罢了。”就像萧卓逸,明明恨他恨得要死却因为他手头上的东西而不得不装出一副温柔多情的模样,甚至还委身承欢在他身下。
想到这,严文刚热乎起来的心又逐渐冷却了下去。
楚鸣生但笑不语,摇了摇头一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好笑模样,“你大概不知道自己笑起来的样子。”他难得肉麻了一把,“如同清晨的朝露干净,清澈,美好,最是吸引我们这种人。”
“你……”太夸张了,严文不禁脸红,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直白又夸张肉麻的赞美,好吧,姑且把这句话当成赞美好。
“呵呵,不要谦虚,从第一眼我就看出像你这样的人从小到大都被护在羽翼之下长大,不懂人心不懂事故。”说着,楚鸣生睨了严文一眼,脸上的笑容既怜悯又残忍,“单纯得让人怜惜又忍不住想要摧毁。”
顷刻间,严文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怔怔的看着楚鸣生还在一张一合的嘴唇,周围的一切声音色彩似乎正逐渐离他远去,然后陷入了黑暗。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
严文晕倒了,由高烧引起的昏厥,他吓到了楚鸣生,更吓坏了萧卓逸。
火急火燎的抱着严文进了医院,在病房外来回拍换走动的萧卓逸恶狠狠的瞪着楚鸣生,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愤恨。
“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萧卓逸朝着楚鸣生低吼道,大有对方不给他一个解释就不罢休的样子。楚鸣生无辜的耸了一下肩膀摊开手道,“大庭广众之下你认为我能对他做什么?”接着笑了一下,“你冤枉我了。”
哼!萧卓逸冷哼一声,皮笑肉不笑的道,“冤不冤枉楚老板自己心里清楚。”
呵,楚鸣生低头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声,接着扭头看向病房内忙碌在医生们,意有所指,“林总经理家大业大没想到连医学这一片领域都有所涉及,实在是让楚某佩服。”只是一场不大不小的高烧都能大张旗鼓的让医院里的资深医师们出面,楚鸣生实在是不知道该嫉妒萧卓逸的财大气粗还是该怜悯对方的为情所累。
越是美好的东西在破碎的瞬间越是有一种动魄人心的美感,就像蝴蝶折碎了羽翼在地上苦苦挣扎着想要再次飞入花丛,却被他忽如其来的一脚碾碎,从美丽的跌落到死亡的瞬间相隔不到几秒。
楚鸣生与萧卓逸的目的是相同的——只不过慢了对方一步——都是为了严文手上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都是为了那家公司。
并不是因为它本身的价值有多值钱,而是他事先买通了内部人员得到了一份可靠的消息——政府即将征用那块土地,而拥有那家公司股份的股东们将会得到一定的赔偿,到时候那块土地的价值至少都会翻上一翻。
钱谁都不会嫌多,更何况那本身就是一家空壳公司,除了以此来换取更大的利益以外,还有什么可利用的?
“他怎么样了?”剑一声出来,萧卓逸赶紧上前询问。医生摘下口罩,思索了一会才道,“高烧,加上情绪起伏太大引起的低血压,休息一两天就好了。”
萧卓逸:“那他现在醒来了吗?”
医生:“还没有,病人需要休息,进入昏迷是因为身体机能在自动修复。”
这样啊……萧卓逸松了口气,“那你去忙别的吧,我进去看看。”说完,转身对着楚鸣生冷声道:“抱歉楚老板,萧某怕是没空……”
“呵呵,林总经理有事在先,那楚某就先告辞了。”剩下的话不需要直接挑明,混迹了多年的楚狐狸也能够知道对方是在下逐客令,所以干脆由他自己挑明,也省得失了面子。
转身,脸上盈盈笑意在背对着萧卓逸的瞬间阴沉了下来,同样,萧卓逸也面色不善的盯着楚鸣生离去的背影,在心里盘算这下一步该怎么走。
……
醒来的时候,严文迷茫的盯着白色的天花板看了一会,接着扭头寻找萧卓逸的身影——男人安静的坐在窗前看书,午后柔和的阳光透过玻璃折射在他脸上,将他英俊的侧面刻印得更加深邃,恍如古传说中的太阳之子。
严文不禁看得失神,又徒然生出一种‘难怪’的心理。这样优秀的一个男人如果不是有目的的接近,怕是再过一辈子他严文都没有这种福气能够得到对方的温柔相待。
“醒了?”听见病床上的动静,萧卓逸立马合上书走了过去,既担忧又像是松了口气般的开口道,“你差点吓死我了。”
“……”
“怎么了?”见严文不说话,萧卓逸心里刚放下的心头又压在了心上。
‘口渴’严文对着显然高兴得忘了某件事的某人无声的做了一个口型,他现在只觉得嗓子干涩涩的难受极了。
见状,萧卓逸轻锤了一下手心,“你看我都差点高兴得忘记了。”反应过来,他立即转身倒了一杯温开水,然后拿一根棉签沾了点水,涂抹在严文因干燥而起了死皮的嘴唇上面。
有了水,严文感觉到舒服多了,他清了清嗓子,但还是有些沙哑,“我睡了多久了?”
“一天那样。”萧卓逸弯身亲了亲严文的嘴唇,“我去叫医生进来替你检查一下,你乖乖躺着别乱动知道吗?”
“好。”严文乖顺的回答,对于萧卓逸的每一个要求严文都不曾反对过,只因为他把对方当成了依靠,当成了最信赖的人,然而越是相信就伤的越深。
医生很快就来了——这种效率也只有在面对老板或者有权有势的富贵人家时才显现出来——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严文的身体,又是测体温又测心跳,最后为防万一,有所保留的说了一句,“再留院观察几日。”反正多住几天也不会对病人的身体有所损害。
于是日次这般,严文又留了下来。
几日过去,严文的身体状况非但没好反而日益渐下。他总是做梦,梦见他的父亲母亲还有那个陌生的小男孩,父亲的绝望母亲的哀伤男孩的怨恨,这些都快把他压的喘不过气来。
惊醒,然后做梦又惊醒,如此反复,几天下来严文的身体整整瘦了一圈,对此萧卓逸很是担忧,但是对方却什么都不告诉他,哪怕他亲眼见着了他冷汗淋漓的
从床上坐起来时的慌张模样……
萧卓逸心里有种预感,感觉严文或许已经知道了些什么,但他不敢去面对这个事实,所以他尽量抽空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