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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诀-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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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的关系网络铺陈开来,看似杂乱无章,实则环环相扣,一旦目标明确有的放矢,则水到渠成。
  陆玉筝行事雷厉风行,很快拉起架势大张旗鼓的干起来。
  
  而那些轮船公司的老板们,竟也分出了两派。一派多是规矩本分的生意人,且有些底蕴,这些人对陆氏避之唯恐不及,生怕招惹了他被卷入帮会纷争,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另一派则是些初入行,急于寻找机会崭露头角的小虾米,希望借着陆氏大搞船运的东风,投靠这颗大树,蒙些雨露。
  再有就是如傅斟这种,背景复杂,行事诡异,心怀鬼胎。
  
  傅斟不但入了股,还拿下了船只维修和租借的合同。这些合同都是以极低的利润达成的,虽不至于折本,却也没什么甜头。
  我问傅斟为了讨好陆玉筝,这样舍本逐末是否值得,傅斟笑我目光短浅。他说真正得益的部分是不会写在纸上的。
  我敲打他说:“切莫只顾与他一气,搞些歪门邪道,坏了元亨的名声。”傅斟夸张的瞪大眼睛扁着嘴看我,说:“阿姐,别忘了咱们是什么出身,卖盐的就不要说菜咸了。”
  果然不出几日,传来消息,几家轮船公司的船只,结队同行,夜遇抢劫,劫匪喊话说所有船员躲进仓内,不许开灯不许鸣笛。这些船只都只是普通的货轮,虽有些护卫人员,却并没什么战斗力。结果天亮一清点,只有最前头的陆氏和最后的元亨幸免于难,其他公司的货物都被洗劫一空。
  
  趁夜劫船并非易事,如果不是有人引路,很难精确的判断时间,位置。更何况结队的船只,哪有去头去尾专劫中间的道理。唯一的解释,就是那劫船的人与陆老板有见不得人的交易。元亨不过是借势钻了个空子罢了。
  怎知这一行来,虽遭同行诟病,却给那些托运的商户上了一课,他们总算深深知道什么名头响亮设备一流都是虚的,安全与否,还要看背后坐镇的老板。有底气的人物到了哪里,都是一般的有底气。
  
  借这股势头,元亨生意大增,名声渐长。傅斟先是从日本订购了两艘新船,又与英国矿务局下属的开平煤矿签了合作协议,专做天津上海一线的输送。
  
  诸事看似顺风顺水,却总有什么让我莫名的不安。比如打在傅斟脸上的那一记耳光,还有那块写着“良”字的玉石长命锁。
  仿佛潮来之前的海面,看似风平浪静,底下却暗流汹涌。不知道哪一刻海浪就会翻滚奔腾而来,瞬间将滩涂上的一切吞没。
  
  因为那日傅斟与戈良二人不寻常的举止,我对他们的行踪处处留意。
  
  傅斟异常的忙碌,经常不在家里也不在船运公司。元亨的一应事务几乎都丢给我和几位经理处置。连晚上喝酒打牌也总抓不住他人影。害得我不止一次被梅小姐拖住,软磨硬泡旁敲侧击的追问傅斟是否另结了新欢。以致我整日偷偷摸摸,四处逃窜,生恐被梅小姐逮住不放。
  而戈良也忽然之间来访频繁,有时匆匆一照面就离开,有时与傅斟在书房里密谈一两个小时。
  
  一次他两人回来,我正好在家,边招呼戈良边闲话着问:“你们这是一道吗?打哪里回来啊?”
  谁知这简单的一问,戈良竟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不易察觉的用眼睛探寻了一下傅斟。傅斟立刻笑笑,神色自若的代他答说:“去会了几个老朋友。吃饭打牌胡乱闹了一通。”
  傅斟说话的时候虽神态轻松言辞随性,眼神却不易察觉的微微紧绷。以我对傅斟的了解,他定有所保留。
  于是急忙话锋一转,笑问道:“不知是男性朋友还是女性朋友呢?”傅斟笑着答说:“若是女性朋友,又怎么会安排这般无趣的节目。”
  我急忙点头,说:“还好还好,否则恐怕有人要大张旗鼓的杀上门来了。你若有精力赶快自行安抚一下,我快招架不住了。”
  傅斟知道我所指何人,只当笑话,并不理会。
  
  待他们上楼钻进了书房,我就去寻了阿三来,要他晚上开车送我去皇后饭店赴个约会。他一口应承。
  我随口与他闲话,问他说:“听说你们从贝当路过来,九爷这几天身体可好?”阿三“啊?”了一声,迷蒙的摇摇头说:“不是今天,今天听崔老板唱戏去了。贝当路是前天去过,陪着吃了顿饭,小老板说吃素吃不饱,不爱总往那边跑”。
  说完手足无措的站了一会,又忽然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九爷硬朗着呢,最近开始练气功了,比我和小老板都壮实。”
  我问:“听说崔老板现在红得发紫,听他的戏要提前预约票子的,不知道今日唱了哪一出?”
  阿三面孔微微有些发红,低眉垂眼的说:“今日唱得是《虹霓关》”
  我又问:“好看吗?”
  他有些难为情的点点头,说:“好看。要是顾小姐喜欢,我请你去看。”说着嘿嘿的笑了一下。我也不动声色的跟着笑起来,心里却一寸寸的往下沉。
  
  中秋一近,满街的桂树碧枝金蕊,甜香氛氲。
  公司里收到很多客人送的月饼点心,都由我和秘书小姐两人整理清楚分发给员工。
  傅斟从里面挑出两包高级货,交给阿三,小声跟他说了句什么。若我猜测无误,应该还是送早先那位神秘女人的。果然晚上回家的时候阿三半路提着那两包月饼下了车。
  我试探着问傅斟:“阿三可是要去送礼吗,这样未免寒酸了些。我这里有今日双仪托人捎来的桂花陈酿,要不要一并带去。”
  傅斟赶忙摆动着两只手说:“不用不用。”然后眼神闪烁的重复着说:“没什么,没什么”。又立刻转移话题谈起了别的。不知到底是什么缘故,让傅斟这样恐惧而慌乱。
  
  车子从爱棠路口一拐进去,里面的阵仗让人心里一惊。从秦公馆往外,一溜停了十几辆汽车。隔一段便有身着靛青褂子的同生会众三三两两来回巡视。阿权小心开着车嘴里嚷嚷着:“看看,这是出事了。”
  下了车,就近拉过一个小子问出了什么事,那人说君先生遇袭了,我一下就急了,扯着他的袖子大叫:“人呢?人呢?”那人回身胡乱的一指“在里面”。我撒腿就往里面跑,被门口的台阶绊了个趔趄也不管。
  大厅里全是人,君先生端坐在沙发里,我也顾不得与人打招呼,径直冲过去,君先生行动如常神色自若,并未见什么损伤,我还是不放心,上下左右仔细的查看了一番,方镇定下来。君先生站起来耐心的转圈给我验看过,轻拍拍我的肩膀说:“莫慌,我并未伤及分毫。”眼神往我身后撇一撇,接着说:“幸亏今日将车子派给海天去办事,不然就祸福难料了。”见我长舒了一口气,他伸手在我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
  我手拍着胸口喘着粗气,一回头,看见傅斟无声的站在我身后,脸色苍白全身僵硬。
  
  晚饭多宝阿叔特意熬了百合莲子炖猪心,说是定惊安神的。君先生自是不需要这些,不过还是欣然谢过。张妈帮我们每人盛了一碗。对我还仔细叮嘱说一定要喝完。我自嘲的笑笑说:“我是真的惊吓到了。幸好都没事,佛祖保佑”。
  不常登门的黄师爷听见这话,宽慰我说:“多少年都这么过来的,还不是好好的,佛祖光保佑咱们都忙坏了。”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闲扯一通。
  我与他们提议,周末一道去龙华寺上香,感恩祈福。
  君先生不紧不慢的喝着汤,插话说:“都是满手血污的人,只怕靠佛祖太近,佛祖都皱眉头。该被佛祖庇佑的,也不是咱么这样的人吧。”说得众人一阵沉默。
  在饭桌上,傅斟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只略微吃了点东西,就在众人的谈论声中悄然上楼了。我跟着他上了楼,跟着他走到房间门口。他听着我一路跟随的脚步,没有回头,只是在门口站定,沉默了一会,转身看着我轻轻叹了口气,侧身将我让进去。我反手带上房门。
  
  傅斟径直走到窗口的躺椅上,掏出香烟,递给我一支,我摇头拒绝了。他自己将烟点燃,心烦意乱急急吸起来。天色渐暗,傅斟的脸半隐的阴影里,暗金色的光线够了出一个模模糊糊的剪影,仿佛积满灰尘的旧相片。
  他一口一口吸完了一支烟,将熄灭的烟头用力而仔细的碾碎在烟缸里。眼睛看着窗外浮动的树影,小声说:“有什么就问吧。”
  我并不做什么掩饰,开门见山的问他:“君先生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我的话音还没落,傅斟不假思索断然答道:“不是”。
  我点点头,又接着问:“是不是戈良干的?”
  他身体一绷,疑惑的抬头看了我一眼,复又放松下来,躺在椅子里看着天花板说:“不知道。”
  我走到他身边,撑着椅子靠背俯□,手捏着那块刻有“良”字的玉,伸到他面前,问道:“戈良是谁?”
  傅斟看了看那玉,又看了看我。他并没有追问我这玉的来历,也没有惊讶这么多年我依旧记得这玉的出处,只是咬着嘴唇思索了半天,方梦游般幽幽的说:“阿姐,你信我吗?”
  




14

14、第14章 旗袍 。。。 
 
 
  我收回玉锁,仔细揣在怀里。正了正脸色,万分认真的回答他说:“我自然是信你的,否则就不会来问你。”
  
  父亲十几年前就不在了,今年外公也离开了。母亲与继父生活在外地。阿东哥音信全无。如今我生活中最亲近的人莫过于君先生与傅斟。一个是沉默却有担当的兄长,一个是调皮却很默契的弟弟,我不能看到他们任何一个有事,更加不能接受他们之间刀剑相向。
  想到这些,不禁鼻子一阵酸涩,眼眶发热,强忍着险些没掉出眼泪来。
  傅斟一见,有些慌了手脚,赶紧坐起来,嘴里嚷着:“糟了糟了,你看看,哎呀!”说着取出手帕递给我,哄小孩子一样小心翼翼的帮我捋捋头发。又俯下腰凑到我脸孔前面仔细端详,说:“等会又要说是帮多宝阿叔切葱头了。”我知道是揶揄我先前背着他偷偷哭的事情,忍不住握起拳头锤他。不过给他一说,想哭的劲头竟也过去了。
  
  傅斟在我身边坐下,一条手臂环过我的肩膀,带着我轻轻左右摇晃着说:“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吧,你想的那些不会发生。现在是出了点事情,不过很快就会解决。我不对你说是怕你瞎操心。这本不是你该管的事。对于今天提起的这些,务必装作毫不知情。你呢,就好好打扮、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相思远方的恋人,如果再有精力,就帮我照看好元亨。”
  见我不答言,他又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凑过来,头抵在我肩膀上死命的蹭,小狗摸样。嘴里还黏糊糊的叫着:“阿姐阿姐”。受他不过,只有推开他,不耐烦的说:“行啦,全照你的意思就是。”
  
  想想还是不放心,又放低声音小心翼翼的问傅斟:“既然戈良会对君先生不利,是不是提醒君先生一下比较好?还是你顾忌与他的关系……”
  傅斟苦笑了一下,说:“笨姐姐,连你都能知道的事情,君飞扬又怎么会不知?现在不动声色,是因为暗处还有别个算计他的人。至于我和戈良,先前也只见过一面。毫无情分可言。他一直固执的认为爸爸出事与君飞扬有关。他们对爸爸是真心的,对我和妈妈,谁知道呢,早就恨之入骨了吧。毕竟爸爸为了和妈妈结婚才抛弃他们母子的。他们也因此吃了很多苦头。看他如今孤身一人隐姓埋名,整日算计如何报仇,也有些可怜。”说着,无奈的叹了口气。
  少顷,他又立刻笑逐颜开的问我说:“亏你记性那么好。你可记得我的那一块长命锁丢在什么地方了?”
  这难不倒我,我的记性一向清晰准确,胸有成竹的回答他说:“那年秋天去苏州河划船,靠河边摘花的时候挂在矮树枝上了,后来被飞过的乌鸦叼走了。你不认识乌鸦,还跟你妈说是喜鹊叼走的。”
  傅斟听了,夸张的鼓起掌来,边点头边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刨除这次遇袭不算,君先生陆续又出了两次状况。一次是交接货的地点被人告密,连人带货被连锅端,另一次是军政要员被刺杀,将君先生牵扯了进去。所幸都有惊无险,破了点小财,人安然无恙。
  我的心里也不像开始那样忐忑了。
  
  十五中秋一到,我们甥舅三人连同同生会一干弟子,悉数到贝当路陪九爷饮宴赏月。
  祖孙三代,孙男孙女,一家老,其乐融融。
  貌似热闹团圆的场面,仔细斟酌却十分凄凉。仿佛一桌杯碟,虽数量种类齐全,却是杂色拼凑而成。有人失去了孩子,有人失去了父母,有人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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