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阡沫-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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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沫扯扯外套的领口,又问:“不能过几天再走么?”
  
  “后天咱们就得回去了,没办法,爸爸最近积的工作有点多,”纪阡抱歉的拍拍纪沫的脸颊,把一叠金色树叶和剩下的坚果放进他手里,好声好气的哄,“你要是喜欢这里,明年爸爸安排再来一次,到时候五月花,六月水仙还有紫罗兰都开了,把整个山谷都染紫了,那才叫漂亮呢。”
  
  收拾衣领的动作顿了一下,纪沫点点头,回了声“也好”就跟在纪阡身后面,不再出声了。
  




☆、第三十三章

  纪阡果然第二天就带纪沫回了夏洛特敦,离音乐剧开演还有一段时间,两人在街上随便转转,街道两旁多是身着十九世纪服装或是表演人体音乐的当地人,因为纪沫心里装着心事,这些精湛的演出并没有博得美人一笑,也亏的他平时就是这样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样,纪阡习以为常,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说起来纪沫这个人的心思其实非常细,他不擅与人交往,不爱说话,不喜热闹,身边能说的上话的极少,也因为这样,他大部分的想法往往都放在心里,不曾表达出来,经常只是一个人默默的思虑着,有的渐渐也就消化了,有的固执停留在原处,日子久了就逐渐成为心病。
  
  这其实不是好现象,这个年轻人把自己逼得太紧,他强迫自己停留在孤寂的心牢里,不允许自己介入其他人的生活也不允许有人进入自己的人生,不给自己一丁点喘息的机会,从某些方面来讲,纪沫把自己保护的很好,很周全,但从另一方面上说,他也把自己逼得太紧了,没有人能长时间待在一个只有自己的世界里,这让他们的神经像绷紧了的皮筋,久而久之被拉长到极限,便会应声断裂,那也就是所谓的极限了。
  
  他需要一个人,把他从目前这种不正常的生活状态中解放出来,同时也予他救赎。
  
  位于夏洛特敦的联邦艺术中心共分为博物馆,画廊和剧院三部分,每年的六月到十月,这里的剧院都会出演由加拿大文学名著改编的音乐剧,纪阡找人弄来了两张位子不错的票,在用牡蛎粥,鸡肉色拉和冰激凌喂饱了小儿子之后,他搂着养子的腰堂而皇之的进了剧院大门。
  
  因为夏洛特敦剧院只招待身着正装的来宾,门卫在入口处拦下了穿着随便的纪小沫,纪沫垂下眼睫打量了自己的衣着一会儿,似乎并不觉得自己这么穿有什么不妥,但是他没有说话,安静的朝警卫看了回去,微微抿起了唇。
  
  这样一个清隽漂亮,简直像是传说中东方美人的年轻人用这种漫不经心的眼神看着你,换做任何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都不可能无动于衷的,但是纪阡清楚,自己这个小儿子外在冷冽,性格却固执娇纵,不喜欢有人逆着他的性子来,即使现在,他腰间还别着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甚至袖子里还有一把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贝雷塔92F,别看明里浅浅淡淡一副人畜无害的样,他要是发起狠来,只怕生生给眼前这个成年男人开膛都不在话下!
  
  纪阡不想在这个时候多事,解了身上的西装外套给纪沫披上,拍拍他的肩,搂着腰进去了,留下警卫一个人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刚才过去那两人到底是父子呢,还是下属跟老板,若是后者,这下属得多得上司宠信,可要说是前者,这对父子之间,未免也太暧昧了一些。
  
  大概是情人吧,真恩爱啊。
  
  警卫最后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心里也挺高兴,别着手慢悠悠的走了。
  
  纪阡和纪沫进去的时候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舞台也已经布置得当,纪沫的脸色被明明昧昧的灯光一打,就显得不太好看,似乎有些过于苍白了,他心里惦念着昨天下午的那条短讯,指甲把纪阡的外套都给抠出了褶印,过了一会儿把外套一放:“我头疼,出去一会儿。”
  
  “怎么了。”纪阡捏着养子下巴左左右右观察了一会儿,“脸色这么差?”
  
  “冰激凌。”纪沫言简意赅的给他三个字,纪阡闻言松开他,宠溺的笑了,改而捏捏纪沫的脸,“早知道不给你吃那么多了,去吧,难受的话自己到外面买杯热水。”
  
  纪沫只是点点头。
  
  但是他这一走就走了足足二十多分钟,也不知道半道跑哪儿玩去了,音乐剧开始都没回来,纪阡一个人孤零零坐在那所谓“视野绝佳”的位置上,隔几秒瞅一眼腕上那块嵌了钻石的石英表,暗道这小东西怎么还不回来。
  
  夏洛特敦剧院的布局和其他地方不一样,位置被一排排错开,中间留出一部分空地,以供附近小吧台的服务生捧着托盘穿梭在其中,为来宾提供酒品及雪茄,这些服务生大多来自于当地或加拿大北新斯科细亚,穿着统一的制服安静行走着,时不时压低声音私语几句,倒也不显得杂乱,纪沫不在,纪阡也没有观赏音乐剧的兴致,抽出最后一根雪茄点着了,在剧院里四下打量,吞云吐雾。
  
  隔着三四个座位正有服务生在上酒,因为角度使然,纪阡只能看到对方的侧脸,浅褐色头发,灰色眼珠,五官透出混血的美感,纪阡来了兴致,朝那人勾勾指头,那样子活像逗弄自家养的小猫,用英文说道:“过来。”
  
  那人皱了皱眉,很快恢复成若无其事,拿着托盘走过来的时候,甚至还浅浅的笑了一下。
  “很荣幸为您服务,先生,请问来点什么?”他用英语流利的问。
  
  隔得近了纪阡才发现那人的个头不高,差不多在165cm左右,把纪沫矮了那么两三英寸,头发是漂亮的褐色,面容幼隽秀美,看上去还像个未成年的少年。
  
  “哦,来点巴西烤烟好吗?”纪阡恢复成中文,半是无奈半是挪揄的摊了摊手:“宝贝儿我实在受不了这座岛上偏咸的雪茄味道。”
  
  “我们这里没有巴西烤烟,先生。”少年不为所动,提议说,“或许您可以来点驱寒的特级龙舌兰,杜松子酒混黑麦威士忌也是不错的选择。”
  
  “听起来是个好主意,能给我一杯调酒吗?”纪阡饶有兴致的掸了掸雪茄灰。
  
  “Mint Julep薄荷朱利普,大份威士忌,棕色朗姆酒,碎冰块和鲜薄荷叶,或者一份苏格兰威士忌,薄荷酒,冰和苏打水调成的夏日苏格兰?”那人一面回答一面不动声色的避开纪阡伸来的手,“先生,您这样会被控告猥琐未成年人的。”
  
  “Summer Scotch?——哎哟宝贝儿,我真是喜欢死了你这个调调,”纪阡猛地揽住少年仍显纤细柔韧的腰身,终于忍不住笑起来,“我以前都不知道你喜欢调酒,连英语都说的这么溜,你真的是高中辍学吗沫沫?”
  
  “放开——你放手!”纪小美人恼羞成怒,口不择言的斥骂自己养父,“我——放开……混账!”
  
  “难不成缩骨连心智都一并给缩回去了?”纪阡奇道:“你以前可没这么活泼啊?”
  
  两个人正拉扯,舞台上迅速闪过几点银光,纪沫多年养成的警觉派上了用场,贝雷塔92F从制服袖筒滑出来,被他握在手里,一连扣动数下扳机,一时间剧院里血光四溅,一片躁动,纪阡还来不及惊讶小儿子用枪这么神速,舞台方向便扫过数发子弹来,他一把搂住纪沫,把后背留出去,借着这样的姿势猛地把养子扑到地上。
  
  “纪老板,纪老板,没事吧?”
  
  “James先生!”
  
  就在这空挡,门外又冲进大批荷枪实弹的士兵来,纪沫只认出一部分是纪阡的私人雇佣兵部队,不过已经足够了,缩骨后的身体被大力扑到地上,疼得他眼前都阵阵发黑,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纪阡去够纪沫被托盘碎片扎破的手,“就会胡闹,这枪哪儿来的?”
  
  “闻夕珀送的。”纪沫实话实说,惹得纪阡懊恼不已,“还有头上的假发也是他给的?就知道不能把你们两个放一块,这下闹出事来了吧,爸爸看看手还流不流血,怎么能想这么一出出来…”
  
  “……”纪沫任纪阡把他受伤的手指放在掌心上打量,但是多年刀尖上舔血养成的本能让他很快警觉起来,追问:“你怎么了?”
  
  “没事儿宝贝,让爸爸摸摸你的脸——”
  
  纪沫心下不详的预感更甚,他天性敏感,鼻尖早捕捉到空气中近距离蔓延的血腥味,咬着嘴唇检查纪阡全身上下,覆在养父背后的手触到冰凉异物和大堆粘稠液体,脸色猛地就发白,急切的把纪阡的身体向右侧一偏凑上去看,后背上果然残留了两颗三分之二已经嵌进身体的纯铜弹头,想来是刚才替他挡弹时中的,涌出来的血已经浸透了一大片衣襟。
  
  尽管受了这样的伤,这个男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发出一声闷哼,甚至他在意的,还是纪沫手上被盘子碎片划破的小伤口。
  
  “没什么,沫沫,就只是普通的M16而已,你忘了爸爸当年在越南一个人单挑两条美洲虎的事了吗,这两颗子弹还要不了我的命——好了,没事了。”纪阡语速极慢的道,还是忍不住伸出手碰了碰养子的脸,勉强对着他笑了一下,“吓到你了对不对,你现在这个样子好像才刚刚十几岁,爸爸真高兴,就像这些年你一直没有离开爸爸,爸爸从来没有赶你走过一样…沫沫,爸爸这一生最遗憾的,就是没有时时刻刻陪在你身边,亲手把你抚养成人……”
  
  纪阡一度以为这个孩子是上天赐予他的礼物,他们间充斥了太多奇妙的缘分,即使时隔这么多年纪沫还是回到了他身边,这三个月下来,他把他当成心头上的肉呵护疼惜,仿佛是在补偿这么多年来不曾全心全意给过他的爱,其实纪阡自认不是个宽厚仁慈的人,对继子的每一分好,都希望能有所回报,哪怕只是纪沫留在他身边,只是这一切纪沫都不知道,纪阡这一生手段阴狠残忍,不近人情,也不曾有人进驻过他的心,但是自从纪沫出现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如此说来,他这一生投注最多柔情与深情的,竟是这个与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子。
  
  “你说让我怎么放心留下你一个人呢,你这么固执,又这么,这么单纯,对人心没有半点防范,而且自从沐棉出了意外,你连怎么去爱一个人都不会了,本来我以为自己有一辈子慢慢教会你怎么去爱的,爸爸错了,”纪阡力道极轻的去揉纪沫的头发,缓声道:“刚才听音乐剧的时候听到一句台词,虽然我不信教,不过还是想说给你听——”
  
  “你是上天恩赐给我的,再没有什么比十几年前你母亲把你带到我身边那个意外更幸运了,沫沫,我不相信有运气这回事,这是天意,我想,是冥冥中的上帝发现我需要你吧。”
  
  纪沫发愣的看着男人的头在面前垂下去,然后无力的倚到他胸前,这种感觉很不好受,像一截闪电瞬间穿透了四肢百骸,生生在心上剜下一块血肉来,空虚的酸涩生疼,让纪沫想起当年沐棉出事的时候,他也是这种感觉,绝望却无计可施。
  
  怎么能这么轻易的为他挡了子弹呢,纪沫恍神的想,怎么能下意识的做出这种事情来,纪沫在斗里待过四年,哪一次不是挡在前面保护别人,这种情景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把同伴护在身后,用身体,用刀片,用匕首,但是从来没有人这样保护过他,可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两年前他救不了沐棉,两年后他也救不了纪阡,世界上最无奈的事,莫过于眼睁睁看着生命从眼前流逝。
  
  所以以后他又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是吗,三个月来的陪伴相处被碾成一地粉末,风一吹便了无踪迹,终是要回到孤身一人的生活,因为棺材子与生背负的诅咒,逆天的命数是不被这个世界祝福的,他永远找不到一个人,能够陪他长长远远的过下去。
  
  纪沫忽然酸了眼眶,缩骨后的少年身体,眼睛红起来的时候简直像只兔子,他用手抓住男人的衣领,用力之大甚至抓皱了纪阡的衣服,最后这个年轻人终于在养父胸前哭起来。
  
  “请不要,不要丢下我——求你了……”
  
  倒斗行当下地进海无所不能的纪少,这个长相清俊而性格冷淡的青年,只有在一个人面前才会表现的像个孩子,娇纵,倔强,任性固执,有血有肉。
  
  他偶尔的泪就像他偶尔的笑一样灼热人心。
  
  “我会学着爱你,所以请不要丢下我,拜托你……父亲!父亲!”
  
  纪阡用手撑着养子削瘦精悍的肩膀,用最后的力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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