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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百合-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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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笑道:“你究竟是高看了我还是轻贱了我,心甘情愿?很好,我今天所作所为也都是心甘情愿,苏先生,你又能奈我何?”
  苏星河一双冷冽凤眼看过来,眉梢微挑,道:“你敢说你爱我,独一无二的爱我,你敢说哪怕想起一切,你对唐宁亦无一丝动心,你敢说当日是我被你操的死去活来,可你心里想的不是唐,你敢说你忍气吞声留在我身边不是因为愧疚自惭,同情怜悯,你敢麽?你敢,我就不能奈你何,你若不敢,就马上从我眼前消失滚蛋,听清楚了?”
  
  作家的话:
  其实非常理解阿傲对著不说话也没有表情的星河是什麽心情啊……
  每次把我儿子抱在怀里的时候都希望他能突然开口说麻麻麻麻 给霰之包红包嘛 
  即便是这样 我还是很爱霰之 他被我宠的越来越傲娇了 最近他不喜欢站著 干什麽正事的时候要把他放回柜子里面去顿时察觉一股杀气袭来哈哈~~
  前面一段时间不是有一个什麽木偶灵异事件的帖子嘛 po主相当过分 竟然想把自己儿子烧掉 最後还是转手卖了 当时好怕霰之乱想以为我害怕他 所以抱著他一整晚各种表白 最後抱得我手都酸了才放在我身边让他睡 
  霰之~ 一定要陪麻麻一辈子哦~

  第二十二章 三皇堂会

  敢或不敢,只需要一个简单的回答,却让李傲然沈默半晌难以启齿。顾纯的残忍之处永远显得那麽仁慈,把决定权完完全全都交给你,却是完全做不出决定的决定。
  星河,我们之间,终究是走到了这一步。
  苏星河看他的眼神慢慢从嘲讽变成悲悯,然後苦笑一声,柔声道:“你需要时间,我也需要时间。不是你逼我或我逼你可以解决的,就这样,你走吧。”
  你走吧。他仿佛不堪重负一样的挥手,疲惫至极一样的阖上眼。却让李傲然心头一寒,一痛,手臂紧握,不肯放他离开,从後面搂住他的腰,把头埋进他颈窝里,闭上眼,低声道:“星河……我不逼你,只想知道,你心里,还有我麽?”
  男人身上的凄冷弥漫太过,苏星河呆立著,心里划过千种情绪,想著这一路走来,背负著的血海深仇,泥淖深陷而不自拔。对他来说,掠夺就是一切。可是,掠夺恰恰意味著和深爱相反的内涵。
  夺,不是爱,只是一种欲望。
  何况,三皇堂会在即,前有豺狼,後有虎豹,又一场生死大战迫在眉睫。他不能,决不能。
  不管是否动心,不管一个人有多苦,不管是否愿意抛弃一切做他身边的那个人,都不能。
  苏星河吸了一口气,收拾好脸上的表情,回过身,举起手勾住他的脖子,眉眼弯弯,缓缓凑上去,离李傲然嘴唇一线之隔,声线柔和可欺,“我心里……从来没有你。”
  话音未落,男人怔愣,苏星河甩手离开,步伐从容,拖著长长的衣摆,淡道:“我一生受毒品迫害,颠簸流离,命运不由自己操控。亲眼见识过这样东西的残毒,当年,在我还被叫做牢笼三号的时候,在我人生灰暗的时候出现的唯一曙光死在我怀里的时候,立下誓言尽全部气力毁灭组织的所有毒品管道,毒品来源。淤污惯行,阻之不尽,只能竭力而为。可惜,你不会爱上这样的顾纯,你只爱苏星河,你要求苏星河永远保持纯洁,你要我收敛恶形恶状受你翼护,这不可能,不可能……”
  “星河……我永远不会让你折断翅膀听从我什麽,你半点不信?”
  “无妨。”苏星河仰起头,看著泛潮的屋顶,微微一笑,“你愿意呆在哪就呆在哪,我不会阻拦。以後关於你的事,我皆不会再入心。”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数天前一样,苏星河的不闻不问,不听不管几乎让李傲然没法忍受下去,但是一次又一次的爱惜怜意又催使他不肯离开。
  不管到什麽时候,他都是他手心里的珍宝。不管他是星河还是顾纯。
  不同的是李傲然对烹饪之事越发熟练,早晨会准时把新鲜的清粥准备好,因为没有营养,各种冬菇火腿粥,皮蛋瘦肉粥,姜丝鱼肉粥花样翻新,吃的苏星河一看见粥就脸色微变,想说推辞之语,抬眼看到男人一脸期待愚忠的德行,又咽了回去。
  百盛的工作还是很忙,上午他把苏星河抱到晒得到阳光的地方,就坐旁边批文件,设定了闹锺,到几点锺的时候会给他拿水喝,喂药吃,测体温。苏星河打盹的时候呼吸会放轻,男人立刻察觉得到,盖了毛毯上来,吻著他的额头。
  自打身体略微恢复之後苏星河每天都对著电脑工作,接电话打电话总是连续进行。
  李傲然以前觉得他脸上只有两种神色,一种和煦如春风,一种冰冷似雪霜。现在却轻易能从他微变的神色中看出情绪。他心烦意乱的时候会下意识伸手摸香料来烧,眉梢轻抬,眼神杀伐。他疲惫不堪的时候会把嘴巴扁下来,连保持上扬的笑容都懒得摆。生气的时候不是很吓人,反而很可爱,一边满屋子砸东西一边气的两颊鼓起像包子。
  他不是神,不是鬼。也只是一个有血有肉会哭会笑的人啊。
  晚上是李傲然最豁得出脸皮的时候,他欺负著苏星河身子不便,懒得搭理,大肆肆霸占了半边床铺,等到他睡熟又轻手轻脚的把人揽到怀里说话,很轻,但是再轻也有把人吵醒的时候。
  苏星河睡意正浓,辨不清东南西北,含著鼻音道:“嗯?听不到……”
  可爱爆了爆了!李傲然心里都快被化成水,搂著他絮絮低语,念叨的把人听著了才心满意足的闭眼睡觉。
  几天後,苏星河终於不用再抹药,伤口好了大半,可以走路。这日中午他脱了那一身白色浴衣,换上黑色西服西裤,将长发高高束起,戴好墨镜,对著镜子看了很久。
  他看了多久,李傲然就看了多久,从门口走进来,站到他身後,伸手搂住他的腰,微笑道:“最近胖了,穿以前的衬衣都有点紧,是不是?”
  苏星河没说话,低下头叹了口气,欲挣脱离开,却被李傲然眼神一扫,先一步洞察,握住他的手腕压在镜子上,倾身吻上。
  苏星河躲了一下,被他捏著下巴拽回正途,含住薄红唇瓣吮吸轻咬,厮磨著,低声道:“要我送你出门,还是在家等你?”
  闻言,苏星河微微一愣,然後抬起双臂回抱过去,靠在他怀里,张开唇由他攻城略地,尽情配合,舌尖碰在一起,犹如干柴遇烈火,不知道谁点燃了第一把火,然後越烧越烈,纠缠不休。
  “我明白了,你让我在家等你。”
  正吻的不能自已,李傲然控制住自己想伸手探进他衣内抚摸肌肤的冲动,把怀里几乎被亲软了腰的人推开,眼眸微眯,靠近他脸庞,淡道:“我们之间,一定要靠这种方式麽?为了拒绝我某个提议或者得到某种利益,你会忍住心里的厌恶投怀送抱。”
  苏星河缓缓睁开凤眼,竟是一片清寂,虽然侧脸微红,嘴唇嫣红,也不折丝毫光芒。
  “这种方式,你不喜欢?”
  “不是不喜欢。”李傲然放开他,摇摇头,拿著一根烟走到阳台上,打开窗户,抽了一口,吐出一口白烟,神色寡淡,开口道:“只是不需要。”
  只抽那一口,似乎觉得太过苦涩,伸手按灭在烟缸里,微微蹙起眉心,淡道:“你想要的,我不舍得不给。”
  闻言,苏星河神态似有动容,半阖双眼,轻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拿著外套走出房间。
  上岛市不禁赌,这种法不责众的事做久了足够让上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姑息养奸,在这方面,李氏绝对是个中翘楚。
  所谓三皇堂会,每三年一次,在新世界的地下赌场举行。是为了让上岛市三路黑道巨枭求同存异,提供一个摒除误会合作共利的机会。
  只是,势随风而动。纵横之术把持之下,三皇堂会早已失去了很多年前被赋予的含义。
  顾纯走进VIP厅,冷眼看著唐显祖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披著貂皮披风,神色靡豔阴沈,身後站著他的左右手沈东君。靳磊坐在唐显祖对面,和下属林络绎打牌,眉眼弯弯,笑意微妙。
  这无疑是一场审判。
  顾纯微微冷笑,缓步进入,坐在椅子上,接过桐黎亲自过手的水,抿了一口,只一贯的不动声色。
  最先沈不住气的人是靳磊,挥手让林络绎退下,面朝顾纯,叹口气,缓下语气道:“顾老板,近来可好?”
  顾纯低眉顺眼的样子,闻言勾唇一笑,淡淡道:“不好不赖,勉强过过。”
  唐显祖蓦然睁开那双像毒蛇信子一样时时吐露著死气的眼睛,反问道:“为什麽呢?”
  顾纯故作谦逊道:“时时想著我对手下约束不力的过错,愧对二位好友,自然好过不了。只是──黑市军火大捷,不费一兵一卒搞定海关局长,藉此可以勉强告慰两位,也算是不赖。”
  闻言,靳磊没有说话。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也是很辛苦的那一类。情义难两全,只能哪个都是歉然。唐显祖笑了两声,眼里如同透出利剑,冷冷道:“顾老板的意思,是我与靳老板的冰毒源头并非你故意切断,而是手下行事不力,不慎烧了个干净,要转运军火填我货源紧缺之苦麽?”
  “哈……唐老板说笑。”顾纯懒懒的靠在椅背上,顺手推倒牌桌上一张骨牌,紧接著後面倒了一排,低声道:“我们三家,虽摩擦不断,倒也唇齿相依,一者破,皮毛焉附?而且,当日货源被烧毁殆尽,是仓库电路跳闸走火之故。只是,抡起责任来,我也难辞其咎,所以今日只能带来当日看管仓库的手下项上人头一颗,以慰两位帮众不平。”
  他挥挥手,桐黎会意,拿过一个沈甸甸的盒子来,放在地上,打开,一股血腥气袭来,里头赫然躺著一个惨白的人头。
  顾纯别了一下眼睛,盯著足尖,神色漠然。唐显祖看了一眼,点点头,沈东君上前一步,沈声道:“顾老板太过长袖善舞,我等佩服。两次损失,皆是同一个原因,你未免太不加修饰。此人怎麽死的,为什麽不能活著带来,这些想必也都准备好怎麽回答了吧。”
  闻言,顾纯面露不悦,抬眼看著沈东君,缓缓站起身,一只手插进口袋里,另一只手把玻璃杯在赌桌上狠狠一砸,冷笑道:“你之身份,允许你在三皇堂会上有开口的资格麽?”
  闻言,屋里一片寂灭,桐黎见状,拿著软布上前要擦拭顾纯手指,开口道:“老爷……”
  紧接著他一只手抡起,把桐黎侧脸都打的偏过头去,顾纯冷冷的看著老者,勾起唇角道:“桐黎,要想当好一只狗,首先要看明白自己的身份,知道什麽时候住嘴,听明白了麽?”
  屋里更安静了,似乎只能听到风箱转动的声音。突然‘啪’的一声,是唐显祖蓦然站起身抽了沈东君一个耳光,脸色铁青,怒斥道:“东君,顾老板所言,明白了麽?滚出去!”
  沈东君低下头,道:“是,唐先生。”
  长达三个小时耗费心力的会议之後,顾纯首先离开,一眼也没有回头看,把场面工夫做的足够。直到轿车驶出别人视线范围,开进废兰山庄,桐黎给他打开车门,他方才松下肩膀,低声道:“黎叔,对不起……”
  桐黎微微一愣,转而微笑道:“我知道,我都明白。”
  顾纯站在他面前,就像做错事的孩子,伸开双臂抱住老者,重复道:“对不起……我不能不这麽做,黎叔,再给我一点时间,现在还不行,现在跟他们闹翻,一切就功亏一篑了。”
  新世界包房里,唐显祖和靳磊还没有走,眼见靳磊没有半点动容,唐显祖开门见山,低声道:“顾纯此人,留不得。”
  
  第二十三章 离草

  苏星河最近显得心神不宁,笑容依旧,只是少有入心的时候。黄昏时分,凉风舒适,他一个人搭捷运到市中心,缓步踏入上岛市最知名的律师行。
  前台问他来找谁,他想了想,颇温柔的说:“我想找苏忍冬苏大状。如果他在忙,让我看一看他也好。”
  闻言,前台小姐愣了一下,点头让他稍後,回身去打电话给办公室。就这一时三刻的工夫,苏忍冬带著助理从她身後的会议室走出,苏星河看见,似乎是太急切了,越过前台直接跟了进去。
  “如果无罪释放打不掉,就尽量减刑吧。”苏忍冬清澈低沈的声音传来,助理点点头,抱著文件离开,他走在最前面,以为自己身後还跟著一个助理,走进办公室吩咐道:“泡杯咖啡进来,然後找C区五号文件……你!”
  苏星河站在原地,微微笑著,眼露温柔。苏忍冬一时之间时空错乱,泪盈於睫,沈默无语。
  “咖啡对身体不好,我给你拿水吧。”
  “停下!”苏忍冬一只手攥著他的胳膊不肯松脱,低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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