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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头钗-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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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得回申府,待在这儿,不适宜。”等她转过身,方才还厮杀著的一人一鬼都已站到门边。“你不会阻止吧?”问凤玉。

“问他做什麽?”什么事,她从不曾问过他的意愿,现在居然问个鬼?仲孙焚雁嗤之以鼻,手上的刀仍指向凤玉。

闻言,凤玉只凄恻一笑。“你认为这里不适宜,那麽申府她就好待?别以为任何事情都在你掌握,舍利、托生!”他的敌意未减。

初音仅是回以一笑。“这是个圆,一切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我们无力改变什麽,是怎样就是怎样。”她轻轻将手贴上兰舫的脸。“焚雁,帮我抱兰姐姐。”

“别碰她!”格开两人,凤玉趋前抱起兰舫,走出门。初音也跟著出门。

“这鬼真是欠砍,我看他随时都可能对你不利,你最好一步也别离开我。”仲孙焚雁对著她年幼的背影喊。

稍稍顿足。“我不会有事,只是……到申府後更得烦心。”说完便出门,留下焚雁。

到申府更得烦心?什么意思?他不解。

※※※

“没找到解药,她还有脸回来?那天儿怎麽办?怎麽办?”

两天後,申府大厅,申老夫人那手杖敲在地上的笃笃声不断,再加上她的尖锐指责,让一路上想著问题的仲孙焚雁得到了解答。

原来初音说的是指这唠叨的老太婆!他在心底暗呿了句,跟著睇了眼同行返回的另外两人。

“申奶奶别烦心,事情自有解决的方法。”初音道。

“你只是个娃儿,怎知道我的苦处,天儿不醒,我申家将依靠谁?”一脸鄙夷地盯住被凤玉抱著的兰舫。“原本还指望她,没想到真无用。”

“祸是申阔天自己找来的,与兰舫无关。”凤玉冷言。

兰舫?“呵,什麽时候你跟她这麽好,居然直呼……”冷不防撞进一对森寒的眼眸里,瞪住凤玉,申老夫人顿时噎口,不知怎地,她觉得这人竟比先前更骇人。

“自己的儿子自己救,听说县太爷寿诞之日,曾收了一份礼。”抱著兰舫往内院方向,凤玉似有目的地丢下一句。

闲言,厅里所有人皆望向他。初音神定,仲孙焚雁好奇,一干人莫名,而那申老夫人则聚精会神。“什么礼?”她顾忌地问。

“据说那来自异域的“生魂散”能解天下所有剧毒。”无情绪地扬唇,而後举步往内院。

“凤玉,等等,我得跟你谈谈。”跟在他後头的初音嚷著。

谈?为何她总对他这麽感兴趣?仲孙焚雁亦随步跟上。

能解天下所有剧毒?生魂散?县衙?待人全走後,申老夫人的精眸抖亮。

※※※

入夜。

天际乌云散尽,徒留玉盘似的月,饱满,却孤单。而孤月下头,数以万计的宅子屋顶,紧密地压成一片无垠的海,这景色分外壮观,但望著的人却都无心欣赏。

申府屋顶上的某一角,有著两条人影,一坐一立,立著的是仍旧一身羊脂白的凤玉,坐著的是未曾习过武的谈初音,她正坐在屋脊上。

“没想到你居然敢跟我独处。”

“没什麽该怕。”连屋顶她都上来了。费尽唇舌,她才将仲孙焚雁留在底下,望了眼那站在廊上的人,他正聚精会神注意此处。

“黄毛丫头,心不可能静。”他是千年不散的冤魂,就连得道高僧都得惧他三分。

“是,所以你的心该比我静。”初音寓意深远的声音,像柔软的丝线,迎著风,轻拂过凤玉的耳边。她这话是要他多想。

“我的心,早千年前就已经死去。”吭笑。

“是兰姐姐唤醒你?”盯著那修长白色的背影,她悠悠说,彷佛早就知晓。

提及兰舫,他心间一暖,这才微哂。“是她。”也唯有她。将眼神自远处调回,凤玉专注地往著屋脊上的人,眼神乍然还冷。“你为什麽来?”

“为了你,凤玉。”

“我?你早感觉到我。”他该要晓得,纵使众人皆寐,也会有人独醒,只是无法猜想,居然是她,这小女娃儿。

“是。”来申府之前,她便知晓,而见吉鸟摔死,她更笃定。

许是被她的冷静逼著,他沉声一喝。“我是白玉凤头钗里的恶鬼,不是说收就容易收!”

“我早说过那不是我目的。”

“不是吗?!”只是那充满狂厉的气息只骇走屋尖的夜莺,却未能动得初音半分,她依然自若,是以他一个箭步,如履平地般快速移身至她的面前,修长的指尖一举抓上她细致的咽喉。

“呜。”喉间被挤出一道低呜,初音的双眉登时皱起。

“凤玉,你敢对她不利,我砍了你!”廊上的人喝喊,握紧刀柄就要上檐。

“不可以。”初音给了仲孙焚雁一个眼神。

“为什么不让我砍他?”急得频频震脚。

廊下之人恍若一头无以驾驭的狂兽,很难想像居然会受制於眼前之人。转回脸,凤玉感到一阵轻颤从初音身上传来。“原来,你也会怕。”他笑,笑声迥荡在四下,凄厉地像鬼哭。

“我自然……会怕,怕你迷失了心,回不来。”吸不到气,初音话不成段,她望住那近在眼前的如玉俊脸,一波心酸涌至鼻间,瞬时湿润了眼眶。

“吓哭了?呵,你根本无力阻止我,挡我路者,唯有死!!”他更捏紧手掌,只消再用力就要断了初音的气。“晓不晓得阴间路难走,路上恶鬼当道,一转眼,像你这种人的灵魂,就会被撕成碎片吞进鬼腹。”

“若能……唤……醒你,我不怕。”她的眼逐渐朦胧,但依旧定著他的轮廓上。

“唤醒我,不必了,准备与鬼同行吧!”他使出最後力道。

“你……爱她吧?兰姐姐……”她毫不挣扎,在身子渐冷之际虚软地问。“若爱她,那麽……你该放手的……”

“爱?”闻言,手劲倏地松去。这个字,何其沉重啊!苦只苦,他这个鬼竟爱上个人。

“你爱她,所以才会带她回出生、成长的小屋。”跌坐屋脊,她抓著瓦,咳声不断。

凤玉凝睇著她,未语。

“你带她越过大片土地,却仍回到那里,小屋,有她最深刻的回忆,而回忆里有你。”她平复气息,又说。“虽我知道你在帮她,但……你却忽略了人鬼终将殊途的道理,你能帮她几回?最终,你只是害她。”

“呵,害她。”他苦笑,显然早已明了,他……不过是不舍,不舍从她身边离去。

“我知你不舍得她。”她如同听到他的心音,令他不住一颤。“可是抱歉,除了兰姐姐,我有保护他人的责任,你的存在,已对太多人产生影响。”

“众人皆寐,唯你独醒,你看透万物的天赋,让妖鬼避之唯恐不及。”

摇摇头。“没有什麽看不透,也没什麽一眼就能看透,你该离去。”

“离去?”原来,她真不打算降他,只是……这次的离去,将是永别。

“你善良,可却太多情,只是苦了自己。”这一路下来,兰舫所见即她所见,他的爱令她动容。

“哪怕是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轮迥,我也只选择救她,况且……她还有个未出世的胎儿。”

意识到他的想法,初音讶然,且拧了心。“你何苦?人生死皆有定数啊。”没想到他竟会如此执著!隐隐地,她的右手掌心泛热,经过这一趟,她怕也逃不开自己的心劫了。

“我不悔,也请你别阻止我。”行至屋顶边沿,他又说:“还有一点我得说清,凡是走进这圆圈内的人,都是跟从自己的心而来,而能不能再走出去,只能看他们的造化,变不变,唯心。”

“唯心?”什麽意思?突然间被丢下一个疑问,初音感到不安,可当她再抬眼望,凤玉早已消失无踪,徒留一抹白色的烟岚。烟岚?怎会有烟岚?且看来有愈来愈往府里扩大的迹象。

“等等,凤玉,我有话未说,呵……”许是那怪异的烟岚影响,她竟无法抑制地打起呵欠,待她探头,竟瞧见那等在廊上的仲孙焚雁也正张大嘴打呵欠,更背倚廊柱打起了盹……

※※※

同时间,申府库房。

“你说什么?你竟然不帮我!想造反是不?”申老夫人对著身前人骂道,若不是不想让第三人发现,她恐怕早将手上的木杖往另一人身上打。

“老夫人,不是春花不从,而是这回对象是衙门,不是一般人家,虽然外头适巧有人作了替死鬼,但这险实在冒得太大。”

“我的话你竟敢反驳?你吃谁用谁的,要不是我,你现在早当了万人枕了,哪还能学到一身武艺。”

“老夫人的恩情春花不敢忘,但春花能力有限,而且近来更发现有人注意著。”

老夫人的一贯说辞,再加上不时的羞辱及毒打,已让她再无以忍受。她好歹也是个人呀,却得不到该有的尊重。

“谁会注意?那些捕快还不及你,休想找藉口!”

“春花没有。”注意她的,是那名来府中借宿的青年,上回他轻易地就将她打伤,更别想说迟早一天会被揪出来,可她却执意要她再作案。

“我有没有说过,你带回的那些迟早一日会分予你。”她利诱。

“春花不敢想。”不是不敢想,而是根本别想,老夫人那讨厌美丽事物的怪癖已严重到要她去将外头被人称赞的一切偷回府中,并锁在府库深处,这要说出去,可能也没人会相信。

“那你去是不去?没有那生魂散,天儿他恐怕就一辈子不醒了,他若不醒,你不也难过。”面带悲状。

“老夫人……春花和少爷压根没什麽,那回与他走近,是因为少爷发现了那扇门後的秘密,要我千万别说出去。”她指著木门,而那後头则藏了她所偷回的一切。

“天儿……他知道了?”府里的下人她不敢说,虽然她知道自己的儿子总有一天会晓得,可……“一定是你说出去的,对不对?你想将这当成把柄,进而要胁我和天儿。”

“我没有……夫人。”天啊,她作牛作马,居然换来这些,这人的心肠还真恶毒!

“还敢说没有,要不然我要你去偷那生魂散你怎不照办?今天我非打死你这不听话的贱蹄子不可!”举起手杖,一如以往就要往那素来不还口也不还手的人身上打,只是她今晚却失手了。

春花灵敏地避了开。“夫人,春花不还口不代表您就对,春花不还手不代表就能任人打,本以为总有一日您的心会变美,可没想到竟是比那毫不重要的外表要丑恶太多……您真该对少夫人好。”

毫不重要的外表?心……变美?“你……你这是在教训我?呵!看我不打死……”她又一杖挥过去,只是人没打到,自己却站不稳脚,直直往放了古瓷瓶的高木架撞去。“啊……”

“夫人!”那架上的瓷瓶倏地落下,春花一急,只想救人,她扑上前,却也不及脱身,让重物砸个正著,顿时,两人皆昏了过去。

而瞬间静下的库房里,只见一道烟岚正从那木门里边溜出……

第十章

人们,在寂静的夜里睡去,各自造著自己的梦,不到天亮,绝不醒来,兰舫亦是。

耳边充塞著无声,她缓缓睁开眼,一道曙光正斜映在她的床帏上,床帏上染著的紫藤花色,是她所熟悉的。

熟悉?不觉,她竟对这两个字有些轻微错愕,因为现下的她,胸臆间明显填著一股距离感,就好像远游的人回到故乡,明明对故乡的事物熟稔不已,可却因时间距离缘故,而凭添了一层新的感触。

她,是不是睡太久了呀?要不怎会有这感觉?揉揉额角,坐了起来。

这时,有人没敲门便推门而进。“喝!”是名小丫鬟,她见兰舫坐在床榻上,眼睛不由地瞪得像牛铃般大。“少夫人,您……”

“怎么了?”见她怪里怪气,兰舫也不住往自己身上瞧,她穿著单衣,单衣下头是微隆的腹肚,一切压根无异常。“是我太早醒了吗?”她打了个呵欠,轻轻一笑,狐疑著丫鬟不敲门便闯进的举动,还有自己入眠竟没将门上栓的疏失。但须臾,又似想起什麽,问道:“对了,春花呢?”一向都是她来的。

“春花姐她……大概正服侍著老夫人吧,所以管事才让我过来。”咦?是这样吗?不过她是真的端了水就直直往这厢房走了过来。搁下手上的水盆,她搔搔头,好似对自己的答案也感迷糊。未了,想不真切的她也只好扁扁嘴,更掩住嘴,呵地打了个呵欠。

盯著小丫鬟懒懒的动作。“是这样呀。”掀了被,欲下床。

“唉呀!”那丫鬟见状忽地大嚷一声。

“什么?”骇了一跳。

“少夫人……您……您能下床了?”

“下床,当然……可以呀。”这娃儿怎生有趣,她又无病无痛的。穿上绣鞋,来到妆台边,只是从铜镜里,她见那丫鬟的表情是由惊愕渐渐变成狂喜,抑不住,她回过头望著她。

“呵呵,当然可以,我这是怎麽搞的,少夫人定是康复了,所以才能下床,我要去告诉其他人,对!我楞在这里做什麽?嘻!”自言自语更掐了自己手臂一把,她对住兰舫,又笑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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