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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录(gl)-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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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座的人有前秀水坊主,聿赍城飞镰使殷寰,有聿赍城江南巡察使池墨鲩,有前森罗堂杀手竹青,有青阳派的弟子,碧水堂的堂主,恶人榜上的恶人,兰若寺的和尚,江湖散人,游方隐士,奇形怪状,不一而足。早已经不是当初正邪相争,又或是权势相夺的局势。
  
  而今,是红衣教与整个江湖的战斗。
  
  所有的江湖侠士,恶人大侠,世外高人,但凡心中还有半点是非黑白,都在此时站出来尽自己微薄之力。这堂上众人领命而去,或许就是有死无生,但这些人面无惧色,干脆利落。池墨鲩看着他们,心中油然而生一种豪情,这就是江湖人。
  
  殷寰拍拍她的脸:“墨鲩,咱们也走吧。”
  
  池墨鲩一愣:“你也去?可是……寰儿,你的武功已经……”
  
  她不忍出口那残酷的事实,殷寰却是无所谓一般笑笑:“我知道啊,我那点内力啊,已经差不多了。不过我不是还会剑法嘛,比寻常人还是强一点的,何况,说不定关键时刻我能爆发一下?”
  
  池墨鲩听不得她这样玩笑自己的性命,脸一沉,拉着她:“不行,你别去!你就在扬州等我。”
  
  殷寰依旧笑着,却眯起眼,纤纤指尖点着池墨鲩的下巴,笑道:“我可不是在跟你商量,小墨鲩。你要把我一个人丢在扬州?要我什么也不知道的傻傻等着?池墨鲩,你当我是什么?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寻常妇人吗?”
  
  “我……不是……”池墨鲩结结巴巴的接不上话:“只是……太危险了,你在扬州安全!”
  
  殷寰依旧笑:“安全?那就让我看着你去冒险?你要把我一个人晾一边?若是你出了个什么好歹是不是还要我像那些寻常妇人一般哭得肝肠寸断去殉情?不对,我忘了,我还能改嫁。”
  
  池墨鲩瞪圆了眼珠子,涨红脸:“我不会的!我的功夫你还不知道吗?你可不一样,带上你去我还得分心!”
  
  她这话只得来一声嗤笑,殷寰流光潋滟的眸子从她身上轻轻一瞥:“你厉害?你还能有烟儿厉害?那丫头此次都受了重伤,何况是你?我可不劳你分心,我自会保护自己。”
  
  “殷寰!”池墨鲩急了:“战场之上刀剑无眼,我想到你在那样的地方我怎么可能还能安心?!”
  
  “那我呢……?”殷寰反问。
  
  池墨鲩哑口无言:“总之,你不许去!”她一把抱住殷寰:“寰儿,求你了,就听我这一次,别去,乖乖在扬州等我。我一定很快就会回来,我一定毫发无伤的回来。我保证!”
  
  她的怀抱那么紧密温暖,将殷寰紧紧裹住,殷寰陷落在池墨鲩的气息中,被她密密的落下亲吻,所有的珍惜疼爱都落在她身上,让她连狠下心说句硬话都做不到。她殷寰三寸不烂之舌要说的这呆子无话可说要多简单?可是偏偏……心中柔软,真是不愿与她争,要让她一世都这样抱着自己才好。
  
  殷寰依偎在池墨鲩的怀中,手指勾紧了她的衣襟,细白手指抠着上面细细花纹,半晌不语。
  
  池墨鲩见她没说话,低头来看,就看见殷寰那样一脸温驯的依在她怀中,神情专注的不知在想什么。那模样哪里有平时半分嚣张狡黠?只如寻常人家怀春少女一样,细幼脖颈曲如鸿鹄,柔顺长发松绾脑后,说不出的可怜可爱。简直想捧在手心,抱在怀里,宠个一生一世。
  
  “寰儿?”她轻声问,好似怕惊着了怀里人一般,又忍不住去亲她,亲她的脸颊,亲她的鼻尖,最后亲亲她薄红的嘴唇:“寰儿,答应我好不好?留在扬州,等我回来。”
  
  此时室内的人早已经走光了,池墨鲩索性把殷寰抱在膝上,殷寰靠着她的肩,侧脸来看她,白净美丽的容颜幻作岁月静好。她挑了池墨鲩一缕长发,绕在手指上玩,玩了许久才叹了口气,亲亲池墨鲩的脸,搂着她的脖子道:“那你保证要全须全尾,毫发无伤的回来?”
  
  “嗯,我保证。”
  
  “你若是缺了胳膊断了腿,我便改嫁去了,绝不会管你。”
  
  “嗯。”
  
  “你若是太久不回来,我也会改嫁的。”
  
  “嗯。”
  
  “你若是伤着了,破了相,添了疤,我嫌弃你丑,还是会改嫁的。”
  
  “嗯。”
  
  “嗯什么呀你,墨鲩真是笨蛋!”
  
  殷寰笑嘻嘻的按了池墨鲩的鼻子,抱紧了她,脸颊贴着脸颊:“傻墨鲩,我还没嫁给你呢,如何改嫁?”
  
  “那等我回来,你就嫁给我,好不好?”池墨鲩说。
  
  殷寰愣了,那么妖娆的人,竟然忽然就红了脸,眼神慌乱了一瞬,然后侧脸咬住了唇:“你……你说什么啊……”
  
  “我说,等我回来,你就嫁给我好不好?”池墨鲩又重复了一遍。
  
  殷寰忽然从她身上挣了下去,别过身倚在窗边,理了理衣裳头发,又用一只手捂住脸:“傻墨鲩……”
  
  池墨鲩便笑了:“寰儿这是害羞了?”
  
  她走上前去环住了殷寰的腰,美人在怀,幽香动人,她低头用鼻尖蹭了蹭殷寰的鼻尖,眼神单纯得像个孩子,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寰儿,嫁给我好不好?”
  
  “都是女子,说什么嫁娶……”
  
  “可是,我想寰儿嫁给我。”
  
  “我……”殷寰刚一开口,便被池墨鲩吻住了唇,温柔的唇舌,熟悉的气息,池墨鲩一贯的依着她,惯着她,连接吻都是随着她的,一点一点的侵入,一点一点的攻占,温柔得让人寸寸沦陷。
  
  殷寰抬起双臂勾住她的脖子,灵活的舌头便缠了上去,柔软的身子也仿佛有着神奇的魔力,吸引池墨鲩的双手不住的探求。池墨鲩被逗弄得气息渐急,扶着殷寰的后脑勺不让她逃,殷寰挣扎起来,侧脸躲开她的吻,池墨鲩便追上去,殷寰终究躲不过被束缚在她怀中动弹不得,池墨鲩正欲低头一尝粉颈,身后一声咳嗽。
  
  池梦鲤站在窗外:“咳……那个,姐,我找你有些事,那个……商量。”她侧着脸看着别处。
  
  池墨鲩顿时僵硬在原地,殷寰从她怀里钻出来:“我刚刚就是想说,之锦来了。”
  
  池墨鲩尴尬的清清嗓子,对殷寰道:“那……寰儿你先回去吧,我跟之锦商量完就回来。不许乱跑。”
  
  殷寰飞她一眼,眼波横流,边走边不满道:“墨鲩管的越来越多了……”走过池梦鲤身边,对妹妹友善温柔的笑了笑,说:“此去危险,之锦也要小心谨慎,务必平安归来。”
  
  “嗯。”池梦鲤点点头,有些别扭的说:“谢谢……姐姐。”
  
  当日先头部队就追了出去,次日一早,池墨鲩带领魔道恶人与有琴徵的队伍一起离开了扬州。
  
  一路疾行,在鄂州的时候接到西边来的消息,无双宫的先头部队已经到了江州城,简单言语中未有一字提及杀伐,然而不用说亦可想知那里此刻将有怎样一场大战。
  
  有琴徵心中焦急,池墨鲩提议由她带一小部分人先走,因为江州城人数有限,怕去晚了他们撑不住。
  
  而一旦放无双宫过了蜀州,再拦就困难了,往西一片崇山峻岭,山路险要别说动手,不熟悉路线的人就是一路走进去都要掉几个到万丈悬崖之下。
  
  有琴徵权衡了一下,便同意了她的请求,池墨鲩带着自己的手下和一些轻功好的恶人快马加鞭赶去。当她赶到黔州时便遇见了与无双宫的后部紧紧咬在一起的先头部队。那是由聿赍城一个老将带领的,池墨鲩远远听到厮杀声,轻身一纵就从马背上跳起来,越过一道山梁,便见一个狭长山谷中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她一眼看见一个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恶人,回身便招呼手下上前帮忙。
  
  看情形两部厮杀已经不少时候,所有人全部混战成一片,若不是无双宫着装统一都快要分不清敌我了。池墨鲩抽出背上七尺长的斩马刀抖出刀刃率先冲下山脊。
  
  那恶人正以一敌三,池墨鲩从上一跃而下,手中长刀所向,借势劈下,一个人头便飞滚出去。落地横拉,借腰一靠,刀刃飞旋将另一人一刀开成两半,那恶人猝不及防吓了一跳,回身一看便喜道:“巡察使来得正好!”
  
  池墨鲩一言不发再补一刀解决掉最后一个,问他:“现在情况如何?你们在此停留多久了?”
  
  “我们昨天就追到这群王八羔子了,他们停下来打了一阵,大概想灭了爷爷们再赶路,爷爷们硬是给他扛到了晚上,估计他们宫主下了命令,留了人下来拦住我们,大部队就走了。我们今早再次交手,打了快两个时辰了,这里狭窄他们施展不开,倒是给我们留了机会,不然我们那点儿人早死光了。”
  
  池墨鲩看了看,赶紧招呼手下帮助剩下的人加快速度杀了无双宫的人,这些留下来的都只是些无双宫的弟子而已,倒没有特别厉害的角色。他们花了大半个时辰解决了大部分无双宫弟子,剩下的就跑了,因为这边恶人受伤众多,池墨鲩没有立即去追。
  
  她留下人手看护伤员等待有琴徵到来,才带着没有受伤的恶人和自己的手下继续追上去。
  
  出了这山谷是一片相对平坦宽阔的草地,池墨鲩带人一路追击,终于看见了无双宫的大部队,但是她人少不敢硬拦,只好带人不停的骚扰无双宫的人,等待有琴徵的援军到来,就这么一路追一路打,拖拖拉拉到了江州城,江州城已经上已经是做好了守城准备,城上像模像样的架起了弓弩投石车,好像当真准备打一场战争似的。
  
  无双宫的人在江州城外停了半天,最后终于放弃了江州城准备绕过江州城过蜀州。
  
  然而卿言却不会这么放他们过去,蜀地地势险峻,四周到处都是险要高山,中间的城池可谓兵家必争之险要,他们虽然打算绕过江州城,但却也必须从江州城旁过去。无双宫刚刚动身,江州城侧门便开,为首一名独臂骑士,手持大刀,左手义肢挽着缰绳从城门出来。身后一众黑衣黑甲的骑兵排出了攻击的楔形阵,看上去训练有素,气势迫人。
  
  他们并不率先发动攻击,而骑兵的杀伤力也威慑了无双宫的人不敢轻举妄动,双方僵持许久,终于无双宫那边派出了一个几十人精锐组成的前锋,仗着一身好轻功便向这边骑兵飞来。
  
  他们用的是两柄镔铁弯刀,身轻如燕来到骑兵上空,白朗看惯他们武林人的做派,只笑这些人不知道骑兵作战的厉害,当即举手一声令下,骑兵冲锋!
  
  数百骑静立的马匹突然一起狂奔,蹄声如雷,迅疾如风,骑士们伏地身体紧贴着马身,结成紧密的阵型彷如一把尖刀直往敌人阵营中插去!
  
  空中的死士不及反应,方才的目标便直奔后方,他们架起轻功奋起直追,然而轻功再快如何比得过全力冲刺的快马?马上骑士齐齐出刀,刀锋一横,冲进人群。最前方与他们接触的无双宫弟子还想抵抗,但纵有如何武功还未来得及施展便被马蹄一脚踩在胸腔上,登时骨裂身死。
  
  马蹄践踏之下无人不惊恐逃命,而骑士们刀锋挥过,如砍瓜切菜,毫不留恋,风卷残云一般扫过便走。他们速度极快,很快就冲过了前面的无双宫弟子组成的队伍来到了后面,奔散逃开的人群中显露出无数高近一丈的黑色箱子。箱子被放置在马车上,用重重铁索牢牢捆住。
  
  这马车阵阻碍了骑兵的前进,白朗多年行伍,自知骑兵一旦失去了速度就只能坐等困死,当即发出了新的命令。身后骑士们听从命令冲到了马车前面,一只离弦之箭一般的楔形阵碰到了马车阵忽而就如流水一般往两边分开,前头的骑士拉紧缰绳,马儿几乎是贴着马车的前面,与拉车的马儿面对面的擦脸而过,强行扭转了方向。
  
  一支骑兵队伍分成了两队,各自掉过头重新冲杀回去。刚刚才逃过一劫的无双宫弟子们立刻又陷入了新的一轮逃亡中。但是骑兵也并非无所不能,这样的冲锋也不能一直冲杀下去,正当白朗准备招呼骑兵们收拢队形的时候,忽而背后传来一股大力想将他扯下马去。
  
  他扭头一看,是一名身穿无双宫白衣的中年男子,男子一如所有的无双宫门人一般有着极其俊美的面貌,即使看上去已经年过三旬也依然风姿翩翩。他一手成爪向白朗掏来,一脚踏在后面一骑的马头上。马儿被他一脚踩得侧翻过去,马上骑士也被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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