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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那么个有异性没人性的人？”
“我可没那么说。”白姝笑了笑，又顿了顿，幽幽开口：“其实就是最近，挺想你们的。”
“我们？”何若兰不解地问道。
“以前那些人，以前总能玩在一起，疯在一起的人。”
“你早说啊，我本来打算今天叫他们出来一起吃饭的。”
白姝即刻便摇头：“只是想，想念的想。”
何若兰疑惑了，因为白姝的表现有些，压抑。“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为难事，我怎么看你整个人都憔悴了？”
“你才憔悴了。”
说着，服务员又送了一盘热菜上桌。白姝立刻就夹了一些给何若兰：“来来来，赶紧吃，吃饱了好嫁人。”
这可让何若兰笑坏了，这什么逻辑，为什么是吃饱了好嫁人？可是她不与白姝纠结这些，反正白姝有时候说话是不过脑子的，当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没逻辑可谈。
话，大多时候是何若兰在说，本来就是她将白姝约出来，本来她就是为了出来说话的。白姝负责听，而且也不敢说什么，因为照何若兰的性格来说，若是知道白姝最近搞了些什么名堂，绝对是会教育她的。白姝谁都不怕，就怕何若兰找她谈话，因为特别罗嗦。
崔琪说白姝只会在崔妈妈面前扮乖，其实不是，白姝在任何长辈面前都是乖孩子，可那几乎是一种假象。
一些不了解白姝的人会说她从不对人大声说话，可是别人都怕她，说她不亲近人，眼神太吓人。了解白姝的人会说她就是一个穿着淑女装的野丫头，经常带着一群死党去外面瞎混。
玩疯了的时候只有何若兰管得住她，还管得服服帖帖的。那时候白姝经跟何若兰开玩笑，说她其实应该是邹家遗失多年的大女儿，不然怎么能管得住白姝，而且还叫若兰？
那种玩笑开出来，何若兰总忍不住再教育白姝几句。白姝则是拿耳朵打蚊子，东一句西一句地敷衍何若兰。
那样快乐的时间并没有出现太久，也没人能想到本来只是一个玩笑，竟然差不多都成真的了。不同的是白姝多出来的不是一个姐姐，而是一个弟弟，那个弟弟不是失而复得的，而是藏不住才暴露出来的。
何若兰说的话大多都关于自己和未婚夫的事情，还有自己所期待的婚礼是什么样子。
何若兰说，自己所知道的那些人，几乎人人在结婚的时候都因为钱的事情闹出了一些个不愉快。有的虽然是折腾了好半天，最后还是都在一起了，可有人却因此而在即将结婚之前来了个不欢而散。何若兰很庆幸自己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他们两家人的关系都很好，自己和未来的公婆关系也都很好。
白姝其实想说，何若兰现在还没真的面对到那个问题，所以一切都没问题。可是到了那个时候，谁又能说的好？但是作为朋友，白姝不愿意去那样的事情发生，她只由衷地希望何若兰是找到了很好的归宿。
那个男人听说是个律师，白姝还没见过，只是从何若兰的形容中会觉得他人不错，特别是对何若兰很不错。
“真羡慕你。”白姝不仅嘴上说，表情里也都满是羡慕。“以后记得让我给你孩子当干妈。”
“这话你都说了多少年了？”何若兰开玩笑问道：“你怎么就这么惦记我的孩子？”
白姝有趣地笑了笑，因为她自己没想过要生孩子。以前是怕痛，后来就根本没想过结婚这种事情，现在呢……
“你是因为爱他，所以跟他结婚么？”
话题突然就从未来的孩子转移到了孩子他爸身上，何若兰被白姝这么冷不丁的一个问题给问住了。
爱，她怎么会不爱呢，她的婚姻必定建立在爱情之上，她要的也是由爱情久久而衍变成的亲情，可她并不觉得只要有爱就能在一起。
“爱情并不能让我想要结婚，我要的是一个可以让我依靠的人。”何若兰说：“我一直觉得女人其实不必活得太累，只要找到一个可以给自己依靠，可以支持自己的人，那么以后的一切困难都可以解决好。”
“就是说，他就是那么一个人，而你又很爱他，是吧。”
何若兰点头，白姝故意打了个冷颤：“肉麻死了。”
“不服气你也找一个来让我肉麻一下啊……”
这下可好，何若兰直接把话说到白姝身上来了。“我知道你很要强，可那不妨碍你找个人来支持你，照顾你。”
“呵呵，你怎么自己都还没来得及出嫁就催起我来了？”
何若兰正经起来：“我不想与你开玩笑，你自己可以想想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就这么过来了。”白姝眸转几回，笑道：“挺好。”
“你说想念的那些人，一个个都不爱搭理你了，这叫挺好？”
“恩。”白姝点头说：“是挺好。”
白姝这样回答，何若兰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白姝是个倔脾气，很多时候就是拿她没办法，哪怕你说得都口干舌燥，她都不会听进去。她擅长的就是左耳进右耳出，这一招何若兰以前经常领教。
对白姝来说，所有的事情只有她自己先想通，开始动摇了，别人才能有去劝说的空间。所以何若兰不打算在这顿饭上和白姝闹一场，而是决定慢慢来感染她。可是说慢，也绝对不能拉出个三年五载来。
一顿饭吃下来，花掉的钱并不多，可是时间用掉不少。八点多，白姝正喜欢这个时候，天黑了，风挺大。
何若兰挽着白姝，非要她送自己去百货大楼附近等车。这是她的感染白姝的第一次行动，让她看看出双入对是个什么感觉。“这次我请客了，我结婚的时候你一定要给个大红包给我才行啊。”
“不带你这么要红包的啊！”
“你可以不给。”何若兰笑着说：“只要你敢厚着脸不带红包就来。”
“好，给你大红包！”白姝笑了，说：“十五块够大么？”
何若兰噗嗤一下，眯眯眼睛朝白姝臭了两句：“你看你小气得，亏我还打算着你结婚的时候给你三十块呢！”
这话一完，两人都笑开了。
其实白姝在听说何若兰有结婚打算的时候就打算好了，等何若兰结婚的时候一定给个大红包。哪怕就为她俩的交情，就为何若兰一直以来都把她当好朋友。
如果白姝会光明正大地承认自己有朋友，那人除了何若兰便不可能有别人了。不像是她曾经对高丽云说的，那些只是非陌生人的人。只是她已经都对人说那是邹若楠，而邹若楠并不是白姝的朋友。说来关系复杂了，所以懒得说，懒得提起。
不到十分钟，何若兰的未婚夫就开车过来了。白姝第一次看见她好朋友的未婚夫，并且对他第一印象很是不错。
那人听说白姝是何若兰的好朋友，便有了要拉拢一小下的想法，为了以后无法避免的日常争吵做准备。他提议送白姝回家，反正有车很方便。可是白姝拒绝了，说是不想当电灯泡。
这时候何若兰都已经坐上了副驾驶，把打包的那些菜放好了，然后让白姝赶紧上车。结果白姝一个人站在人行道上，抱着手笑道：“你可是有人与你出双入对，可曾想过我这个孤家寡人在后面看着是什么感觉？”
白姝没想过自己的一句没过脑子的玩笑话竟害得何若兰一阵自责，她不想这样的，她只是想一个人走走，吹吹风罢了。
“我开玩笑啦。”白姝裹紧衣服，装作自己吹着风很冷，催促着他俩赶紧走。
看样子白姝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上车了，何若兰也死心了，便与她道别。就在何若兰准备关上车窗的时候，她听到白姝真真是发自内心地与她说了一句：“祝你幸福。”
这几个字听得何若兰很心痛，她开始有些不忍心丢下白姝一个人，无论是先从这里离开，还是先白姝而结婚。可是她有自己的生活，而白姝的生活也只允许她自己去过问。
即使何若兰懂得各种道理，也很懂白姝，但是难受始终是难受，她止不了。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她推开车门就下来了，踩上人行道的同时一把将白姝抱紧。她似乎想要让自己臂膀的力量也能传达自己的心意，所以即便是一个怀抱，她都给了十分感情在里面。
“若楠，找个可以给你依靠的人吧。即使那人不强大，甚至帮不了你什么大忙，只要他能在你需要的时候陪伴你，给你鼓励，这比什么都好。若是那个人还没有出现，我希望你认认真真地去找，用心去寻找，不要跟我说什么一个人挺好。如果那人已经出现，那么我恳请你一定学会去依靠。”
白姝愣在了那里，她听见何若兰说的居然是“恳请”。一时间她都不知要作何反应，只得照着平日的习惯点头应了下来。可何若兰再三说：“不要敷衍我。”
“不敷衍。”白姝眉头稍显收拢，拍拍何若兰的背，说：“我答应你，会认认真真去找那么一个人的。”
八、恐静默
今天是一月一次去登门收钱的大好日子，秦如一满心欢喜地起了个大早，哼着小曲在公交车上摇晃了半天到了报社。可是到了报社，原本放样报的地方却只有一对旧报纸。她还想抓个人来问问报纸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结果这办公室里一个人都没有。
做设计的那台电脑是开着的，那说明夏蝉肯定来了。结果秦如一等了一会儿，等来的却是编辑部的小主任——施昱婕。
秦如一还好奇她不在编辑部呆着，怎么就跑广告部来了？结果人家说是过来送爱心的，接收对象自然是夏蝉。
难道这表示她把夏蝉拿下了？不可能，要是夏蝉真的被拿下了，秦如一肯定会被某个女人拖到她的间画室里去问罪的。秦如一纠结了一会儿，忽然拍了脑门，她该纠结的是报纸的事情！
等到夏蝉出现，秦如一才知道送报纸的人路上出了意外，两百份样报几乎都毁了。社长刚才打了电话让印刷厂加印，新的估计要下午才能送到。
这年头做报纸的人还要掏钱买自家的报纸，真是郁闷！可是没办法，特别是像婚介广告，那得一条一条地数着算钱，无奈秦如一只好到外面报摊去买几份。
南城那边有两个客户，秦如一先去了旅行社，收了钱才去的白姝那里。今天是耽误了不少时间，到南城的时候都十点了，可是晚得也正巧，到婚介公司楼下的时候碰见了白姝。
“你今天怎么这么晚？”
“要不是你来收钱，我今天根本就不会过来。”
秦如一有种好无辜的感觉，怎么什么都是她的错了？
今天都不知道是怎么搞的，报纸路上出事没能送去报社，连这写字楼的电梯都坏了。幸好白姝公司处的楼层不高，走路上去也花不了多长时间。
可是就在这一段时间里，崔琪完全处在了不知所措的慌乱状况中。
崔琪其实只比白姝早到一小会儿，她到公司的时候就看见好几个人围在她办公室门口，三两个间都在交头接耳，不知道说什么。有人看见她了，慌张地转身过来申明到：“不管我们的事！”
什么事？崔琪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结果挡住她视线的那两个人躲到一边去以后，她整个都傻了。
她和白姝办公室的门就是一般的木质门板，所以颜色就是木头本身的颜色。那上面即便是被人用中性笔画上一条线都能看清楚，更何况是像现在这样被抹上了大一块红色的东西？
崔琪不用其猜想门上那些红色是什么东西，根本是没有时间去想，甚至还没来得及产生这种念头就看见了地上躺着的一只浑身是血的白老鼠。
白老鼠死相很惨，被开肠破肚，内脏撒了一地。从门上的血迹看来，它是被人扔在了门上，然后顺着门掉到地上的。
一大早过来公司就看见这种东西，崔琪简直要疯了。忍不住就捂住自己的口鼻，险些恶心得呕吐出来。
“这谁干的！”
周围围观的人一个个都摇头，有人还说：“我来的时候就这样了。”然后她不敢说别的，免得别人会觉得她看见了也不处理什么的。可是这么恶心的东西谁要处理？她又不是来应聘清洁工的。
崔琪没见过这个人，可是她就那么存在在这里了。看着她，崔琪很难不怀疑，于是质问：“你是谁？”
“我是过来应聘红娘的。”那人把自己上衣口袋里的一张纸拿出来给崔琪，那是她在牛皮鲜广告堆里撕下来的。
原来公司又招新人了，崔琪有一阵子没来上班，难怪不知道。她也没接那张纸，这时候除了地上那一堆东西，她什么都不想管。
那些到底是谁弄来的？
白姝果然是得罪了谁吗？
如果地上的是其它动物的尸体，崔琪或许还没能觉得那么恐慌。可那偏偏就是一只白老鼠，是白鼠。那代表的是什么，或许除了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