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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玉慧-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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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我什么时候说谁不正经?我说过谁闲话?嗯?”
  正月笑:“是是是,方圆十里谁不知道您是大圣人,您哪里会说别个,顶多肚子里骂两句。”
  老妈急了:“你是回来同我吵架是吧?”
  正月不吱声。
  “你二姑家素云这个礼拜天结婚,叫我们吃席去。”边说边去翻日历牌:“呀,就明天呐。你跟我去。听见没?”
  “我不去,有什么好吃的?四喜丸子,拔丝地瓜,来来回回这几样。”正月说着往里屋走,进了里屋又把两腿颓然伸直坐上炕沿发呆。
  老妈跟着她进来:“你二姑说,这回可去不少新姑爷的朋友。。。”
  正月烦的:“妈~~~~!”喊了一嗓子,忽然想起自己这才回来,她是真打怵和她妈吵嘴,点点头:“去去去,去还不行么?”
  第二日婚礼真正热闹,摆了几十桌去,二姑家摆不下,又到隔壁家去摆。
  那时候还不兴去饭店订桌,炒菜的师傅累个满头大汗,就这还不够,又从街里聘了两个回来。
  二姑家有些钱,这么多桌宴席女宾都供应香槟酒。正月贪它甜美好喝,多喝了几杯。不想这甜水也醉人。众人说话的声音渐渐变成慢板的嗡嗡声,正月的眼睛也开始迟钝,看什么都如慢镜头。
  新娘子粉红的缎子面连衣裙,内衬蕾丝红纱。头上戴着皇冠样的闪闪发箍,左胸戴着个红布扎的花,红花底下垂出个短布条,上印两个烫金大字………………新娘。
  素云是个有福的,打小在家就是个温柔的女人,学习也好,考出去说是有了出息。
  这个小镇的新鲜人不知道为什么都爱往外跑,都想去大一些的城市。留下来的再怎么致富也是土包子,走出去的再怎样心酸,仿佛也带着飞黄腾达的身份。
  正月在东边厂子里挂了个名号,因为嫂子在那做会计,哥哥又在那做厂长。正月索性请了病假,年年日日的不上班,每个月开五十元能开到老,老了还能拿养老金。
  镇子上的“老”人们仿佛活在另一个时空,极少数知道什么叫上进,大多数偷懒,都想着什么也不做照常能拿到钱的途径。
  玉慧就顶瞧不起这样的人,女人还好,男人若存了这个心,怎不让人丧气?
  正月忽然就想到了玉慧,一想到玉慧,就连带想起她那盈盈弱弱的话音,对着自己耳朵吹着热气………………你的胸是挺的。
  素云与新郎过来敬酒,正月站起来,听不清一对新人说的是什么。其实是听见了,就是反应不过来,左右肯定是好话。正月一口干了杯里的香槟,嘴里叨叨着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的话。
  一对新人笑脸迎人,新郎干了手里的酒当做恭敬。等正月坐下捂着脑袋醒神时,一对新人已经换了个桌子敬酒。
  正月想,这下我算喝高了,是真高了。
  那日回去,正月进了小屋一头攮炕上呼呼大睡,不知是真的喝了太多酒,还是这几天心累得慌,这一睡就睡到第二天凌晨4点。
  凌晨四点,天还没亮。正月醒过来,看着旁边的老妈睡得正香,周围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正月再躺不住,悄悄起身走进院子。不知道谁家的猫嗷嗷叫得丧心病狂。正月想了想,轻声喊:“虎子?虎子?”
  玉慧家的虎皮小猫就叫虎子,虎子有一股野性的美,平日看见玉慧乖巧得像个侍女,遇到了生人立马亮出爪子,你喊它它不理你,你摸它一准挨挠。
  在玉慧家住这些日子,正月与虎子建立了相当友好的关系,虎子一听是正月叫它,打房顶跳下来,喵呜两声跃到正月肩上。大黑听见有异物侵入自家地盘,刚想叫被正月喊回去:“大黑,别叫,大黑,去睡觉。”
  大黑抖了抖身上的毛,伸了个懒腰,啊呜一声打个哈欠回窝睡觉了。
  正月肩膀半支起,驮着小虎子奔了大门外。
  夏夜的风依旧热,正月想着这个时间玉慧该是正在睡觉。不忍吵了她,便与虎子等在玉慧大门外。天渐渐亮起来,透过大门的方孔,玉慧屋里有羸弱的灯光,正月抓心挠肝的等不及,索性学起虎子:“啊呜~~”觉得叫得不像,又换了个腔调:“嗷~~嗷~嗷~。”她这样叫,引得虎子也跟着她叫,一人一猫一唱一和,叫出兴头来,不知谁开窗冲这边扔了个啤酒瓶子,啪嚓一声摔稀碎。吓得正月一激灵,虎子嗖一声窜出去。来回踱了两步才又走回来。
  玉慧八成是被叫醒了,开窗唤道:“虎子么?虎子?进来。。。”
  虎子听到主人传唤,回头舔了舔正月的手,带刺儿的小舌头舔得正月直痒,摸了摸它的头,放开它去找主人。
  忽听得玉慧家二门开了,正月暗乐,知道玉慧怕是要出来了。她左右看看,躲在门旁柴垛子后面想要吓她一跳。
  大门吱嘎一声,正月刚想冲出去,却听到男人的声音,那声音极其轻却因为太近而十分清楚,那男人说:“我走啦!”
  然后是玉慧糯糯的应道:“慢点儿。”
  大门再次关起时,正月整个人傻在那,按理她知道有男人愿意和玉慧来往该是值得高兴的事儿。
  想了想,钻出柴垛去敲她大门。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玉慧来开门时,正月心里最后的想法是:我们是这样好的朋友,她有这个好事,我应该帮她高兴。
  是啊,她就这么满身满头的草叶子来分享了。
  玉慧是什么人,一开门看她这个样子,又想到那几声不正常的猫叫,伸手替她摘了头上的草:“你看见了?”问了一句已经转头往回走。
  正月跟着她进院儿,回手关了大门。
  正月从没想过自己原来这么尴尬,这和她刚才想的她们是朋友,朋友的秘密可以分享完全是两码回事。
  她甚至不由自主看了一眼玉慧那透明睡衣下支楞起的两点,和□透出的三角裤的痕迹。
  再单纯个人也想得出昨晚发生了什么,这一切让她心里极不舒服。
  进了里屋,正月坐在床对面的单人沙发上,一只脚放在另一只膝盖上,抖啊抖,始终不正视那张大床上打了卷儿的床单。
  玉慧笑了:“你从此不上我的床了,是吧?”
  正月嗤一声笑出来,不知怎么又觉得委屈,鼻子一酸眼圈儿险些红了。
  玉慧也尴尬起来,回身从床里抽出散放着的内衣,掳起透明的睡衣脱了,对着窗,开始穿内衣。
  正月脚趾头都在思考,思考是不是该低下头不去看,或者干脆站起来走过去捏一下那两个久违了的胸。思考到最后整个人没有动。脸上已经笑不出来。
  重新穿好睡衣的玉慧,转回身看着正月,抱着胳膊歪着头:“月儿,你这样。。。。。。这个样子。。。”
  正月忽的站起来:“我知道。”
  玉慧从来不是傻子,她能看出正月看着她时候,看着她裸#体和私密部位时,眼睛里那明晃晃的欲望。早前不太肯定,后来越发的肯定正月是认真对她不一
  样。
  正月也知道玉慧不是傻子,玉慧极少认真的说什么,都在嬉笑怒骂里把正经事说了,如今难得庄重一次,怕是也很看重与自己的这份朋友情谊。
  正月站起以后,挠了挠头皮:“夜里虎子在外叫,我给你送回来。那什么,我先回去了,我妈等我吃饭。”
  说着就往外走,也不敢听玉慧接着说什么。不敢听,耳朵仍然支起来,可是玉慧一句话都没说。
  那天之后正月与老妈合计,说是前后胡同都没有小卖店,家又靠着胡同口,不如开一个。
  老妈觉得这老姑娘收收心也好,找不着男人,能赚些钱也不是坏事。
  原先的仓房重新开了个门直接面向街口。哥哥给她定制了几个铝合金镶玻璃柜台,后面又打了一排小格子立柜,进了货,小卖店如火如荼开起来。
  夏天越到尾端越是挣命的热,卖店里挂着个老钟一到整点就当啷,当啷的响。几点钟就响几下。钟摆噼啪噼啪来回晃动。正月买了个冰柜,里面冰镇了啤酒和雪糕。
  玉慧偶尔来买些油盐酱醋,正月总是不经意请她吃个雪糕嚼个小食品,又不经意抬头看那挂老钟,装作自己很忙疏于待客,来掩饰自己看着玉慧时,那双越烧越旺的眼睛。
  玉慧每次陪着她演这出小戏码,她也知道,要不怎么办?总不能绕过去,到更远的店里买东西,那更伤筋动骨的表示有什么。玉慧不是那样人,玉慧也是要吃饭过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吱~


☆、第 4 章

  近来大伙都在传,说有个男人经常出入玉慧家。
  寡妇门前是非多,平常男人们经过玉慧的门口,恨不能都绕个弯儿,如今一说起玉慧有了野男人,一下子添油加醋说得可不着边儿了。
  正月听在耳朵里,撇嘴笑笑,也不说有这么回事,也不说没有。
  有人问正月:“你俩关系不是不错么?怎么现在不好了?”
  正月不经意的辩驳:“谁说不好了?”
  “她的事儿你不知道?”
  正月继续笑,拿着柜台上的抹布低头来回抹两下玻璃:“我不知道。”
  有次类似这样对话叫正在进门的玉慧听见了,两人都挺尴尬,一见玉慧进来,那说人闲话的立马找个由头走了。
  玉慧还是那句话:“这帮孙子。”
  正月瞅着她笑:“你理他们。”
  “给我拿包盐。”
  正月哈腰去拿,后腰露出一条缝,玉慧有心捏两把,她手向来欠。刚伸过去,正月已经直起身来,看着玉慧伸过来的手,两人又是一笑。
  买了盐,又买了包瓜子,玉慧来回看了看店里陈设,又抬头看了看挂钟:“晚上我包饺子,你来?”她不经意的说,为了这份难得的情谊而努力。
  正月想点点头,可是脖子硬得说什么点不下去:“我晚上。。。有个约会。”她最后这样说:“改天,改天去尝你手艺。”
  玉慧已经打算往门口走,脸上哂哂的,一听约会又转回过来:“哦?交男朋友了?”
  正月点点头:“我妈叫我先处着。”
  好不容易,把这件事告诉了玉慧,她觉得这总算是个交代了。
  玉慧咧着嘴角笑,笑着,点点头:“唔,好。唔,好。”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正月替她解围:“这帮孙子。”
  玉慧扑哧一声乐出来,没见过这么说自己男朋友的。
  玉慧其实对正月有一种超越性别的欣赏,她总能在正月很正常的言语动作里感觉到宠溺。这是那个叫吕先的男人躺在床上,满眼放光喊小宝贝,小蜜糖时都感觉不到的宠溺。
  现在正月也有了对象,以后的日子,八成是她结她的婚,她结她的二婚。
  俩人到底是走远了还是走近了玉慧已经拿不准,和面的时候,心口一直堵着一口气,舒不过来也散不下去。
  吕先从背后抱住她:“小宝贝儿,累不累?”
  玉慧支着两只满是白面的手回头:“累,你来?”
  吕先照着她的小面孔亲了一下:“这我可不会,晚上给你按摩,那个我拿手。”
  吕先开口调情,玉慧又觉得这才是该有的生活,索性丢下正月的想头,去与吕先调笑:“大白天的呢,说什么流氓话。”虽是正经的话,却说得极其不正经。
  吕先吃不住这个,索性拉了她到床上,一手揽过玉慧的腰,一手就去扒她长裙里的内裤。
  玉慧两手的白面不敢挣扎,一溜喊着别闹,一溜由着吕先把自己□扒了个精光。一股凉自下透上来,吕先迅速扯下自己的外裤内裤,一柱擎天的顶过来。
  玉慧这个被开发过的女人,不需要太多前戏,她喜欢有力道的抽#插,粗壮而时间长久,她迷醉于身体的一阵阵酥麻,高#潮一浪接着一浪。
  吕先真帮她按摩个臭够,那一对软软的胸用他宽大的手掌揉来揉去,带着唾液的嘴唇吮来亲去,玉慧简直要飞上了天。吕先每次都腻腻的叫她:“小皮糖。”
  玉慧开始不知道为什么要叫她小皮糖,后来知道了,吕先是说她有筋道,弹性好,像是一个永远玩不坏的玩具。
  只不过,小皮糖,这三个字带着一种不够珍视,皮糖,那是结实的,便宜的,有时候她会想起正月的手,轻轻的摸过来,像是摸一个水晶。
  正月的初吻发生在初秋,初秋的天使得人,即便心里没什么浪漫,也会生生长出点浪漫。
  秋天的太阳像个大姑娘,温柔而宽容。秋天的阳光似乎总是麦黄色,不像夏天,夏天的日光像水银,很硬气的炎热。
  这样的日光下,路旁成行的大杨树被秋风吹得哗啦响,本来不冷的天被这老风一刮,显得衣襟头发上下翻飞。
  张肇的脸压下来时,正月这次真就没打着哈哈拒绝。一半是被这样秋高气爽的情致打动,最主要的原因,正月确实有些着急着慌的憋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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