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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兰阴谋-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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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钧低头察看,犹自沉吟,方品奇说:“宋公,就选酒吧。”在他想来,作为奢侈品的香料自然昂贵,所以不忍让宋钧破费。

  “嗬,这位方公子气宇不凡,眼光也很独到呀,”赤朗用一种略显异样的目光看了一眼方品奇,笑道,“这酒入口绵软,醇冽无比,去年昆莫遣使长安,敬献大汉天子的贡品里就有此酒。”。 最好的txt下载网

4…2
昆莫是乌孙王的称号,张骞通西域后,乌孙一向与汉朝交好,武帝元封六年,汉宗室细君公主下嫁乌孙昆莫猎骄靡,被封右夫人。这段联姻促深了两国的关系,为汉廷在西域的拓展起到重要作用,只是苦了远离故土的刘细君,从锦绣中华去往荒岭草原,衣食住行皆不适应,加上思乡情切,终日以泪洗面,愁闷难解,曾经作歌一首:

  吾家嫁我兮天一方,

  远托异国兮乌孙王。

  穹庐为室兮旃为墙,

  以肉为食兮酪为浆。

  居常土思兮心为伤,

  愿为黄鹄兮归故乡。

  “好吧,照方公子的意思,就要这两坛酒了。”宋钧对赤朗说,“价钱怎么算?”

  “价钱自然公道,”赤朗笑眯眯地抚弄着自己的胡须,“不过,既然准备支付帐目,不如把乘船的费用一并清算了,也省得回头麻烦。”

  “乘船的费用?”不独宋钧,方品奇和朱兴等人都讶异莫名,本来以为搭一趟便船无需花费,谁知道看似豪爽的船主另有打算。

  “不错,我准许诸位上船是出自一番好意,但好意也是需要报答的。念及我们跋山涉水的辛劳,适当索取一点酬佣也无可厚非吧,总是徒劳无益,今后谁还肯做善事呢。”赤朗不紧不慢地说。

  “先生所言极是,那么就请你报一个价目,宋某自当全数奉上。”宋钧尴尬地应承着,摸索着打开行囊。

  “宋公到底是明白人,”赤朗挑起大拇指,小声念叨了几句,说:“两坛美酒加上船钱,合计五金差不多了。哦,这些瓜果奶茶就不必算了,权当鄙人孝敬,相识一场不易,我也想交几个朋友。”

  话讲得轻描淡写,却不啻狮子大开口。汉代作为货币的黄金,以斤为计算单位,“一金”即“一斤金”,而一金又相当于万钱,当时的粮价一石粟米不过百余钱,文帝就曾因百金为中人十家之产罢修露台。若按赤朗的说法,好比在路边吃了一碗阳春面,却要付出超过三桌燕翅席的价钱,难怪宋钧惊得瞠目结舌。

  “先生弄错了吧,两坛酒不可能这么贵吧,况且我们是租船,就算买下一条船也用不了这么多呀。”

  “这话不对,酒的本身也许不贵,但诸位算过没有,从安息来这里要走多久?整整一年哪。如果进了玉门关,只怕酒价还得上涨。另外,你们倒是想买船,可惜这条水路上找不到卖家吧。”赤朗振振有词,脸上居然始终保持着笑容,只是越发让人感到厚颜无耻。

  “算了,宋公,咱们不要他的酒就是了。”方品奇愤愤不平,大声说。

  “方公子,此刻反悔来不及了。刚才忘记告诉你我的规矩,凡上船者一定得买些东西,不然换成香料也行,两盒一金,十盒起卖。”赤朗哈哈笑着,像个十足的无赖。

  “大不了我们重新上岸,反正孔雀河上天天都有船过。”

  “是吗?我们从西海出发的时候,特意探听了一下附近商家的情况,五天以内发往楼兰大船只有我们一拨,剩下的就是无法载客的独木舟了。如果诸位不怕耽搁日程,尽管下船就是,当然,前提是完成一次交易之后。”赤朗应对自如,看来早有预谋沿途敛取不义之财。

  “哼,你这种卑鄙行径和趁火打劫有什么区别?”方品奇斥责。

  “方公子,你连看望朋友的礼金都要别人代付,还有什么颜面在这里大发牢骚呢。”赤朗不无嘲讽地笑道,“宋公行医多年,驰名四方,想必早已席丰履厚,没准儿根本不在乎这几个花销。”

  方品奇气不打一处来,正要反唇相讥,却被宋钧拉住。“方公子,不必争执了,宋某答应过你的事一定不会失信,再者也不愿在旅途中多费周折。”

  说着,如数取出五金,双手递交赤朗。

  “我可以毫不还价,但必须纠正先生的论调。宋某行医资以生计,向来不敢索求过奢,病家的谢礼只是用来维持日常用度,即便不施一钱,也绝不会袖手不顾。所以根本不象你说的那样积财丰厚,就连这次去往楼兰的旅费,也是出自几位富庶人家的捐助。”

  赤朗得到金子,早乐得眉开眼笑,哪里还在乎宋钧的表白,说:“相信宋公仁德为怀,可惜我和你是不一样的,商人的本性就是唯利是图,否则何苦四处漂泊呢,干脆回家种田算了。好了,我不妨碍各位欣赏景致了,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宋钧置若罔闻,默默地系紧行囊,神容凝重苍白,与其说是由于川资靡费过半而痛心,不如说是蒙受屈辱后的懊丧。方品奇看在眼里,有一种形容不出的难过,虽然恼人的结果缘自赤朗的贪婪,但宋钧替自己设谋而落入圈套也是不争的事实。想要说些宽慰的话却无可措辞,只有盯着舷外的激流发呆,抑郁的情绪不逊于望风怀想的细君公主。

  十二名艄公努力划桨,木船破浪前进。赤朗象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一会儿捧着一片蜜瓜大嚼,一会儿颐指气使地呼喝仆人,或是懒洋洋地躺在甲板上,翘起二郎腿,嘴里哼唱着一支小曲儿,悠闲自得地晒着太阳。宋钧等人的情形则完全不同了,挤坐在船舷一侧,相对无语,没精打采,看起来就像几个押解途中的囚犯。

  单调无味的航行没有持续太久,沉闷的气氛就被突如其来的变化打破。随着一股劲风掠过,一名艄公惨叫跌倒,右肩赫然多了一支长杆雕翎箭,当时鲜血迸出,痛呼翻滚。众人悚然变色,引领四顾,看见河道北岸的草甸中出现一支马队,约有几十人,挥舞着寒光闪闪的弯刀逼向水边。

  赤朗的眼里满含惊惧,嗓音也一下子变得嘶哑。“不好,是匈奴人……”

4…3
战马嘶鸣,喊声雷动,匈奴人剽悍的身影近在眼前,刀弓敲击鞍背和铠甲摩擦发出的声响此起彼伏。他们没有继续放箭,大声吆喝着冲着木船招手,明显是示意靠岸的意思。其中有个骑红鬃马的象是首领,毡帽上点缀着鹰形金冠饰,腰间束着一条虎咬牛纹银带,右手横握一柄宽刃短剑。他的年纪很轻,有着一副黝黑的面孔和凶神恶煞般的表情,即使相隔三四丈远,阴森的目光也令人不寒而栗。

  “主人,怎么办?”一名艄公请示赤朗。

  “用力划浆,冲过去。”

  “不可,”宋钧提出反对意见,“激怒了匈奴人,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赤朗目露惊悸,稍作迟疑又说:“不要紧,他们人少,这段河水又深,我们有机会逃掉的。”

  于是舵手们运桨如飞,同时招呼后面的船一起向前疾驶,试图摆脱拦截。但赤朗的决定还是失于轻率了,匈奴人虽少,强弓硬弩的威力丝毫未减,首领一声令下,顿时飞矢如蝗。木船上除了货物,并没有篷盖之类可供躲藏,赤朗和一些仆人拿着防身用的刀剑拼命拨打,却如杯水车薪,于事无补。顷刻间已有五六名艄公中箭受伤,哀嚎声不绝于耳。宋钧和方品奇等人蜷伏在一堆酒坛后,栗栗危惧,狼狈不堪。

  即使这样也不能涉险过关,此段河水虽深,水面却相对狭窄,而且面临一处转弯。匈奴人确实有备而来,早在不远的前方伐断两棵高大的红柳平放水中,正好阻挡了木船的去路。

  “主人,放弃反抗吧,”有艄公乞求,“不然船会撞翻的,大家谁也活不了。”

  赤朗无奈,只得下令丢掉刀剑,停船靠岸,放下跳板。匈奴人纷纷下马,分别登上四条木船,那名首领模样的年轻人带着五六名随从径直来到第一条船上。他捉住一个艄公的衣领,厉声咆哮着,原本冷酷的脸庞因愤怒而显得愈加凶狠。

  后世研究,匈奴人使用的语言是中国北方诸族最古老的语种之一,接近蒙古语系或通古斯语系,换作平时,必会激起方品奇无穷的考究热情,但此刻已全无兴趣。年轻首领的惩罚没有停留在口头层面,痛斥了几句,扬手就是一剑。那名艄公算得上赤朗的忠实手下,刚才奉令划桨不遗余力,付出的代价却沉重无比。整条喉管被锋利的剑刃割断,鲜血标出两尺多远,连一声惨叫都不能发出,就一头栽落船外的河水里。

  方品奇大骇,生平何曾见过如此场面,头皮发麻,双腿绵软以外,另有一种强烈的干呕反应。由于神昏意乱,眼皮灼热,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也像是一场梦魇。

  匈奴首领没有再开杀戒,把沾满血迹的短剑拿到嘴边,平静地舔舐了几下,“啧啧”的咂舌声使人惊心悼胆。随后迈步走到甲板中央,睥睨扫视,目光首先停留在一堆货物上。他伸手一指,几名部下立刻蜂拥而上,准备开始搬运。这时候,本来呆若木鸡的赤朗忽然上前拦阻,继而跪在首领面前,大呼小叫,告哀乞怜。

5…1
首领先是一怔,旋即飞出一脚,把赤朗踢了个跟头。赤朗痛呼一声,却锲而不舍,又挣扎着爬到首领身前,喋喋不休,百般申诉。他讲的话类似帕昆的语言,方品奇只能听懂大概意思,象是说船上的货物是自己的全部家产,请求对方高抬贵手,不要掠夺。

  在场众人如芒在背,都替赤朗捏着一把汗。方品奇尤其感到愤恨和不解,赤朗的鄙吝贪财固然是本性,但面对残暴的匈奴人,当务之急是保全自己的性命,这种愚蠢的行为有可能累及全船人的安危。

  果然,匈奴首领不耐烦地咒骂着,手里的短剑再度扬起,但不等落下,赤朗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方木简,高举过顶,大声喊道:“且慢,我是乌孙国的臣民,曾经替高贵的左夫人效过力,您不能随便杀我。”

  那方木简上镌刻着数行文字,并有几处火烙的印记,大概是乌孙国颁发的“关传”。据《汉书》记载,当初乌孙“户十二万,口六十三万,胜兵十八万”,作为西域大国,自然受到汉朝和匈奴的重视,也是双方结交拉拢的对象。在汉朝先后遣嫁细君公主和解忧公主的时期,乌孙昆莫也迎娶过匈奴女为妻,并封以“左夫人”名号,地位甚至超过汉公主。赤朗刻意提起“左夫人”,就是希望匈奴首领念及这份香火之情网开一面。

  匈奴首领稍作迟疑,缓缓收起短剑,却还是一脚踹倒了赤朗,嘴里用北道诸国的通行语嘟囔了一句。“乌孙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转过头来,忽然发现了宋钧和方品奇等人,眼神中闪过一丝凶狠的光芒,一步一步走上前来。

  方品奇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根本不敢正视对方的脸庞,一股扑鼻膻味接近的同时,也感受到了一片浓重的杀气。

  “汉人,你们从哪里来?叫什么名字?”首领发问。

  “鄙人宋钧,从渠犁来。”宋钧抢先答道。

  “哦,你就是那个很有名的医士?去年僮仆都尉征召,为什么不见人影,难道没把大匈奴的号令放在眼里吗?”

  大约在汉文帝前元年间,匈奴骑兵西进,攻入准噶尔盆地,并从天山东麓的缺口打入塔里木盆地的东北,征服了西域的许多国家,后在焉耆、尉犁等地设置“僮仆都尉”,控制商道,掠夺财富,“敛税重刻,诸国不堪命”。匈奴使者所到之处,沿途各国还须供应一切用度,不得留难。

  “当时宋某在龟兹游历,确实不知僮仆都尉传唤的事情,医者以救死扶伤为天性,原本没有畛域之分,还望首领明察。”

  从前额的细汗看得出宋钧的紧张,却又尽量表现得不卑不亢,沉着应付着对方的指责。匈奴首领对他的解释不置可否,转而盯着方品奇,大声问:“你又是什么人?”

  “我……我是……”方品奇喉头发堵,嘴巴开合了几次难以成句。

  “你是哑了?还是聋了?我的问题不难回答吧。”首领催问,方品奇越发张口结舌,手足无措。

  “他是……”宋钧试图替方品奇解围,却遭到呵斥。“闭嘴,”同时下令,“搜查他们,一个也不放过——”

  四五名如狼似虎的匈奴兵冲过来,挨个搜检宋钧一行的衣物行囊,川资、药匣、干粮统统翻了一遍,并没有多出什么可疑的物件,只是少了一样十分重要的东西,那就是证明方品奇身份的“过所”。

  “出门竟然不带任何信符?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来到这里的,莫非汉军的奸细?”匈奴首领的质问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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