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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八怪传奇(下卷)-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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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张画子在蒋南沙的前方漂着,蒋南沙想抓就是抓不到,他那笨拙的样子惹得两岸的围观人哈哈大笑。

  乾隆杨士民那帮戏辱他人的老臣一个个心里打着颤,静悄悄跑到河边来,冲着乾隆跪下了。

  安宁领着一帮小太监将水中扑腾欲沉的蒋南沙打捞了起来。

  蒋南沙抖抖索索地跪在乾隆的脚下,浑身濡湿,嘴唇青紫,牙齿不停地打着颤。

  “宫中买卖日不分君臣,你好好的跪什么?起来呀。”乾隆讥笑着说道。

  “罪臣不敢起。”蒋南沙就差没哭了。

  “朕往日听说你总是没事找碴欺辱李爱卿,一直不相信。”乾隆站了起来,“今日得见,信了,信了。”

  蒋南沙称罪道:“圣主慈悲,恕罪臣酒后狂言。”

  “哼,看在你是朕师长的份上,饶尔一遭。”乾隆掂量了下言道。“记住,此等有失礼仪的言行下次别让朕再遇上就是了,否则,定不饶过!”

  蒋南沙刚要谢恩,乾隆打断了他:“你别急着谢恩,那两幅字画是多少银两买来的,你交出三倍的罚银来。”

  “罪,罪臣遵旨。”蒋南沙头上的虚汗直冒。

  乾隆的脸色很难看:“你们这帮跟着起哄的大臣,看看,哪有一点儒家的模样?若不是新年时节,朕要一个个严办,今日且饶过了。”

  “臣知罪,谢皇上饶恕。”

  乾隆抛了下手中的佛手:“滚吧!”

  “是是,罪臣滚!”

  4

  “哎,你们说说蒋南沙那帮东西象不象个缩头的王八?”允禧领着鄂尔泰与李禅走进清竹斋,兴奋地比划着,“不踩不伸头。皇上跺了他一脚,哎,他的头就出来了,滚吧!是是,我滚我滚!”

  鄂尔泰附和着笑了。

  “开心,开心啊!”允禧笑着,见李禅的脸色不太对劲,惊诧地问道,“李大人,你这是怎么啦?拉着脸不开笑,这口气出得还不够本?”

  “亲王,我笑不起来啊。”李禅真切地说道,“气虽是出了,可往后,小鞋就够我穿的了。”

  允禧睁大了眼睛:“皇上都发了话,他还敢放肆?”

  “你说他不敢?”鄂尔泰替李禅说道,“如意馆大多是他蒋南沙的弟子,他歪个鼻子斜个眼,什么事都出的来。”

  李禅苦笑道:“我算是看透了,也算是受够了……”

  女侍端得清茶上来……

  “如是这般……”允禧好心地说道,“有机会我给皇上进上一言,你换个衙署供职算了。”

  “谢亲王好意。”李禅礼道,“承先帝洪恩,相中微臣的字画,因画及人,破格擢拔。禅平步青云,入南书房行走,进如意馆。本意竭力效忠朝廷,但他蒋某人一统画苑天下,容不得微臣带进一点师法造化、写心写意的宫外画派新风,他们在干什么?师古人之迹而不师古人之心,他们是在把画风引入绝境啊!仕途官阶我想不想要?想。朝廷皇家之贵,我舍不舍得丢?舍不得。但让我李禅跟在古人后面亦步亦趋,不去越雷池一步,我作不到,哪一个朝代流传后世的惊世之作不是变化中找到它的归属?”说着他指了下满室的板桥清竹图说,“象这些,还有亲王、大人没有见到的,他们的画中生机,让您爱慕不已,这就是生命,生命啊!可他蒋某,蛊惑皇上把他们冷到了一边,我李禅于心不忍,更为当今画风叫屈啊!”

  “来来来,喝点新开封的‘碧螺春’。”允禧笑着打着哈哈道:“消消火气,啊?”

  “亲王原宥微臣的不恭。”李禅长舒一口气道。

  “看你说的,你的直脾气谁都知道。火气发过了也就算了,别闷在心里就行。”允禧笑道。

  “亲王说的在理。”鄂尔泰道,“我揣摩着,李大人与蒋南沙裂痕之深,已不是个人之间的存见。知道蒋某是个气量小的人,大多不愿露痕迹就是了。”

  “怎么可能呢?”允禧道,“怎么说都可以,但字画还是要作出来让人看的啊,怎么可能不露痕迹?”

  “知人知心,亲王、张大人宽解,李禅不胜感激。”李禅拜谢道。“求变乃微臣崇信之宗旨,宫廷供职令我得已目睹历代艺苑珍宝,京师内外走动,尤是扬州之行,当今画风勃然生机更令我瞠目结舌,唯恐赶之不及。故尔辞意已坚,离开如意馆,求亲王替我在皇上面前呈禀缘由。”

  李禅说完掏出辞呈来到亲王面前作了一个深深的揖。

  允禧与鄂尔泰都愣了。

  允禧接过李禅的辞呈,看了一眼:“年前你就和我说过此事,当真不能……”

  李禅说:“微臣三番五次掂量利害得失,夜不成寐。皇上待我洪恩如山,微臣实在开不得口,求亲王成全我意,万勿推辞。李禅终生不忘。”

  允禧与鄂尔泰对视了一眼,“既然李大人去意如此坚决,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说着接过了李禅的辞呈。

  “给亲王添麻烦了。”李禅道。

  “成与不成,我就作不了主。”允禧道,“我会尽力向皇上禀明你的处境,还有你的志向。”

  李禅抬头看着郑板桥的一幅《乱竹乱石图》,上题款道:“掀天揭地之文,震电惊雷之字,呵神骂鬼之谈,无古无今之画,原不在寻常眼孔中也。未画以前,不立一格,既画以后,不留一格。”

  “我很佩服板桥的说道。我一直在琢磨这一句,”允禧指着李禅正看的那幅《乱竹乱石图》说道,“‘未画以前,不立一格,既画以后,不留一格。’山石狂乱苍劲,枝叶纵横恣肆,这是板桥的画品,也是板桥的人品,师古而无古,独树其帜,伟丈夫板桥也!”

  “亲王所言,令李禅铭刻不忘。”李禅道。

  允禧道:“我只是道出板桥之万一。”

  李禅兴奋不已,疾步画案前,稍思,作画《松藤图》,题诗道:“庭前老干是吾师,撑天立地古今情。”

  蒋南沙圆明园买卖街落水捞画,连惊带吓,又有寒气加身,病倒在卧榻上一连三天起不了床。这天,后宫传话过来要他即刻去太后寝宫给老人家画像,蒋南沙起不来,但他不敢违抗老太后的旨意,让官家背着自己进了紫禁城。

  往后宫去的甬道口,杨士民从他们的身后撵了上去:“蒋大人,蒋大人——”

  背着蒋南沙的管家驻了步,蒋南沙木然回首,呆呆地看着对方,一句话也没有。

  “蒋大人,您这个模样,上哪去啊?”杨士民问道。

  “太后让我去画像,不敢不去啊。”蒋南沙的牙齿打着颤,“有事吗?”

  “我听说,罚银你把它交了?”杨士民问道。

  “交了。”蒋南沙无力地说道,“皇上有旨,臣敢抗旨不遵吗?”

  “那这事也不能就算了。”杨士民蛊惑道,“大人所言所为没错啊!”

  “好了好了。”蒋南沙苦笑着说,“你就让我留个脑袋吧。”

  “大人所言差矣。”杨士民笑了,拿出一个画轴展开道:“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杨士民拿着的是那幅被酒污了的《墨荷图》。

  蒋南沙惊道:“你怎么把这个收回来了?”

  “你再看看上面的题句。”杨士民狡黠地笑道。

  蒋南沙扫眼图上的题句:“似扇晚风消暑气,不教夜雨滴愁心……”

  “看出什么了吗?”杨士民问道,“他为什么烦躁不安?他为什么愁心难消?身为皇上的近臣,御画师,他如此宣泄心中的不快,是对宫廷的不满,是对皇上的不恭啊。大人对这样的字画辱之污之,何罪之有?……”

  蒋南沙愣愣地看着画子,愣愣地看着杨士民,不敢再有更多非份之念,他给整怕了。

  “皇太后不是让您给她画图像吗?您何不请她出面?让皇太后替您道个委屈,皇上会加罪于你吗?”杨士民出主意道:“凭您在太后身边的面子,也不能受了屈安葬没声音了呀?”

  “谢杨大人指点迷津。”蒋南沙邪恶之心顿起,吩咐管家道,“你把画子接过来,带着。”

  寿康宫座落在慈宁宫西边的寿康门内,是皇太后、皇太妃们起居的地方。

  蒋南沙进到孝圣皇太后寝宫的时候,孝圣皇太后正在由宫女修妆。老太后的皮肤已经松弛,粉啊脂啊的往脸上涂了一层又一层。梳妆台上置放着宫粉、胭脂、沤子方、玉容散、霍香散、栗茯散等化装美容品,这些化装品大都由江南三织造从苏州、杭州、扬州等地采买。

  老奸巨猾的蒋南沙为了不打搅太后的雅兴,拦住了要进屋禀报的宫女,忍着身上的巨痛在大堂里静静地等候着。

  孝圣皇太后涂脂抹粉毕,问道:“蒋南沙来了吗?”

  宫女刚要应答,寝屋外传来蒋南沙的问安声:“太后吉祥!”

  “起来吧。”皇太后走出寝屋,“你看我这妆行不行啊?”

  管家扶起了跪在地上一时起不来的蒋南沙。蒋南沙看了一眼老太后,牙齿打着颤奉承道:“太后漂,漂亮。看,看上去就象三十来岁。”

  “是吗?”太后美滋滋地笑道,“有蒋大人说好,那就一定是好了。嗯?你怎么说话打颤哪?冷?”

  “是是。受了点风寒。”蒋南沙不敢贸然道出事情真相,掩饰地说。

  “哦,能画吗?”太后问道。

  蒋南沙忍着膝盖里钻心的疼痛说:“没,没问题。”

  皇太后端坐好了,蒋南沙端起作画的架势,没动笔冷汗就顺着脊梁骨下来了,画着画着他的腿剧烈地抖将起来。实在熬不住了,终于颤巍巍地乞求道:“太后……”

  皇太后的脸拉着,问:“何事?”

  蒋南沙请罪道:“臣欲跪在地上画之,不知可否?……”

  “这是为什么?”皇太后大惑不解问道:“莫非跪在地上画得好些吗?”

  蒋南沙苦笑道:“臣双腿风寒,实无法站立……”

  皇太后感动了:“爱卿辛苦了。”

  蒋南沙跪倒了地上开始画。画着画着他的手又开始抖了起来,笔毫无章法地弄脏了画面。

  蒋南沙吓得叩头道:“太后……”

  摆着姿势的太后扭过头:“又有何事?”

  蒋南沙哭笑不得地说:“罪臣该死,画得不好,能让我再换一张纸吗?”

  皇太后发现了蒋南沙的异常,惊讶地问道:“爱卿今天是怎么啦?浑身都在颤抖啊?”

  蒋南沙叩首道:“臣昨日落水,风寒病发了,所以才是如此。”

  皇太后关切地问道:“为何落的水?这么冷的天气……”

  “太后……”蒋南沙说着痛哭了起来,“求太后为罪臣作主啊!……”他的时机把握的真是地道。

  皇太后觉得事有蹊跷,说道:“何事如此伤悲?说来听听,老身为你作主便是了。”

  ……

  5

  允禧为李禅的事去了养心殿,正遇乾隆读书闲暇,竟再次与允禧开心地说笑起买卖街的事:

  “我俩配合得天衣无缝,啊,要不是朕的玉如意掉出来,朕还要多多逗弄他一会。”

  允禧说:“他一定看出来了。”

  乾隆笑道:“看出来他也不敢放肆啊,是他的错,他心里发虚呢!”

  允禧见乾隆的心情好,遂将李禅的辞呈递了上去。

  乾隆问:“这是什么?”

  “李禅的辞呈。”允禧小心地说。

  “朕不是给他出过气了吗?”乾隆有些不解地说道,“他还有什么不满意?”

  “皇上,能容臣细细道来吗?”允禧道。

  “你不用说朕也清楚。这帮文臣,哎……”乾隆苦笑着丢下李禅的辞呈道:“李禅是先帝选中的,在南书房行走也好,在如意馆也好,都是不错的一个儒臣。朕不能为他们之间的这点分歧就放走他,先帝在天有灵,也会责怪于朕的啊。”

  允禧理解乾隆的仁政,叹了一口气道:“李禅是个很不错的儒臣,可就是脾气太孤傲了。我怎么劝就是没多大用处……”

  正说着,安宁匆匆进殿禀道:“皇上,皇太后驾到。”

  乾隆、允禧刚刚起身,孝圣皇太后在一帮贴身太监、宫女陪伴之下,进得殿来。

  乾隆跪曰:“儿拜见母后!”

  允禧跪曰:“臣拜见太后”

  孝圣皇太后脸色不太好看:拖着腔说:“起来吧。”

  乾隆察颜观色道:“母后今日好象心情不大好?”

  “那要问你了。”皇太后道,“蒋南沙在买卖街落水是怎么回事?”

  “是谁告诉母后的?”乾隆惊道。

  “你堂堂一国之君,竟然玩起儿时的恶作剧来了。”皇太后生气地说道,“成了什么体统?!”

  事情到了这一步,乾隆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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