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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无长兄-第5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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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什么都不知道。

    难不成这些人是江仇专门用来做恶事的走狗,不但武艺稀松,连见识也没有,只是听话而已?

    “怀朔华木蓝有什么了不起,我还说我是平6王元宝呢!谁知道你谁啊!”一个皂吏发出不屑的嘲笑声。

    “就是就是,还军功十二转,就是三十六转也……啊啊!”

    一支不知道哪里射来的箭擦着他的头皮过去,他只觉得头皮一凉,然后就是热热的东西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那说话的皂吏一摸额头,顿时发出惊恐的叫声:

    “啊啊啊!流血了!”

    “标下不知是花将军在此,居然还敢对您举剑,是我们无理,这就和您赔罪!”那在城楼上协助围困花木兰的城门官放下手中的弓箭,一个军礼单膝跪了下来:“请花将军原谅!”

    “请花将军原谅!”

    知道花木兰是谁的城门官齐刷刷跪了一片。

    贺穆兰在被皂吏嘲笑之时,真的尴尬欲死。

    这是她第一次借用花木兰的名声,还特地为了不堕花木兰的名头,用了“吾乃怀朔花木兰”这么有型的开场白。

    结果瞬间就被“我还是平6王元宝呢”给啪啪啪的打了脸。

    这个时代咨询不通,很多你以为别人知道的别人不知道,你以为别人不知道的,却有可能在街头巷尾中获知。贺穆兰太高看了花木兰的名头,也高看了这些寻常皂吏的见识。

    皂吏们不过是一群贱役,没有官职俸禄,全靠县令发米粮过活,名为吏,实为走狗,甘做恶人走狗的,又能有什么本事?

    贺穆兰的羞愤根本无法纾解,她甚至想要拔出磐石来狠狠劈这些人一顿。

    居然侮辱她的偶像!他们是想要被一个个揍,还是想一起被揍?

    就算被射成刺猬,她也忍不住了!

    那城门官的一支箭解了围,也阻止了她的暴走。那一声“花将军”让她的眼眶热的都快要涌出泪来,而那群城门官行礼跪地,更是让她那一瞬间有了一种奇异的满足。

    没钱怎么了。

    没官怎么了。

    就算这些皂吏瞎眼又怎么了。

    军中还记得花木兰!

    。

    城门官跪下的时候,就有皂吏飞速回去回报了。

    这城门官虽然只有八品,却是此地郡兵的首领,手下带着一百多人,专门负责把守四门。

    切莫小看城门官,大魏的地方镇守部队晋升极慢,尤其是南方毫无征战的地区,城门官便是一地郡兵中油水最肥、最安全、福利待遇也最好的一群人。别看陈节当个郡尉,每个月的油水还不见得比城门官多。

    普通郡兵若是想要当上城门官,要么就是靠山够硬,要么就是手底下有真功夫,揍的别人爬不起来,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可以被小觑之辈。

    这城门官也是从军中退下的,靠着以前老上司的门路当了此地的城门官。只是他刚来的时候这里还是富庶之县,如今却也变得冷冷清清,绝没有以前客商、手工业者络绎不绝的景象。

    只是一来他也要糊口,二来那老上司也是支持江仇这边的人,所以有时候只要他手伸的不长,他能闭一只眼就闭一只眼。

    要是钱给的够,事情又没什么厉害干系,他帮一把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前提是,不能惹祸上身。

    花木兰的威名,他昔日还在军中时就有耳闻。他东平郡的这位上官,也只是花木兰手下的手下,一名千夫长而已。

    这样的人,他哪里惹得起!

    皂吏们出声侮辱花木兰时,这城门官就觉得不好,因为花木兰的脸色青白的太吓人了。

    他倒不怕自己日后倒霉,而是怕这些人惹恼了这位将军,让她怒而出手,那小事变成大事,自己以权谋私的事情就挡不住了。

    于是他不惜冒着得罪江仇的危险出了手,又将花木兰高高捧起,悄悄补回她的面子。这些“英雄”们都是人和人之间这样“造”出来的,他当了这么多年城门官,送往迎来的事情看的多了,人走茶凉的比比皆是,但只要人家还记得你,你就是个人物。

    这便是小人物生存的哲学,贺穆兰怕是怎么也想不到,她那被军中记得、连城门官都尊重无比的场面,竟是这般促成的。

    但无论如何,贺穆兰确实踩着台阶下来了,下来的还很舒坦。阿单卓甚至已经想要原谅这个拦住他们的城门官,请他去喝酒了。

    这世上男儿最痛快之事,便是英雄惜英雄。

    “花将军,这应该只是一场误会。您身份贵重,由这些皂吏押着回去未免难堪。这样吧……”那城门官将手中弓箭往身旁手□上一扔,抱拳道:“卑职带人亲自送您回衙门说明误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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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贺穆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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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阿单卓。

    这么礼遇尊崇,说到底还是要再回去见那狗官?

    这和说好的“华容道义释曹操”段子不一样啊!

    ***

    贺穆兰和阿单卓两人策马在集市狂奔的情景还没传出几个人去,这两人就被江扒皮的人给拦截回去了。

    这让许多想看周扒皮倒霉的百姓由不得发出一声长叹,诅咒这位县令一手遮天,连武艺惊人、骑术精湛的鲜卑勇士都逃不了他的魔爪。

    只是不过顷刻的功夫,平6的百姓就觉得他们的猜测大概是错误的。因为没有一个被抓住的人会这么……

    呃……

    趾高气扬?

    那被很多百姓坚持认定成“来巡查的达官贵人”的贺穆兰,此刻正好端端的坐在她那匹神骏越影之上,旁边有步行的,佩着腰刀和长枪的城门官护卫。

    这些门官胸前大大的“卒”字,证明了他们是郡兵而非那些讨人厌的皂吏,而他们谦卑温顺的态度足以说明马上那位骑士绝非阶下囚的身份。

    这让贺穆兰“大人物”的身份又一次被坐实了。有些人甚至在考虑,是不是要想法子去搭个话伸个冤什么的,至少能露个脸面。

    万一被这位大人看中,也做个随从什么的呢?

    而江县令的那些“虾兵蟹将”,甚至连给那位大人牵马的资格都没有,只不过跟在那位大人身后的随从之后,还离得较远,连边都不敢贴的太近。

    有些人开始憧憬江仇的好日子到头了。有些人觉得这大人和城门官关系这么好,又在往衙门里走,怕是蛇鼠一窝。

    总而言之,在各种形形色色的猜测下,一群百姓半是看热闹,半是想要满足自己的某种心思,纷纷跟在贺穆兰一群人的身后往衙门而去。

    “师兄,我看花施主似乎没有什么危险……”爱染穿着一身贺穆兰买来的旧衣衫躲在一处货摊后面,和身边的痴染小声嘀咕。

    痴染却比他更加自在。他靠在墙边,一副吊儿郎当看起来就像是乞丐的表情,状似无意,实际上余光一直看着集市那边。

    “没什么危险,她应该就带着阿单小弟出城去了,又哪里会往回走。”痴染皱着眉头。“我们在这里再等几天,看看花将军会如何。”

    “花施主之前好像和阿单大哥说过,说她若是去报恩寺浮屠被抓住,叫他快马去陈郡的太守府找什么人。若花施主真的陷在牢里,我们就想法子去陈郡吧。”爱染愁眉苦脸地搓了搓手。

    “我连找平6都找了许久,陈郡在哪里?这可真要命了。”

    “陈郡在最南边。”痴染做乞丐时流浪过不少地方,“再等等看吧。情况要是不对……”

    他咬了咬牙。

    “我们就去陈郡的太守府。”

    。

    江仇接到消息走出衙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让他厥过去的画面。

    不知哪里冒出来那么多百姓围在其后,就连城门官也跑出来凑了个热闹,殷勤的伺候那坐在大宛良马上的鲜卑人下马。

    旁边的百姓眼睛都瞪得滚圆,就想看他有什么反应。

    偏他和若干太守刚刚从那该死的小吏身上得知了这个鲜卑人的身份,就算他想要建立起声望,此时也不敢在太守面前摆他七品官的架子。

    十二转,二品。

    他这辈子都摸不到边。

    所以他只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像是一个傻子一般矗立在冬日的寒风中。

    天知道他的心都快掉到冰窟窿里去了。

    这群傻缺!

    知道点子棘手不知道装傻把他放走嘛!

    拉回来让他们家老爷给这个女人赔罪不成?脸还要不要了?

    那群百姓见江扒皮一没有抖官威二没有摆架子,甚至跑出来迎接,顿时个个喜笑颜开,就差没有红旗招展,锣鼓喧天了。

    这家伙还是碰上更厉害的了!

    只见马上那个身材修长,面容冷淡的鲜卑人婉拒了城门官的好意,长腿一跨,猿臂一展,干脆利落的滚鞍下马,转过身来。

    江仇眼见着这个自称“怀朔花木兰”的棘手家伙,用冷漠和不耐烦的表情将脸朝向他的方向……

    ……

    然后扶住额角,像是看见什么嫌恶之人一般蹙起了眉头。

    ****

    让贺穆兰头疼的不是别人,却是江仇身边那个穿着一身裘衣、带着鲜卑皮帽的中年男人。

    从看到他的那一瞬间,贺穆兰屡屡忆起往事时的头疼欲裂一下子又袭了上来,一个熟悉的名字也跳到了她的嘴边。

    “若干……人?”

    这是什么鬼名字!
 82杀出重围
    没有什么;比拿着武器站在这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位置更能够震慑敌人的士气了。

    磐石并非凡兵;真在这里挥舞起来,怕是二楼楼梯都要被拆掉。

    皂吏们都被吓得不轻;店家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任谁家地板好生生被人戳了个大洞;表情都不会好看的。

    贺穆兰的一身鲜卑军户的招牌服装实在是很唬人。就算是军户;也分上中下等;她那件裘衣一见就不是普通货色;而手中的双手大剑明显分量极重;绝不是破落的军户人家能用的起的。

    更别说花木兰久在军中;早就将军营里的那种行动做派完全融入了身体里,一旦刻意放出威势站在那儿;就像是一柄刚出鞘的利剑那般凌厉。

    鲜卑人的军户向来都是聚族而居;若是惹恼了其中的头领人物;往往会和一族结下仇恨,世世代代,不死不休。是以军户们虽然地位并不如很多汉臣,但极少有人去主动惹一个正在兴盛的家族。

    鲜卑人的功名利禄全从沙场上取,谁也不知道这些军户里哪一天就会冒出几个万户侯出来。

    “敢问这位大人来自何地,为何来我们东平吶?”皂吏里走出了一个长相老成的家伙,站在楼梯下遥遥向贺穆兰抱拳。

    “我是谁名谁,来自何地,为何要与你们分说!”贺穆兰一瞪眼,脸上的轻视之态更盛。“我看你们这番打扮,还以为是哪个英雄前来切磋,要战便战,何必废话……”

    贺穆兰“噌”的一把抽出了磐石,只余剑鞘仍竖立在原地。

    她单手提起剑来,横剑一指,挑眉冷道:

    “谁要与我一战?”

    军中武器,大多都是单刀和长枪,军户出门在外,提枪不便,用刀剑的也有,却没有人会把自己累的半死,带一把类似于斩马刀一般的重剑在身边。

    这种剑一般都是上将所用,上将所对之敌身穿铠甲,寻常武器砍不动分毫,便需要利于劈砍的神兵来破,这贺穆兰单手提着这一看分量不轻的重剑,见她这般举重如轻,那长相老成的皂吏竟然语塞地吞吞吐吐:

    “大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只是奉命来问一下情况,陛下颁布了‘灭佛令’,您却入城一路打听报恩寺在哪儿,我们也是出于谨慎才……”

    贺穆兰看了一眼身边的阿单卓,他微微对贺穆兰点了点头。

    他站的位置正对着门,他点头,那就是说房里的几个人都已经成功逃走了。

    拖延的目的一达到,贺穆兰也不装逼了,居然非常合作的点了点头。

    “哦,原来是这样。”她收起了剑。“我刚入城的时候,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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