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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重生之代玉-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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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 天狼将军

替皇家打赢战役的将士,一队队驰骋而来,报告:某处已然平定、某处已然平定。又有直接押着俘虏、战利品的,呈于台下骄傲宣扬:某人犯已受擒,某罪物已搜出。
    台下坡原作了个阅兵场,方圆五十余丈,十二队人马一一报完,分立两侧,也不过占了场子的一小半。
    更大队的人马还在后头。
    便见长襦束革行縢浅履的轻装步兵,持弓弩长矛,矛尖上还染有血,弓手的手因扣弦过多,甚至被自己的弓弦崩裂。
    便见长襦褐铠行縢短靴的重装步兵,持大弓利戈,经受了敌人拼死冲击,顶住了,如今一步步还踏得格外铿锵有力,似每步都承载万斤。
    便见窄袖襦、齐腰短甲、围裳长裤、足登高口平头靴的骑士。军中的骄子,他们爱护自己坐骑便如同少年爱着自己的姑娘,于战场冲杀便如同男人赌上自己雄性的名义于情场驰骋,没有一个后退。他们的服色最鲜明,朱红短甲,石绿的襦衣,领口袖口以宝蓝丝绦镶边,束带则和战靴一样,是红香牛皮的,束带上总有个青底十花厚绫作的荷包,是军中配发的,原为装伤药和小刀使用,但骑士们却把伤药偷偷丢了,塞进姑娘的绣花帕子。总有几个美丽又痴情的姑娘,每人手里捧着帕子围住一个骑士,骑士选了谁的帕子,那姑娘会受到同伴多大的羡慕!至于刀子,还是要用的,骑士们把它塞进牛皮靴筒里,贴着足踝放。马上使用长兵器,若失了马。则拔刀而战!只有战死的骑士,没有逃跑的骑士。直到马失、刀折、帕子染透了主人伤重的血,他们才会被人抬着下战场!而这里的骑士,刀未折、马未失,荷包更潇潇洒洒拍打在腰间。他们大胜,策马行驶在这里,有资格为自己骄傲。
    便见颈甲、臂甲、护手甲俱全。浅履长冠的战车手。他们的作用范围很狭碍。仅限于平地,但经本朝传奇老将余秋山改造,作城战也能发挥惊人作用。竖起两侧车板向前冲,可以削死一街的步兵,放下顶盖按出周遭尖刺,可以顶住两边骑兵。遇墙可以树上云梯、遇沟甚至可以把自己填进去,替后头骑兵步兵铺路。遇坚实阻障时,冲击力也是可怕的。这里的战车轮子与板壁上,岂只是溅着鲜血,简直像涂了一层血漆。显示它们刚立了多大的功。
    这所有人的后面,是一匹枣骝骏马,马上骑手。深绯战袍,光要甲。暗朱软靴,一柄长剑,似乎是杀得极倦了,剑身垂下去,而不是像其他所有人那样炫耀的扬起。但这样的垂,仿佛比一切的扬,都更有力量。所有人都对他保持着敬意,他们的胜利有赖于他。他是这场战事的前锋大将军——考虑到皇帝是后方挂帅将军,那么,这位前锋将军,其实就是这场厮杀得以酣畅进行的真正指挥者。
    但他不是栋勋将军。
    他领着大军一路而来,离土阜小台最近的时候,小台上的人已经可以认出了他的面孔:谢云剑。
    分别能有几天,怎么这样陌生,面容……更冷峻而英武。
    云舟手指收紧,忽意识到若攥痛了公主的手,其罪非小,连忙松开。雪宜公主反手握紧云舟的手,云舟惶惑的仰头看她,雪宜公主微笑向她、捎带着也向林代道:“谢大郎奉御旨、建硕功,已任将职。皇帝明封荣册,不日将送抵锦城本宅。请代本宫向谢老先生致意。”
    云舟回过神,连忙跪下,叩头称谢不迭。林代觉得自己地位尴尬,然也只好还是跪下了。雪宜公主瞄了林代一眼,瞅着云舟笑。宫娥扶起了云舟与林代,雪宜公主轻启唇对云舟道:“七弟交给你,我也放心。”
    天家给云舟的聘礼、给谢云剑的册封,已然同时准备好,不日即可送抵锦城。
    云舟到此际,才真正成了七王爷的准王妃。
    谢云剑在京城出奇兵,竞全功。这名字刹那间辉耀军坛与政界,并且,很遗憾的,从此时起便与血腥残暴结合了起来。因为他杀的不是异族侵略者,而是京城的官员、部属。
    对,唐家是皇帝决意除去的野心逆臣,对皇帝来说,比异族强盗还可恶。可是对本地的官民来说,总是不久前还好好活在身边的人,忽然间流了血,一夜间被杀被俘。其他人难免觳觫,心底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不敢指向皇家,就指向了云剑。
    甚至有说他是天狼星下世,人命在他眼里,有如草芥,他注定是为完成杀业而来。
    栋勋将军不知是不是知道这个后果,所以着意掩敛锋芒。与唐家之决战,整个战局都是他协助皇帝拟定,这过程是绝密,外人不知晓。决战开始,他主掌大内十营中五营各半数力量,一部分护在宫中、一部分护在皇帝行营,唐家力量丧心病狂开始冲击他的地盘时,他迅速合围全歼来犯者,杀的人一点都不在云剑之下,甚至还更多些,但因为是装在口袋里闪电闷杀的,杀的又是严重侵犯帝侧的凶徒,对外头冲击很小。而宫外营外,鹰逐犬奔、满城戒严、长街杀伐之事,都让给云剑做了,云剑便成为众人口中的天狼将军。
    皇帝赐给云剑的封号是:康平将军。但民间还是叫他天狼。若干时间后,这个称呼甚至成为他通行的头衔,以至于官方都予以采用,这却都是后话了。
    如今,京城中主要气氛是一片喜气洋洋——那是给皇帝贺喜的;一片愤慨——那是领会皇帝意思,责备大逆不道唐家的;一片紧张——因为唐家既倒,反唐的要请赏,亲唐的怕株连,不反不亲的,盯着唐家人被铲除后留下的大批肥缺,钻营着想补上去,利益所驱,一片营营嗡嗡,虽不敢放到明面上,私底里倒把前头两种风潮都盖过。
    张绮儿则倒了大霉。
    不久前,她跟唐静轩新婚,却没有燕尔。三朝之后,唐静轩甚至连新房都不肯进了,宁肯自己躲在书房里推敲吟哦,构思一幅画的题诗。那幅画是在湖上画的,说好轻狂书生沐书白作画,他来题。画作完,他们两人都醉了,他竟题不成,便袖了画回来作想。明媚阳光洒在窗前苍苔上,灿然如金子般。这苔痕是唐静轩着意留的,一线苔迹,尽有诗意。天空蓝得像孔雀拖的碧羽,与苔青上溅起的碎金相得益彰。
    张绮儿亲自带丫头拢了一炉蕊香饼端来,唐静轩远远望到,恨不能拔腿就逃!他对张绮儿非常生气:喂,怎么女人可以上书房来呢?太不知自重了!
    话出口,委婉了很多,但意思是这个意思。
    张绮儿也生气了:“官人不上绣楼,还不让妾身来书房来么?”
    她措辞就没那么委婉了。她从小到大从来不是被委婉的拉扯大的。
    唐静轩头痛。张绮儿则满脸委屈、盈盈欲泣、还带着恨意盯着他。
    她有理由委屈怨恨,只因自新婚起,唐静轩就没跟她圆过房!亏得她还准备了一套说辞:“为什么我还是处子?哦哦!那天的事,我也记不清了,被花毒熏晕过去了,总之……总之现在我们成亲了就好。”——把技术层面的事情含糊过去,暗示唐静轩是*未遂,没有真个到那啥啥的地步……他还能怎么着?悔婚吗?有个处子老婆哪里不好!
    想得这样周全,到新房时临门一脚出了问题。他临门根本就不来一脚!
    害得张绮儿明明是处子,简直还被逼得要另外搞点血沾在床单上,好应付那谁谁们的查看。
    最后她在陪嫁嬷嬷和丫头们的建议下,还是不作假了,直接向婆婆说明真相。
    唐静轩的娘满头黑线,差不点嚎啕出“我怎么有这么个不省心的儿子啊!”也只好另外帮张绮儿弄点血,先把面子上的程序将就过去。她私下里再跟儿子耳提面命,并且鼓励媳妇也多多诱惑唐静轩,好早得贵子。
    唐静轩也很郁闷。他的确不喜欢张绮儿嘛!为了责任而娶的。娶都娶进来了,他也算尽责了吧?怎么还这么多麻烦!被一群人盯着质问,为什么不那啥那啥——
    为什么不那啥?答案很简单,唐静轩想,因为张绮儿不是他等的“那个人”,他不喜欢她嘛!那么做不成那个事,也是可以理解的对不?可这理由他偏偏又不能说出口!
    真要说出口,他估计得被他爹扒了皮。
    但要不说呢,他又怕被烦死。
    左右为难之下,唐静轩想起圣人云过:小杖受,大杖走。他估着这次事儿够得上大杖了,于是避出去了。
    能避个多久?他也不知道,总之先散散心。避到哪里去呢?他一筹莫展,最后还是上了青楼。
    他上青楼可不是为那啥去的,而是为了清净清净,聊聊天。
    这种高级青楼,要赚钱,可不是姑娘两腿一分就行的。那成了低级窑子了不是?L

☆、七十 青楼搜长孙

高级青楼培养出来的姑娘,会琴棋书画跟你娱乐、也知道怎么给你舒舒服服的聊聊天。
    更重要的是,只要你有钱,那儿什么都不会问你,什么都肯替你隐瞒。
    唐静轩以前跟朋友们唱酬时,就去过这类场合、或者叫过这种姑娘来改善气氛。别人末了有什么其他花头且不管,唐静轩真的纯聊天和欣赏才艺。
    这会儿他也打算照样这么干,人到了之后才发现他还没有一个人来过,顿时有点儿不适合。
    但高级青楼的高级之处就在于,只要你来了,他们能让你舒服。
    唐静轩身份高贵,**认得。他手头又大方,青楼**就叫了个头牌来陪他。
    头牌那时候还在跟亲友说话,竟然不想听从**调遣。**翻脸:“小蹄子你毛长硬了不是?!”
    头牌委屈道:“女儿替妈妈一年三百六十日,黄昏做到鸡鸣时。如今女儿的表妹都死了,尸骨找不回,还没人鸣冤,还不许女儿跟婶婶说两句话?”
    原来头牌的表妹被卖给人家家里作丫头。那家是个富翁,姓沙,卖布卖出了名,腰缠万贯。表妹到他们家作丫头,也赚了些钱,不料有一天突然不见了。大家都怀疑是沙富翁把丫头杀了。案子告上去,由锦城录参主办,问了沙富翁之子逼奸未遂,父子合力杀人的罪名,唐知府也首肯了,正打算往上报,谁知周孔目却有不同意见,恳求唐知府把案子先停下来,等他再找找别的证据。
    录参一身正气。大骂周孔目受贿!
    唐知府倒真是偏爱周孔目,脸一板,叫录参不要乱讲。录参就不敢说话了。但风声传到外头。头牌家里都骂周孔目受贿枉法。头牌的婶婶就来问头牌借钱,也要买一条路,给女儿申冤。头牌就在跟她婶婶商量这个。
    鸨儿听了,冷笑道:“人家碰到来借钱的,躲还来不及。你倒好。推了客人。来商量借钱给人!别说什么叔婶了,你红着,有钱。当然有叔有婶,到你自己病饿时,看他们有一碗饭到你面前没有呢?”
    头牌的婶婶就在旁边,听得面子上下不来。头牌倒好心。替婶婶回护。鸨儿剔着指甲道:“我倒有个好主意要说呢!又没人叫我婶婶。”
    头牌就拿了银签子要帮鸨儿修指甲,讨好的笑道:“有我们叫着妈妈。外头谁叫不叫婶婶?理他则甚!”
    鸨儿那句话原为着酸头牌。头牌只作不知。把话说过去。说得鸨儿笑了:“你这丫头!也有你的本事。怎么本地几位贵人家里家外,你倒忘了?沙卖布的,仗的谁的势?张家跟谁家结了亲了?现在来我们这儿的是谁?”
    原来那卖布致富的老沙,是张家的表亲。张绮儿岂不是嫁了唐静轩?攀上唐静轩。就好说话了!
    头牌大喜,插烛似的拜谢鸨儿。鸨儿推她:“我不要你拜我!去接客是真的!”头牌便往唐静轩这里来。
    她脸蛋倒不是最漂亮的,但身段婀娜极了。而且待人接物,真叫人如沐春风。她极能来事。先不说自己的难处,只管竭力奉承唐静轩、套问唐静轩的心事。唐静轩松弛下来,把自己心里的愁苦也透露出来,是为了个女人发愁呢。
    男人谁不为女人发愁呢?更确切的说,十五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男性,发起愁来,几个能与女人无关呢?头牌非常理解。
    唐静轩认为头牌的理解是对他的侮辱,是不够重视他的烦恼、没有意识到他的特殊性,就诉苦得更详细点:他以为会跟他作神仙眷侣的女人,其实不是了。他真的欣赏的那位,娶不到了。如果他早就向她提亲……
    “她比您现娶的那位好看很多吗?”头牌饶有兴趣的插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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