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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煞七十二变-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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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另一个声音。

    “不是还有几个么?”

    这声质问,让杨三立额头又渗出了一层冷汗。他的目光往身后微微一瞥,房间内侧的石壁,湿润而又光滑,反射笼罩着一层朦朦的微光,在其之上,六个紧闭的大铁盖子分外显眼。

    他小心翼翼回道:

    “那是封死了的。”

    “为什么要封死?”

    他哑口无言

    为什么封死?

    不就是因为你们这帮刁民不禁关,死了、烂了、臭了、腐了,格子不好打理,甚至于懒得打理,干脆就封死,把假棺材变作真棺材,好图个方便么。

    反正这面石壁还宽敞得很。

    若是不够用了,也就是钻几个孔洞的事。

    但这话他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他知道这真话就是瞄准自己的扳机,是释放仇恨的咒语,如若出口,那十几只“恶鬼”就会冲上来把他撕成碎片。

    于是,他愈加讷讷不敢言语。

    一时间,房中安静下来,只听着从大厅隐隐传来的惨叫,以及方墩儿没完没了地小声重复。

    “不管我事。不管我事。不管我”

    这微妙的对峙中。

    杨三立额头上冷汗一滴一滴渗出来,不过几秒,他就扛不住了,只是懦懦重复了一句:

    “封死了的。”

    可是。

    “哐当。”

    两根撬棍被抛过来,撞在他脚下的水泥地面上,发出几声脆响。

    “捡起来。”

    一截枪口自黑暗里探出来,在从走廊渗进的灯光里,渲出一点冷硬的光晕。

    李长安的声音随之响起,态度不容置疑。

    “撬开。”

    “哐!”

    封死的铁盖在两人的合力下,轰然打开。

    顿时。

    又一股恶臭涌入湿冷的空气中。

    与17号散发出的恶臭一样令人作呕,却又截然不同。

    前者是汗液、排泄物、脓液混在一起发酵后的气味儿。

    而后者既像大量鸡蛋严重腐烂,又像是大量排泄物堆积的浓烈恶臭。李长安对这种气味儿十分熟悉,简而言之,就是尸臭。

    这下,李长安终于有了动作。

    他迈出黑暗,走到了这格子当前。

    方墩儿和杨三立顿时就像是撞见了老鼠的猫,一个激灵就要躲得远远的,但枪口微微一晃,两人的动作便随之一僵,满脸不情愿地又靠拢过来。

    讪讪唤了声。

    “李先生。”

    道士没怎么搭理他们,只打量这重现人世的“棺材”。

    室内无灯,格子里更加瞧不真切,只能瞧见一团模糊的影子,在里面嗡嗡地蠕动,那是被惊扰却萦绕不去的蝇群。

    李长安眉头一蹙,他怀中的铁筒便瓮声一颤。

    “棺材”里的蝇群就发了疯地涌动起来,一股脑蜂拥而出,却是避开了李长安,只从边沿飞出去。

    而这下,旁边的方墩儿和杨三立算是倒了大霉,照面就被灌了满嘴苍蝇。

    一时间。

    只听着两人“呸呸”个没完。

    而这时,李长安却拿起手机调出手电筒,往“棺材”里照去。

    阴影中的人群顿时有了一丝骚动。

    而方墩儿刚吐出最后一只绿头大苍蝇,不经意抬头扫了一眼,一张脸顿时变得青白,扶住石壁就是一阵剧烈的干呕。

    但见“棺材”里,散落着大量褐色的虫壳,而这些虫壳中间是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它蜷缩在角落,衣服外的皮肉上覆盖着密密麻麻的、白白胖胖的蛆虫。

    也许是被光照所激。

    它的脸上的蛆虫纷纷如雨落下,露出下面白森森的颅骨和残留的黑红皮肉。

    道士没说什么,眼前这一幕对他而言,已是司空见惯,只不过从未想到会在现代社会目睹罢了。

    他举起手机。

    “咔嚓。”

    拍了一张照片。

    “关上吧。”

    同样在呕吐的杨三立如逢大赦,赶紧伙同方墩儿把这盖子棺材,可没唤上口新鲜空气,道士下一句却让他如丧考妣。

    “下一个。”

    这一格“棺材”相较于方才那格,情形倒也好上许多。

    没有嗡嗡乱飞的苍蝇,也没有密密麻麻的白蛆,甚至没有挥之不去的尸臭。

    只有一些破碎布料裹着一具森森白骨。唯一的怪异之处,大抵是里面还散落着几只阴干的死老鼠。

    “怎么回事儿?”

    李长安目光冷冷瞥过去。

    “你们还玩儿老鼠吃人的把戏?”

    杨三立悚然一惊,赶紧摆手解释。

    “不!不是!我们只是想让人服软,又不是想杀人”

    情急之下,他的辩解有些语无伦次,道士听了一阵,又梳理了一遍,也大致明白了。

    原是有段时间这边管理疏忽,人死了也迟迟没有处理。不知怎么的,让些小老鼠从通风口钻进去,在里面搭了窝,靠吃死人肉长大了、肥实了,但也钻不出来了。后来被看守发现,干脆就一并封死在了格子里,与朽骨作陪了。

    于是,就有了眼前这一幕。

    道士听罢,依旧没有说什么,只又拍下一张照片。

    “下一个。”

    这次的却只是一具普普通通的干尸。

    卷缩在石棺材里,一动不动。

    可那黑暗中却迸出一声哀嚎,有个人影似乎要冲过来,可刚迈出两三步,脚下一个趔趄已然软倒在地。

    杨三立心里一突,立马遍体生寒。

    他快速而又隐蔽地瞥了李长安的一样,但见对方的脸埋在阴影中,但一双眸子似乎放出些令人不寒而栗的光来。

    这眸光教他警铃大作,但一双腿却是不争气地迈不出步子。

    战战兢兢等了许久。

    没等着枪响,只听着了那一句。

    “下一个。”

    他重重松了口气。

    当打开了所有的格子,“囚徒”们的眼睛也逐渐适应了光亮。

    “大家的身体情况怎么样?”

    李长安询问的对象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

    这人叫钱时中,只被关了两三天,相较于其他人,精神、身体状况最好,而且自言是个老中医。李长安就让他对众人做个简单的诊断。

    “都不大好,特别是17号那个年轻人,要赶紧送医院!”

    道士点点头。

    “外面有辆面包车。”

    “但是”

    老头面色仍有忧虑,他指了指缩在角落努力减少存在感的两人。

    “他们怎么处理?”

    道士明白他的想法。

    非法拘禁数十人,并致使多人死亡,这事若是曝光,可是捅破天的大案!只要受害者不松口,红茅这帮子人从上到下铁定完蛋。

    但如若要去医院,能开车的估计只有李长安一个。即使留下几个人,凭他们的身体精神状况,恐怕看不住杨三立几个,要是让杨三立等人脱身,又或者联系上同伙,对方肯定会想方设法毁灭证据。

    那如此一来,受害者们不是白白受苦?

    “没事。”

    李长安却笑道。

    “他们跑不了。”

    刚刚空置的“棺材”转眼又有了新的住客。

    在道士的胁迫下,方墩儿两人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将一个个或哀嚎或晕厥的同伴塞进了“棺材”里。当然,也少不了李大头,这厮一直昏睡不醒,倒是少受许多苦头。

    可到了最后,两人尴尬地发现,空置的格子还剩下了一个,就是那臭气熏天的17号,而没被塞进格子里的,只剩下他们两个。

    杨三立哀求地望向李长安。

    可道士只抬了抬枪口,意思不言而喻。

    他无奈之下,只得恶狠狠地转头看向方墩儿。

    混社会的收小弟,不就是关键时刻用来挡刀背锅的么?这就是关键时刻!

    方墩儿有心拒绝,但奈何杨总积威犹在,最后也只能捏着鼻子自觉钻进了格子里。

    杨三立见状,才松了一口气,耳边就听得。

    “你也进去。”

    随后。

    便依稀听得一阵此起彼伏的呕吐声。

    红茅市。

    警查局某办公室。

    “给我出去!”

    一声咆哮传遍了整栋警局,随即,大门轰然甩在墙上,袁啸川气冲冲推门而出。

    “禁止吸烟”的标语就在身边,他却点起了一根烟,像一头被激怒的暴躁野兽在楼道上来回徘徊,刀子似的眼神乱瞟,逼退每一个想要靠近的人。

    当李长安失去联系后,他立马就意识到。

    出事了!

    他本能地就到了局里,申请调拨警力进行搜查营救。

    可对方却告诉他,失踪未满24个小时,不合规矩不能立案。

    他反驳对方,李长安去的是丰顺村,调查的是红毛公司,这是特殊危急情况。

    可对方居然说:丰顺村不是土匪窝,红毛也不是黑社会,算不得特殊情况。

    去你嘛的,丰顺村是不是土匪窝?红毛是不是黑社会?你他吗会不清楚?!

    袁啸川越想越焦急,越想越暴躁,干脆把烟蒂往地上一杵,就打算独自去丰顺村探个究竟。

    而这时,电话铃声却突然响了。

    他掏出手机一看,脸上顿作惊喜,赶忙接通张口就骂:

    “老李,你龟儿跑哪儿去呢?电话也不接”

    “啥子啊?”

    他声量蓦然一高,又随即压低,捂着手机,快步走到无人的角落。

    “人证物证俱全?!还有照片?还有监控视频!”

第十三章 雨后清凉暑气消() 
綦水这几日连连下了好几场大雨。

    初夏积攒的暑气为之一消。

    城市也被雨水洗得凉爽通透,街头巷尾竟有些焕然一新的感觉。

    “终于结束了!”

    李长安走出警察局,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自那日独闯采石场黑牢,时间已经过了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来,道士别的事没干,就是天天往警察局报道,反反复复录口供折腾。没法子,这事儿在綦水,甚至全国都可算掀起了轩然大波,是捅破了天的大案,所以程序上难免谨慎繁琐一些。

    当然,未必没有其他的原因,譬如某些人最后的挣扎。

    但一来,这件事动静实在太大,李长安和袁啸川出于某些考虑,一开始就捅给了媒体。

    二来,袁啸川自个儿几乎不眠不休地盯着案子不放。刘卫东的监控视频在他眼皮底下消失那事儿,他可是记忆犹新。

    三来,受害者们对安源公司那帮人是恨之入骨,互通声气咬死了不松口。

    所以,任某些人就算手眼通天,也别想把这个窟窿给糊住。

    就是苦了李长安,好好一场旅游散心打了水漂,还得天天去警局讲些车轱辘话。好在刚才袁啸川告诉他,这案子在李长安这边算是了了。

    所以,接下来道士也没打算继续待在綦水看热闹,而是想着早早回家宅着。

    不过么,在此之前,他得先去一个地方,看一看能否做成一件小事。

    丰顺村。

    村委会大门口。

    乡民聚集在一起,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无论男女老少,人人的脸上都带着忧虑和愤懑。

    担忧、质问、哭诉不断地从各人的口中抛出来,汇聚在一起,沸反盈天。

    “公司要是垮了,田里那些茅草该怎么办?”

    “听说猪场老板也要遭逮去坐牢,占的土地的租金还给不给哟?”

    “村头那条新路是红茅出钱在修,现在才修了一半,出了这档子事,路还修不修?我们的工钱还结不结?”

    “我早就说,田里面种草,这种事就是不靠谱!”

    “你早说?就数你家种得最多。”

    “好咯!自己人说啥子?要怪就怪她。”

    “对!都怪这个傻婆娘。”

    最后,所有的担忧、质问、哭诉都化作了怒火涌向了人群最中间,一个蓬头垢面、浑身脏兮兮的瘦小女人身上。

    “就是因为你,那个记者才找到采石场。”

    “就是因为你,全村的茅草都卖不出去。”

    “就是因为你,村里的公路也要停工。”

    “就是因为你,我们的钱都拿不到咯!”

    男人在外围抽着烟尖声咒骂;女人在里面指指点点上手撕扯;不懂事的小孩子在人缝里钻来钻去,学着大人口中“傻子”、“婊子”、“白眼狼”等字眼胡乱叫嚷,还时不时吐口口水过去。

    而小慧则哆哆嗦嗦站在那里,周围人的怒火像是刀枪剑戟把她逼在原地不得逃脱,她只能勾着头,小声念叨着:

    “我没有,我没有”

    这声音轻微而含混,在闹翻天的咒骂声中实在微不足道,但即便如此,还是被某些灵敏的耳朵逮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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