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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号特工-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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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蓝的手下驱马将零撞摔在地上,瓶子也摔碎了,赖以为生的水迅速渗进了土里。

零抱头,似乎那样可以挡住刀锋和马蹄的践踏。

“是个可怜虫。”湖蓝看着零,蒙着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手下因他的话而停手,看着湖蓝。

零坐在地上惶然地看看他,但更惶然地看流了一手的血。那是被碎瓶子划破的,他看起来晕血。

此时,一发绿色信号弹在地平线上飙升。

“走!”湖蓝命令。在掉转马头时,他把什么东西向零扔去,又一次把零砸倒了。

零被抛在一片马蹄扬起的黄尘里了。零再次坐起,看着砸倒自己的东西:一只皮质水袋。

马蹄和呼哨传来。

卅四的车夫立刻把马车勒到路边停车,双手过头高举了马鞭。

卅四惊慌地喊:“什么呀?干什么?”

车夫惊恐:“马贼!天星帮!”

“跑啊!快跑!”卅四嚷道。

“跑就死定了!”

卅四愣了一会儿后开始哆哆嗦嗦掏出名片和证件,他连下车的力气都没了,哆嗦着把那几道护身符放在车沿上。

那一行煞星已经卷了过来。他们看着路边的这辆车。

“不要停!”湖蓝命令。

马队过去,湖蓝自己倒停了。他在车边勒住,看着几乎是跪着的卅四。湖蓝逼近,卅四不顾后路地往后挪行,以至从车上倒摔下去。湖蓝歪了头看看那张名片,看了看卅四从车那边探出的半张脸,完全是嘲笑的口气:“日你的教育部,也来抢地盘?”然后他一鞭子把名片抽成了两半,策马去追自己的手下。

小商人的那辆车已经完全被分解成了元件,现在甚至连元件都在被劈开。

湖蓝飞身下马,果绿迎了上来:“就搜出这个。”他指指地上的银元。

湖蓝过去捡起一块,吹了个响,放在耳边把玩:“干什么用的?”

“说是赎票……”

湖蓝猛然回头瞪着他,果绿自知多嘴。

小商人嗫嚅着:“赎票……救命钱,只敢这么藏。”

“谁绑的票?”

“三枪会。”

“绑的什么人?”

“小舅子。”

湖蓝点点头,走到小商人身后,猛然一拳把他打晕。“带走。”湖蓝转身走向自己的马。

几个手下将小商人捆绑,用布罩套上头。

“去哪儿?”果绿问。

“三枪会。”

马队夹着黄尘而去。

零已经再度开步,抱着箱子,提着水袋,像一只不屈不挠的蚂蚁。他居然赶上了卅四那辆车。

卅四仍蜷在车后摔下的地方,车夫在路边蜷着,惊魂未定地目望前途。

卅四问:“走了没?”

车夫答:“鬼知道。”

然后他们发现了过路的零。零用李文鼎式的愤怒和哀怜看着卅四。卅四用马督导式的阴狠和刻毒瞪着零。车夫像任何一个漫漫路上的苦哈哈一样好心:“你要过两不管?用一双脚?”

“嗯。”

车夫转向卅四:“我们带他吧?我不收钱。带他好不好?这路上能走死人的。”[ ·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

卅四看着零道:“他该死。走!”

出钱者为大,车夫别别扭扭地驭车。

零蹲下,整理他接近四分五裂的箱子,包扎他流血不止的手,一直目送着那辆马车消失于黄尘中。零真是没喜欢过卅四,尽管他早已经准备好为卅四去死。

黄尘漫漫,黄色的土地一秒不停地在风中翻腾。零在其间蹒跚,透过黄尘,天上的烈日也只是一个苍白的炽点。

两不管地带因为根本无法住人而被划为武装地带,又因国共合作被划为非武装地带,像世界上一个非武装地带一样,蛮荒贫瘠,武力和枪械成为绝对强权,它不再适合人类居住。

零蹒跚着。他喝水,湖蓝扔下的那袋水还真是救了他。零已经开始恍惚,人进入这空虚荒凉的世界就开始恍惚,那双被黄土盖得就剩一条缝的眼睛在挣扎着睁开。

暮色,风沙渐起。强劲的风,让飞舞的黄尘快成了有形之物。风中,零如同一只在泥里拱动挣扎前行的虾米,屁股上拖着的那根布条尾巴终于被风彻底从衣服上撕扯下来,顿时便卷入了黄尘。零转了身冲着他的布条大叫:“回延安去吧!苦海无边,可我祝你幸福!”他迅速发现这样倒着走远好过顶着风走,背了身子倒可以被风托着,看来两不管本该是倒着去的。零倒着走,也倒着喝水,水袋里的水被他倾出最后一滴,没了。零放手,让水袋也风卷残云地没入了黄尘:“对啦!你也去延安吧!弃暗投明啦!”零突然失足,从身后的断壑上摔了下去,在沟壑上翻滚着,迅速被黄尘淹没。

第三章

11

暮色昏黄,被黄尘淹没的三不管镇死一般寂静。

一辆黄乎乎的马车驰来,车上坐着泥菩萨一样的卅四和车夫。

卅四跳下了车,这时,风沙恶作剧似的歇止了。他睁开眼,着力地拍打着身上的沙尘。现出真身后,他就找上了车夫的麻烦:“风沙这不就停了吗?圣贤就讲过欲速不达的至理嘛。为什么要赶嘛?”

车夫很委屈:“天地良心!是你说要躲马贼的呀!”

卅四絮叨:“躲者,不动也,未必就是赶。”

车夫喃喃地诅咒着从车上那堆尘土中拽出卅四的行李。

卅四平静地在一边火上浇油:“圣贤云,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

车夫抱怨:“你老就别念这个咒了。”

卅四一直监视着惟恐重放,直到车夫搬下所有东西向他伸手。他从一摞钱里挤出很少的一些给车夫。

车夫仍伸着手:“一路跟着你老担惊受怕呢。”

卅四傲然地推开那只手,转身推开厚油布遮掩下的店门:“我是国民政府教育部官员!”只是,卅四很快就从那家店里出来,愤愤地说,“是个大车店就要早说!有失身份!还有没有店?”

店主阿手跟在卅四身后,这是个随地可捡全无特点的人,不木讷也谈不上机灵。阿手指了指对面。

卅四这时发现一个要命的问题,他需要自己把行李拎到对面,他冲车夫喊:“喂!我给你打赏!”

车夫回望他一眼,加了一鞭,如逃瘟疫一般地逃开了他和这个地方。

卅四有点茫然,他打算先上对面的店,但又不放心地看看行李。他看阿手,阿手看他,应付地笑了笑。卅四孤傲地开步,这条街也没几步宽,他撩开了对面的油布帘子,打门:“我是国民政府……”

砰然枪响,一发子弹洞穿了门板从卅四头上飞过。卅四愣住,然后在几秒钟内动如脱兔地蹿回了街这边,直到绊上了自己的箱子,摔倒,惊恐地说:“这、这、这……”

阿手看着:“这镇上最近是有点不大太平。”

卅四忽然跳了起来,完全没有方向感地看着四周:“我、我得……往哪走?”

阿手道:“路卡一个时辰前就关了。再开得明天。”

卅四走投无路地瞪着阿手。

阿手问:“您要住店吗?”

卅四干张了张嘴,没有出声。

12

零一个人躺在沟底。他终于从昏迷中醒来,黄尘让额上的伤口结成了块,手上的伤口也结成了块。他茫然看着这片黄茫茫的天地,开始在黄尘下挣扎和蠕动。这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就像十三年前一样,天地间除了黄土几乎是空无的,那场殊死搏斗宛如就在眼前。劫谋的两名青年队队员一路追杀到这里,他们只想带回零,不管是死是活。刀在空中打着旋,金属与头骨的铿然撞击,枪声在荒原上回响……刀捅进心脏的声音,黄土染成了红泥。零负了伤,零杀了那两个年轻人,爬向延安的方向。此时此刻,零在当年杀死两个人的地方,爬向与当年相反的方向。

零的手突然触到件硬物。一具掩埋在黄沙中的骷髅,风吹沙走,露出半个颅骨。零不知道这是不是当年自己杀死的人,但悲悯却凝固在脸上。他开始停下,喘气。喘气是为了让自己能站起来。零站了起来,拿起那个像他一样支离破碎却仍在勉力为之的箱子,摇摇欲坠,继续走。

暮色淡入夜色,夜色下的零神思涣散地看着地平线上那小小的一个点:三不管镇。

“三不管。”零涣散的眼睛里像在闪动着火光。

三不管是当地镇民叫起的头,就是说当地的三大势力,中央军、军统、中统都不管老百姓的死活。联合战线之后,封锁线不好明刀明枪设了,就换成了暗流,三不管成了香饽饽,三方都想抢的咽喉要道,明争暗抢,白进红出,原住民是早被吓跑了,据说现在的三不管十个倒有八个是各色特工。几年来这里一直是中统坐大,中统西北站站长独眼鲲鹏亲自坐镇。北冥、沧海、鲲鹏……零怀疑中统的修远是信庄周的。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零看着向他驰来的那一小队人马,领头的那个人是个戴着眼罩而益显一脸凶悍的人,他是独眼。他身后的人在零跟前环了个半圆,有半数用枪向零瞄着,草木皆兵似的。

零茫然地看着,以他此时的落魄反而不需要伪装了。

鲲鹏问:“干什么的?”

“过路……回家。”

“哪儿来的?回哪儿?”

“延安……回兰州。”零在摇摇欲坠中索性坐倒了。

立刻有几支枪管捅上来。“站起来!”“找死?!”

零昏沉着:“累了。”

“这小子莫不是打两不管走过来的?”一名中统说。

零昏沉地点了点头。包围他的人粗野地大笑着。

“九条命也去了八条了!喂,小子!”鲲鹏粗鲁地推着零的头。

“我想睡觉。”

一支枪顶上了他的头:“还想睡吗?”

零垂着头没说话。

枪抠动,当的一响,空膛:“日他的!真快死了呢!叫什么名字?”

“李文鼎。”零干脆躺倒了,这实在让盘查他的人有些无奈。

“搜他。”鲲鹏命令。

箱子被抢了过去,抢过去的时候已经散架。几个强光手电照着,每一件衣服都被拿出来撕开,每一本书都翻开了拆成一页一页。零再次被殴打,他有气无力地抱着头,甚至没有呼痛的力气。一切都不是装的。

鲲鹏的人马一无所获,说笑着纵马远去。

良久,零爬了起来。他鼻青脸肿,身上的衣服都被撕成了条条缕缕,他开始收拾野地里散落得到处都是的那些被分解的衣服和书页,然后孤魂野鬼地晃向远处的三不管镇。

所谓的三不管镇只是由荒野上的两行建筑砌出的一条街,简陋得像是一夜之间搭起来的,也像一夜之间就可以拆掉。镇的一头是荒野,另一头是驻军搭就的铁丝网和关卡,拒马和沙包工事垒在铁丝网外。大部分的屋里是一片漆黑,偶有几点风灯发着暗淡的光彩,只有阿手店对门的窗里透着明亮的灯光,传出粗野的大笑。

一束探照灯光从驻军营地里打出来,惨白地照耀着整条街。

零从荒野那一头晃了过来,抱着箱子的碎片和同样破碎的衣服、夹杂着书页,晃眼的探照灯让他下意识地回避。他凭着仅存的那点意识找到的是一个既有灯光又相对柔和的地方。那是阿手的店,连名都没有,一点灯光,照着门前柱上挂着的一个“宿”字,一串风铃半死不活地响着。零蹭过去,掀开沉重的门帘便已经用掉了他最后的力气。零倒了下来,头重重撞在门上,算是敲门的一响。

13

三枪会,一栋坐落在半山腰的民居。

屋里是吆五喝六的喧哗。

门前的探子昏昏欲睡。山下的马蹄声让他惊醒,惊醒之后便听着飙风般的蹄声。他鸣枪。里边的喧哗声立刻停了。稍歇后撞门而出的,穿窗而出的,往枪里装弹的,胡乱瞄准的,忙穿裤子的在门外挤成了一堆。

三枪会头领从屋里出来:“什么人?”

又一阵枪望空连响,打的是个连发。湖蓝将他的毛瑟712塞回了腰间,看了看身边的果绿。果绿的马鞍上架着那名被五花大绑并罩住头的小商人。

果绿对着山上高喊:“天星老魁!”

山腰上的那一片喧哗顿时静止了,三枪会从头领到每一个小喽啰齐刷刷跪倒。

湖蓝和他的手下策马上山。湖蓝缓缓地策马,在三枪会头领跟前停下。头领诚惶诚恐:“魁爷,魁爷,兄弟跪这就一直在想,没做对不住您老的事情吧?”

湖蓝瞥他一眼:“最近做生意啦?”

“兄弟得活啊。”

“绑了一个肥票?”

“绑了,要三百现洋。”他一个头磕在地上,“魁爷,我真不知道那是您老的交情……”

“没我的交情,是不是这个数?给我点。现在我要人。”湖蓝把一个沉重的布包扔在头领的身边,那都是从小商人的车上取出来的。

头领愕然地看着湖蓝:“您老开了金口还有个错?”又瞪了几个喽啰一眼,喽啰已经飞跑着去带人。

“点。我要对数。”

头领跪着开始点钱。

小商人在果绿的鞍子上轻轻地动弹了一下,他看不见但是听得见。

片刻,肉票被带到湖蓝面前。湖蓝也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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