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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士-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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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信,信里夹了500块钱。信很短,其中有几句话是这么说的:孩子,我和你妈都很想你,为什么不给爹回个信?爹嘴里不说什么,心里面真的是很不好受。爹错了,您原谅他吧。求求您,给爹回个信吧,放爹一马吧。月饼是我买的,一种是豆沙枣泥馅,如果你不喜欢吃就分给你的战友。另一种是你最喜欢吃的莲蓉馅。毛衣是你妈请人织的。这段时间家乡降了温,比较冷,请保重身体。见信之后如果不愿给爹回信,您就给我爱人挂个电话吧。她比我还要想您,她想听听您变声了没有…… 看完那封来信,我仰着脑袋,对着高山失声痛哭。
晚上,我再也按捺不住压抑已久的亲情了,给老爷子写了回信。
仅仅写下一句“身体还好吧”心里面就乱成了一团麻,于是我就昧着良心把那页信纸掀过去,在另一页纸上给玲玲写了回信。玲玲的来信诉说了一件非常不幸的事情,她名落孙山,打算补习来年再试,问我对此有何看法。我当然不希望她到该死的大学校园里浪费光阴,但我还是对她的选择表示了尊重。

第三部分新兵连转来的一封信

非常值得一提的是中秋节过后,我收到从新兵连转来的一封信。信封上的落款不是某某监狱,信的作者却是我那位被诬陷了的寒酸班长。信上,班长以无比畅快的口吻说他现在是乌云散尽、重见天日了。“秦艳丽”这骚婊子与“徐贵堂”一起戴着诬陷的帽子,穿上了灰色囚衣。警察同志用电警棒电她(他)们的时候,我还在场哩。尽管在军队服役的结局不尽如人意,但我仍感谢军队。要不是在军队受过教育,在警车上我就憋气自杀了。考虑到“士可杀不可辱”,我坚持到今天,终归还是邪不压正。我现在省城的一家高级宾馆干保安,职务是保安队长。就像在军队带新兵一样,每天教那些保安队员们训练队列动作,打打军体拳,每月拿800多块钱,比军队拿的津贴费高十几倍,还算过得去。过去的一切是个误会,不好解释,我也不想再向军队解释,自家兄弟知道就行了。我在认命的同时,仍认为我是个军人,尽管军队没发给我“退伍证”,但我在军队里练就的这一身的本领,比“退伍证”还管用的……信的末了,班长说他很想念我们,说我们几个是他在军队所见过的最有味道的士兵,问我们如今在军队过得怎么样。晏凡画出名堂了吗?大强有没有变得聪明一些?你和史迪的“十六分之二拍乐队”怎么样了?都大鹏展翅了吧?看完班长来信的那晚上,我彻底失眠了。
我躺在床上翻来翻去,想了整整一夜。
躺在床上能大鹏展翅吗?!
起床后去训练场能大鹏展翅吗?!
训练完后去饭堂能大鹏展翅吗?!
吃完了饭去厕所能大鹏展翅吗?!
打肿脸装胖子、牛皮扯蛋能大鹏展翅吗?!
往胸脯上贴胸毛、狐假虎威、自欺欺人能大鹏展翅吗?!
这话我明说了,我不担心连长因此而再次对我抱有成见。
别说是连长,就是将军,我也一样这么说。
说起将军,我想起不久前一位中将来到我们连队视察的事情。你也许不曾想到,在边境线上服役的士兵能见上将军一面,算是运气。
前些日子老兵退役,许多老兵登上返乡客车那瞬间,都哭了,眼里面含着泪水,一会儿夸一会儿骂。夸军队培养了他的品格和体魄,骂的是最大的将军们:
——这兵白当了!不打仗老子不抱怨,可连将军的面都没见着,老子被个空名字领导了好几年!
与老兵相比,我们这批新兵算是幸运了。上个星期,团里来了通知,说不几日后将会有位官职很大的将军到二连视察。我最早得知了这个消息,比连长还要早上半个小时——通知从营部传达到连队之前,晏凡给我打来电话,要我提前把头发整理一下,衣服洗洗换换。最好是弄瓶磨砂洗面奶,把脸上的黑皮磨掉。万一白白净净的你被将军看中,把你带走专门为他弹琴了,这回可别忘了告诉将军,边境线上还藏着个画家叫晏凡啊。
兄弟们得知了将军即将到来的消息,高兴啊、激动啊、兴奋啊。于是按照连长的要求,拼命地打扫卫生,剪草、画线、冲厕所、擦玻璃,恨不得脱掉裤子把营房也擦一遍。干完了活,兄弟们凑在一块儿瞎扯,众口不一地猜测将军的模样:高高的鼻子?瘦长的个子?嘴巴上叼个烟斗?讲完话打个V形手势?看谁顺眼给他发个闪亮勋章?看谁不舒服甩他一个响亮耳光……害得那两天我的梦中不是丘吉尔、马歇尔就是麦克阿瑟。
连长更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提前为将军准备了美味佳肴,眼镜蛇、田七、山龟、野鸡,这可都是兄弟们冒着挺大危险从山上亲手抓来的。做菜的时候,连长大人亲自在一旁监督,炊事班兄弟连偷吃一口的福分都没了,连蛇胆都泡在清水里给将军养着。
将军到达我们连队那天,场景实在壮观。清一色车顶装有警报器的“三菱V6”豪华越野吉普浩浩荡荡地开进了我们的连队,不知情的还以为连队协助边检部门截获了一批走私汽车呢。兄弟们早就在楼下排出了整齐的队伍,迎接将军的检阅。
车队开进连队,还未全部停稳,连长就殷勤地跑到最后面的那几辆吉普车前,为将军拉开车门。一连拉了好几个车门,里面走出的都不是将军。就在连长感到有些尴尬之际,将军从最前面的吉普车里走了出来。
将军的确是瘦长的个子,但没长老高的鼻子。
连长跑到将军面前,抬手敬礼。由于过于紧张,手掌差点把帽子打翻。
将军沉着地还给连长一个敬礼,朝我们的队伍走来,脸色威武,步履雄健。
将军来到我们面前,我用眼角余光注意到身边的兄弟都把胸脯挺得不能再直,希望以此引起将军的赞赏。例行的问候过后,将军把双手交叉,很酷很酷地叉在腰上,开始对我们训话。将军说:
——兄弟们(按年龄,我们应叫他伯伯),你们驻守在生活环境异常艰苦的边关,用血肉之躯守卫着祖国大门,为国家安宁和民族尊严无怨无悔地奉献着青春年华,边关人民感激您!祖国人民感激您!祖国人民尊敬你们!
我直觉得热血沸腾,耳朵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声音开始嗡嗡作响。
简短讲话过后,将军说要跟兄弟们握个手,感受一下大家的力量。

第三部分与将军合影留念的事情

老天!这可是个难得的殊荣。我站在最后一排,双手在裤缝上悄悄地搓了又搓,可手心里还是有汗水冒了出来,黏黏的。我担心手上的臭汗弄脏了至高无上的将军,想到将军也是从战士堆里成长起来的,心里面仍旧无法坦然。我正这么想着,将军已经走到了我面前。
我无端地激动起来,突然间开始考虑应该把哪只手伸向将军才算正确。将军倒是镇静自若,把右手朝我右臂的方位伸了过来。我狼狈又匆忙地伸出右手。瞬间,我觉得一只手的力度不足以表达内心深处汹涌澎湃的感情。我把左手也伸了出来,压了上去。做梦都没想到,将军竟然也伸出了左手,压了上来。
普通一兵的双手与将军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幸亏将军与我握手的时候没有微笑着拍拍我的肩膀,问声今年多大啦?小鬼想家吗?否则,我将幸运透顶。这不朽荣誉能像连史一般,在我的坡店二连里一茬又一茬地传说下去。
将军与兄弟们握完了手,队伍解散。我们回到宿舍,站在阳台上看到将军在连长的陪同下把连队的前后兜了一遍。将军面前,连长的殷勤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我对一位兄弟说过会儿估计将军会到咱们宿舍来看看,提议到时候得跟将军合个影,沾点仙气。于是我们开始商量与将军合影留念的事情。
将军到来之前,连长曾经向我们叮嘱了几个注意事项,但其中并没有“不准与将军合影 ”这一条。也许他根本就没想到我们会有这种想法。一位兄弟拿出“海鸥”相机,检查闪光灯装置。我要他把闪光灯给关了。旅游景点的重要建筑都不准拍照,何况是重要的人物?那位兄弟说没有闪光灯哪行,屋子里的光线太暗了……我们正争论呢,将军在连长和几位高级军官的陪同下,走进了我们宿舍。
兄弟们站在各自床铺下面,胸脯挺得笔直。将军在屋子里来回走了一趟,然后在一个小板凳上坐了下来,招手示意站着的我们围在他身边,我们围在了将军身边。
将军与我们拉起了家常,问我们,可否吃得好?睡得好?
毫无疑问,我们必须要回答说,吃得好,睡得也好。
事实上的确如此。除了吃得好也睡得好之外,我们就再没什么好的了。
将军又问了我们几个亲切的问题,我们诚实的回答博得将军一阵又一阵爽朗的笑声。陪同将军的军官还有我们连长,都跟着将军一起笑了起来。与将军的爽朗笑声不同的是,他们那假惺惺的笑声比哭还难听。
聊了一会儿,将军说出了“目前国际国内形势都很复杂,军人本色是忠诚,希望你们用实际行动报效祖国”,我知道他马上就要下楼了。兄弟们还在用眼神互相推诿,谁都不敢贸然开口说出与将军合影的念头。我们躲躲闪闪的眼神当然没逃脱将军的慧眼。
将军看出了我们的心思,问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这时候,我注意到连长脸色大变,在一旁狠狠地瞪着我们,几乎要把眼球瞪落掉地上。
我并没有被连长的眼神吓倒,结结巴巴地说出了我们的想法,将军爽快地答应了。
我们挨个与将军站在一起合影。轮到我的时候,我一只手臂叉在腰间,把另一只手放肆地搭上将军的肩膀。将军慈祥地笑了,但没有把他的手臂也搭上我的肩膀。完后,我真的很想借将军的帽子戴在头上,照张相片图个吉祥。考虑到将军走后连长会找我的麻烦,只好作罢。因为我把手臂搭上将军肩膀的那一刻,连长的表情如同狗血淋头了。尽管我没把将军的帽子戴在头上,将军离开之后,兄弟们还是被连长大人臭训了一顿。
连长夸我们可真他妈够胆大的,这影是能随便合的吗,你以为你们是战斗英雄?
随后,连长开始追问跟将军合影的主意是谁出的,兄弟们毫不犹豫地把我出卖了。
连长说,你们不说我也知道是他。除了他还有谁?这鸟兵真他妈是个惹事的鸟。
连长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就在宿舍里站着。当时我既没有低头认错,也没与他辩解。我想与将军合影决不是一件违反军纪的事情,但我又实在是懒得向他解释。将军走了,他发威发泄的时候到了。听炊事班的兄弟说,饭桌上将军把连长臭骂了一顿,骂连长没有环保意识,滥捕滥杀野生动物。
晚上,我主动找到了连长,准备跟他好好谈谈,不能再这么被蔑视下去了,否则我会彻底垮掉。
对于我的登门拜访,连长并没有表示出什么不快,语气亦不再像下午那样凶猛。或许我主动找他谈心的行为使他意识到自己失职。按理讲,军官应该主动找士兵谈心才对。连长给我甩了根烟,要我今后注意点儿,然后又说了一大堆“个性融于共性、少数要服从多数”的话。我装出无比虔诚的样子聆听着连长的教诲,在他对自己的训话水平最满意也是我听得最不耐烦的时候,我亮出了前来找他谈话的真正目的。
我对连长说,我想带着吉他到山顶的哨所里生活一段时间。
在坡店二连,从未有过士兵主动请缨去哨所的先例。哨所在山顶,那儿不但寂寞、无聊,而且潮湿、寒冷。据说凡是在哨所呆过半年的兄弟大都患有“抑郁症”或者“类风湿性关节炎”之类的疾病。更有甚者说,只要你在哨所呆满一年,智力将严重下降,不但阿拉伯数字数不到100,而且十以内数字相加减还得想上老半天。

第三部分一段艰涩的花前月下

哨所位于山顶的隐秘之处,周围到处是马尾松和地雷。
马尾松是天然生长的,地雷就不同了。地雷是战争遗迹,如同哨所的外围墙壁上被涂抹了反侦察伪装颜料。历经多年的雨淋日晒,墙壁上的颜料已经开始脱落,可哨所附近的地雷却依然管用。如果你朝雷区扔块石头,手气好的话就能听见“轰隆”炸响。
哨所对面是异国哨所,我们的视线不经过50倍望远镜也能清晰看见异国哨所上空飘扬的旗帜。初来乍到,对面哨所的兄弟我还未见过。哨所不用训练,我们每天的工作就是守着望远镜,观察并记录山下那条简易公路上偶尔通过人员、车辆的准确数字和至今仍存有争议地区的基本情况。之外,每隔一个月我们就会在边界徒步巡逻一次,查看界碑是否被人类、兽类或者大自然所破坏。
哨所兄弟不多,包括我在内总共六个人,个个都能吃辣。“水煮肉片”是哨所兄弟的拿手好菜,谁都会做。辣椒比猪肉放得越多,就越有人拍手叫好。每次做完这道菜,刺鼻的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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